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惱羞成怒的北洋諸傑

你們看看，這明明是藉助搞什麼新思想運動，否定過去的一切嘛。

張學良忽然靈光一閃，突然顯得頗為得意道：老根叔，這不對吧，朱元璋好像就是北伐，最後統一全國的。

段祺瑞摩挲著眼前的鴉片煙，遲疑著點燃，吧嗒吧嗒抽著，良久搖頭道：雨亭啊，老夫識人不明啊，識人不明啊，以為那幫革命黨人象我們這樣，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他們就是為了奪我們北洋的權，就是要革我們的命啊。

若僅僅撈過5億白銀，楊興是不敢如此大張旗鼓搞建設的，在來的時候，老夫與幾個幕僚簡單計算了下，南方國民政府建設投資足足超過15億之多，如此多的財產，斷非從民間巧取豪奪能夠積累。

張作霖頗為不滿，瞪著自己小六子道：小六子，你不懂，聖人的東西，怎麼可能說變就變呢？李守常思想非常危險，不但與蘇俄勾結在一起，顛覆政府，而且還說什麼共產共妻。而楊興思想，更是危險，他是名義上改造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實際上是搞自己那一套啊。

段祺瑞停住腳步，指著面前一份報紙，看著張作霖道：雨亭，哎，我們都比那幫革命黨人利用了，最先我們以為不過是正常的權利爭奪，現在看來我們錯了，他們這是要我們命，是要顛覆我們整個禮教，建立什麼和諧社會。

一直坐在旁邊的奉天代省長王永江搖頭道：老帥，其言差異。建設一方，如果說老夫為第二，國內還沒有人敢自稱第一。

一直侍立在旁邊的張學良翻開了幾頁，不以為然道：芝老，這，這有什麼？窮則變，變則通嘛。中國目前落後，本來應該推行這種新思想嘛，如此中國才可能真正富強啊。

張作霖滿身戎裝，一隻手提著駁殼槍，一隻手拿著煙袋，指著《國民日報》說道：芝老，你說說，你說說這個事情辦得，前門拒虎後門進狼啊，我們剛剛將曹吳打倒，以為自己說話算數的時候，那個楊興小兒居然出來搗亂了啊。

張作霖放下煙袋道：芝老，我們都看走了眼。就拿那個馮煥章來說，只是一個同盟會會員而已，最先反對其舅父陸建章，現在又反對曹錕。

楊宇霆彷彿受到傷害什麼的，眼睛瞪著張學良，然後說道：小六子，這是例外。我們北方人人高馬大，怎麼可能被那幫南蠻子（東方曾經在遼寧丹東上過班，有一次一個車間主任曾經戲稱我為南蠻子）打敗呢？不要看南蠻子狡猾，但打仗靠的是體力，靠的是勇敢，南方人不如我們北方人實在。

聽楊宇霆如此說，張作霖頗為興奮道：芝老，老夫已經決定，與楊興勢不兩立。葛臨，你說說我們到底怎麼辦，狠狠的揍那幫果名檔人？

各位，這是我們再南方內應搞到一本所謂的「新農村建設大綱」

這是新居家，要求大家不能將柴火堆積在居家周圍，將糞便等土肥料存在遠處，要求大家建什麼新式磚房，新式木房……。

張作霖頗為不滿道：芝老，那幫滿清遺老控制的媒體不是這麼說嘛，國民革命軍從兩廣、西南地區殺出，如兩隻飢餓的猛獸，大肆掠奪民間財富。

馮如祥如此，其他國民黨人，更是如此啊。這幫革命黨人，不可能用傳統倫理來形容啊。

芝老，若不是整合上費時較多，我奉軍如果進入江浙地區，也可以像楊興那樣大撈特撈啊。

楊宇霆接過話茬道：是啊，芝老，這個楊興是跟隨那個尹長子步入軍界，芝老對尹長子如此大的恩德，這個楊興即使不銘記在心，也不應該與芝老作對才是啊。

楊興那一套，至少比那個李守常要好，他們將國外的東西拿過來，吹得天花亂墜。而這個楊興，再變也在中國傳統文化道德範疇內變化啊。

若任由南方國民政府發展，如此南北力量必然失衡，北方將無力制約南方，如此我等眾人將淪為南方革命黨人的附庸啊。

芝老，我簡單算了下，沒收盛宣懷家財4千萬大洋，倪嗣沖3千萬大洋，王占元在湖北地區5百萬大洋，張勳家財3百萬大洋，齊邉元3百萬大洋，……，國民革命軍沒收的那些有名有姓豪紳財產就超過2億之巨啊。

你們看看，這就是楊興在新農村運動裏面對仁義禮智信的解釋：

在這當口，老夫看到尹昌衡的面子，再加上那個楊興一再派人前來輸誠，說什麼從今以後將以我段祺瑞馬首是瞻，老夫一時心軟，中了其緩兵之計，如此方有今日之恨啊。

摸了摸自己心口，段祺瑞嘆息道：雨亭啊，對楊興他們，我對他們也不薄啊。那個尹昌衡因為趙爾豐被殺被老袁革職，我念著那個尹昌衡為我武備學堂的學生，出面不但保住了尹長子的性命，而且僅僅以貪污罪為由被輕判，如此對所謂的四川革命黨人不可謂不大啊。

各位，若是搞什麼新農村建設，畢竟粘一個新字，還可以。但大家看看，楊興太獨裁了，這是新生活篇，要求大家吃飯前要洗手，不能隨地吐痰。要求大家不能吸鴉片，不能聚眾賭博……

和諧社會，難道這個社會可能和諧嗎？真是豈有此理，亂彈琴嘛。

楊宇霆點頭道：老帥，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用等南方再搞什麼北伐，來打我們，完成其所謂的統一大業了。我們可以舉兵南下，與果名檔人爭奪天下。你們看這個地圖，向來就是北方地勢高南方地勢低，歷來就是北方統一南方，我不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南方居然能夠統一北方呢？

還有，楊興以驅逐遺老為名，接管招商局、江南製造總局、安慶製造總局……等32個前清產業，如此就超過4億之巨。

張作霖大驚，將煙袋往桌上一放，吹著鬍子道：芝老，你，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也著了那個楊興小兒的當？

芝老，老夫已經看透了，這個楊興，雖然說與那個孫大炮不合，但實際都是一路貨色，做事都不切實際。你看看，孫大炮說要建設20萬公里鐵路，而這個楊興搞什麼和諧社會，建設新農村。

對於禮，我們都知道孔子說：「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荀子說「隆禮至法」，「以禮為體，以法為用」。而楊興則解釋禮就是社會會道德，建立社會的道德秩序，使社會成員對自身的社會地位都有穩定的道德認可和道德定位。社會成員普遍享有生存和幸福的權利，就沒有造反作亂的必要；社會成員普遍認可社會的道德秩序，遵守符合自身具體情況的道德規範，造反作亂就沒有道德依據（即沒有意識形態基礎）。社會成員既沒有造反作亂的必要，又沒有造反作亂的意識，社會就可以長治久安。

但就在這個時候，國民政府在武漢成立的消息傳來，氣得張作霖不是吹鬍子就是瞪眼睛，在連連砸了三個花瓶后，讓小六子將北洋最後一個執政段祺瑞，總參議楊宇霆，以及奉天省代省長王永江，以及小六子張學良請來共商國事。

段祺瑞拍了拍煙灰，搖頭道：葛臨老弟，老夫不僅僅是對那個尹長子有恩德啊。那個楊興雖然為護國英雄，但是他憑什麼平定川省，統一川政？當日川督戴戡被殺，梁啟超為首的中國進步黨反應是如何熱烈，口口聲聲認為楊興乃幕後黑手，是以楊興為首的國民黨人支持劉存厚殺死戴戡，要求政府另派人督川。

段祺瑞睜開緊閉的眼睛，然後從僕人手中拿出一本書，遞給眾人，然後嘆氣道：哎，這個楊興乖逆，不但要滅我主權，侵我武功。老家家人來電，楊興正在推什麼新農村建設，說什麼告別愚昧，迎接科學，建設新農村。

如此即使控制兵餉、彈藥損耗，這一次北伐，國民革命軍至少賺了5億之巨啊。

……。

要求重建五常，大家都知道仁義禮智信乃我們中華民族的靈魂，是孔夫子傳給大家的，溫良恭儉讓是我們修身養性的根本。楊興什麼東西，說什麼傳統五常是封建社會壓迫人民的基礎，要恢復孔夫子本意，建設新五常。

王永江想了想，雖然內心不以為然，雖然內心嘀咕不斷，但還是沒有說出來：打仗，哎，最終靠的是經濟，自從唐朝以來，南方經濟遠遠高於北方，若真打起來，南方憑藉經濟也會將北方拖死。

就拿那個楊興來說，其志向不小啊，剛剛建立南方數省不到一個季度，就高調喊什麼經濟大建設，你看看，上面說光鐵路就一下修建5條，公路不計其數，還建設什麼葛洲壩水電站，汽車生產基地，你說說，他怎麼來這麼多錢。

仁就是以「愛人」之心推行仁政，使社會成員都享有生存和幸福的權利；

旁邊的楊宇霆瞪著鬍子道：芝老、老帥，楊興一下投入15億國民幣搞建設，這不但是大手筆，對我們來說更意味著深深危機。

在北京，鬍子出生的大軍閥張作霖在出任安國軍總司令后，一面整軍備武，準備南下，完成其在關內打馬遛遛，象北洋前輩袁世凱那樣成為家天下的霸業。

這是新道德活動，說什麼要重建新道德，推行什麼新活動。你看看，楊興全面反對三綱，即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提倡什麼平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