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鋒芒
第十八章 咬舌自盡
然而，才叫了一會，蘇離這邊卻突生變故，那個姓金的中年男子受如此大辱后，竟然咬舌自盡了！
梁老五一拍腦袋，「我梁老五代大哥走這一趟路去。」轉身便要走。
「真沒種！滾吧！」中年男子身邊幾人鬨笑一片。
「那再等等，你們看清楚了，這是什麼？」蘇離執起郁漣送的小劍道。
「再下一個，蘇離！」金大哥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蘇離作為賭神，最講究的就是「快，精，准。」這次出於義憤，下手又極重，故而這位金姓的中年男子毫無疑問，只能落得個下半身不遂的下場，加上被蘇離現在這般制住，更是痛不欲生！
沒想到，這種兄弟情感，在古意樓這種殺手雲集的灰暗地方也能體驗到啊。蘇離心中不免感到一陣熱血沸騰。
許老大等三十餘眾也紛紛擁了上來道：「蘇大哥，不慌，哥們幾個來挺你了！」
蘇離大笑一聲，回過頭去，只見眾殺手齊齊呼喊道：「蘇大哥英明！蘇大哥威武！」
王八嘴裏高喊道：「我不鑽，我不鑽！你們別拉我！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只跪天地！不跪你！都說了別拉我！」說著還把一個黑衣人掀翻在地。
「冥頑不靈！真像只王八！」那個中年男子稍一擺手，只見那王八便被一擁而上的侍從按倒在地，也不待架到別處行刑，那些人直接扒了王八衣服，將其一頓
「咳咳……」不知何時起，訓練場的中心多了數十個黑衣人。
蘇離站起身來，笑道：「金老大，你咬破的豬血袋是否還可口？」
齊齊的呼喊聲中，蘇離卻悵然一嘆，望向遠處古意樓的七樓，聲如蚊納般道了句：「真要謝的話，就謝謝蘭雅吧，是她告訴了我，今天將要發生的，一切。」
也不知上層是怎麼回事，竟被他們搞到了一份一階殺手的名單，蘇離心中憤憤。
「金大哥！」眾二階殺手大驚著擁上前來。
「兄弟們，愣著幹嘛！快給金大哥報仇啊！」一個滿臉橫肉的二階殺手醒悟過來，向圍在金大哥身側的眾二階殺手道。
一共才做了五個俯卧撐，虧李三這廝能吹成一萬個，這小子大有前途啊！蘇離笑著起身，眼裡平添了幾分「愛才」的神色，會意地拍了拍李三的肩膀。
「第一個，張七！快點！」
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子一腳跨在凳子上，手裡提著把雕金大刀，眼神甚是兇狠。「這可是古意樓歷年來的鐵例！不得有絲毫的質疑！不服者，一律五百皮鞭伺候。」
「大哥！」李三雖然害怕，卻不放蘇離走：「還是我李三來吧。」
蘇離嘆了聲氣，無意間瞥到金老大躺在地上，時不時露出一絲狡黠的眼光
蘇離剛想走出去，卻被眾人拉住，許老大道：「大哥，他們人太多了，我們不是他們對手啊。還是算了吧。」
「豬血袋？」，「金老大，金老大！你沒事吧。」眾人面面相覷。
「蘇大哥！痛快啊！」李三等人見那個金大哥被凈身後還被蘇離踩在腳底，發瘋似地叫道，張七更是忍不住大罵一聲：「真他娘的痛快！」
「等等我，蘇大哥！」王八也是一瘸一拐地追上蘇離道。「還是蘇大哥英明，讓我一定要帶上這豬血袋，王八我才得已保得一條小命。」敢情這傢伙咬舌自盡也是假的了。
蘇離重新綁起自己右眼的繃帶，看著金老大蹣跚的背影，心道，六階的郁漣老子尚且不怕，何況區區二階而已？便領著一票兄弟們，哼著小曲，向來時的路上走了。
「金老大，你的舌頭不是被咬掉了么？」那個橫肉男追問道。
「丫丫的呸，不知道哥幾個不識字啊！兄弟們，甭跟他廢話了，殺了他替金大哥報仇！」那個滿臉橫肉的二階殺手大聲道。
「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蘇大哥，還差一個，就滿一萬了！」李三眼中敬意無以復加，幾乎是嘶聲喊道。
「下一個，王八！」
才打了一會兒，「金大哥！不好
李三顫顫巍巍道：「蘇大哥，我見過他們，他們是二階的殺手，經常以打壓欺負一階的殺手為樂。」
「大家聽著，在你們這些一階殺手開始正式訓練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為首的黑衣人笑道。
「我梁老五來」，「我黃老四來」……
蘇離聽得背後一陣惡寒，這人臉皮之厚，牛皮之大，就是自己也望塵莫及。自古民間出高手，還真是失敬了，失敬了。
「且慢，這又不是武俠小說，咬舌自盡其實沒那麼容易死的。只要救治得當……」蘇離也只是以牙還牙，並不是真想置那個姓金的于死地。
金老大看著蒼天，肅然道：「此事說來話長，也許這是上天給我的眷顧，知道我平日里，無處不在、見縫插針地行善積德，才又賜予了我一個新的舌頭吧。不信，你聞，還帶血味的。」
蘇離得勢不饒人，閃電般用雙腳踩在那人胸口，一把早已準備好的尖刀架在金姓的中年男子脖子上，轉而回頭向那些二階殺手道：「你們別上來，否則我現在就喀嚓一刀下去了！」
只見人群中戰戰兢兢地走出一個人來，臉上膽色全無，走近了，二話不說，竟是真的彎下腰，從那人跨下鑽去。
兩個勢力均以蘇離划圓，分別對峙了良久
蘇離彎下腰，低著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意。「做太監去吧！」蘇離猛地抬頭。
「那王八也不學學蘇離，非要受什麼皮肉之苦。」中年男子見蘇離走來，彎下腰去，哈哈帶頭笑著。眾人正在鬨笑期間。
「咱們都來挺你了！」這下，竟是所有的一階殺手盡都涌了上來，護在蘇離身側。浩浩蕩蕩的樣子，列成數十排，感覺上像是每個人吐口痰，都能把那些二階殺手淹死一般。
那中年男子身邊立了二十個彪形大漢，虎背熊腰，個個手持利刃，全副武裝。
「這……」許老大等人大惑不解。
蘇離雖然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勝者為王的道理，此時也不禁感慨兄弟之情，神色稍有動容。
「那就是——每個人都要從本大爺的跨下鑽過去。」
「兄弟們，別聽他瞎扳了，咬舌自盡不死才怪了！」一個滿臉橫肉的二階殺手大聲道。
那人笑道：「我說這娃怎麼那麼聽話，原來你上半年也鑽過！真沒長進，滾吧！」說著，還踹了張七兩腳，張七吃痛之下悶聲不響，拳頭剛剛握緊，終於還是放開了。
「蘇大哥，倒是忘了，王八的屍首還沒埋呢？」李三忽然想道。
「蘇離，你的名字，我金老大記住了，有本事你直接跳到三階，別來二階混！」金老大在眾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向場外走去了，不時地還傳來「哎喲
來到古意樓的第二個禮拜，按照慣例，圓形訓練場也終於開放給了一階殺手們。
李三等人想上去頂替，卻被蘇離全部制住，小聲道：「夠了，讓我來。」
「啊！」金大哥跨下吃痛，血流不止，俯在地上摸滾帶爬，不能自已，痛得連句話都說不出。
眾二階殺手見蘇離起身離去，紛紛圍在了金老大身邊。
這下子，就連和蘇離不是一個路子的一階殺手們，也紛紛為他叫好，一階殺手裡「蘇離，痛快！」的彩聲此起彼伏。
用力甩開李三的手，蘇離將右眼繃帶整個撕去，向那個中年男子徑直走去。
蘇離哈哈大笑了聲，拉住梁老五道：「不必不必。王八啊，他自己會上來。」
既然金老大性命無憂，倒是免了一場戰事。說起來，跟人拚命這種事，沒有必要的理由，除了變態，有誰會喜歡做呢？
金老大一聽都是自己人，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思索了片刻，作勢道：「剛才金大哥我去閻王府報道的時候，牛頭馬面說上面的兄弟們還記掛著我，不能沒有我，我便大鬧地府，重返陽間，沒想到人間一刻，地下十年，再回首已是百年。天不負我，我老金終於又重返陽間了！」
「我來！」蘇離幽幽的目光掃過眾人，嘴角浮出一絲冷笑，讓他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這還是蘇離第一次用這種眼光來看他們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