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結局已註定
牛志軍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仰著頭，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牛志軍，你少給我裝深沉。」
陡然湧現的絕望情緒令得楊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他張開嘴試圖說什麼，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知道了，爺爺。」
嫖客嫖婊子，天經地義。
「好啊，牛志軍，你沒本事給你兒子報仇，倒是學會把氣往我們娘倆身上撒了是吧？」牛海濤的母親見牛志軍發火，先是一怔，隨後大怒，扯著尖銳的嗓子，嚎叫了起來。
「楊策，你這個王八蛋，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裴……裴少，我義父剛才來電話告訴我，說葉崢嶸動打算利用某個部門對我開刀。」林翔鼓足勇氣說出了打電話的目的：「請……請裴少救我！」
一想到裴東來，林翔恨得牙癢，卻又無可奈何。
「小翔，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也知道，那個叫楊策的年輕人敢針對你是受裴家小子指示——裴家小子擺明了要對付你。」不等林翔說出後面的話，林澤海再次開口。
再次聽到牛海濤母親的話，牛志軍茫然地看了牛海濤的母親一眼。
牛志軍就像是沒有聽到牛海濤母親的話一般，沒有理會，依然滿臉呆澀地看著天花板，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你是說？」
牛志軍抓起煙灰缸，就地一砸，直接將煙灰缸砸得粉碎。
「你給我閉嘴！」
當牛志軍手中最後一支香煙再次燃盡的時候，書房門被人推開，一名身材肥胖的婦人推門而入。
「我做到了對你的承諾——沒有動你義父。」
牛海濤母
話音落下，他的臉上完全被一種叫做懊悔的情緒所佔據。
因為牛海濤被廢掉一隻手的緣故，牛海濤的母親近來心情一直很不好，此時看到滿屋子的煙霧，皺著眉頭，滿臉不悅。
現實碾碎理想，無法改變。
相比牛志軍而言，南下到江寧鍍金的林家大少林翔，日子也不好過。
愕然聽到牛志軍的話，牛海濤的母親嚇得滿臉煞白，縱然她對牛志軍最近的所作所為有些不滿意，可是……她也知道，牛志軍對於她和牛海濤兩人意味著什麼！
「我他媽讓你閉嘴，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
耳畔回想起一個小時前那個電話里的內容，牛志軍只覺得自己彷彿一夜之間從天堂墜入了地獄，未來一片漆黑。
「牛志軍！」
嘎吱！
「你做好準備，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你會被調往西部。」林澤海再次道。
「海濤斷了一隻手，牛磊被打成了植物人，而……而我很快便會調離XX軍，這輩子所有的努力都會淪為泡影！」
一下砸碎煙灰缸，牛志軍「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表情變得格外猙獰。
「據我所知，葉崢嶸動用了一些關係要對那個叫楊策的傢伙開刀。如此一來，江寧搞不好會成為裴家和葉家再次爭鬥的戰場，你繼續呆在那裡難免要被捲入紛爭。」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我們惹不起。」
他此次南下任職，準備大展拳腳，以便於在履歷薄上留下濃重的一筆，為將來打下堅定基礎。
「怎……怎麼回事
咯噔！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葯可賣——有些事情做了，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爺爺……」
「回裴少，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讓林翔陷入了困境。」林翔沒敢先說葉崢嶸要對他開刀的事情，而是先恭敬地彙報了他按照裴東來的要求對林翔實施了報復。
楊策接到他義父楊遠的電話后，嚇得渾身哆嗦，毫不猶豫，第一時間撥通了裴東來的電話。
林翔沉默。
書桌上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其中大多都是半截煙頭，書房裡煙霧朦朧，就彷彿是著火了一般。
牛海濤的母親被嚇得癱軟在地。
「楊策，你應該清楚，從你選擇與納蘭明珠合作的那一刻起，你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裴東來毫無感情彩色道。
無奈之下，林翔再次點燃一支香煙，狠狠吸了一口。
煙霧環繞在牛志軍的身前，他的手中夾著大半支香煙，煙灰積攢了小半截都沒有彈。
為了做到這一點，他不但動用了林家給予他的資源支持，而且還通過自身結交了在南蘇黑道一手遮天的楊策，試圖藉助楊策之手以便於更快、更容易、更圓滿地達到鍍金的目的。
或許是壓抑得太久了，牛海濤的母親將近日來的怨氣全部發泄到了牛志軍的身上。
理想像是婊子，現實則像嫖客。
電話那頭，裴東來已經從季紅那裡得知楊策利用群眾事件報復了林翔。
「砰！」
牛志軍沉默。
「啪！」
眼看牛海濤的母親喋喋不休，牛志軍氣得掄起腳想給牛海濤的母親一腳，結果腳掄到一般，又硬生生地停
牛志軍緊咬著嘴唇，緩緩開口，聲音嘶啞。
林翔信誓旦旦地給出保證，心中也為自己出身於林家而感到慶幸——他很清楚，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者沒有林家當靠山，以裴東來利用楊策實施的報復，他的仕途之路就算到頭了。
只是——
江寧下屬某縣，林翔的住處，剛剛召開了縣常委會議的林翔，想到楊策製造的一系列事件，氣得臉色發青。
「啪！」
「呼……呼……」
這個發現讓林祥先是一怔，隨後連忙掐滅香煙，接通電話，帶著幾分墾忑道：「爺爺。」
耳光響亮，牛海濤的母親被一巴掌抽倒在地。
牛志軍像是受到了莫大刺激一般，大聲罵娘不說，上前幾步，輪起手，對著牛海濤的母親就是一巴掌。
電話接通，楊策試圖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剛才楊遠在電話里的那番話就彷彿施用了魔法一般，不斷地在他的耳畔回蕩，令得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鎮定下來。
就在林澤海罕見親自給林翔打電話的同時，江寧帝豪花園的某棟別墅里。
在慶幸的同時，林翔也對裴東來恨之入骨——裴東來利用楊策報復他的行為，直接令得他南下鍍金失敗，鍍金還得從頭開始！
察覺到楊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耳畔回想起當日楊策臨死前的請求，腦海里浮現出裴武夫那張憨笑的臉，裴東來語氣稍顯複雜。
似是察覺到了牛志軍的異常，牛海濤的母親停止了哀嚎。
「請爺爺放心，小翔絕不辜負爺爺的期望！」
「我再說一遍，你給我閉嘴！
與此同時，手機震動的聲音忽然想起。
愕然聽到林澤海的話，林翔先是一怔，隨後試圖說些什麼。
楊策心中一咯噔，絕望的情緒在他的臉上湧現，他渾身一哆嗦，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
然而——
因為……楊遠在電話里告訴他——從燕京那邊得到消息，因為葉崢嶸暗自運作，某個部門將楊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必須拔掉！
「有事？」
見牛志軍不說話，牛海濤的母親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給咱們家海濤報仇嗎？這都多少天過去了？我怎麼聽海濤說，你非但沒有給他報仇，而且還不要讓他去招惹那個天煞的王八蛋？」
夜晚九點，江寧某棟別墅的書房裡。
林翔心中一動，瞬間明白林澤海是打算隔岸觀火、冷眼旁觀葉家和裴家爭鬥。
事實上，從一個小時之前，他每點燃一支香煙都不會吸，而是任由香煙燃燒，直到香煙燃盡后掐滅，再點燃一支香煙。
「裴……裴少。」
出乎林翔預料的是，身為林家家主的林澤海並沒有責怪他，而是語氣十分平和：「剛才我已經和你爸談過了，我們準備讓你離開江寧，你準備一下。」
「牛志軍，你這是抽煙呢？還是吃煙呢？要不幹脆以後我也不給你做飯了，你每天吃煙好了！」
「嗯。」
對於林翔而言，他非但沒有通過結交楊策得到任何好處，相反……在過去一天里，因為楊策從中作梗，製造了一系列事件，導致他直接陷入了困境之中，之前南下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為了泡影。
「小翔，你那邊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因
話音落下，林翔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林澤海嘆氣道：「這是我讓你離開的原因。」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霓虹燈的燈光籠罩著有「六朝古都」、「十朝都會」之稱的江寧，古都的底蘊和現代社會的結合，讓江寧就像是一個穿上古裝的現代女子，別有一番韻味。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裴東來不出面保他的話，他必死無疑！
「你不是吹噓你的那些戰友多麼多麼厲害嗎？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只會在我們娘倆面前吹牛呢？」
察覺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看到怒不可止的牛志軍，牛海濤的母親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潑婦一般，雙手捶地，嘶聲哀嚎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燈光下，他像是瞬間被抽空了渾身力氣一般，無力地閉上眼睛，渾身顫抖，道：「你以為我不想給海濤報仇？實話告訴你，我也曾試圖給海濤報仇，可是……你知道現在是什麼結果嗎？」
然而……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他也知道，楊策敢冒著得罪整個林家的風險和他作對，完全是因為背後有裴東來指示。
林翔面色難看地拿出手機，赫然看到來電顯示的是他爺爺的電話。
電話那頭，依然住在鐘山富人區的裴東來問。
如此循環，煙盒已空。
「嗡……嗡……」
牛海濤的母親本來心裏就窩了一肚子火，如今見牛志軍不給牛海濤報仇不說，還對她發火，當下不幹了——只見她伸出粗胖的手指頭指著牛志軍，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