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嘯》第一篇 創刊篇

第012章 喪鐘響起時(一)

第一篇 創刊篇

第012章 喪鐘響起時(一)

「白痴。激將法沒有用的,省點力氣吧。」黑鷹嘿聲冷笑,道:「孟奇武神,本司令代表海虎第六城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歸順白家,向露寶武神宣誓效忠?冷靜下來,認真考慮過後才回答吧。」
海虎第六城六大司令之一:空軍司令——黑鷹。
一步踏下,血光衝天!大好一條右臂,赫然竟被殘忍地從身體上硬生生撕斷。那男孩孟小羽嘶聲慘號,淚流滿面哭叫道:「阿爹,好痛,好痛啊!」小小身體拚命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跑向父親撲入那溫暖懷抱。可是不管他怎麼掙扎,也根本沒法離開原地半步。只因為此時此刻,他的身體與性命,都完全被掌握在一個人手上。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舉目環顧,但見無數具被開膛破肚,內臟橫流的屍體,橫七豎八,層層疊疊地躺滿了遍地,為數至少也有上萬之多。嚴寒低溫不但將他們面上的肌肉徹底凍結,同時更把無可言比的巨大痛苦和恐懼,永遠固化在那無數張臉龐之間。
不但死人在恐懼,活人更加恐懼。身高兩米,體格猶如鐵塔,手腳也比常人更加粗大逾倍。身上只穿了件氂牛背心的孟奇武神,此時此刻,頭髮眉毛鬍鬚幾乎已經全被飛雪染成白色。從遠處乍看之下,幾乎會令人以為自己是遇上了傳說中的「雪人」。即使身為武神強者,喜馬拉雅山的極端嚴寒,同樣絕對不易承受。然而冰雪再冷,也比不上「孟奇武神」此際心中寒意。只因為眼前這遍地屍體,全部也屬於他的【孟奇部族】子民。而風劍霜刀即使再利,要令孟奇武神感覺到「痛」,同樣萬萬比不上耳邊這稚氣尚存的哭泣聲——是他兒子的哭泣。
「孟奇武神,假如不希望你兒子身上再少掉什麼零件的話,最好乖乖站在那裡,不要再亂跑亂動。」黑鷹左手五指如鉤,牢牢抓在孟小羽頭頂的天靈蓋上,以千均巨力把手下人質壓得無法動彈。隔著頭盔和面罩所發出的聲音既沉悶又空洞,音調死死板板,全無大小輕重之分。乍聽之下,根本不像人在說話,反似是機械製造出來的電子聲,真有說不出的怪異。
年紀最多不過七歲左右,小男孩衣衫單薄,顯得既軟弱又無助地,跪在這遍地死人之間涕淚橫流,哭得渾身也不住地顫抖。此情此景,無比凄切慘戚,哪怕是與之毫無關係的外人聽見了,也必定油然而心生憐憫。更何況,是這小男孩的親生父親?剎那間,孟奇武神死死捏緊了拳頭,低聲嘶吼道:「小羽別怕,阿爹現在就來救你!」言語之間,終於忍不住邁開雙腿,向前跨了一步。
身穿迷彩航空服,頭戴軍用飛行盔,外加防毒氧氣面罩。從頭到腳,全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連半絲廬山真面目亦不露於人前。身高頂多隻有一米五左右,體重則絕不超過五十公斤。和孟奇武神相比,簡直就是巨人與侏儒。然而,在這具矮瘦身體里所蘊藏的力量,卻巨大得足教任何人也不敢將之輕忽低估。這不但因為把孟小羽手臂活活撕下來的人是他,更因為把【孟奇部族】男女老少全體上下一萬五千多人,在半小時內統統殺得乾乾淨淨的人,也是他。
黑鷹悶聲輕笑。頭盔晃動,護目鏡的玻璃隨之反射出片片陰冷光芒。空軍司令淡淡道:「孟奇武神,要下決心就得趕緊了。天氣這麼冷,你兒子又斷了條手臂,還沒止血呢。再耽擱下去,他可要支持不……」
「效忠個屁!要我向白露寶投降?你休想!」孟奇武神雙手的兩個拳頭用力捏得格格作響,咆哮怒吼道:「【孟奇部族】成立了三百七十多年,從來都自由自在,不受任何人管轄。更何況你這狗種殺了我全族老少,居然還妄想要我投降?呸!」
「你、你、狗雜種!」孟奇武神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亂如麻,更不知道應該辦才好。寧為雞口,無為牛後。在孟奇武神自己心裏,當然不肯臣服海虎第六城,去做白家皇族的走狗。更何況黑鷹屠殺了【孟奇部族】全族老少,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他怎麼還可能主動投降?可是自己愛逾性命的獨生子就被黑鷹捏在手裡,若不答應對方要求,自己兒子顯然必死無異,這卻如何是好,究竟如何是好?
第一次蜂鳴聲,在海虎第六城東北方兩千五百公里,平均海拔超過六千米的喜馬拉雅山山腳之下響起。
「嗚嗚~~阿爹,阿爹,救我,快點來救我啊!嗚嗚嗚~~」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海虎第六城半徑的三千公里之內,全部都是露寶武神的地盤,絕不容許有其他勢力和聲音出現。」黑鷹冷冷道:「之前本司令已經發過三次通牒,給足你十日時間來第六城歸順臣服。而你非但不來第六城,更派人和聯合國會長『飛蝗武神』聯絡。哼哼,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那就別怪本司令心狠手辣了。滅了你的芝麻綠豆垃圾部族,又算得了什麼?假如不想看著自己兒子死在眼前的話,本司令奉勸你還是識相點,趕緊投降吧。」
孟奇武神咬牙切齒,額頭處青筋暴凸,氣得渾身顫抖。偏偏自己唯一的兒子落入敵人手下,即使空有滿身力氣,也絕不敢使出半點。他憤聲咆哮道:「白家的走狗!你有本事就放開我兒子,大家明刀明槍地來戰一場。用小孩子做人質?你還算是男人嗎!?」
擁有「世界第三極」別稱。從古至今,這裏亦始終屬於地球上最荒涼,生存環境最嚴苛的地方之一。皚皚白雪猶如一床厚重棉被,覆蓋了那連綿不絕的山峰。縱使五千年來大地上經歷過無數戰火洗禮,亦不能將這冰雪融化絲毫。然而此時此刻,晶瑩冰雪卻赫然已經被那肆意流淌的殷紅鮮血——染成一片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