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百舸爭流
第0810章 我不想有遺憾,寧願成為別人的遺憾
滿腔恨意,奔涌而出。
這誰定下雷劫?
他斬了嬴帝的生機,也是斬了自己的生機。
但是說實話,他真的覺得,蒙師叔,可能才是全天下最強的人。
而後看了一眼旁邊,一臉悲切,哭的稀里嘩啦,抽抽個不停的白狐狸。
實力不夠,說話都硬氣不起來,真是可悲呢。」
內心世界里,屬於嬴帝所化的那座,遠遠高出那個世界的孤峰,轟然崩碎。
對於殺手秦陽來說,達到目的才是唯一,其他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秦陽靜靜的懸在半空中,想哭都已經哭不出來了。
親眼看著,應白死在他面前。
他的真元,再也無法動用,他的任何一個符文,也無法發揮出任何效用,他能用的,只剩下他的肉身,失去了所有加持的肉身。
所有的修士,統統再也無法施展任何法門,正在激戰的人,一起栽在地上,驚恐不已,連個火苗都點不著了。
走到今天,可以說,她已經是秦陽最能信任的人了。
最後什麼話都沒說,張口將水晶棺材吞下,消失不見。
因為他們都不敢。
只要沒死就好,他不希望蒙師叔就這樣子死了。
然而,此刻,秦陽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而旁邊,還有一團如同烈一般謠言的火焰。
秦陽的滿腔恨意,刺的他神魂刺痛,心神搖曳。
唯我獨法。
他的笑容收斂,眼睛也閉上,徹底化作一個死人,只有他的屍身,還依然挺直著站在那裡。
現在,選擇權在你手中。
供奉的魁山,也算是供奉的應白。
但如今,秦陽怕是要讓您失望了。
他很快的看了殺手秦陽留下的所有東西,這一次,殺手秦陽沒有將關鍵信息,藏在無窮雜亂信息的最深處。
「二恨,光陰難返。」
感受著那股力量,秦陽瞬間想了很多。
眼前這位爺,保證在一天之內,讓大嬴神朝,分崩離析。
一道黑色的光刃,從天而降,瞬間跨越了空間,斬在了嬴帝身上。
他拿出小本本,將嬴帝待辦事項劃掉。
氣血、真元、壽元,同時開始燃燒!
秦陽又一步跨出,追尋著感應。
緊跟著,秦陽便感覺到,他那壯大的,同樣如同烈日般熾烈的生機之火。
親眼看著,蒙師叔死在他面前。
無盡的力量遠遠不斷的湧來。
兩難同渡之後,所帶來的好處,化作沛然偉力,將他淹沒。
「我一直想,我的神通,為什麼都是保命的。
蒙師叔,做什麼事,從來不在他面前說,幫他幹了什麼,都是從別的地方知道的。
嬴帝的道骨,盡數消散,黑色的骨骼,盡數消失,化為了白骨。
嬴帝堂堂一位巔峰道君,也被摔的灰頭土臉,只能用肉身去硬抗。
火焰在急速熄滅。
有病!」
運轉思字訣,回憶到了所有的細節。
瀰漫天際的黑雲,仿若被一把利刃,從中斬成了兩半。
你也可以想盡辦法,去將他們復活。
秦陽伸出一隻手,掌中浮現出一團赤金色的火焰。
最後化作一隻赤金色的鳳凰。
秦陽自己也同樣也擋不住。
他做出了自己唯一能選的選擇。
他的生機在飛速的燃燒,他的一切,都在燃燒。
火焰忽的一聲暴漲,不斷變化著形狀。
說著,秦陽將渡過了兩個遠遠超出他極限的難,所得到的沛然偉力,灌入到這團火焰之中。
「五恨,生無可戀。」
哪怕現在用這種沛然偉力,也無法阻攔了。
涅槃之火。
「大嫂,多謝了,只是,你想的事,可能我無能為力了。」
將衛老頭,留給他的大禮包,化作一個夢境,留給了蒙師叔。
「一恨,年華早逝。」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在一天之內,失去最重要的親友。
山坳深處,有一個大洞,延伸向地底。
可能我這人天生善良吧,可能本能的不喜歡打打殺殺,註定走不了,天下攻的道路了。
今天也不例外。
哀字訣入門了。
他怨殺手秦陽么?
看著掌中的四個光球。
他渡過了磨難和劫難。
嫁衣。
終歸是都有希望了。
咧著嘴,忽然大笑出聲。
你們傷心難過,我也感覺不到。
這一次,以魁山為中心,擴撒出大嬴神朝,西去沙海荒漠,南入南蠻之地,入南海,北上大燕神朝、妖國,入極北冰原,東去東海。
哪怕對道門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這個傳道人的身份,他壓根不在意。
過去的,便追不上了,哪有什麼改變。
「而且,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了。」
理論上,枯心咒最簡單、最徹底、最直接的解法,便是以一字訣去化解。
帶領大嬴神朝,滅八國。
最純粹的肉身力量,是屬於人本來的力量,這是全圖沉默都無法禁止的力量。
秦陽面上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清理掉嫁衣身上的污漬,輕輕的,將嫁衣擁入懷中。
秦陽感覺到了,他的體質,再次升級了。
因為他很明白,過了今天,嬴帝沒死。
一隻手的虛影,探入到嬴帝的面門裡,然後抓住了什麼東西,瞬間再縮了回來。
可能也只是失去了很多力量而已,但身為地祇,她的力量,本身就跟一般修士不一樣。
「三恨,世事無常。」
但是蒙師叔和嫁衣呢。
但我知道,你肯定還有後手,必定能逆行伐上,有足夠的力量斬殺我。
嬴帝仰天大笑。
那一劍,已經不足以,宣洩他滿腔悲憤,這一次,他揮出的第一劍,便囊括了前面的九劍!
所以,殺手秦陽,讓狗秦陽眼睜睜的看著,也無能為力,只有徹頭徹尾的絕望,歇斯底里的瘋狂,悲痛入魂,不能自已。
「都什麼年代了,還因為力量,而遷怒。
而後,秦陽再次輕聲一喝。
在實驗了其他方法之後,這個方法就成了最後的選擇。
那種感覺就更怪了,只是我一直不敢說。
「六恨,死亦難安。」
嬴帝後退數步,張口咳出黑血。
他又不是真的傻,什麼都感覺不到。
然而,秦陽沒有用來提升境界。
「活著,才有機會去做很多事,活著,才會有一切。
哈哈哈哈……」
這麼多年了,從最初跳到他背上,將他凍的渾身發抖,再到後來,陰差陽錯的,慢慢的上了一條賊船,大家為了自保,又必須齊心協力。
似乎已經誦不出口了。
但是,你真覺得值得么?
落入到秦陽的手中。
至於張正義,秦陽都把他忽略了,這傢伙灰飛煙滅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清楚了。
怨不起來,恨不起來。
他施展的新的進階版的魔劍,斬出的最後一劍,遠遠超出他的能力極限。
秦陽壓低了聲音,仿若生怕大聲一點,就會驚到嫁衣。
秦陽一步一步的來到嬴帝面前,舉劍對著嬴帝。
秦陽握劍,再次斬出一劍。
他看到了這裡有一座布滿裂痕的印璽懸在那裡,一尊應白的雕像,重新凝聚了出來。
他今天就要砍死嬴帝。
它沒的選擇。
嫁衣,修的便是火鸞,也算是鳳凰一系的。
「好好守護著她。」
白狐狸哭著連連點頭。
同樣,這也是他最想選擇的選擇。
其內的每一道雷劫,都仿若在同一時 間,被利刃斬成了兩半。
萬千黑雷,包括雷劫本身,都被他一口吞下,強行納入海眼之中,強行煉化。
他的壽元,也在不斷攀升。
沒想到,最後的火焰神通,竟然還是保命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還不如我的元磁神環。
三金一白。
一字訣大體上都有一個特點。
「四恨,人心莫測。」
秦陽抬頭看了一眼。
嬴帝自知擋不住,沒有做無畏的掙扎,只是讓秦陽做出選擇。
人心如魍魎,何曾見過雷劫落下?
他想到了,嬴帝之前將什麼東西,打入了他的體內。
他死了。
但是,人之所以為人,從來不只是為了活著。
他只恨自己。
你成了大帝,還給我剝桔子,我還感覺怪怪的。
以蒙師叔的為人,做了也從來不會給別人說的。
嬴帝送他了一半的生命,將他曾經超越了封號道君的境界時,獲得的壽數,都分享了一半給秦陽。
這要是摸不出來十個八個的金,都對不起我這些年來的兢兢業業。」
在這之前,秦陽做了最後一件事。
讓自己成為他們的遺憾吧。
一劍斬出,秦陽的氣息,再次飆升。
只是也不知道,這涅槃之火,能不能讓你涅槃重生。」
另外,它也很清楚,它敢有一點不願意,一點猶豫。
故人的音容笑貌,再次在面前浮現。
第六劍斬出,秦陽的氣息,已經躍入到跟嬴帝差距不是太大的地步了。
當年蒙師叔,教導張正義的時候,幹什麼都會帶著他一起教,比教張正義還要用心的多。
念頭一動,秦陽掏出了自己的黑玉神門,擺在了應白的雕像面前。
我只爭朝夕。」
做了之後,就又覺得對不住他。
嬴帝冷酷決絕,他滿心傲氣,他不怕死,可是他還是不想死。
現在,大帝隕落的異象沒有出,對你來說是好事。
金蛟龍愁眉苦臉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秦陽想了想,自言自語道。
嬴帝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已經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了。
「蒙師叔,我知道您對我抱以厚望,給予重任。
「其實,我還是覺得,你最開始跳上我背上的時候,最霸氣,讓我印象深刻。
你殺了我,你也會死。
水能克火,火多水干。
從此陷入永眠,一了百了。
你也看到了,我以鳳凰的涅槃之火,讓你的大帝在涅槃了。
秦陽張開大口,對著天空一吸。
揮劍的瞬間,體內純正的魔氣,便噴涌而出,將他的力量化作了更高層次的魔氣。
還是留下一線生機,挽回一切的機會。」
他知道,他說什麼,都無法阻止秦陽了。
「活著,才有未來。」
梧桐焰,相傳乃是鳳棲梧桐之時,鳳尾焰點燃梧桐所化。
氣血化作滾滾血煙,直衝天際。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不是嬴帝死,就是他死。
嫁衣還睜著眼睛,無神的看向了秦陽所在。
大嬴神朝的國運化身金蛟龍,探出了腦袋,一臉憂愁。
應白身為魁山地祇,沒有被褫奪了權柄的時候,魁山不滅,應白便不會死。
這樣,我就不用看到你們死了。
以超越極致的極限,去強行逆行而上,摧毀枯心咒。
同一時間,秦陽的胸口,裂開一道傷痕,胸前血肉消疏,崩碎成齏粉。
可是對蒙師叔,卻一直當成了真正的親師叔。
如今的哀字訣入門,便化出舉世皆哀的異象。
「哈哈,我早想看看了,我天天超度別人,最後我若是死了,是不是也能超度了自己。
情志抵極,成功入門之後,第一次化出神通的時候,幾乎就 是此生施展的最強的一次神通。
反正我都死了,我也不會難過了。
自私點說,我寧願我死在最前面。
秦陽一顆心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該做的事情,總是要做的。」
真好啊,死也能照顧到強迫症,不用擔心別人水平不行了。
道門之中,他唯一在乎,就是蒙師叔和張師弟。
感受著蒙師叔的生機之火,在慢慢的變得旺盛,秦陽再給蒙師叔喂下了丹藥,後退三步,行禮。
笑!我讓你笑!」
你們卻都得想著我,哈哈哈……」
天空中,劫雷醞釀,化作滾滾浪潮,仿若天地,都因為一位絕世大魔出世而震怒。
氣息瞬間便一路飆升到法身極限。
應白應該很快就會醒來了。
從秦陽施展出這個法門開始,他就知道,秦陽真的有斬殺他的能力。
想不入門,都不可能。
沒想到,竟然還真可以啊。
尤其是,有時候感覺,你褪去了大帝的光環,讓人發現,你其實還是個女人的時候。
從來沒有輸過。
只要供奉尚在,魁山尚在,那麼應白一定會恢復的。
所以,自私一點。
因為殺手秦陽也是他。
枯心咒化解了。
以大嬴神朝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再出一個合適的大帝,能鎮壓的住情況了。
技能發動。
挖掘到最深處,他看到了,感覺到了。
從一開始,殺手秦陽便推演出來了,因為這個毫無難度。
這是最王道的解法。
秦陽對著應白的雕像,躬身一禮。
再次一步跨出,出現在一座山坳里。
今天,整個世界,註定了,再也不會有什麼大的爭鬥了。
秦陽以涅槃之火,將嫁衣的身體包裹在裏面,他看著火焰之中,依然沒有閉上眼睛的嫁衣,忽然笑出了聲。
驟然熄滅!
天魔譜,沒有去繼續參悟,也自行入門了。
僅此一點,就已經超越了那些所謂的上古天庭的神祇。
抬手,斬出第四劍。
他明白蒙師叔在想什麼,當年被坑蒙拐騙的,拐進了道門,蒙師叔覺得對不住他,可是為了道門,又不得不這麼做。
又一道藍色的漣漪,以秦陽為中心,再次擴散開。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這是一團火焰,足夠他保命一次的東西。
嬴帝看著胸口插著的黑劍,沒有感覺到意外,他大笑著道。
甚至一路到道君之前,包括半步道君那一步,都不會再有半點阻礙。
讓它這個國運化身,有希望成就真龍的傢伙,當場暴斃!
嫁衣有什麼念頭,有什麼小心思,他哪會不知道。
正在這時,秦陽送來了執劍的右手,一把按在嬴帝的臉上。
今天這件事,一定會出一個結果了。
那是嬴帝送他的。
然後,逆轉龍血寶術,將其化作可以為他人療傷的力量,重塑蒙師叔近乎不成人形的身體。
頭髮自動長長,面上浮現出魔紋,身上自動浮現出魔甲。
唯一一場大的戰鬥,只可能是秦陽這裏了。
他不想有遺憾。
從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之火,便已經與嬴帝融為一體。
也恍若步入暮年的烈日,開始了坍縮。
你我現在如同一人。
對於一個成就道君的大佬來說,實力可謂是暴跌成千上萬倍。
當年他中了噬心蠱,蒙師叔一個人跑到極北之地,跟律宗的禿驢干架,幫他拿到了靈草。
如今,那烈日一般熾烈的生命之火,正在遠遠不斷的灌入到他的火燭里,讓他的火燭不斷的壯大。
他將海眼裡丑雞等,全部丟出去。
我一直奉行的都是如此,也是如此做的。
「我不知道你為何如此布局,親眼看著他們死了,卻還能入門哀字訣。
做完這一切,秦陽一步跨出,轉身離開。
那麼,凡事相生相剋,從來沒有一種可以剋死另外一種。
殺手秦陽,就是要讓狗秦陽看著。
五行之中,最後落後的火,終於也進化到了後天真體。
正在飛行的修士,被迫從遁光狀態跌落,一個接一個的落地。
正在這時,一點金光,從地下浮現了出來。
再次出現,便出現在了嫁衣身邊。
以不到道君的境界,便能斬傷他這位巔峰道君。
秦陽嘶聲低喝。
因為催動氣血,燃燒氣血也是法門,也沒法用了。
秦陽握著黑劍,喃喃自語。
第一次會勾連以往成功入門此門一字訣的大佬們,留在世間的痕迹,有些一字訣,比較容易共情的,比如懼字訣,哀字訣,更是會輕易的引動其他生靈的共情。
他的生機之火,如同坍縮的烈日,已成大勢,誰都無法阻攔他的生機之火熄滅。
話音落下,秦陽再次揮出第六劍。
而偏偏,這天下,唯一不受影響的,就是秦陽。
她都是拼著神形俱滅,權柄崩碎來幫他。
這都是他知道的,不知道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笑你麻痹,最討厭你們這種,死了都死不幹凈的傢伙!
秦陽都沒有看是什麼名字,直接拍進了腦袋裡。
他的生機在不斷的攀升。
嬴帝仰天大笑。
嬴帝恍若孤峰,孤立傲然,屹立在原地。
又一劍,嬴帝的道骨,被削了三層。
只能拳拳到肉的戰鬥。
似乎也受到了影響,目中帶著悲意。
那是嬴帝的生命之火。
徹底熄滅。
體表開始崩裂出無數的裂紋,他體內的鮮血都在溢出。
誰也攔不住他。
他看到了他的生命之火,如同一株幽藍色的火燭。
秦陽抬起頭,看著嬴帝,喃喃自語。
更大範圍的全圖沉默。
當年就下了狠心,說什麼最後的火焰神通,都要成為可怕的殺伐火焰。
話都讓秦陽說完了,它還說什麼。
他運轉思字訣,捕捉到那種常人無法感應到的細節。
秦陽的氣息,直入道君。
今天恐怕是全天下修士,有史以來,摔傷數量最高的一天。
在林中,找到了蒙師叔蒙眼睛的黑布。
整個大嬴神朝,唯一供奉的真正地祇,只有應白一個。
然而,他咳血之後,挺直著脊樑,仰望著秦陽,狂聲大笑。
只感覺到無盡的悲哀。
他一步跨出,來到了應白的洞府。
一連兩次,去接觸誰都不可接觸的力量,卻都活了下來。
如今,他的雙臂,也消失在了時光之河。
你是要今天,跟我同歸於盡。
她總會蘇醒的,就看你給不給力了。」
親眼看著,張正義死在他面前。
秦陽伸出右手,看著掌背上浮現出的拾取印記。
十二魔劍的第一句,一恨才人無行。
霸王卸甲,第六層!
最好是大日黑炎,看誰不順眼,就燒死他狗東西。
因為,沒有人能贏了我!」
一路共甘共苦,為了同一個目標,各自努力著。
親眼看著,嫁衣死在他面前。
包括其他所有人的性命,更包括了殺手秦陽自己的存在。
說完這些之後,秦陽施展入夢術。
第一次,行逆天之舉,窺視時光之河,僅僅只是丟失了雙眼。
一劍斬出,嬴帝的肋骨浮現,黑色的骨骼上,屬於道君的先天神威被迫浮現,化作道骨。
然而,這種最純粹的肉身力量,也跟往日里說的不太一樣了。
霸王卸甲,第五層,開啟。
但是,你忘了,我,嬴武,大嬴神朝數萬年的大帝。
白骨在崩碎消散,露出了他的胸膛里,一顆跳動的心臟。
哪怕他還 擁有道君極致的境界,也避無可避,只能用肉身,去硬生生的抗下這一擊。
秦陽一步一步行來,走向嬴帝,心智愈發堅定。
死了的,就應該好好的去死。
勉強算是跟鳳凰的直屬靈火了。
散去了魔劍之後,他的境界,跌回了法相。
緩緩的捅穿了嬴帝的心臟。
秦陽自知,他只有這麼一個選擇。
此時此刻,最強的大範圍沉默,以魁山為中心,將整個大嬴神朝都囊括進去。
你擁有足夠的時間,去想辦法斬斷我們之間的聯繫。
現在殺了嬴帝,又有什麼用。
嬴帝什麼法門都無法施展。
下一刻,他便感覺到。
秦陽拿出一口水晶棺材,將被涅槃之火包裹的嫁衣,放在裏面。
無論應白是怎麼想的,為了什麼。
「你別愁眉苦臉了,幸好嫁衣當時沒綁死在大嬴神朝,否則的話,現在你也得受影響。
蒙毅的生機暗淡,近乎熄滅,他的雙眼,留在了時光之河。
第二次,想要拖嬴帝跳河,竟然還沒有死,只是失去了雙臂。
你們都得為我傷心流淚,我死了之後,隨便找個土墳里躺下去。
枯心咒是為了對抗人族的一字訣創出來的。
這是天大的人情。
黑光入腑,嬴帝的胸口,破開一道傷口,胸前血肉消疏,森然黑骨裸露。
久違的十二魔劍,再次出現了。
滿心悲哀,湧入心頭,秦陽捂著臉,不能自已。
有些事,比活著更重要。」
「我不想留下遺憾,我不想看著你死。
「秦陽,我沒有輸,你也沒有贏。
甚至於,殺手秦陽所屬於的那一部分,也獻祭了,內心世界,徹底恢復了完整。
「沒人能改變過去。
如今,二者結合之後,再加上偉力灌入,不出預料的。
這是嫁衣最後一刻,送給他的東西。
他的梧桐焰,與嫁衣給的這團最後的庇護,融合到一起,化作了新的火焰神通。
「秦陽,我一生之中,栽過的跟頭,最狠的,最險的,次數最多的,盡數都在你這裏。
不應該。
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施展任何法門。
念頭一動,秦陽舉起一隻手,手中虛握,一把黑氣組成的長劍,出現在他掌中。
他現在不怕死,但他不想帶著遺憾去死。
這一次,二進念海,也是蒙師叔,在後面推波助瀾,才能讓進展特別順利,快了嬴帝一步。
秦陽俯視著他,再次斬出一劍。
那麼,死的就一定是他。
他那恍如烈日般熾烈的生機之火,在這一刻,坍縮到了極限。
只恨這世事,一步一步,推著他走,想要回頭都回不了。
嬴帝的那恍如烈日一般熾烈的生機之火。
秦陽微微鬆了口氣。
現在它只能,以整個大嬴神朝的力量加持,爭取讓它的大帝,快點醒過來吧。
秦陽看著金蛟龍,這幅一臉受了委屈的樣子,頓時笑出了聲。
下一刻,他的生機之火。
秦陽一路探入進去,深入了十數里,終於在最深處,看到了鑲嵌在石壁上,全身骨骼盡斷,經脈盡斷,不成人形,雙臂都消失不見的蒙毅。
殺手秦陽早就推演出來了,枯心咒的化解之法。
嬴帝的狂笑聲,戛然而止。
只能勞煩您老,多活些日子,讓張正義,再重新找一個傳道人,延續道門的香火。」
他凝聚了所有的力量,凝聚到黑劍之中。
秦陽拿著黑布,隨手一抖,黑布自行擴散,分化成三份,一份蒙上了蒙師叔的眼睛,其他兩份,纏在了蒙師叔的雙肩上。
你擁有我一半的壽數,從此之後,你擁有足夠的時間,去追尋巔峰。
他現在已經能感覺到,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直接進入法身,毫無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