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章華寺

那是一雙屬於一個八九歲女孩的眼睛，那裡面充滿了無助、驚恐還有一種讓你說不清道不明的對於前途的迷茫。從這雙眼睛中林瞳可以清楚的看出她對於這個世界的不滿，對於那些將他推進火坑之人的詛咒和憤恨，當然林瞳就是將她推進萬劫不復的最後一個推手。

雖然中間改朝換代多次但是歷朝歷代都曾有君主到此遊歷，聽寺中高僧講經說法。很多君主權貴都曾留墨寶於此，所以章華寺雖是菩提寺的一個分支武林中的地位不如對方顯赫但是確實極受皇家和官府推崇。

林曈在這邊想著那邊小冰卻是規規矩矩跪在佛祖面前恭恭敬敬地磕頭林瞳看著他一陣好笑，等她可彎頭站起身來這才笑道：「你一直都是這樣敬畏神明嗎？」

林瞳抬頭看著大殿之上的各種容貌迥異的佛像淡淡一笑說道：「佛是什麼？佛不過是人心中的一種幻想時間根本沒有佛，也沒有菩薩更沒有金剛，所有這一切都只是寫泥雕土塑的死物罷了，他們終日受世人膜拜可是你可曾聽聞有人真的受到過佛祖保佑。」

由於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所以香客很少，寺院的大門緊閉著只開了旁邊的角門。林曈緩步走進正殿，只見店內異常寬敞。裏面的不知倒是與普通寺廟一般無二，中間是如來佛祖，兩側是諸天菩薩與眾位羅漢，中間是寬大的供桌，桌上一個大香爐香煙裊裊兩邊是兩隻巨大的蠟燭將殿內照的異常明亮。

大概在四百年前當時的大魏建文帝極重佛法，當時菩提寺的以為高僧名叫普華的經常到公眾去于建文帝說法，回來這位建文帝一心禮佛無心政事便在普華的鼓動之下傳位給兒子宏盛帝自己正式剃度皈依我佛，和普華一起來到荊州在章華台的舊址之上建了一座宏偉的寺廟便是章華寺了。

恐怕不盡然吧，否則世上那麼多的受盡苦難苦難的百姓怎麼不見有人去救助他們，倒是那些仗勢欺人無惡不作的狗官一個個風生水起衣食無憂，正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歷史上真正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還真不多見更多的是出現在經文典籍之中，立意自是好的無非是給世人與希望勸人向善罷了。

小冰聽完眼睛一瞪那樣子似乎是在說都到了這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去玩？不過他見林瞳一臉坦然的笑容，瞬間輕鬆起來然後點點頭想來他也曾去那裡討過飯，林曈示意他帶路，兩人想著章華寺走去。

林曈向來是沒什麼信仰的，對佛祖也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在他看來西天佛祖也好道教三清也罷甚至是三師傅四師傅信仰的慈心生母大德明王都是一般，人們去信他拜他無非是求個心安罷了，真的能夠濟世救難嗎？

這些年間林瞳總是在無意之間想到這雙眼睛雖然它主人的臉龐早就已經模糊不清但是這雙眼睛就像是可在他心頭的一盞明燈時刻指引他警醒他不要走錯一步，否則會有更多的人會像那雙眼睛的主人一般淪入無間地獄。

不等他說完小冰昂然抬起頭左手握拳在自己瘦弱的胸脯上敲了兩下然後搖搖頭又點點頭，那意思是說我也不是怕事的人，絕對不會走的。然後拉起林瞳向前邊走去，按照書上記載那正是去章華寺的方向。

對於這位老方丈林曈到時曾聽程萬里提起過，並讓他若有機會一定要登門求教。今日剛好有這機會林曈自然是不會錯過。

寺中除了弘一方丈外令外還有幾位高手，只是章華寺處事低調很少介入武林爭鬥，所以外人並不太清楚它的實力。而且由於曾經有位皇帝陛下在這裏出家，所以幾百年間一直與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林瞳自幼苦讀詩書對於一些佛門經典道家著作也是仔細研讀過得，其中很多勸人向善的理論是沒有錯的，也都是至理名言。必讀佛家講究慈悲為懷普度眾生這樣的悲天憫人是好的，再比如道家講究道法自然也是沒錯的。

今天看到同樣饑寒交迫衣食無著的小冰竟然會對這些冰冷的雕像如此虔誠的膜拜，這不禁引起了林瞳心中的怒氣，這些東西要是真能保佑世人，那些貧苦女子又因何會被人當成牲口一般盡情羞辱買賣。

林瞳拉著小冰跑了一陣見沒有人追趕這才停下來，小冰蹲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林瞳抬頭看著殿外心似乎又飛到了北地肅州稱的那個騾馬市場，又看到了那一個個簡易的木欄牆還有裏面被長長繩子穿起來的一個個面色蠟黃的面孔，這些面容早就已經模糊不清，但是有雙眼睛林瞳卻永遠無法忘記。

兩人來到章華寺先是遊覽了一下寺中美景，這章華寺果然如同描述一般極盡奢華。在林瞳看來與其是寺廟倒更像是一座宮殿。放眼之處儘是高樓殿宇，迴廊穿行，飛檐林立。巍峨的大殿之前高大的朱漆大門，漆面雖有些斑駁卻更顯得期間的風華霸氣，如此的寺廟果然不愧是一代帝王修身之所。

可是問題就在於有些人故意誇大這些理論甚至於後世的統治者有心的利用這些迷惑世人，讓大家清心寡欲與世無爭。對於這些林瞳向來是嗤之以鼻的。歷朝歷代的統治者自然是希望治下百姓個個與世無爭這樣他們的江山才能傳承萬代。

追本溯源這章華寺乃是菩提寺的一個分支也是武林之中不可小視的力量，據說章華寺的現任住持弘一大師乃是一位得道高僧，不但佛學精深而且武功也是登峰造極一套袈裟伏魔功已經練至大成之境，據說在龍榜排名可是二十位。

小冰扭頭看著他，一臉的驚訝那表情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般，這個世上大到王侯將相小到販夫走卒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因何林曈會有如此疑問呢？小冰自是不解他沖林曈點點頭然後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也跪下拜拜。

林瞳上前一步拉起小冰瞪視他的眼睛說道：「聽我的以後不要拜這些，他們什麼也幫不了你，人活著什麼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你即便每日對他們磕上一萬個響頭那依然對你無濟於事，這些都是騙人的，他要是真的會顯靈世上哪裡會有那麼多好人受苦，又因何會有那麼多惡人作威作福，走吧咱們出去」。

他說著看著台上高高端坐的佛像說道：「佛之一物虛無縹緲，心存敬仰不外乎求個心安理得，獲個精神寄託罷了，佛能給你什麼？你餓死街頭他能給你飯吃嗎？」

林瞳見他點頭微微一笑道：「你今日已經看到了我這人天生就是個愛惹事的主兒，你跟著我以後恐怕沒什麼好日子過，現在你要走還來得及，我可以給你足夠的銀子……」

林瞳微微一笑輕搖著頭隨他向前走去。

林曈微微一笑道：「我就是來參觀一下的拜他何用。他又不能給我吃穿也不能保佑我平安喜樂，我有那力氣還是留著去遊山玩水呢。」

林瞳說著拉起滿臉驚訝的小冰邁步向大殿之外走去。

林曈看著他抱歉一笑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上身了，我記得這裏應該有做很出名的寺廟好像是叫章華寺，要不咱們去看看？你認識路嗎？」

這章華寺算來可是千年歷史了，據史書記載，這裏最開始是叫章華台乃是楚國的益處離宮，當年也是極盡風華，可是後來經過多年戰火洗禮離宮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一堆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