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軍民齊心抗蝗災
第四百零三節 命中注定（一）
看到李元興進來，趕緊站了起來：「殿下，崔長史的意思是，洛陽府少尹會拖到十天之後出發，算一算時間應該是十五天後來到洛陽城。崔長兄建議殿下在他來之前就離開，說是理由不方便寫在信中，回到長安他向殿下請罪！」
「殿下，屈老將軍要求雙倍的藥量，如果不給他加倍，他就不吃藥了。晚上這一次，貧道無奈只好給了雙倍的藥量，可殿下……」
回到後院，王語煙等人也在收拾著行李，李元興感慨了一句：「快要離開洛陽了，也沒有去洛陽名勝轉上了轉，倒是有些遺憾了。」
卻不是在說自己的生死。
屈突通也真正是不在乎生死了，不算是戰場之上，就在今年洛陽城中，他已經是死過兩次又活回來的人了。
「還有一事，河道要整好，運糧之時碼頭不能亂。」這一次，李正寶指派的是自己的親信副將：「帶三百人，碼頭一定要管好！」
晚餐之前，雪晶卻是意外的跑來了。
李正寶又指了一人：「組織五百人精銳，誰敢偷糧，誰敢破壞，你懂的！」
「老將軍身體康復，本王心中甚至是欣慰！」李元興說這話，倒不是虛的。
「老狼，你去親自見李正寶，告訴他。在洛陽這裏，應該爭的不能退，不應該爭的不要伸手。不要貪財，本王說過保他的富貴，就一定會讓他富貴。再告訴他，洛陽軍士，只有忠心，用心作事的，本王保證年底之前，收入翻倍！」
會客廳
老李頭在李正寶這裏得到了格外的尊重。
「謝殿下！」
「某這就去！」
轉過來再思考一下，王語煙卻認為，有什麼可轉的，沒有秦王殿下在，她們在最美的地方也沒有感覺，守著李元興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李元興站了起來，示意老狼靠近自己。
「胡說！」李元興笑罵了一句：「有人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可再想這話，師傅教弟子的時候總是留一手，而弟子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超越師傅，那麼技藝是不是越來越差。以醫道論，你們的醫術是不是也會越來越差，這樣下去，怕是只能治個小兒夜啼了！」
「這是自然，老頭兒也是要去的！」
「如果不是殿下神術，我等已然絕望了。」御醫很謙虛的說道，雪晶也跟著說道：「是殿下神術在前，活死人生白骨之神葯，我等才有發揮的餘地。」
「本王倒是猜出幾分，首先這個新任洛陽長史不是老秦王府的人，也不是世家的，同樣也不是新興勛貴一派的。既然是三派之外的人，那麼本王早一些離開就是避嫌，也是給天英閣一個態度。特別是本王安排李正寶作了洛陽守將之後，這個避嫌卻是極重要的。」李元興說完，老狼點了點頭：「殿下英明！」
陸毛鋒摸了摸耳朵，小聲的說了一句：「殿下，只看結果！」
「這也算個事！笑話！」李正寶
李元興又說道：「雪晶，你的葯本王請先賢看過。應該還有很大的提升機會，可以更好。神農大殿給你專設雪清閣，本王再傳你一些醫書，你用心研究，以求再度提高。」
雪晶長身一禮，她雖然不懂，但她卻明白自己不得不這麼作了。
屈突通抱拳一禮：「謝過殿下！」
「我沒作什麼，倒是雪晶道醫神葯與各位醫官有術，他們才是大功勞！」
當下就有一個校尉站了起來：「將軍，某前些時日聽管倉的官員私下說過一件事情！」
這校尉語氣生硬，一方面這是真正的麻煩，另一方面他們也想看一看李正寶的本事。
「請殿下去勸一勸屈老將軍！」
「理由，不用理由，本王信他。」
「最後，請盧家、張家兩家出來，看他們有多大的糧倉，可以存多少種子，讓他們來備個案，明年預種多少田，也有一個說法。」李正寶這不是吩咐了，張、房兩家是洛陽的大世家，這些事情自然是需要他親自去的。
李元興輕輕的搖了搖頭：「別懷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殿下，我等如何也不能超越先賢！」御醫施了一禮后說道。
「既然過了不今年，某就死
別說是老狼，天下間沒有人不信的。
「殿下，某心中已經沒什麼遺憾了，某這身體再活上幾天沒有問題，看到夏收，某知足了。」屈突通的語氣平靜的就象是在說明天準備去那裡看風景一樣。
雪晶退出之後，李元興點了一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甚至有人懷疑，李元興在天上與財神那就是好友呀。
這屋中的藥味已經談了不少，屈突通已經可以喝一些米粥了，今個喝的是玉米粥，屈突通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李元興擺了擺手：「本王只是一個傳承者，本王實是不懂醫術，僅是藉助了先賢的醫術神葯，這才有所施展。本王相信，醫道傳天下之時，自然會有超越先賢的醫者出現。」
兩個校尉起身接令。
「不遺憾，咱們秦王莊最好了。」王語煙立即介面就說了，根本就是想也沒有想。
李元興張口準備再勸，屈突通卻說道：「殿下不要再勸，某失禮，要逐客了！」
這副將原本就是洛陽的武官，李正寶這一指，就是讓他負責了。
「你，八百里加急去長安，查問長安倉庫需要多少糧食才可以裝滿，你，分配人馬，走訪周邊五百里各州，問他們，想要種子的就派人過來有個說法。」
房間之中，只有李元興與屈突通的時候，李元興說道：「老將軍怕是已經見習慣了生死，本王也不瞞你，老將軍怕是過不了今年。本王的意思是，夏收之後老將軍隨本王回長安，在長安安養天
不過在李正寶面前，老李頭卻沒怎麼感覺不自然，他只當是這位將軍本就是這和氣的人，原本在秦王莊的時候，也開個玩笑，一起喝酒什麼的。
「是！」
「我等錯了……」
李元興揮了揮手，示意醫官們可以退下了。
「殿下，崔長史來了信。狼將看過之後，吩咐我們先收拾雜物。如果要離開洛陽，命令一但下了，次日就能夠出發。」親衛如實的回答著。
「無妨，安心休養。」李元興點了點頭，出了房門。
雙手接過，放在案頭施了一禮后這才重新拿起打開，一看上面的內容，李正寶衝著那些正在默背軍規的武官們吼了一聲：「所有人都有了，秦王殿下令，夏收是大事。爾等或是接管，或者是監督所有衙門口。」
李元興伸手虛扶一下：「回去神農大殿，在神農大帝面前去悟吧。」
「某懂！」
一句，就是不見外。
這比起外人叫自己李翁，卻是當真舒服多了。
李元興一揮手：「你不用說了，我懂了。葯吃雙倍，百害無一利。凡事有個度。」
死，當真沒有什麼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心中有遺憾。
「殿下，崔長史這一次很古怪，有什麼不能明說的！」老狼有些不理解。
「派人清空官倉，所有百姓的家中的糧食，用官倉的糧食去換。怎麼換，讓那些文官拿出一個方案來，官家不能吃虧了，百姓也要滿意了。適當是多給百姓一些，這是恩賜。這件事情，本官親自去辦！」
「何
說罷，李正寶轉身對老李頭說了一句：「李翁，陪本將走一次房、張兩家。」
「謝殿下！」雪晶也大禮感恩。
李元興在會客廳之中接見了雪晶：「如些急促，難道會有何變故？」
「好，本王依你。」李元興笑著站了起來，屈突通又說道：「殿下，某失禮了！」
回到自己住的洛陽府少尹原先的宅子，李元興看到親衛們已經開始在收拾雜物了。叫過一名親衛問道：「你們在忙什麼？」
李正寶在這邊安排著，李元興則在屈突通的屋中。
「我也勸不了，或許這就是他的命運，他既然已經決定了，本王也不打算勸了。他要吃雙倍，就給他雙倍吧。此事你理解也罷，不理解也罷，按本王的意思去作。等到了長安，你想聽本王的解釋，還是想聽袁老道的，或者是老孫的都行。」
李正寶自然知道那就是秦王殿下的手令，因為在折縫處有印章。
李元興說什麼老狼都不會懷疑，特別是這個收入翻倍的說法，老狼更是深信。
「洛陽的糧倉，現在大半有陳糧。如果按預測的唐玉米收成，那麼全部糧倉清空了也裝不下，連同算上軍營中的倉庫，以及洛陽府所有的倉庫，也同樣裝不下。某請將軍是否請示殿下，拿上主意！」
「是！」眾將軍聽李正寶的分配倒不是胡來，都應了一聲。
李正寶把老李頭迎在屋內，老李頭也不懂官場上的規矩，特別是這命令、手令之類的應該怎麼遞，只是從懷中拿出來，雙手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