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踏十州,斬閻羅
第756章 絕望嗎?
一劍沒能刺中陳太阿,北玄王臉上非但沒有半絲失望,反倒是鬆了口氣地鼓起掌來。
而李雲生之所以對這些神像感興趣,是因為龍老告訴他,第六層金頂的入口,應該就在這大殿的某座神像後方。
面具中的軒轅亂龍,不停地在催促他趕緊上山,所以不想分心將時間浪費在這白鹿王身上。
「這種時候,還能躲過我的這一劍,佩服佩服。」
眾人根本數不清楚,那一口口玄鐵重劍,猶如軍隊萬箭齊發的箭矢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之後,齊齊朝著那劍陣墜落,讓人根本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也不知陳太阿是因為沒有力氣回答,還是單純地不想理會他,總之他依舊只是站在原地,杵著手中的妖刀劇烈地喘息著。
「自大、狂妄,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這厚土劍陣的無形重力,讓陷入其中陳太阿,連爬都爬不起來,最後就算勉強站起時,卻也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這次是甚至比上次做 的還要好,直接躲開了六柄重劍。
而那口重劍,則連同劍柄一起深深沒入了他腳邊的地面中。
「你那兩個小兄弟,好像遇到了些麻煩。」
原本尋常修者,還能看到那重劍墜落的軌跡,可進入厚土劍陣控制的範圍之後,那重劍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只留下一聲劇烈的氣爆之聲,以及地面出現的一個深坑。
……
「嗯。」
他一邊鼓掌一邊皮笑肉不笑地沖陳太阿道。
這如果是普普通通地從高處落下的一劍,憑藉陳太阿的肉身強悍程度,很難傷到他。
「我說了,擔心擔心你們的人吧。」
白鹿王臉上帶著一絲慍怒地追了上去。
「絕望嗎?是不是很絕望?」
不過他是三王中做事最謹慎的一位,只要陳太阿還有一口氣在,他便不覺得自己算是贏了。
他對魔劍經不太熟悉,所以蕭澈的實力他還不太清楚,但覺醒之後的妖皇血 脈有多恐怖,他心裏卻是清楚的,所以外面有陳太阿在,就算蕭澈不出手,他也不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依舊跟剛剛一樣,六口玄鐵重劍在進入劍陣的範圍之後,瞬間消失,仿若瞬移一般插落在地面上。
至於蕭澈跟陳太阿,他根本就不擔心。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這生死攸關之際,眾人見到那陳太阿失去最後的氣力奮力挪動步伐,再一次躲了開來。
可此刻有這厚土劍陣的加持,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柄重劍,在落入劍陣控制的局域之後,下落速度暴增。
剎那間這六口玄鐵重劍,帶著轟鳴的破空聲,筆直地朝陣中的陳太阿射去。
山海殿內,李雲生終究沒能擺脫白鹿王的糾纏,被白鹿王攔在了殿中。
所以他便一邊不惜消耗真元催動著大陣繼續運行,一邊將手中那柄玄鐵重劍高高拋出。
顯然,他是在那重劍落下的瞬間,躲閃了開來。
「兄弟在外面,為你出 生入死,你卻這般無動於衷,不愧是秋水餘孽,當真是無情無義。」
李雲生十分嫌惡地看了一眼那喋喋不休的白鹿王。
「你們對仙盟三王的真正的實力,一無所……」
就如同殿內白鹿王跟李雲生感知到的一樣,原本處於下風的陳太阿的蕭澈兩人,形勢突然之間開始逆轉。
說著依舊不理會他的挑釁,以行雲步繞開擋在他面前的白鹿王,徑直朝下一尊神像走去。
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他神魂感知力極強,很快便感知到,只一瞬的時間,殿外形勢忽然逆轉。
先看陳太阿跟北玄王這一頭。
李雲生在又查看過一座神像之後,忽然十分少見地沖白鹿王得意地一笑。
但是北玄王除外。
北玄王十分享受這種讓對手絕望的感覺。
二王的氣息都開始被對方壓制。
雖然他跟北玄王、冥刀王的關係,也並不怎麼好,但李雲生看不起他們,也其實就是看不起他自己。
時間往後轉動幾分。
不過待 到塵埃落定,眾人卻是發現,那陳太阿依舊站在陣中。
「不過接下來,就沒那麼簡單讓你避過了,混血狗雜種。」
李雲生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眼睛依舊在四處打量著。
他忽然有了一種,在別的家長面前,炫耀自己孩子的感覺。
白鹿王語氣森冷道。
這種被人輕視的感覺,令他非常不快。
「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一下那北玄王跟冥刀王吧。」
他本就沒打算用這一劍結果陳太阿,而陳太阿竭盡全力地躲過他這一劍,讓他終於可以確定,對方此刻的確是黔驢技窮了。
他有些低估了這山海殿的大小,這大殿跟外面的鹿台一樣,繞著昆崙山這主峰山體而建,殿內幾乎是被打通的,靠著一根根幾人合抱粗細的柱子支撐著,中心局域則是一圈巨大的八尊神像,每一尊神像都是依著山體上雕刻而成,每一座都栩栩如生,像是從這山體之中生長出來的一般。
那玄鐵重劍被他直接拋到了厚土劍陣上空,然後在劍陣中心的 位置,筆直地從高處落下。
北玄王望著陣中沒再動彈,而是死死地盯著他的陳太阿,一臉獰笑地道。
這生死關頭的爆發力,在場圍觀的修者無不動然。
說著,他那黑袍大袖一揮,五六道黑影自袖中飛射而出。
十道?二十道?還是二百道?
仔細一瞧,原來這黑影,還是那玄鐵重劍。
「啪、啪、啪。」
在審視了陣中的陳太阿一會之後,北玄王便也漸漸放下心來。
山海殿,殿外。
他冷哼了一聲,但這話才剛出口,一聲巨響便從山海殿前傳來。
只聽他有些癲狂地大笑了一聲,然後大袖一揮,無數道黑影自他袖口飛出。
「哈哈哈……」
而此時,恰巧殿外的陳太阿跟蕭澈,都遇上了一些麻煩。
只不過此時的他樣子有些狼狽,正不停地大口喘息著,肩膀因為躲避不及被劃出了一道傷口,鮮血不停地從手臂上流淌下來。
只比較詭異的是,這裏每座神像的腦袋,都被削掉了,看不出這裏供奉的都是哪一位神明。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