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子》霸王再世篇

第260章 懇君以三事(一)

霸王再世篇

第260章 懇君以三事(一)

楊昭微微恭身,道:「不敢。其實勝敗乃兵家常事,邪王偶爾失利,亦不必太過放在心上。若是覺得這口氣不順,天下之大,盡多神兵利器,邪王大可也去尋一柄來用。不過,邪王莫要忘記,士別三日,便非吳下阿蒙。到時候,邪王可要小心本王的進境哦。」
楊昭搖頭道:「既然成了親,那麼生孩子也只是遲早的事罷了。即使現在還沒有孩兒,難道將來也沒有?此事天經地義,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卻又何必要誰來告訴我?邪王真是關心則亂。」頓了頓,小王爺侃侃又道:「由此可見,聖門規矩雖然嚴,也不能抹殺骨肉天性,如此,這規矩有等於無,守來更有何用?所以本王奉告邪王一句,要想達成邪王胸中抱負,首先便是不能遮遮掩掩,反而需要正大光明地行事。邪王請看我們極樂正宗,本來豈非也如同聖門一樣,不被儒家及正統佛道所接受嗎?但如今本王師尊卻是堂堂大隋國師,什麼正一道的朝陽天師,什麼佛門四大聖僧,誰敢公開質疑我師尊的地位?」
楊昭笑道:「邪王此言,也未免有點哪個以什麼之心,度什麼之腹了。事實上,本王從來沒有把解決問題的希望放在外人身上。三個月之內,家師必定可以突破自我極限,提升至足以擊敗楊玄感的地步。本王之所以看重邪王,所求者,不外三事而已。」
石之軒嘿聲冷哼道:「有些話,裴矩可以說,石之軒卻不可以說。若然石某落得個楊素一樣的下場,卻還講什麼抱負,談什麼理想?」
楊昭啞然失笑,道:「說得也是。不過撇開這個不談,你我之間,實在也沒有非得殺個你死我活不可的理由吧?事實上,本王倒認為裴大人剛才所講的話十分有道理。而裴大人既然向本王講出這番話來,想必也是希望借本王之力,一展心中抱負的。若然邪王現在就殺了本王,那麼這番抱負,豈非就要從此落空?」
石之軒虎軀劇震,雙眸死死盯緊在楊昭面上,沉聲一字一頓道:「河南王,你究竟是什麼人?秀心有了身孕,此事除我們夫妻之外天下無人能知,為什麼你竟……」
石之軒嘿聲一哼,道:「石某在此當天發誓,三年之內,必將尋來神兵與你決一雌雄,以雪今日之恥。」
楊昭正色道:「正是。裴大人,雖然你今日奉聖旨前來查抄楊素府邸,可是想必對於當中內情並不深知。如今我大隋實在已經面臨危急存亡之秋,一個應對不善,大隋江山便隨時也有傾覆之危。當真如此的話,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到時候邪王的抱負,恐怕便只能等待到下輩子才有機會實現了。」
石之軒冷冷道:「原來如此。如今太子殿下暈迷,朝廷中三大閥主的修為又遠不足以對抗楊玄感,甚至連摩訶宗主都已經敗了。假若三個月之內找不到克制方法,當再世霸王回歸之日,楊隋江山便將變色易主。所以殿下才千方百計拉攏石某,為的,其實也不過就是他日能夠再多一個人沖在前面,替你楊隋皇室去擋楊玄感的【紫雷七擊】而已。」
石之軒徐徐吐口氣,由衷道:「令師確是人傑。」隨即淡道:「言則殿下的意思,是想與石某合作么?」
小王爺不以為然地提起陰陽雙令交互輕擊,發出「叮~」的悠揚清響。笑道:「不錯,今時今日論本身真實修為,本王確實仍比邪王遜色不止一籌。邪王今日小挫,其實非戰之罪也。但神兵通靈,自能擇主而事。本王有幸能得陰陽令,同樣也是本王實力之一部分。若說空手如何如何,那便沒意思了吧。這就好比咱們生而為人,既無尖牙,也無利爪,和那山中猛虎相比的話,實在不堪一擊。但咱們卻能運用各種武器彌補不足,反過來將猛虎撲殺。難道這猛虎死後也能再去閻羅王殿上告狀,說獵人不該使用武器,應該赤手空拳和猛虎搏鬥才算公平?」
石之軒雙眉一挑,沉聲道:「怎麼,難道這當中,還存在著什麼石某不知道的內情?」
石之軒如此固執,著實讓人感到頭痛。楊昭嘆口氣,搖頭道:「邪王,你太執著了。聽聞邪王以往,曾經拜在三論宗嘉祥大師,以及禪宗四祖道信大師這兩位高僧門下,自然深通佛典。豈不聞惟有『看破』與『放下』,才能得到『自在』么?」
石之軒冷哂道:「你既然稱呼石某為邪王,就該知道石某是聖門宗主。什麼佛家道家儒家,不過都是些狗屁而已。當初拜那兩名老禿為師,不過為了要學他們的武功。難道殿下竟認為,石某會真心相信那些什麼阿彌陀佛的鬼話么?」
楊昭展顏輕笑,問道:「那麼,碧秀心呢?還有碧秀心的孩兒呢?難道,邪王也可以狠心將這份『俗緣』斬斷么?」
楊昭點點頭,道:「邪王若已經不想再殺人了,那麼不妨便聽聽故事。」當下言簡意賅,就將楊玄感是西楚霸王項羽轉世的事和盤托出。最後正色道:「霸星降世,即將屠戮天下。所以本王今日和邪王在這裏相互爭鬥,其實根本全無意義。無論誰殺掉了誰誰,到最後也只是便宜了楊玄感吧。」
石之軒冷笑道:「殿下是譏嘲石某輸了不肯認賬么?」
楊昭點點頭,道:「聖門行事隱秘,有些舉止在普通人看來,也確實是太過離經叛道,甚至是血腥殘忍了。比如說貴門為了收徒弟而行的『斬俗緣』規矩,便是有百害而無一利。須知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即使邪王自己,也只如俗人一般娶妻生子,成家立室。卻又如何能夠要求徒弟無世俗之念?」
石之軒不屑道:「聖門數百年傳承的規矩,豈是爾等小輩可以看得通透的?裴矩的妻妾子女,並非石之軒的妻妾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