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經》第一卷 大盜無形

第0032章 袁飛對洪桀

第一卷 大盜無形

第0032章 袁飛對洪桀

啪的一聲輕響,洪桀被這一掌拍得身子一側向右連移三步,不過他顯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左腳猛踏青石地面立馬便穩住了身子,手中長刀一卷便朝著袁飛捲去。
洪桀吐出那口炙熱的悶氣之後立馬感覺自己的筋脈氣血隱隱然有了突破的感覺,微微揮動手中長刀有種意念暢達之感,和以前比起來說不出的暢快,好似以前揮刀之時有那團氣在其中滯礙,現在那團氣被他噴出立馬好似長刀去銹駿馬去鞍一般,叫他有種刀式欲噴的感覺。
隨著密集的鼓聲一收,洪桀暴吼一聲,渾身血液發出轟然響動。
袁飛面對這凌厲的一刀,竟然一副從容不迫的神情,嘴角微微一牽露出一絲笑容。
原本頭髮根根直立的洪桀聽到此言之後卻並沒有暴走,反而面容一顫逐漸恢復冷靜,隨後胸膛鼓動緩緩吐出一口長長地白氣,這白氣乃是內心極盛怒火所化,這白氣一吐出來,周邊的大雪紛紛消融,顯見這白氣之炎熱。
袁飛一邊將繩子在手臂上一圈一圈的纏繞著,一邊譏笑道:「我以前給大戶人家看過幾天的豬羊畜生,這些畜生靈智未開愚蠻惷鈍,經常不聽從我的指揮,尤其是那些豬,老是拱圈,於是我便弄了一條和這根相彷彿的繩子,這些畜生誰不聽話我便一繩子抽過去,一下不聽話我就兩下、三下,慢慢的這些畜生便都老實了。」
武道和修仙修的雖然是兩種東西,但之間的道理其實都是共通的,都要求心境圓滿無漏,只有這樣才能夠將自身的武道水平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怒火雖然能夠增長武道的威勢,但是卻會使得武道出現巨大的紕漏,平常市井潑皮之間的爭鬥或許能夠乘著怒火所帶來的氣勢獲勝,但是到了袁飛洪桀這種程度怒火卻是萬萬要不得的。
袁飛竟然將洪桀比喻成豬羊畜生,這簡直是駭人聽聞,洪桀是豬羊畜生這話連洪熙照都捎在裏面了,整個商國誰人敢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語?這種行為簡直比當眾辱罵皇帝還要叫人髮指!
誰知道眼看著洪桀馬上就要被怒火吞噬的時候竟然突然收斂了怒氣,甚至心境上隱隱然有所突破,整個人給人一種嶄新的感覺。
洪桀手中長刀好似白練一般的朝著袁飛鋪天蓋地的捲來。滾滾刀光之中隱隱有鬼哭之聲,嗚嗚咽咽使人有種魂魄被攝之感,漫天大雪都被刀式所攜化為一團團的刀影朝著袁飛狠狠地劈去。
遠處的洪熙照卻在此時微微嘆息一下將原本張開一線的眼睛閉上了。
這回輪到袁飛眼角微跳,他沒想到自己用來挑釁攻心的言語竟然收到了反效果,雖然他面上譏諷不屑,其實內心之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蔑之心,袁飛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深加思量過的,看似囂張跋扈,但卻都有著格外的用意,目的便是激怒洪桀使他心智為怒火所噬,到時候自然破綻多多,他就能輕鬆取勝。
這邊殘像一破另一邊袁飛已經再次顯現出來,手掌輕飄飄的從死角拍向洪桀左肋。
袁飛心頭不由得微微一稟,臉上的譏諷笑容緩緩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謹慎凝重的神色。
「煉獄狂刀!」
這次的刀式比剛才那一刀還要威猛,可以說洪桀將自己全部的力量全部灌注在了這長刀之上,整個長刀好似活過來有了魂魄一般發出錚錚怪鳴,原本的鬼哭之聲轟然一變成為了無數冤鬼凄厲怒號,帶著一股砍裂天地的氣勢奔向袁飛。
洪熙照看到此處眼中的不滿轉眼消失不見,臉上露出了一絲細微的嘉許之色,顯然對洪桀能夠阻住心魔怒火感到一絲欣慰,一個不懂控制自己情緒的人再厲害永遠也都只是一個武夫莽夫,成不了大氣。
洪桀嘴角一抽,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煉獄狂刀被生生擒住,露出一絲嗜血冷笑,雙手猛然下壓,刀中鬼哭再起,整個刀身都開始不住顫動起來,刀式不變竟然想要直接將袁飛劈成兩半。
盜經上最厲害的功夫便是身法,大盜無形最重要的便是來無影去無蹤。在身法上在場的這十名武生包括洪晃都絕對不是袁飛的對手。
袁飛瞳孔一縮,眼中光彩一閃,隨後探出手掌便伸進了那鋪天蓋地的刀芒之中,看得圍觀眾人都是一聲驚呼。
鬼哭頓止,無數的白光刀芒突然崩塌,雪花凝聚的刀影轟然炸裂四散,隨後顯現出來刀的實體,此時被袁飛抓在手中,錚錚清鳴不斷好似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袁飛眼中精光一閃,另一隻手一抖,纏繞在手臂上的繩索好似靈蛇一般的遁走,與此同時抓刀之手突然的一松,洪桀砍山刀閃電般的劈下,在眾人眼中就看到袁飛一下被洪桀一刀劈成兩半,那些文官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被洪桀劈成兩半的袁飛陡然破碎消散在空氣之中,竟然只是袁飛留下來的殘像。
竟然是空手入白刃。袁飛的這種膽識力量拿捏絲毫不遜剛才洪晃以劍迎錘。分毫之差都足以叫袁飛斷手斷腳落敗當場。袁飛的真本事都在一雙手掌之中,在商國最流行的武道便是劍法隨後便是刀法,而只靠一雙肉掌來進行搏鬥的可謂少之又少,畢竟誰都知道武器之利根本不是肉掌所能比擬的。所以空手入白刃這種功夫市井之中比較常見,真到了高等的場合反倒越發的少了。當然並不是說這手段市井高手不屑使用,而是這手段要在高手身上使用起來實在是難度太大,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會用手去抓刀刃。
錚——!
就在此時鼓聲擂起,洪桀眼中再次透出那股凌厲的殺氣,只不過這次洪桀的目光清明無比,再也沒有了剛才那種被怒火所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