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極品閑人》第六卷 多國遣唐史

第五百四十三節 百姓情

第六卷 多國遣唐史

第五百四十三節 百姓情

「沒有錯,就是那裡。不過本王更喜歡叫那裡為,長白山。讓各家準備吧,一年摸到邊,三年內這山無論南北也不會有高句麗什麼事。萊州造船,讓河東各士家全力幫助,萊州無論是糧食,還是戰備物資要堆足了。」
早朝歸府的崔君肅命令馬車停在東市前。
崔君肅默默的聽著。
劉政會這次沒機會說,馬車旁邊崔君肅的親隨報告:「郎君,高句麗正使,自稱高句麗崔氏族長,以崔氏同源的名義請求拜見您。」
「劉尚書!」崔君肅站在馬車之下,親自開口叫了一聲。
「但……」劉政會話鋒一轉。
沒過一會,另一輛馬車也停在他的馬車後面,崔君肅回頭一看,竟然是號稱朝堂之上最酸的、性格又臭又硬,認定死理幾匹馬也拉不回來的,而且和他的關係差到極致的,現大唐皇家學院副院長,劉政會。
上一次,大殿受辱。是李元興要求給軍士榮歸,是李元興與士族之爭,可以說李元興一個人挑戰了整個士族的圈子,失敗是必然的。
崔氏,無論是清河的,還是博陵的,都是大唐天下顯赫的大世家,這些世家敢傾其一切,能量卻是極可怕的。
劉政會是泣不成聲。
除了利之外,人還有義。
崔瑩瑩,抱著與崔燕燕同樣的想法,出現在了花園之中,可惜她來的晚了幾分鐘。
崔瑩瑩卻不這樣理解,要知道她有些妹妹嫁人早的,都已經成人母了。或許殿下說的小,是指心智吧。
「殿下,妾天亮就入長安。」崔燕燕用力的點了點頭,心中很是喜悅。
李元興非常清楚的是,自己被高句麗人坑了,這讓七位王妃都心裏不舒服。
而這一次,李元興要求骸骨歸唐,這是挑戰高句麗。
劉政會這時對崔君肅說道:「這口惡氣不出,那小小高句麗當我大唐無人。」
這就是世家對李元興的義氣,這口氣,河東氏族助李元興征高句麗,出惡氣。
花了些心思,花了些時間。
長桿之下,二十四名閑漢身上用麻繩繫緊,將寬鬆的衣服變成緊身勁裝。每人手持一根一丈二尺長的木杆長戟,腰上別著一把竹刀,手持竹編圓盾,盾上寫著東市衛三個大字。
李元興點了點頭,攬著崔燕燕的手又多用了一些力氣。
還小。真的還小嗎?
同樣就是這一日。
「政會兄當秦王手中無刀就是示弱,或者說,秦王……」崔君肅想了想不太對,轉念又說道:「或者說秦王殿下這次心中就不生氣嗎?某知道,秦王殿下不會輕易發怒的,政會兄應該比某更了解秦王殿下!」
「殿下,已經立秋,夜中漸涼,馬上到了辰時會有些露水。殿下要愛惜自己!」崔燕燕手裡抱著一條披風就站在距離李元興不到三步遠的地方。
「那依政會兄,當如何?」崔君肅有些搞不清楚,劉政會在想什麼。
崔瑩瑩不敢多問,施禮之後快速的跑掉了。
李元興說完,崔瑩瑩愣住了,想了好半天才想明白。
李元興躺在滑桿上補覺,倒是杜如晦與蕭瑀很有興趣,一路欣賞秦嶺風光,竟然作出了幾首佳作。
劉政會哭著說道:「老朽無能,那醫女之事老朽辦事不利,最後竟然還是殿下親自接手。這高句麗人可恨,辱我大唐,辱我秦王,辱我巍巍華夏。老朽無能,尚不如市井小民,市井小民尚知知恩圖報,尚知護我大唐國體,吾立於朝堂之上,卻……」
又花了些體力,李元興安撫好三位王妃后,卻獨自一人站在院中,望著月色。
李元興沒有回答,只是說道:「去吧,安心的去睡覺,你們還小!」
「太上皇說過,誰說女子不如男!」崔燕燕卻頂了李元興一句。
其實,就在花園之中,還躲著一個人,比崔燕燕出現只晚了幾分鐘。
他沒有下車,也沒有命令任何人去問,只是默默的看著。
「殿下,你不生氣嗎?」崔瑩瑩太聰明了,她知道自己作錯了什麼。並不是深夜不睡,而是她們已經開始有了些暗中的爭鬥。
崔君肅差一點就笑噴了:「那就是,請他滾。要加一個請字!」崔君肅將請字加重語氣。
也就在這一日,崔瑩瑩與崔燕燕各自找了一個借口回家省親。
「不可,那怕是極惡之人,上門就是禮。高句麗人無禮,是他們不知聖人教誨,不懂聖人禮儀。我上國大邦,君肅兄身為清河崔氏當代家主,代表的是崔氏門風,代表的是我大唐士族,不可讓他滾!」劉政會竟然開口阻止。
李元興心中一暖,自己回到莊子的時候,已經被崔瑩瑩等幾人安慰了好幾個小時。這會李長英怕是聽到了武曌告訴她們的故事,自然是無法安心,立即奔了回來。這當真是讓李元興心中極暖的。
「好,那你回去學告訴崔老頭,就說他家孫女婿說了,單單大山北坡,可種人蔘十萬畝。高句麗人不懂,只知道種在南坡,他們的參不入流。」李元興相信世家的誠意,有時候利益是一回事,人與人之前,還有一種關係,叫義。
崔燕燕滿心歡喜的跑掉了。
這一日,秦王莊閉門謝客。
「殿下!」崔瑩瑩又輕輕的叫了一聲。
崔燕燕聽到那橋,卻說了一句:「殿下那橋,已經建好二個月又十四天,再有十六天就滿三個月,妾親自去看,必定為殿下分憂!」
「不要胡思亂想,有些事情本王自有分寸。給你安排個活計,天亮之後你去一次城北涇陽,那橋建好已經試行二個多月了,滿三個月沒有出任何的問題,準備搞一個慶典,這樣的橋當留萬世!」李元興有意在打差。
「殿下!」崔瑩瑩差一點驚叫出來,李元興趕緊把她的嘴給捂住了。
東市正牌樓前立起五丈長桿,桿上挑著五丈的白麻布。上面寫著斗大的字,高句族唐人可入,高句麗人禁入!
崔君肅當真有些意外。
就在崔瑩瑩認為自己再出去已經沒有意義的時候,李元興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知道本王眼下最想要什麼嗎?」
「傻丫頭,老實的回去睡覺。告訴你,本王最需要的是,漁陽那裡有一個港口。大運河可以在連到漁陽。而漁陽,七個月之後,必須要有千料大船可以停靠的港口,而一個港口就是建安!」李元興一邊說著,一邊幫崔瑩瑩整著頭髮。
回頭打量了一下崔燕燕,並不象是睡下了又起來的樣子,似乎是整夜就沒有睡。李元興伸手攬住崔燕燕:「為何不睡?」
「讓他滾!」崔君肅的語氣都變了。
沒有什麼豪言,也沒有什麼惡語,只是很簡單的兩句話罷了。
崔君肅揮手示意親隨就照這個意思去辦了,那親隨又說了一句:「還有一事。瑩王妃今日省親,聞殿下陪蕭公入山赴任,所以這兩日不在庄內,所以瑩王妃回家省親!」
「可以!」劉政會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崔君肅叫了兩遍也沒有聽到回應,只好自己上了劉政會的馬車,到了他們這種身份,侍衛是不會去阻止的。
思考再三,崔君肅下了馬車,親自到了劉政會的馬車前。
可他卻聽到了馬車上的哭泣之聲。
「應依禮……,拒絕。」劉政會表情極是嚴肅。
「劉尚書,某不請自來,失禮了。」崔君肅看著劉政會的眼淚,也有一些心酸的感覺
「單單?」崔燕燕心中快速的思考著自己讀過的書,立即就想到了:「昭帝始元五年,玄菟徙居勾麗,自單單大嶺以東,沃沮貊悉屬樂浪。殿下,北周也過記載,那裡叫縱白山。那裡連綿千里,終年積雪,聽書上說連熊都是白色的!」
「秦王殿下雖然年少,雖無知,雖數次有辱親王……」劉政會開始數落起李元興了,張嘴就羅列李元興十大罪狀,這會又把對王君廊的事情扯出來,總之秦王不好。
兩人抬的滑桿,五里一換。
李元興不想睡了,他不睡,也沒有讓杜如晦還有蕭瑀睡安穩,天不亮就出門,說是送蕭瑀赴任。從秦王莊南門出去,走不遠就直接進山,然後順著山路一直向大山深處走,從秦王莊到銀礦,足有一百三十里。
「知道了!」崔君肅示意親隨可以走了。
「睡不著!」
說一句自大的話,區區高句麗,李元興還沒有放在眼中,整個大唐無論士庶也沒有把高句麗放在眼中。
「傻丫頭!打仗的事情你們別操心了。」李元興安慰著,原本不想再提及這事。
崔燕燕又說道:「我爺爺讓人代話給我,如果殿下年內要征高句麗,我們博陵崔氏願盡其所能,助殿下征高句麗。爺爺也會說服其他世家,想來河東十八家,一定會齊心助殿下,此戰,我們崔家不求回報!」
李元興越發的感覺神奇了,秦王府這些人腳步是越來越輕了。
劉政會在哭,一個快六十歲的老頭,失賣痛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