第七卷 大帝
第346章 姜恆楚再見姜梓潼
對於現在想要九州大局平穩的帝辛來說，恩威並施才是最好的。
你終究學會了這些。
她如何能受得了？
不提大商朝堂的臣子，諸侯們如今更多的，是如何討得帝辛信任，如何討好帝辛之類的。
人王殿後殿。
對於一些心嚮往逍遙自在、不沾染俗事、只想清修的人來說，這些政務他們厭惡。
大商溫和太久了，導致讓絕大部分諸侯只是名義上的臣服與大商。
十月三日，人王宮後宮之中，內侍的帶領之下，姜恆楚再次來到了姜梓潼的宮中。
「嗯，姬發一定記住、謝大人。」姬發興奮中帶著鄭重道。
帝辛依舊在處理那無盡的政務，朝會上他下達了一些命令，每一條都牽扯著無數，哪怕只是剛剛開始，也非常的麻煩。
不多時，一行人停在院落外面，鄭和平靜道：「姬二公子自己進去吧，你只有一刻的時間，還請記住了。」
目光望向人王殿的方向，升起一抹落寞。
姬發等西岐眾人所住的地方，一行人恭敬的迎接鄭和到來。
讓他放不下臉來見自己女兒。
從十月二日起，帝辛似乎更加忙碌了，在各種事情上，與眾多大臣商議。
她如何能不明白？
這是為臣之道，想要討得帝辛歡喜信任，這是必須要做的。
不過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帝辛威勢太大，諸侯臣服，他以及東伯候府顯然是不受待見的存在。
幾句話落下，鄭和態度平和地笑
處理著政務，從那密密麻麻、無數層事情關係聯繫中，挑選著有用的東西，完善著他的布局，時間一點點過去。
……
「梓潼你不用多想，以前為父顧忌許多，怠慢了大王，還拖累了你。
更導致本就繁多的政務，又加多了許多。
「那就好，有任何難處、都可以跟為父說，宮中不易，為父也是知道的。」姜恆楚有些心疼道。
如果沒有他的發怒霸道行為，強行打碎他們的舊心理，哪怕有那一戰的強大影響力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讓他們真正的臣服。
「是。」殿中的宮娥一禮后，紛紛退出去。
終究是成長了！
……
……
當然，雖然忙碌，他卻不以為意，沒有一點厭煩的感覺，反而有些樂在其中。
拜訪聞仲、拜訪商容等等方法，被他們用出，只要是他們知道的、得帝辛信任看重的臣子，紛紛親自上門拜訪，或者派人送去重禮。
大王、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但對於如帝辛這般，權利慾望非常強大的人來說，哪怕有時有些煩躁，最終也是會甘之若飴。
「父親~！」姜梓潼有些沉默。
所以上一次，她話中夾槍帶棒爆發了，為的就是打破姜恆楚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其實那些諸侯也不想見到帝辛，畢竟有種發自骨子裡的壓抑、懼怕，但他們也不得不如此。
更何況，沒用的時候不在乎她，有用的時候，就來找她。
同一時間，人王殿中，帝辛處理政務的手，停了下來，目光幽幽。
正好，因為崇明之死，被帝辛下令不得擺酒設宴的十日之期已過。
朝歌城中諸侯的動作，他並不在意，恰恰相反，這是那些諸侯敬畏他、臣服他的表現，他自然不會不悅。
說完，微微一禮后，快步走進了院落，勁直進入那屋內。
「梓潼你不用安慰，為父不討大王信任，這點為父清楚。」姜恆楚神色更加愧疚，又幽幽一嘆：「但當初情況，梓潼你也明白，為父終究要為整個姜氏一族思考。
「鄭和，你親自帶姬發去見姬昌。」帝辛淡淡道。
今日看來，效果不錯。
同時，他還需要深刻了解掌握整個大商，尤其是豫州之地，那些官員如何，是否可用等等，他都必須清楚。
屋內。
姜恆楚雙眼中一喜，露出洒脫的笑意道：「不說這些了，女兒你在宮中的情況如何？用不用為父再派些人伺候你？可萬萬不能受了別人的委屈。」
姜梓潼目光微亮，似乎升起了一抹希望，玉手輕揮，淡淡道：「都下去吧。」
猶豫了兩天，他還是選擇了前來，相對於現實情況，顏面是可以不要的，更何況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一方強，另一方必然會弱。
不錯。
「是。」鄭和行了一禮，
「臣參見貴妃娘娘！」姜恆楚按照規矩行禮，壓住了自己有些複雜的情緒。
為即將到來的大動作做準備。
為父如今不受大王待見，也是咎由自取。」
以後不會了，如今九州太平盛世，為父身為大商諸侯、大王的臣子，是該盡忠了。」姜恆楚鄭重道。
不過他也沒法知道兩人之間的具體談話，當然，他也不在意。
如果以他自己的想法來說，他肯定不會前來，畢竟前些時日姜梓潼的話，實在大大傷了他的顏面。
再直白些來說，身在朝堂政治局上，幾乎每一個人，都是發賤的。
鄭和取出一塊令牌，形成一個巨大的護罩，將他們包圍在其中，帶著一行人穿過層層陣法，向那座院落而去。
殿中，再次只剩下父女兩人。
像是彈簧。
鄭和輕輕一笑，沒多說什麼，帶著姬發一人離去，身後跟著一隊大商將士。
姜梓潼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自然，輕輕嘆道：「父親不必如此說，該是女兒的、大王會給，再說如今也不錯，女兒不是王后，也就少了很多麻煩瑣事。」
讓諸侯敬畏臣服，不能光是一味的懼怕，那樣根本維持不了多久，畢竟他們也是真正的人，還是有能力的人，不是死物。
望著其背影離去，姜梓潼玉容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忽的、升起一抹自嘲。
還不斷受到諸侯的求見，都是一些表達忠心之類的話語、行動。
「姬發謝過鄭大人
屬於不打不退的類型，通通抱著時刻存在的僥倖心理。
朝會當天夜晚，便有上百場宴會，在諸侯以及大臣之間舉行。
今日朝堂上的發怒，是必然之事。
「哎，說起來，是為父拖累了你才對。」姜恆楚嘆氣，帶著愧疚，「如果不是為父怠慢了大王，也許梓潼你、就是王后了！」
最重要的是，她明白帝辛的性格，東伯候府如果不能付出行動，單獨來找她，是沒用的，更會將她也拖進去，不受待見。
更何況別的諸侯都在做，如果你不做的話，是不是說明你並不愛戴、尊敬大王？
更何況，這本就是他們的道。
人王與諸侯，人王與臣子，彼此關係大致來說都是相同的。
姜梓潼抿抿嘴，默默點頭、沉默了數息方才道：「父親也不必擔心，只要為大王盡忠，大王會看到的。」
姜梓潼啊姜梓潼，什麼時候、你也變成了這樣？
父親、女兒、親情，終究比不過利益！
虛偽、權衡，呵。
但清楚是清楚，心裏還是不免失落，畢竟那是她的親生父親。
隨後，父女倆聊了許多，都是些小事瑣事，卻透著一股溫馨。
以往那種跟大商井水不犯河水、你奈何不了我的心態，徹底消失。
兩刻多時間后，姜恆楚才帶著和藹的笑容離去。
她一開始就清楚，父親不會因為她嫁入了大商，而全力站在大商這邊。
但如果強的一方並不
「父親不必多禮。」上方，姜梓潼美目中閃過一抹嘆息，卻是沒有再起身相迎。
「父親莫要如此，女兒也有錯誤。」姜梓潼站了起來，微微福了一禮道。
姬發走入其中，看見上方那平靜坐著的熟悉、卻又老了許多的身影，頓時雙目紅了起來，雙膝跪下，又激動、又興奮又悲傷地叫道：「父親！」
各種宴會，更加的多、熱鬧了。
……
一行人速度並不快，但也不慢，一個多時辰，就來到了羑里。
人王殿，姜恆楚見姜梓潼的消息，帝辛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同樣，帝辛也不時挑選一些諸侯接見，畢竟臣子要表達自己的忠心尊敬，他不能拒絕。
他們有自己的思維，自己的情感波動，一味的懼怕，不行。
姜恆楚也不在意，輕輕嘆道：「前些時日、是為父的不對，讓梓潼你委屈了。」
帝辛繼續處理著政務，只是心神、不再那麼專一。
他的性格、在臣子中的印象里本就有些冷漠，如果再拒絕所有的諸侯，那就是故意在疏遠所有諸侯，會讓他們想的更多，與大商的距離越來越遠，讓大局不穩。
最後，當知道姜恆楚面帶笑容的離去，帝辛目光中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笑了下，就沒有多想。
姜梓潼也露出了些許真誠的笑容，「父親不必擔心，大王對女兒很好，後宮中妃嬪又不多，女兒怎麼會受了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