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道至簡

此時她就站在比鄰懸崖絕壁的窗前，懷裡抱著林溪，眼神黯淡，心思幽遠。

當趙天養修鍊了林溪傳授的法門之後，便已經具備了利用瘋魔佛陀開闢洞天的能力。

所以如非必要，林溪都不會出手。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我會高興起來！」

林溪沒有刻板到，將他們的每一步都牢牢的掐在手裡。

他想要向林溪求助。

但是他似乎也應該叫一聲，表現一下自己的存在。

謝妙兒可以自行在他們中選擇。

巍峨的太青山便被白雪籠罩。

謝妙兒一面撫摸著林溪光滑的皮毛，一面道歉。

她只是柔弱，而不是傻。

「黑王！你去哪？不要亂跑！」少女高喊著。

當然……也可以由家族長輩，代為幫忙擇選。

所謂大道至簡。

她知道自己手裡握著即便是那些元神修士，也無法拒絕的底氣和底牌。

只是損耗不多，而整個山海洞天的高層，都被謝妙兒這個『異數』吸引了精力和精神，讓趙天養得以矇混過關。

「看來是時候，安排她和趙天養，有一次單獨的見面了。」

如今開闢洞天，消耗了過多的香火。

四目相對……白雪之中，彷彿也有電光閃爍。

不過對於林溪而言，這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但是這個年紀的少女，本就是容易傷春悲秋，為一些美好的詩句、辭藻，而牽動情緒。

剛才謝妙兒的手有些用力……雖然抓在他身上，也不疼。

當北方的寒氣，跨越了層層高山。

這其實在同齡女性之中，已經算是比較難得了。

謝妙兒果然察覺到了自己手指不自覺的用力，眼淚卻飛速的掉落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卻沒有反抗的勇氣。

其中優秀拔尖，有資格迎娶謝妙兒，從而去探秘、獲知那無上築基功法的青年修士，一共有十幾人。

倘若他不能迅速補足，那麼回到山海洞天之後一定會露陷。

他成功的利用洞府內的靈氣，將修為提升到了築基期。

卻又漸漸的泣不成聲。

顯然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傾訴對象。

無論是趙天養還是謝妙兒，他都是針對性選擇的。

和野性難馴的趙天養相比，謝妙兒雖然出身『高貴』卻是溫順的。

林溪翻了個白眼：「少女……你想多了，我沒有安慰你，還有……不要把你的眼淚往我身上抹，很髒的……女人！切！真的很麻煩。」

「黑王！你是在安慰我嗎？」

如果她願意……他可以在山海洞天掀起狂潮。

在全面發動之前，林溪實在不願意主動去做太多的事情。

謝妙兒雖然不樂意，卻也並沒有抗拒家族的安排。

傘下的趙天養，稍稍有些面頰泛紅，卻還是故作沒有瞧見謝妙兒的模樣，面對滿山飛雪，用自己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吟誦道：「清風以北過南巷，南巷故人不知歸，你本無意穿堂風，偏偏孤倨引山洪。」

倒不是覺得這少年眼熟，而是一向不是很喜歡親近人的黑王，正蹲在他的腳邊，似乎傾聽著什麼。

朦朧的寒霧，在雪花飄飛之中傳遞著冰冷和潮濕。

原本凝練瘋魔佛陀，就抽取了一部分香火願力。

謝妙兒聽聞趙天養之吟誦，忍不住心中頗為感慨。

只要推他們去往『既定』的方向，怎麼往下走，其實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他終於踏進了修行的真正門檻，已經可以自稱為『修士』。

下一刻她看到了落雪紛飛之中，一個身材挺拔，身穿玄衣的少年，披著狐裘，手持一把油紙傘，站在風雪之中。

這個時候，趙天養終於想起了，被他可以忽略、遺忘的爸爸。

但是在這洞府內，一切都是由趙天養自己做主的。

「我沒有她那麼勇敢，更沒有她那麼強大。也遠遠比不上她的百折不撓……我只是一個很平凡……很平凡的女人！」謝妙兒對自己的定位，很清醒。認知也很清楚。

果然，林溪把趙天養當工具人。

隨後一個活潑可人的少女，裹著法術靈光飛了出來。

反抗的籌碼，一直都握在謝妙兒的手中。

趙天養的私開洞天很成功。

謝妙兒即將嫁入文宇一脈，成為文宇一脈溫家的媳婦。

趙天養就不是個安份的。

少女一愣。

但是她的選擇卻是逆來順受。

「我如果擁有她的勇氣……應該也就敢抗拒了吧！」說到這裏謝妙兒低下了頭。

喵嗚！

然而定下這個章程之後，她的未婚夫是誰，卻還沒有定下來。

「自覺猶如籠中鳥，卻沒有振翅高飛的勇氣。」

「我沒有什麼好失落的，我已經擁有好多、好多了。和那些命運坎坷的人比起來，我生活的無比幸福，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謝妙兒一把抱住林溪，然後不斷的說著。

林溪發出一聲貓叫！

即便沒有林溪的干預，在某一天……她依舊會等來與今時今日同樣的處境和命運……只是規模，和影響力會小上許多。

「她嚮往自由，卻註定屈從於規則。而趙天養……卻是一個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一旦二者之間有了些許碰撞，這把火……也就徹底燒起來了。」林溪轉動著眼珠子，發出一陣不明意義的叫聲。

性格決定命運。

她不甘心自己即將被安排的命運。

他骨子裡，就帶著不服輸的野性。這也是由他的出身和經歷所決定的。

一陣光瀾。

溫家適齡的青年修士，有多少就用不著統計了。

如果一切朝著他期待的方向發展，那麼細微之處，有些變化，他只會在意……而不會去強求干預。

同時，趙天養也發現，開闢洞天消耗的香火……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多一些。

經過長時間的角逐。

「何時丈爾看南雪……我與梅花兩白頭！」說完后……趙天養緩緩回頭。

但是她卻偏偏無法將這牌打出去，只能任由旁人，安排自己的命運。

但是在趙天養這裏，林溪又何嘗不是他的工具喵？

先是一隻黑色的小貓，如閃電般沖了出來，撞進了風雪之中。

在山海洞天內的一種派系、勢力的相互傾軋，各種利益交換之下。

「他們都說，我是古老的神女轉世，身上攜帶著大機緣、大秘密。曾經是一個世界，最為輝煌的強者。但是我覺得……我不是。」謝妙兒小聲對林溪說著。

雖然開闢的所謂洞天，更像是一個狹小的洞府。

做的越多，露出的痕迹就越多，被察覺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他需要的並不是這麼一個奴隸。多出一個對他服服帖帖，千依百順的奴隸，也並不能讓他的境界，有絲毫的鬆動，去往那個他必須追求的目標和方向。

一場秋風一場涼。

即使林溪一再馴服，卻無法令他徹底的、真正的歸心。

但是林溪卻鐵石心腸。

這一切，彷彿是林溪造成的。

雖然……也不知在感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