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滿蒙之刺
第51章 黨的錢也要賺
黃包車不徐不疾的跑過了黨調科大樓,來到生活林蛋糕店門前。
耿朝忠又問道。
自從玉真走後,如非必要,他基本沒大去找過老趙。
翌日,明亮鐘表電器行。
蔣介石反共,張學良反共,閻錫山反共,汪精衛反共,甚至就連李濟深這些桂系軍閥照樣反共。
改時間吧!
「好,我信。我這就像上面打報告。」老趙終於下定了決心。
吳澤城先說了個傳言。
「咱么這行不就這樣。一會兒海角,一會兒天涯。」
一是黨調科換了科長,成了國防部二廳派過來的徐先勇,兩人不是很熟。
也是,我黨初期的很多重要人物都是四海為家——與時局有關係。
「玉真在那邊很好,學一年就會回來,別擔心。」
算了,這件事不用多想。
畢竟,吳澤城現在是島城最繁華的四方路派出所的所長。
耿朝忠搖搖頭,努力的把這糟心事趕出腦袋。
「胡若愚擔任市長以來,一直都是北平青島兩地跑,不過現在內陸亂成一鍋粥,所以他現在基本都在島城。不過有傳言,說蔣校長將島城市長許諾給了東北海軍司令沈 鴻烈,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麼時候回來的?」小半年不見,老趙有點謝頂,頭頂光溜溜的開始露出一塊頭皮,在路燈的反射下灼灼生輝。
老趙怒了,狠狠地把煙踩了幾腳,老子不抽了!
看到小鄭在,耿朝忠不願意多說,和我黨的關係是他最大的秘密。
雞鳴狗盜,市井謠言,這些張好古那邊擅長,但是島城官場,吳澤城應該更熟。
不一會兒,老趙穿著個無袖短褂,拿著一把蒲扇跑了下來,看到門口的耿朝忠,臉上不由得露出喜色,朝著樓上喊了聲「我去納涼!」,然後就趿拉著草鞋,跟著耿朝忠來到了大街上。
趙春來連連點頭,看樣子,耿朝忠已經計劃好了。陸運是不可能的,如果從陸地走,可以說99%的可能性要被晉軍和西北軍瓜分。
「能,要是不能響,你把我腦袋擰下來。不過彈藥你們得自己想辦法。」耿朝忠信誓旦旦的保證。
無論和黨調科接觸還是和日本人接觸,抑或是和蘇聯人接觸,被人看到了都還能有說辭,但是和共產黨接觸被看到了,真的沒 地方說理。
啪嗒一聲,老趙的煙又掉在了地下。
因為玉真的事情,他跟老趙有點不太那個。
一戰前,袁世凱買毛瑟,四十塊大洋一支,但是一戰打完,最貴的毛瑟也就十五塊大洋!
倒不是怪怨老趙,一是玉真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耿朝忠的腳步,另外,那種情況,老趙也是為了玉真的前途。
雖然是水連珠這種破爛貨,可瑞金和井岡山那邊現在就連紅纓槍都不夠用,給個燒火棍都能當槍使!
生活林蛋糕店位於黨調科對面的龍口路上,黃包車行進的時候也正好路過黨調科。不過這次回島城,耿朝忠並沒有打算去黨調科。
「報告可以打,但是錢不著急。船到了港,走陸運還是走海運,你們自己制定路線。我個人建議,你們走海運,從島城到江西經過戰區,想要安全抵達江西太難。不過江西離廣州福建那邊近,你們可以運到廣州想辦法。」
但是,客觀事實卻是兩人分離。
「十萬支?!」
吳澤城坐在耿朝忠的辦公室里。
耿朝忠話音剛落,趙老頭剛要點煙的手一抖 ,哈德門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吳澤城語帶埋怨。
「好了,我走了,記得等我消息。」耿朝忠交代完事情,轉頭就走,走了沒幾步,又猶豫著轉過身來。
門開了,開門的是小鄭,那個一直跟著趙春來的學徒。
不過,市政府里,壞人不少,但蠢人可不多,至於又蠢又壞的那屬於極品,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
「有一批軍火,十萬支水連珠,下個月到青島港,你問問老家,要不要,要多少,我安排人送過去。」
小鄭遲疑了一下,還是跑上樓,通知了老趙。
不過,如果老趙知道,即使是兩塊大洋,耿朝忠還能賺50個銅板,一定會把一包煙都塞到自己嘴裏!
想想,既蠢又壞的人,怎麼在那種環境里呆的下去?!
耿朝忠笑笑。
二來,自己的身份在黨調科內部還是個死人,要是公然現身,未免驚世駭俗。
……
「剛回來,說正經事。」耿朝忠不願意多言,人多眼雜,又是黨調科附近,溜達著把話說完,早點回去是正事。
耿朝忠的帽檐壓得很低,天氣又黑,小鄭一時半會認不出來。
趙春來知道他要 問什麼……
「我找老趙,你讓他出來見我。」
但實際上,二戰開始后,槍會更便宜。
「誰?!」耿朝忠有點納悶。
「你呀你,神龍見首不見尾!」
「兩塊大洋!」
他誰都可以不信,耿朝忠是必須要信的。
不過,吳澤城還是要見一面的。
也不怪他,誰特么能相信世界上有這麼便宜的槍!
耿朝忠點點頭,轉身走開。
所以耿朝忠和老趙之間,總有點小疙瘩。
「你是?」
十萬隻槍,夠武裝一隻軍閥部隊,縱橫一方了!這小子,從哪裡搞到這麼多槍!
這玩意兒就跟手機,一旦量產,生產越多越便宜!
現在已經是晚上7點多鍾,蛋糕店看著黑乎乎的一片,只有樓上露出些微燈光。耿朝忠下了車,來到樓下,開始三長一短的敲門。
老趙撿起煙,顫抖著手努力點著了,開口問道:「多少錢?」
「市政府現在什麼情況?」耿朝忠問道。
「對,十萬支,下個月到港。」耿朝忠繼續強調事情的可靠性。
這小子雖然平時看上去不靠譜,但還從來沒忽悠過自己。
老趙一臉的不相信。
「確實有一個,還是我的 上級。」
「市政府里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就那種又蠢又壞的?」
吳澤城一愣,這思維跳躍也太大了吧!
而海運則安全的多——今年4月份,瑞金暴動,江西全境基本都成了我黨的勢力範圍,而江西緊鄰福建,同時,我黨在福建、廣州也有資深內線,從那邊運應該更安全。
這是耿朝忠這次回來最後一個見面的人。
想了半天,吳澤城終於開口了。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水連珠是不值錢,不過再爛也得八塊大洋吧!你老實告訴我,槍到底能不能響。」
畢竟此時的中國四分五裂,政權極度不穩定。別的不說,光首都就換了好幾次,至於權力中心和軍事中心那就更多了,耿朝忠的這種情況絕不是特例。
這事情耿朝忠有印象,因為中原大戰的原因,蔣為了收買張學良,將島城的市長許諾給了東北軍的海軍司令沈鴻烈,不過沈鴻烈由於東北海軍職責在身,一直沒有來島城赴任,況且胡若愚和少帥的關係也很良好,所以島城這邊還是胡若愚代管,沈鴻烈只是隔三岔五的坐船來島城視察海軍,顯示存在。
因為現在整個中國都在反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