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隱於市
第016章 請君入甕（三）
「要是還能借到錢，我就不用來這裏碰運氣了！」外交官丹尼嚎啕大哭起來，哭得好像個小孩。
白墨扁了扁嘴說：「OK，你說吧」
白墨對賭場的大老闆，那位睿智的先生說：「我這裡有一批馬戲團的設備，我以五萬收購回來，賣你八萬吧。」
小輸小贏之間，沒技術的白墨，就幾乎沒有勝算了。
做完手術以後，馬戲團經理就和賭場派來的護理人員一起，守在白墨的病房裡，丹尼比兒子還要孝順的坐在白墨床頭，他不時對一臉憂鬱的蕭筱湘說：「女士，別急，只要他醒了，我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把你解救出來！」
「你砍下一隻手和一條腿，你就領一個，砍下另外一隻手和一條腿，就領走另一人。這要視乎你到底有多愛你的女兒了。不是我要拆散骨肉，是你，你把她們拿來抵押的，是你要搶走我身邊的女人，是你要開戰的。」
白墨點起一根煙，深吸了一口，道：「你的一對雙胞胎，從現在開始，十年的撫養監護權。抵押十萬，期限到明天早上六點。」白墨打了個響指。律師把自願移交監護權的合約放到丹尼面前。丹尼望著囂張的白墨和可憐楚楚的蕭筱湘，他咬了咬牙，搖了搖頭放下筆。
第二把，白墨輸了五千；
「不，你得送給我。」那先生淡然搖了搖頭：「但我用三十萬現金買下丹尼給你簽下的借據。」
「起來，不要這樣，一切全部是合法的。是否要我撕開紗布給你們瞧瞧刀口？」白墨冷冷地說，他現在不得不抱緊蕭筱湘的纖腰了，畢竟現在不是那個東南小島的時候，沒必要亂動把傷口搞裂，他也是人，他也會痛。
「年輕人，告訴我，你之前真的沒有打過德州撲克？」
「我們不玩黑傑克，我們玩Texas Hold'em Poker（德州撲克）。那麼我就簽了。」
丹尼說：「不，我有一個條件。」
蕭筱湘高興得吻了白墨的臉，這讓丹尼心痛地嚎叫：「不！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為他贏了高興？」
白墨無可無不可
蕭筱湘則給他一個哀怨的微笑，幾乎要催人淚下了。
「如果我先於你離開賭桌。」白墨用力一摟蕭筱湘的纖腰，把頭埋進她晚禮服的V字領里，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冷笑道：「她願意的話，那就歸你了。瞧，她臉紅了，快要哭了？我的淑女。你能投奔自由嗎？哈哈！」白墨裝成吻蕭筱湘，在羞急難耐的蕭筱湘耳邊說：「我得讓他上勾，又沒有合約，急什麼？望他一眼，裝成要哭的樣子。很好，你就這麼一直哀怨地望著他。」
丹尼一聽事情有商量，似乎不那麼慌張了，忙問：「是什麼？快講。」
馬戲團經理和丹尼外交官，絕對有可能串通，他們可能會把錢輸給搭檔，然後由一個人和白墨玩下去。也可能一個人始終不跟，等著白墨致命一擊，所以，這對白墨來說絕對是一場不公平的遊戲。
「因為，」白墨穿著一身病號服，冷笑著站了起來道：「沒有人喜歡笨蛋。你的女兒，哈哈哈，我會好好訓練她們的，你可以放心。對，我也許可以帶她們去索馬里生活，也許可以帶他們去巴基斯坦和印度的邊界生活，那也不錯，或者是到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爭議區，也許北朝鮮也是選擇啊，哈哈！」
「當然，也有一個法子，可以讓你馬上領走你的女兒。」
「你先等等吧，一會我再跟你去見你的新老闆。」白墨慢條斯理地抽著煙，示意其他人出去，房間里只有丹尼和白墨還有蕭筱湘三個人，白墨對丹尼說：「喂，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我給你二個選擇。要不要聽？」
邁克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因為德州撲克在西方就如同中國的麻將一樣，很少有中國人不會打麻將，如果不是職業賭徒的話，通常一個外國人和中國人打麻將，一定不太可能贏，尤其桌上只有一個外國人，其他的中國人有可能串通的時候。
丹尼苦笑爬起來，搖了搖頭
「那麼，你又何必示弱，再又給自己一根草藥煙，來催發闌尾炎呢？」
白墨這次得了教訓，只是揮手讓人叫醒馬戲團經理和丹尼，他們回到賭桌上去。
白墨笑了起來：「完成這個案子的必要的保證。畢竟，在此之前，我真的一把德州撲克也沒有打過。」
第一把，白墨輸了三千；
但白墨已經答應了，也只能這樣子了，白墨簽好合同之後，邁克急急地對他說：「用你手中二張撲克，和桌面其他撲克，組成五張的組合牌，它們從最好到最差的牌的級別是這樣的，皇家同花順：A、K、Q、J、10同花的牌；同花順：由A，2，3，4，5（最差的同花順）至9，10，J，K，Q（最好的同花順）同花的牌；然後是任何4張相同的牌……」
「先生，先生，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你明白嗎？你是因為我憐憫才能回到這賭桌邊，得到一個翻本的機會，你沒有資格和我談價錢。五萬，我不可能花十五萬買那些舊貨的。你不願意可以走，我想你的硬體明天就會被酒店當成垃圾扔出去！」白墨微笑著說。
當他們再一次在賭桌上坐下時，馬戲團經理說：「我把硬體抵押給你，十五萬。」
「不，他有東西可以抵押的，我可以借錢給他，當然，利息是必要的，但我保證比銀行的利息要低，我相信我的運氣足以讓他把錢輸還給我並欠我的債，哈哈，想搶走我身邊的女人？你問他想不想翻，想翻本就來吧。一個沒有運氣的賭徒，再好的技術也沒有用的。抵押的東西，見
外交官丹尼在留下借據，當天中午就飛離澳門了，帶著白墨借出的三十萬美金。
第三把，白墨拿到一個皇家同花順，可是，他的技巧太差了，甚至他還沒跳第二圈時，就開了，結果只贏了一千塊。
「這個啊，我不保證，不過這裏的大老闆是我敬仰的長者，除非他給我建議，否則的話，你知道，我是一個老千，呵呵，我實在答應不了你，不過聽說這裏的老闆，很欣賞你噢。」白墨調侃道：「你可以去試試，去試試，真的。」
除了中間兩把起手就不要的之外，只用了七把，白墨從沒失手一把的贏光了他們所有的錢，白墨假裝的小動作，唬人的技巧，連邁克也十分驚嘆，他感覺白墨似乎換了一個人一樣，精明得足以比擬職業賭徒了。
「不，我還不起，一年十萬，天啊。」
「成交。」
白墨笑道：「三帶二？然後是同花，順子，三張，兩對，一對，如果大家都沒，那麼就是最後就是比手中最大的牌？」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馬戲團經理的聲音響了起來：「OK，他同意。」
「真的，不過，我太太，她是一個德州撲克的高手，我常陪她在電腦前，通宵和世界上的好手在網上對戰，大約有一整年的時間吧。」
白墨突然開口道：「老頭，我給你提供一個就業機會，是的，馬戲團經理，是的，薪水你可以跟你新的老闆談，現在，你真的有老闆了，但我相信，他會用你的，因為沒人比你更熟悉這個馬戲團，是不是？不要裝成快要死的樣好不好？」
「明白！」
馬戲團經理沉默了。
麻醉藥的功效，漸漸過去了，白墨昏昏沉沉的醒來，已經是早上的三點五十八分。
而馬戲團經理和丹尼開始急起來了。他們趕到醫院，而主治醫生告訴他們，白墨是急性闌尾炎發作，必須做闌尾切除，無論如何，得馬上動手術，否則的話有生命危險，而絕不可能讓他回到賭桌上。
「不，除非你讓丹尼也參加。」白墨堅決的回答。
「這裡有三十萬
丹尼喜出望外答道：「要啊要啊！」
白墨點點頭道：「那麼，十年，一年三萬吧，但如果我認為你還得起，比如你的股票升值，第四年以後，我就會讓你還清。OK？這個選擇的前提是，你必須在你能反對的場合，否決對我不利的提案，任何對我不利的提案，不是對中國，沒有人提中國，你自己怎麼理解是你的事，我是指對我不利。其實也就是讓你當一個鴿派外交官。三年以後，你的女兒，可以讓你領回去。」
而現在，白墨就是這個外國人。
邁克也搖了搖頭，畢竟白墨沒玩過，他沒有玩過就算他知道對方在吹牛，就是少輸一點，而似乎白墨現在的感覺還不如玩二十一點。邁克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幫不了白墨，而剛剛「運氣」來了，有一把好牌，白墨卻又沒把握好。並且，德州撲克是可以不跟的，它不是二十一點，這也是丹尼選擇它的原因，只要把握好，不可能大輸。
馬戲團經理苦惱地說：「但是，但是他沒有東西抵押，我還可以抵押馬戲團的硬體設備……」
「是真的？是真的？」馬戲團經理喜出望外。
「好的。」
「很抱歉，我實在不自量力，那麼，很明顯，我只能，只能選第一個了，我會儘快把錢還給你的。」丹尼痛苦地說：「可是，我求求你，不要帶我的女兒去那些危險的地方好嗎？」
丹尼在邊上低聲地說：「那我呢？你要我抵押什麼？」
馬戲團的經理彷彿在一瞬間老了十年，看上去馬上就可以死掉般的，他動也不想動，他有氣無力地對丹尼說：「我們是笨蛋，只有這個解釋了。沒有用了，我自以為來去世界各地，見多識廣，也上當了，沒有用的，你還是讓你的朋友寄點錢，我們買機票回去再說了。」
「不！」丹尼沖白墨跪了下去，他屈服了，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賭場的人員和律師通知白墨
「讓我們回到賭桌上！我的運氣來了，他媽的我就病了，是不是你們兩個雜種下毒害我！」白墨凶神惡煞地吼叫，馬上被醫生和護士按在床上，給他打了一針安定。於是，早上七點，白墨醒來了。
「那我到底要抵押什麼？」丹尼的臉上泛起血色。
「對，但有一點，三帶時，你手中有兩張和三張一樣的牌。」
第九把的時候，白墨的臉色很差，變得鐵青，但這一把，白墨終於贏了，贏了二萬塊，他用最差的同花順贏了。但這解決不了問題，丹尼和馬戲團經理都不著急。但白墨沒有起身把籌碼掃到自己跟前，他倒下了，捂著肚子倒下了。邁克連忙通知封牌，並且讓醫生趕快來，送白墨去醫院。
白墨搖頭說：「不，等等，我的運氣呢？狗娘養的！為什麼會這樣！」馬戲團的經理和丹尼外交官都聳了聳肩，他們臉上掛著諷刺的笑容。白墨讓蕭筱湘給他點上一根煙，馬戲團經理和丹尼外交官都沒有催促他，很明顯白墨的失敗是遲早的事。
這時電話又再一次響起，是那個馬戲團經理，他說：「那麼，約翰，我們再賭一次吧。」
白墨抽了兩萬現金遞了給楊文煥道：「這個政府給的經費，我私人再先借給你二萬，回去后在獎金里扣，所以你最好可以在政府給的經費里把事搞好。現在，你去跟蹤劉國華，我這邊沒有問題了，安琪兒？你是豬啊呀！安琪兒關咱們屁事啊？現在法律上來講，她是賭場大老闆的員工了，合約在那裡，我們操什麼心？馬戲團也是賭場大老闆的馬戲團了，當然，除了硬體，但根本就不存在馬戲團要告酒店的事，安琪兒報為失蹤人口就完了，我現在要對付的是丹尼。你去跟蹤劉國華，這是朴石簽的命令，一旦發現有通敵賣國，上面寫著，自己看吧，就這樣，狗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