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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心情糟透了

第242章 心情糟透了

大狗和劉真坐在車上,兩個人就好像情侶一樣難分難捨,劉真一直一隻手抓著大狗的胳膊,害怕他會離她而去。
這時,工人們回來了,在院子里嘁嘁喳喳,像鳥窩戳了一扁擔,一個個喊著要吃飯,叫著吳小愛。
大狗嘆息一聲說道:「回去了,啥都不要想了,一心把你媽的病治好,錢不夠了你就給我寫信,等事情辦完了,你想來就來,不想來也無所謂,隔一段時間給哥寫封信就行。」
不管咋樣,他不後悔和張妍在一起,他進城后,遇到過這幾個女人,都是令他刻骨難忘的女人,都幫過他的大忙,這次和張妍的事,就是出現啥不測的情況,他都會挺身而出,不能讓張妍去頂著。
柱子說道:「我就是有意見能有啥辦法?你鐵了心幫著人家,我就是把你打一頓你也要這麼干。」
大狗看完這一幕,就想睡覺,剛睡了一會,電話鈴就響起來了,他一骨碌坐起來,把電話機抱在懷裡,拿起聽筒放在了耳邊,急切地問道:「喂,是張妍嗎?」
大狗很快吃完了,抹了一下嘴,看了一眼電話機,可電話機安靜地待在那兒,一直都不肯響起來。
劉真把頭枕在大狗胳膊上,說道:「我就是捨不得你嘛,不知道啥時候我們才能見上面啊?一想到這麼多天都見不上你,那我還不知道有多難受啊?」
他想起了有一晚上自己和張妍去她家,就有人跟蹤過他們,是誰在跟蹤他們呢?還有人給張妍家裡打過電話,警告他讓他離開張妍,打電話的這個人又是誰呢?
大狗說道:「你別胡說了,她走不走和我吃飯沒關係,好了,你忙去吧。」
柱子走後,大狗在整理桌子,發現了劉真的那封來信,就拿起來看了一下,看過信的內容,知道是她爸的口氣,字跡卻很稚嫩,估計是她弟代筆的,他把那封信收好,放進了抽屜里。
劉真說道:「坐車到了省城車站,然後要去西城汽車站坐車,大概要坐上五個小時的車,才能到我們的縣城,到了那裡,還要倒車,還需要三個多小時的路程才能到我們鎮上。」
大狗也不生氣,討好地說道:「我也是狗啊,你咋不喂我呢?」
大狗剛吃了兩口,就把碗遞給吳小愛說道:「我不想吃了。」
大狗在柱子肩膀上擂了一拳,笑了笑說道:「別人鬧你不能鬧,別人想不通你一定要想通,你要是跟著別人起鬨,我看這建築隊遲早要解散,好了,過去的事不提了,以後我會小心的。」
沒隔多久,吳小愛就推門進來了,她到了大狗身邊,察言觀色說道:「你這次住院變化挺大的嘛,回來就換了一個人似地,是不是和劉真有啥了?」
劉真耍起了小孩脾氣,就是不鬆手,說道:「那就讓我再抱抱你。」
大狗半晌說不出話來,內心在焦急地思索著。
大狗嬉皮笑臉地說道:「我不找你找誰啊?我要是找別人,你還不吃醋啊?剛才那碗哨子面呢?我就喜歡吃你的哨子面。」
大狗說道:「柱子,你也理解我一下好不?咱們手無寸鐵到城裡來,要不是在李強那落腳,咱們現在能有這麼一個攤子?啥事都要一分為二地想,瞎事中有時也有好事。」
大狗回過神來說道:「到了明天,咱們見一次面,好好商量一下,你也別太著急了,石頭上天總有落地的時候,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大狗不解地說道:「對我有啥看法?」
吳小愛做好了飯,在外邊敲門,說道:「大狗,我給你做了一碗哨子面,你趕緊吃吧。」
大狗機靈打了一個冷顫,緊張地說道:「那他沒打你吧?」
吳小愛說道:「喂狗啦。」
柱子說道:「我也想不通,那個王虎又回到了李強的建築隊,這還能說啥?說明就是他們設計陷害我們,讓我們做這個冤大頭。」
劉真看了一下旁邊的座位,說道:「哥,開車還早著呢,你在陪我一下吧。」
大狗眼圈紅了,說道:「你放心,我至死都不會忘了妹子的,一路保重。」
張妍遲疑了一下,說道:「哦,好吧,一會我給你打過去。」
大狗說道:「小愛,你這吃的哪門子醋啊?我跟她沒啥,真有啥了,輪得到你吃醋嗎?」
張妍在那邊問道:「大狗,你別怕,這事和你沒關係,天大的事讓他衝著我來。」
大狗把她按到座位上,說道:「已經上車了,你這主意咋說變就變啊?再說了,你媽住院,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咋行呢?你一定要回家。」
劉真把頭抵在大狗懷裡,一雙胳膊繞在他身後抱著他說道:「哥,我不想讓你走,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到我家去,過幾天你在回來。」
吳小愛驚訝地說道:「咋啦?你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就不餓啊?是不是我做這飯太難吃了?」
吳小愛說道:「你幹啥啊?鍋碗都洗了,沒吃的。」
劉真興奮地說道:「哥,你真的想去找我?你如果去了,我就提前在我們縣城接你,不會讓你丟人的。」
這一晚,大狗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他還沒有過像這樣重的心事,一直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大狗轉動著眼珠想著安慰張妍的話,最後說道:「張妍,你別害怕,他沒有當場抓住過我們,就給他來個死不認賬,諒他也沒辦法。」
客車啟動了,徐徐向車站門口開去,她推開車窗,把頭伸出車窗外,搖著手,大狗追著客車,劉真望著大狗,眼淚奪眶而出,把一隻手塞在嘴裏,使勁咬著自己的手,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大狗哭笑不得:「好了,我認你毛了,我以前對你了解不夠,我現在才服了你了,大姐,要知道你是這樣,那晚上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我死了,至少能安寧一點。」
到了天黑,大狗感覺到餓了,到了灶房,吳小愛正在收拾鍋碗,大狗在案板上找著吃的。
大狗沒奈何笑了一下說道:「這些王八蛋,背後竟說我壞話,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去,我要解釋了,那還不是越描越黑?他們這樣說,你心裏是咋想的?」
吳小愛說道:「要是劉真在你身邊,你會不會煩?我看你勾子都會笑呢,男人們沒一個好東西,吃了碗里的瞅著鍋里的,白送給你的不好吃,偏要偷著吃才香……」
柱子說道:「還不是李強欠咱們的那五萬塊錢,你一句話說不要就不要了,他們都說你跟孫紅梅有那事,說她是鑲金邊還是銀邊的,也太貴了點。」
大狗沒好氣地說道:「我跟你才有啥呢,人家還是小女娃,你別胡說了好不好?煩!」
車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司機和售票員也上了車,看樣子馬上就要發車了,大狗不好意思在佔著座位,就想站起來下車。
大狗笑了笑:「我也是隨口說說,你一個人上路,一定要多加小心,拿好錢,回到家裡就給我寫封信,報個平安。」
不過令她欣慰的是大狗同意等她處理完家裡的事後,她回到建築隊來,那時后在答應她的要求,有了他的承諾,她心裏還有一個盼頭。
兩人到了車站,去省城的車上只有幾個人,司機和售票員不見蹤影,大狗和劉真上了車,讓她坐在後排一個靠窗的位置。
大狗正在納悶,吳小愛就把紅燒肉和兩個饃給他送了過來,也沒多餘的話,放下就走了,這和往日也不一樣啊,平常吳小愛到了他房間,沒事都要逗留一陣子,今晚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
張妍顯得情緒很低落,鼻子有點不通,好像剛哭過一樣,說道:「大狗,我們的事讓崔建軍知道了,剛才他跟我大吵了一架。」
劉真突然抓住大狗的胳膊,急切地說道:「哥,我不想回去了,我把錢寄回家就行了,咱們現在就下車。」
大狗說道:「馬上就要開車了,你一路保重,我也該下去了。」
大狗哄著她說道:「劉真,聽話,我要是跟你走了,那些工人們不見了我,那還不亂套了?我要去了你家,咋給你爸你媽解釋?你村裡人咋想?那還不上了新聞聯播了?你不是還要回來嗎,等你來了,我們又能見面了是吧?好了,放開我。」
吳小愛針鋒相對頂著他說道:「我憑啥?就憑我給你輸過血,是我救了你的命,你是我的,那個桃子我無話可說,可這個劉真,她就別想碰你。」
大狗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下了床用毛巾擦了一下臉,他聞到毛巾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知道這毛巾這一段時間劉真一直在用著,就把毛巾捂在鼻子底下,使勁吸了兩口,然後掛好毛巾出了房間。
大狗把身體放平在床上,給身上拉上被子,眼睛望著屋頂,屋角那有一個蛛網,一個蜘蛛在上邊飛快爬著,抓住了一個纏在網上的小飛蟲,那小飛蟲掙扎了兩下,很快就到了蜘蛛的肚子里了。
大狗等張妍掛斷電話后,他也放下了電話,把電話機放到了桌上,緊張的情緒還沒緩解下來,他長嘆了一聲,心想著自己和張妍太不小心了,咋會讓別人發現了呢?
張妍抽泣了幾下才說道:「沒有,不過他說這事沒完,我也不知道以後咋辦,大狗,我很害怕。」
大狗搖搖頭說道:「不是,我現在沒胃口,等我餓了,我就找你要吃的。」
大狗說道:「好啊,到了明天,我去工地上看看去,這一向你和工人們都辛苦了,不錯,你給工人們多加兩天的工資,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客車出了車站大門逐漸遠去了,大狗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過眼裡還是有了淚水,他感覺心裏沉甸甸的,好像壓著一塊石頭一樣。
大狗說完就回到了房間,重新在床子上躺下。
司機已經發動了發動機,售票員招呼大家準備發車了,大狗低下頭對著劉真耳朵說道:「劉真,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好了,聽話。」
大狗嘿嘿笑著說道:「小愛,你還在生我的氣啊?」
吳小愛聽了他最後一個字,立時委屈起來,說道:「我知道你煩我了,我有自知之明,我老了,比不過她了,你看我不順眼了,那好,我走,你讓她來。」
大狗苦笑了一下說道:「好我的婆呢,你再不要添亂好不好?醫生讓我出院,不讓我生氣,你偏要給我送氣,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
大狗撥通了電話,張妍在那邊問道:「喂,哪位?」
大狗回到了房間,心情好了起來,他看到了桌上的電話機,就想給張妍打個電話。今天早上他去找過張妍,沒見上她人,就想跟她聊幾句。
大狗回到了建築隊,心裏一直很煩悶,把自己關在了房子里,躺到了床上,想著和劉真在一起的情景,不一會眼睛又變得模糊起來。
張妍焦急地說道:「崔建軍這人本身就疑心重,他沒有抓住,不過有人看到過咱們了,給他說了,他就逼問我,我不說,他就用煙頭燙自己的胳膊,我實在不忍心看了,就說了。」
劉真動情地說道:「哥,我會來的,我還有一件事沒辦呢,我一定會來的。」
吳小愛已經給他飯碗里調好了調料,遞到他的手裡,說道:「你先嘗嘗,不合口味我再給你調。」
吳小愛說道:「這些貨,餓了就尋我來了,那一個知道我心裏的苦啊?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餵豬去了。」
吳小愛聽了這話,憋不住笑了,說道:「你真餓了啊?我給你留著半碗紅燒肉呢,你回房間等一下,我給你熱熱送過去。」
吳小愛說道:「泥人都有個土性,還不興我有個脾氣啊?好心好意給你做了哨子面,可你一點都不領情,以後想吃了別找我了。」
劉真鬆開了大狗,然後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幽幽地說道:「哥,不管到啥時候,你都不能忘了妹子,你要是忘了妹子,妹子只能去死了。」
大狗耳邊聽了一下,嘟嘟的盲音響了起來,張妍在那邊已經把電話掛了,大狗無奈放下了電話,他想不通,平時張妍接他電話,都顯得非常熱情,非常高興,今晚咋這麼冷淡的啊?
大狗說道:「那麼遠啊?我要是去找你,那還不迷路了?」
大狗才有的一點好心情又消失掉了,他半躺在床上,還在為這事想不通,張妍說一會在給他打過來,等她打過來了再問問到底發生啥事了。
大狗這時候心裏也很害怕,他和張妍每次瘋狂的時候,不止一次地想到過後果,但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他和張妍弄那事就像抽大煙一樣,有了第一次,就會瘋狂著想著第二次第三次。
柱子說道:「工人們加班沒怨言,可就是對你有看法。」
吳小愛說道:「大狗,是不是劉真走了,你心裏不痛快啊?你就這麼對她上心的?」
大狗高興地說道:「張妍,我是大狗,今天我出院了,去找過你,那個男醫生說你出去了。」
吳小愛剛走,柱子就進來了,他用大狗的毛巾擦了一下臉,轉過身對著大狗說道:「大狗,到了明天,地基就全部處理完了,我們就能上主體了。」
張妍說道:「那好吧,你也早點休息,我明天在醫院上白班,你到醫院里來找我。」
大狗順從地坐下來,和她身體緊挨著,說道:「你家裡很遠吧?要坐多長時間的車才能到?」
大狗下了車,對著劉真的窗口不停地搖著手,劉真站了起來,也拚命向他招著手。
一路上劉真都很少說話,她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有一個心愿未了,但是這個心愿必須有大狗的配合才能完成,她已經很勇敢地邁出了這一大步,期待著大狗,可他最後時刻卻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