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仙魔志》第十卷 踏上歸途

第四章 憶昔同死君陌路

第十卷 踏上歸途

第四章 憶昔同死君陌路

游憶凡已經縱身上了樓閣之上,推開了虛掩的門扉,然後轉身道:「師父,確實有人住過這,內飾都被換成綠色的了,不過你最愛的白梅屏風還在!」
看著那跟離去時一模一樣的摘星樓,已經恢復了本尊面貌的寒白衣眉頭輕蹙:「這摘星樓似乎有他人住過!」
尤其是當一行八人來到摘星樓下,看著那賞心悅目的藍天白雲,感受到那沁入心脾的清新感,不由頗為感慨。
「可是……」話鋒一轉,一行清冷不自禁地滑落:「幸福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多久,再我即將臨盆之際,卻是突遭大難,從來沒有任何仇家的我們,莫名遭受到了數個絕頂高手的襲殺,父親、公公和婆婆她們力戰而亡,但在她們的掩護下,天凡施展他林家祖傳秘法,帶我遠遁逃走,可是最終卻依然難逃追殺……」
眾人來到寒白衣原來的寢卧外,那被屏風隔出的小會客廳中,發現,房屋大概的布置倒確實沒有什麼變化,只不過如游憶凡所說,原本那些素白的隔斷帘子和紗幕都變成了綠色的了,看來這摘星樓後面鳩佔鵲巢的主人,喜歡的是綠色,而非白色。
摘星峰,距離臣芒島主峰並不遠,可距離內城卻是有一段距離。祁懷毅並有乘坐魂鷹,可是卻依然能無視臣芒島內部的飛行禁制,以他強大的魂識,完全可以做到百分百規避,只不過這樣一來,卻是驚動了尚且不知道祁懷毅身份的臣芒島守衛團的成員,可是卻沒有一人能夠真正給祁懷毅帶去困擾。
「在人界,我這種修行速度已經算很快的了,一直被不續弦的父親當成振興我韓家的唯一希望。同時,父親也很希望我能招贅一個天賦好一些的散修,來光大我韓家門面,為此甚至在小圈子裡為我舉行了論道招親……」
不知道寒白衣是從鬼界來的張思思和朱瑩瑩以及樂天師徒,紛紛露出驚愕的目光,不過心中雖然驚訝無比,在這個時候卻也不敢出聲打擾。
給祁懷毅使了個眼色,曲希賢輕咳了一聲:「如今白衣有了憶凡,又有懷毅孩兒,還有那麼多追隨者,生活越發美好,想必有些往事也無須重提。」
「懷毅大哥,你就別問師父了!」游憶凡不無擔心地看著寒白衣,嘴巴卻也有些不甘心地微微撅起:「二十多年來,我問了不下三四十次了,師父也沒有跟我說過什麼……」
當祁懷毅來到摘星峰后,魂識已經覆蓋住了整個摘星峰,峰上並沒有人。此時,幻芥珠中響起寒白衣的感慨:「也不知道我那連雲竹搭建的摘星樓還在不在!」
曲希賢乾笑道:「雖然那通天鬼王不像什麼雅緻的人,不過那麼美輪美奐的地方他就算不居住,也不會暴力破壞吧?」
游憶凡輕啊出聲,忍不住插口道:「天凡就是師公的名字?師父,你給我取名憶凡,就是為了懷念他?」
「哇,這摘星樓果真跟將芒島的摘星樓一模一樣,真是太神奇了!」空間彷彿出現重疊的錯覺,蘇琴由衷感嘆著。
寒白衣慢慢地走到那白梅屏風處,垂目凝視著屏風上的題詩,眼神驟然哀傷了下來,開聲輕吟:「白衣冷暖尤自醒,夜空寂寥無彼明,憶昔同死君陌路,半笑梅花獨飄零……唉……」
原本還有不少修士想要跟著祁懷毅去看熱鬧,可是等到尾隨後卻發現,祁懷毅看似走得不快,一步一頓般,可是不過數息的時間,卻已經人去無蹤。不擔心受到波及,並知道摘星峰在哪的修士,自然也就沒有放棄,呼朋喚友朝摘星峰方向行去。
「可是,那時候的我清高自傲,根本沒有一個人入得我眼,為此我幾乎跟父親鬧翻,最後更是導致我離家出走……」寒白衣緩緩地坐了下來:「也就在我闖蕩人界的那段日子,我碰上了他,林天凡,一個無論是在修行,還是在人格魅力上,都讓我無比折服的男人!」
「那個時候,我並不叫寒白衣……而叫韓紫瓊,我們韓家雖然因為人丁蕭條,與世無爭而沒落,到我那一代已經沒有了男丁。但是因為所修習的功法也不差於各大門派,因此我修行以來也還算順利,到二十九歲之際也成功分神!」
「後來,在天凡突破到沖虛境,而我的修為也達到守一境的時候,我懷孕了。想到孩子出世如果沒有祖輩祝福總是殘缺的,就將天凡帶回去拜見父親,因為天凡答應第一個孩子繼承我韓家香火,父親自然大喜,不再阻擾。」
寒白衣點了點頭,似乎因為想到什麼甜蜜的事臉上微微浮起幾分紅暈:「我遇見天凡的那年,他三十五歲,修為卻是已經達到了守一境後期,我們情不自禁的相愛了,一切來得那麼自然。我們的感情很好,琴瑟和鳴,與人為善,一起遊歷人界,可謂是一對神仙眷侶。」
寒白衣三人和張思思姐妹對眼前這摘星峰可很是熟悉,至於樂天師徒,卻也僅僅對將茫島的摘星峰比較熟悉。雖說游憶凡在將芒島修建了一處摘星峰,幾乎跟眼前的摘星峰一模一樣,但是終歸是山寨版,無論是誰,這一刻,都儼然有種奇特的感覺。
雖然腦海中已經能確定摘星樓依然還存在,但是祁懷毅卻只是輕笑了下:「摘星樓是否還安好,只要一入摘星峰不就知道了?」
祁懷毅輕輕一笑:「孩兒並不是一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只是每每看到義母如此憂慮,心有不安。孩兒想,無論什麼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義母心中都已有定論,孩兒並非想要開解什麼,只不過想單純地聽聽故事罷了,要是義母實在不願意提起,也就罷了!」
可就在祁懷毅作罷之際,寒白衣卻是幽然開口:「其實……並不是什麼不可說的故事。毅兒,思思她們或許不知道為娘從哪裡來,但是你們都知道。在為娘來到鬼界之前,在人界,只是一個沒落的散修世家的小女人罷了……」
當祁懷毅走進缺口,踏上摘星峰那還算熟悉的山道。寒白衣、曲希賢和游憶凡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從幻芥珠中跑了出來,跟著的還有張思思和朱瑩瑩兩姐妹以及樂天和蘇琴兩師徒。
深深地看了眼祁懷毅,目光掃過眾人,寒白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化作幽然長嘆,顯然並不是很想提及。
含笑應對著眾人的追捧,祁懷毅卻也沒有停留多久,在眾修士主動讓開一條路后,不疾不徐地朝摘星峰走去。
寒白衣單手輕揚,那白梅屏風驟然消失不見,顯然是被她收入乾坤袋中。祁懷毅見狀,再也忍不住開聲問道:「義母,此詩似乎寄託了你許多憂思,似乎有著一個鮮為人知的故事,也不知義母能否跟我們說說,有些過去的傷心往事多些人分享或許能沖淡一些悲思。」
話音落下,祁懷毅一指點在虛空之中,如鵝毛入水,輕起波瀾。而隨著祁懷毅的鬼元湧出,漣漪擴散間,空間景緻更迭,摘星峰那強大的禁制屏障不過數息之間,已經被祁懷毅破開了一個圓拱形的缺口。
寒白衣的話語讓祁懷毅和曲希賢暗自心驚,二十九歲的分神期真修,這放到任何一個大門派中,也絕對是重點培養的天才。這一屆論道大會上能比得上寒白衣的也不超過一個手,可是這樣的天才顯然是碰上了很大的災難,幾乎無聲無息地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