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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夢想的家園

第二十七回 夢想的家園

「你還是習慣這個名字啊?」揭開蓋頭的時候,阿德吃了一驚,嬌小的身軀,蔚藍的雙眼,是原裝的阿特魯托奈,「雖然你很壞,很不像話,但是我喜歡你,我覺得和你在一起象個大姑娘。」阿特魯托奈吞吞吐吐,「而且現在,她也承認你了。」「太好了,阿特魯托奈,我還以為看不到你了。不過,有點可惜,你那副成熟的樣子我還沒有試過……」「你去死吧!可惡!」阿特魯托奈突然變回雅典娜,「你害我靈魂不能完全融合,完全不負責任!」雅典娜出其不意抓著阿德的脖子拚命搖,「呃!完了!」阿德直翻白眼,雅典娜又把手放鬆,輕輕把頭靠在他懷裡,「但是漫長的等待后,我才體會到作為女人的幸福,那些不是靠聰明能明白的,也許我更喜歡做個笨女人……」
「真的?」巡撫依稀有一點印象,「好像我確實開導了他一夜。」巡撫覺得自己不可思議,吃過早飯回去了,「我還是早早辭官,開個學堂,免得在這官場受氣!」
「一個婚禮!」阿德的話讓很多人大吃一驚,很多人嗤嗤地笑了起來。「這是我欠你們當中許多人的,」阿德想了很久了,「你們在我家的待遇不盡相同,有的甚至沒有正式名分,這在我們大宋是可怕的事。為了讓你們融入到一個家庭中來,我決定還是統一舉行一個正式婚禮,日後以姐妹相稱,不許拉幫結派,也不許欺負誰。」
「阿德!」巡撫把阿德拉過去,小聲嘀咕,「你是不是想造反啊?這麼多士兵?」
「這哪行,每一個出嫁的女兒都像是我們親生的,哪能拋下你們自己去享受啊!」從事媒婆的人大多是寡婦,真的很疼愛這些萬里挑一的姑娘們,但是苦難奇迹般地結束了,阿德早早出現:「有勞媽媽們了,快準備酒菜,單獨為媽媽們開一席!」
「嗯,你和我說得來,總帶來希望,對了,我喜歡你的小傷疤。」辛迪指著肚子,「而且好像沒選擇了。」阿德把耳朵貼在辛迪的肚子上,靜靜地聽,「我們有個小公主,她對我很不滿意,不過我對你好一點,她說可以原諒我。原諒我,親愛的,我走得太久了。」阿德緊緊擁抱了辛迪,「我們永遠在一起,這樣她就肯出來了。」
東京汴梁,高俅剛下早朝,坐著轎子前仆后擁,招搖過市,好不得意。「哼哼,老夫大權在握,當今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不敬仰,如今轎子行在街上,便如同當今萬歲親臨一般,好不威風!」想到得意之處,外面的萬民彷彿正在向他朝拜,高俅全身舒坦,突然聽到遠處有人喊:「炸臭豆腐!」登時把他拉回現實,「混帳!明天把所有炸臭豆腐的都拉去問斬!」高俅這樣想著,又舒服起來,「普天之下,誰敢和老夫作對,就是這樣下場!」
「小李子你當我們吃閑飯啊!大後天六月十八,不能再好啦!」媒婆們里裡外外忙著布置,不可開交。「真是一群好姑娘啊!」每個姑娘都討她們喜歡,為了一身合適的衣服,媽媽們費盡了心思,而這件事迅速傳遍了全城——「可惡!」想結婚的人紛紛大罵,「這兩天竟然找不到媒婆!只好以後再說了……」
日子在姑娘們的羞澀和期待中過去了,大喜的日子到來的時候,姑娘們蓋上紅蓋頭,在媒婆陪同下上了花轎。迎接婚嫁的隊伍早早從雀園出來,接了新娘繞城一周,停在門外。人們夾道賀喜,媒婆們帶著各位姑娘沿著紅地毯往前走,進了門,帶著姑娘們邁過門檻,跳過火盆,經過花園的月亮門,突然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到處是奇花異草,高大的樓閣直插雲霄,以前從未見過。
阿德得知有事發生后,把麗貝卡好好安慰了一番,「也不用賣田產啊!高太尉就算真的找上來,也沒有證據,我們走了反而顯得心虛,反正他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啊,對了,可要挑個黃道吉日啊!」
李鶯送走巡撫,吩咐開始準備變賣家產。「這裏恐怕呆不下去了,那個混蛋三天不回來,就叫他自己天涯海角找吧!」
「不可能!沙皇的殘根餘孽只能槍斃!他很快會故態重萌的,只是近期他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了。」保爾讓出巡撫的身體,巡撫還暈糊著,李鶯把他叫醒,「大人!大人!多謝大人相助!我們一家上下感激不盡!」
「祖穆爾德——!」阿德發現祖穆爾德不失時機地倒向批判派,頓時慌了,「西路達,只有你最好……」
「『太尉』二字。李兄李兄!」
「真的好過分!」眾女一起說:「還錢——!」
洞房裡,超長的床鋪上,新娘們坐成一排。(其實是軍隊的通鋪)「好無聊啊!春梅姐姐,就這樣等到什麼時候啊?」
「小李子,注意身體啊!」媽媽們臨走還不放心地叮囑,還有人掏出很多藥物來,「這東西不能多吃……」「知道了!」阿德掩上門,看著八位緊緊張張在床沿上坐得筆直的新娘,說不出的得意。
「姐姐,你幹什麼?」西路達滿腹狐疑。「豬只要誇一下就連樹都會爬!」祖穆爾德和西路達小聲說著,高衙內又從樹上爬了下來,得意洋洋,「怎麼樣?沒騙你吧?」
「×?」
雅典娜:「總是叫我洗衣服,不給零用錢……錢好難掙的……」
「這樣做沒關係嗎?阿德又跑到哪裡去了?」眾人都很擔心,「保爾不會殺了他吧?」小黑屋那邊不時會有慘叫傳出,祖穆爾德叫大家放寬心,「保爾可不是一般人,他說沒問題絕對不會食言的,我們去吃東西吧!」
「不會比說服沙皇交出土地更難。」保爾當年沒有趕上第一撥衝進皇宮把沙皇一家帶去地下室槍斃,至今有些遺憾。
「嗯,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當我發現你了解我比我了解你更多的時候,我是說,我想,這不公平,你明白嗎?」「不明白!」「好吧!你得到我了,你還想要什麼呢?」麗貝卡微微笑著,其他的姐妹都嚷起來:「哇!你好狡猾,不行,一定要說,是什麼時候?還有你愛這個傢伙那一點?」
「兄弟!」艾布遠遠地跑過來,和泰力克緊緊擁抱,「總算找到你了!」「什麼話!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倒是真的!」
「那還不好!現在沒空理他!」
「可惡!」李鶯考慮著對策,高太尉不是好得罪的,「關鍵時刻死小子又不見了!」
「這……」一同進來的人們都非常詫異,「這是哪裡?天守閣?」巨大的牌匾掛在樓閣入口,克里特島的士兵們身披大紅披風忙碌著,招待賓客在廣闊的會場落座,上千桌酒席擺在草坪上,森林妖精們抱著各式沒見過的瓜果來回碼放,雲雀在空中歡快地歌唱,陣陣烤肉的香氣從另一邊傳過來,泰力克和瓦姆帶領許多人擺開了大規模的烤肉席,「嘗一嘗泰力克和瓦姆的烤肉串!」泰力克賣力地喊著,瓦姆叫人把麥酒的罈子堆成了山,舞娘們跳著世界各地的奇異舞蹈,人們如醉如痴。「我死了!我死了!」露露旋轉著落在烤肉上,但是瓦姆把她拎起來扔了出去,「怎麼搞的!好像是大號的蒼蠅!」
「說,說老爺是全天下最傻的×。」
和蘇聯紅軍一起過夜的恐怖是怎樣的?
「哈哈哈!他高尚?」這次不只是雅典娜一個人笑,餘下的人都在笑,阿德不理他們,輕輕頂著祖穆爾德的額頭,「謝謝,親愛的。」然後轉問辛迪,「那你呢?」
「還有啊!我替麗貝卡姐姐說,他送給人家的戒指其實是祖穆爾德姐姐送給他的!」
「公子一見便知是人中之龍,年紀輕輕竟有這般本領,不知會不會爬樹……」
「衙內,衙內,好像不妙啊?我們還是……」
「這麼快就蓋好?該不會讓我們睡草坪吧?」
「他們讓我畫×。」
「有勞媽媽們費心了!」阿德跟這些媒婆都認識,聊起來很親熱,從小這些媒婆就經常上門提親,杭州城裡可以說大半的婚事都是她們主持的,除了父母官就屬她們重要了,阿德是她們看著長大的。李鶯和媒婆們商量了好一陣,媒婆們各自找了一個姑娘,給她們講解需要知道的事項,多出來的幾位忙著通知街坊四鄰去了,里裡外外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突然有十來個媒婆一擁而上,把眾位小姐拉開,「天哪!真是罪過!怎麼可以打官人呢?死後要進血污池的!」
「我們從見面到結婚才隔了一天啊!」息坦覺得不好總結,「你拿鹹魚打薩摩的頭,我覺得你很帥,又有愛心,又會唱歌……」
「唔,黑龍的財產也不能算是你掙的,仔細想一下,龍是我養的,那是我的私房錢……」
「公子多大年紀?」
辛迪:「在北歐打鐵的工錢到現在他也沒給……」
「那麼西路達,你呢?」「我?」西路達不善於表達,「我……喜歡你,就這樣而已……」「足夠了!」阿德親了她的臉,「這就足夠了!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那麼你呢,阿特魯托奈?」
「好危險!」阿德死裡逃生,「那麼你呢?高文娜?會不會很委屈?」「是很委屈!」高文娜說,「你簡直是強盜!但是沒關係,我嫁給了最強的男人,是個王子,偶爾也能彬彬有禮,最後,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親愛的,你彬彬有禮的時候,就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了!」
阿德:「關你什麼事!那顆是你自己扔下來的!」
「不行!我的度量很小,你看——」高衙內揭開上衣,裏面竟然縫著一隻腳印的形狀,「我好幾天思念得睡不著覺,啊,就是那個灰藍眼睛的……」
「老爺!少爺回來了!」管家彙報,「少爺好像換了一個人!」
「我們惟有從字跡入手,臨摹多帖尋找,並讓各地名士辨認字跡,希望有所發現。」
「你這幾天是?」
保爾同志和高衙內在屋裡呆了整一天,第二天早上,高衙內出來了,衣衫整齊,沒有傷痕,只是精神有些疲憊。祖穆爾德還沒說話,他突然撲到眾人腳下,聲淚俱下:「是我不對!全是我不好!我向各位姐姐道歉!我立刻回東京去,發奮讀書,立志服務於窮苦人民大眾……」然後帶著手下灰溜溜走了。
巡撫和王三等人也在被邀之列,攜家眷前來,此刻和許多街坊們一樣不知所措,「天哪!什麼時候蓋了這麼高一座樓,我竟然不知道!這裏真的是後花園嗎?」管家李祿大聲宣讀著:「巡撫大人玉馬一對,錦緞十匹……王參將上等女兒紅十壇……」
「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何事慌張?」
「沒法子,阿德什麼時候回來揭開蓋頭,什麼時候結束。我們已經很幸運了,姐妹多,還可以聊天。要是只有一個人,那才叫可憐。不過,懂得等待,以後感情會更好的。」
「又是你惹禍?」西路達瞪了她一眼,家丁們早就等在外面,見西路達提了一把寶劍出來,立刻帶路的帶路,抄傢伙的抄傢伙,一窩蜂地趕過去了。「我們去看熱鬧吧?」不知誰說了一句,反正有西路達和雅典娜,安全應該不成問題,大家跟在後面興沖沖的走了。
「我請來的媒婆啊!在我們這裏,結婚時媒婆的工作是非常繁重的,沒有她們在場就不算明媒正娶,所以我要多請幾位,不然照顧不過來啊!」
「混帳!」買菜的挨了一嘴巴,高俅氣得渾身發抖,「告訴那些官員,抓不到就等著撤職查辦吧!」
「那也要耐心!」陪同的媒婆們不住勸說,「官人會記住你們等的每一個時辰,日後才能白頭偕老!」
「太尉憂國憂民,眾所周知,小女子深深敬佩,前幾日舍妹衝撞了公子,還望公子海涵。」
「這些人是……?」
「喔!發生了什麼?」
第二天,全城都知道高太尉是天下最傻的×了,九門提督狗急跳牆,告示貼滿全城:有能識別此字跡或揭發者重重有賞——(附原稿臨摹字帖,按發行量估計,已經製成了雕版印刷)「太尉大人,您一定是全天下最傻的×。」還有人騎著快馬帶了幾萬張往全國貼去……
「哇,公子果然身手不凡,這樣如何,我和姐妹們在家中略備水酒,好好伺候公子,給公子賠個不是,再聽公子發落,公子意下如何?」
「不行,我還有個問題要先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只好如此了,希望別走漏風聲。」於是,滿朝官員都在明察暗訪,京城名士都被叫去比較字跡。當然,天下無不透風的牆,這麼大規模興師動眾,人們起疑是難免的。
「什麼公斷!」高衙內知道巡撫不敢得罪他,越發囂張,「就是那個女人前天打我……」突然看見大批美女出現,手伸在那裡收不回來,讓巡撫很納悶兒,「公子,哪個女人?」高衙內和眾人一起流了幾秒鐘口水,突然醒來,「她,她,她……」把春梅到麗貝卡包括祖穆爾德統統指了一遍,「都是嫌疑犯,帶到我家去,讓我爹親自審問。」
「既然如此,我來幫大家出口氣,」祖穆爾德說,「我們這樣……」眾人紛紛大笑。「這樣一來,他就沒心思想其它的事了,我們可以慢慢搬家。」
「什麼?那就是女兒紅?快抬到這邊來!」有人遠遠地喊著。「沒有搞錯?這麼沒禮貌!」王三和巡撫都很不習慣,但是有士兵彬彬有禮地請他們過去落座,大家只好忐忑不安地走過去。歐洲人相貌大相徑庭,好在先見過的是麗貝卡和高文娜那樣的美女,感覺上比較容易接受。「是她們娘家人吧?」大家嘀咕著走過去,依次落座,發現很多吃的東西從來也沒見過。
露露:「我家的餐桌風系寶石……」
「難辦哪!就這麼一張紙?」官員們被罵得面如土色,「我們怎麼辦?不好抓啊!隨便找個替罪羊只怕也瞞不過去。」
這樣的婚禮除了春梅,對其它人都是很新鮮的,阿德確實花了不少心思,有親人的都接來了,跟隨的士兵都是吃過牛頭肉的精銳,他們在遠處搭建簡易的木屋,做好了長期駐軍的準備。阿德允許他們日後在此成家立業,估計很快會發展成市鎮。憑著忠誠和熱情,他們掏出自己的血汗,努力地建設,秩序井然。
「我只是告訴他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光輝思想,用理論引導他的同時用蠟燭烤他,和他一起暢想英特納雄耐爾……」保爾大聲說,「斯大林同志的教導百戰百勝!當初伊凡大公跪著挨個兒親吻我們的腳請求原諒!」
「我去邀請親友,集合部隊,在塞倫斯蓋新房子啊!在我們這裏,新娘出嫁時一定要有新房的!如果新娘婚前就到過結婚的房間那是大笑話!我當然要在自己的地方重蓋啊!」
「上帝呀!這是怎麼回事?您怎麼能讓此事發生?難道我的女兒不是惟一的妻子?」阿貝爾斯坦分不出那個是自己的女兒,對再次結婚的行為很不理解且憤怒。「你最好習慣,因為上帝確實讓此事發生了!我本人也有幾十個女人侍奉。」米加勒拍了拍目瞪口呆的阿貝爾斯坦,「似乎你是這裏惟一的虔誠教徒,死後直接來找我!」然後丟下他飛走了,神明的聚會在天守閣樓頂,幾百年來奧丁和諸神第一次約他直接見面,可以說意義非凡。
保爾突然出現:「交給我吧!」
「謝謝親愛的,你不知道你幫了我很多,也許有一天,全憑你為我帶來勝利。」阿德親了高文娜,「最後,我的麗貝卡,麗貝卡,告訴我,告訴我?」
「那麼息坦你呢?喜歡我哪一點?」
高俅一連幾天睡不著覺,這事兒太可氣了,決不能縱容。「那些廢物!到現在還沒抓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阿德拜到頭昏眼花,終於可以站直了說話,「各位親朋好友,今日前來,在下感激不盡,擺宴三天,以表敬意,諸位不醉不歸!」立刻盤子和勺子一起響,近百位大廚一起上菜才勉強供應。
李鶯吩咐給大人上早膳,「多虧大人舌槍唇劍,一番開導,高衙內浪子回頭,已經走了。」
「這個……七八歲的時候,很多人跑到我這裏說你混帳,二皮臉,……就那時候吧?」大家都嗤嗤地笑了起來。
「應該是……變好了。」
「哈哈哈!他有愛心,還唱歌……呃!」雅典娜笑出聲來,被敲了頭,「那你呢?祖穆爾德?」阿德依次問。祖穆爾德眼中滿是柔情,「從你把我偷走那一天,親愛的,你英勇,高尚,我在水晶球里看著你,對你的愛與日俱增。」
「只是什麼?」高衙內一聽急得不得了。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
「他搬得動,看來大也有限……」眾人議論紛紛。
「你們怎麼這樣!看到就知道了!所有的人都在那裡忙著呢!」阿德招待著媒婆們,「不想參加的可以退出!不然就趕緊給媽媽們倒茶!」
「媽媽們累壞了吧?」春梅很感激,「媽媽們儘管去享用,我們自己也可以的。」
「十六歲!」高衙內虛報年齡,「琴棋書畫無所不懂,(是都不懂)十八摸武藝樣樣精通(一呀摸,二呀摸)……」
麗貝卡紅著臉:「我說得夠明白了!這個傢伙整個夏天都在偷看我洗澡,也沒有一天厭煩,叫我怎能不感動啊!」大家都大笑起來。
「有現成的!我去找原始天尊,說需要木匠,他就介紹魯班給我,說有現房,好大的房子!我費很大勁才搬到塞倫斯……」
「真難辦哪!」祖穆爾德顯得很為難,「舍妹衝撞公子,理應賠罪,我們姐妹全跟公子回去任憑發落也無不可,只是……」
突然,一陣風把轎簾微微掀開,一個紙團飛進來,落到高俅手裡。高俅把頭探出去看了半天,不知是誰扔進來的。「難道有賤民求我伸冤?」高俅心裏美滋滋的,打開紙條一看,臉上立刻變成豬肝色,紙條上寫著——「太尉大人,您一定是全天下最傻的×。」
「胡說!我爹是高太尉!你們仔細聽著,我爹是高太尉!」高衙內一點也不害怕,突然瞥見杭州巡撫遠遠地站在外邊,大喜,「巡撫!這些暴民竟敢襲擊我,把他們統統抓起來!」巡撫苦著臉,實在不想趟這趟渾水,但也只好過來,「大家少安毋躁,容本官做個公斷。」
眾人看的出了神,「怎麼回事?精神控制啊?」息坦說,「比金剛經還管用呢!」
李祿連忙搭腔:「主母,現在好像不是省錢的時候,這樣苦的是小姐們,不是剛有船隊從高麗回來,家裡還是有些錢的。」
濱河大街上人山人海,但是沒有人敢管閑事,幾個家丁護著麗貝卡退到牆角,高衙內一時不能怎麼樣,正在氣急敗壞地罵人,叫杭州巡撫派兵過來,杭州巡撫好生為難,左拖右拖,不肯出現。突然天空開始飄雪花,老百姓紛紛議論,「六月份啊?一定是老天爺看不慣。」麗貝卡知道是西路達快過來了,面露喜色。大批李家子第挽著袖子跟著西路達出現,把高衙內的人圍起來,「你沒事吧?」西路達把麗貝卡接過來,上下關心地看著,「這個小混蛋,我把他凍成冰塊送回去!」
「哇!對不起!」姑娘們慌慌張張地倒茶去了。
「不用吧?媽?」祖穆爾德很擔心,「阿德沒有女孩子睡不好覺的,昨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一定有事。」
「會爬!會爬!」高衙內覺得自己不住向上飄,轉眼間已經爬到了樹上。
息坦:「我結婚的時候所有費用都是鄉親們湊的,連船員的糧食也是……」
「你有所不知,那高太尉可不是省油的燈,兒子異常,哪有猜不出的道理。外公年事已高,不宜變故,還是早作準備。」
祖穆爾德今天穿著織錦閣特意裁剪的杏黃衫,手拿小綢扇,走起路來聘聘婷婷,環佩相擊,發出聲聲脆響,滿街的人都看得陶醉不已。祖穆爾德深深施了一禮,高衙內突然從馬上掉了下來,掙扎著爬起來裝作英挺的樣子站在那裡,人群里有人不禁笑出聲來。
「我回來了!啊——!你們幹什麼!」阿德一進門就受到了熱烈款待。「你死到哪裡去了!」從老婆到老娘都是面目猙獰,將他扳倒在地一頓好打。「住手!救命啊!」「你這混蛋!跑到哪裡去了?好幾天不回家!」
「給公子倒茶!」祖穆爾德故作神秘,「公子,那邊有一個小黑屋喔……」「了解!」高衙內色與神授,吩咐手下在外等候,一個人急急向小屋走去。保爾同志陰險的笑著,在後面跟了過去。高衙內一走,祖穆爾德突然變了臉:「把他們看起來!」家丁們把高衙內的打手團團圍住,趕到柴房,又打又踹,好不過癮。
「自己送上門來的!」高衙內暗喜,「頭前帶路!」一行人一起向李家走去。巡撫大急:「夫人怎可如此做主?」「大人放心,一會還要仰仗大人哪!」巡撫正想多說,突然身上一陣發涼,失去知覺,被蘇聯紅軍上了身。保爾同志動了動身體,大搖大擺跟著走回去。
「說什麼?」
「不止一點啊!」春梅笑嘻嘻的,「趕緊把妹妹們解放了吧?」
「喔,你有辦法?」
「什麼事?」高衙內覺得自己就要飄起來。
「這麼說起來,他從小就不務正業的。」春梅若有所思。
「開玩笑!我們等得還不夠多嗎?我好想看看這裏到底是什麼樣子!好像真得很大!怎麼搬過來的啊?」雅典娜是最沒耐心的人,不過這一次沒人罵她。
「那麼碧姬,你呢?」碧姬已經很人性化,回答簡單明白:「麵包,葡萄酒,睡床鋪,面對面的交談,這都是你給我的,但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不為別的,只為你對我的愛護的心意。」碧姬能說出這樣的話,阿德很感動,「謝謝你!相信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感到不是在孤軍奮戰,這是別人無法取代的。」
「『你』字和『傻』字。你呢?」
「何事慌張?」李祿讓家丁平靜下來,家丁說:「我和麗貝卡小姐從商會出來,突然遇到高衙內,硬說小姐幾天前打傷他,帶了很多人硬搶,多虧我們帶的人多,這會兒正在濱河大街吵著呢!」
「不會吧?」雅典娜大叫,「那個小孩這麼複雜?才十來歲啊!」
高俅把紙條慢慢疊起來,沒有撕,只是坐在轎子上運氣。「竟敢公然侮辱老夫!我一定要抓到他,我一定要抓到他!」一到家,高俅就把九門提督和開封府尹都找來,所有負責治安辦案的官員也都找來,對他們大吼:「把這個人找出來!我要親自扒他的皮!別想糊弄我!老夫不是好惹的!」
碧姬:「我背著他到處跑,還損失了惟一的財產雷系寶石……」
「謝謝媽!」姑娘們高興地又叫又跳,李鶯不得不大聲教育:「端莊!」然而有家丁慌慌張張跑進來,破壞了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不好了!不好了!」
「那是麗貝卡能幹!現在家裡的錢一半是麗貝卡辛苦掙來的!現在她還在商店裡!我到現在上了年紀才發現攢錢重要!」李鶯堅決不肯掏錢,「難道他一直靠媳婦養活?這樣的兒子是我們李家的恥辱!」
「阿德,」春梅突然若有感觸地說,「不是變了,是我們的阿德長大了!」
「這位小公子,想必就是高太尉的公子了吧?」
「大人,這裏不是大宋,」阿德很不想解釋,「如果您不走那道門,大概騎快馬要四年啊!這裡是天界入口,那邊搶酒喝的是挪威國王……不好!」扭頭一看,威恩和阿基里斯還有幾個人已經醉倒了,「快把酒看好!拿些小杯子來!總之,大人,您死了可以來我這裏……」
「小的去買菜,全城都在謠傳一句話,他們說……他們說……」
「哇!媽!你這麼絕?」
「張兄!他們讓你寫什麼?」
「好神奇!他會從此洗心革面嗎?」
「各位隨意享用!」阿德終於出現,「我們的廚師是法國人,他的手藝應該還可以,如果吃不慣,土耳其廚子和印度廚子待會兒和聚滿樓的廚子們一起來,不過比較費時間,請多坐一會兒……」
「開玩笑,如果一桌桌敬過去,我要醉倒幾百次,等到了這裏,都過年了!春梅!」阿德一下揭開蓋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春梅紅撲撲的臉,「高不高興?從小我就想著這一天,雖然比當初的設想宏大了一點兒。」
阿德說得這麼認真,所有的人都不好意思起來了,遲遲沒有人說話。還是李鶯打破僵局:「你這不孝子!現在才想起這麼重要的問題!辛迪懷孕快兩年了,現在才拜堂,讓我怎麼向左鄰右舍解釋,而且家裡的錢都是媳婦們一文一文攢的,你在外面一走這麼多年,沒給家裡拿過一分錢,婚禮的費用自己掏,大家一文也不給他!」
祖穆爾德:「這麼說起來在天堂……」
祖穆爾德正和眾姐妹商量,「不好辦哪!」春梅說,「不能讓巡撫大人難堪,大人一直和我家私交很好的。」「都是你惹禍!」西路達一直對雅典娜沒有好感,雅典娜眼淚在眼圈裡轉了幾轉,就要發作,還是祖穆爾德打了圓場,「好了好了,自家姐妹,多大點事,要想個辦法不能讓他受傷,還要知難而退!」
阿德把麗貝卡摟在懷裡,覺得幸福無比。「我的寶貝們,你們是我全部的收穫。你看,我離開之前是個二皮臉,混蛋,突然變成會唱歌的好心人,勇士,高尚的人,帶來希望和體貼的人,然後又變成很壞,不負責任的人,強盜,最後還成了偷窺狂,也許對你們而言我在不斷改變,也許我一直都沒有變,但是,對我而言,今後唯有更愛你們了。」
「怎麼這麼快回來?向大家敬酒了嗎?」春梅打破寂靜。
高文娜:「我的嫁妝全被他充入風雷騎士團的軍費,而且英國已經辦了一年的大喪……」
李祿:「少爺,我幫不了你了……」
「咳!」阿德清了清嗓子,「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各位娘子稍候,我去倒些茶來……」阿德灰溜溜地跑了,大家在屋裡捧腹大笑,氣氛非常融洽,儼然是一屋好姐妹,李鶯也非常高興。「好了,好了,」李鶯叫姑娘們安靜下來,「婚禮要好好安排,一律在我們這裏按規矩來!你們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願望,晚上告訴我!」
「該死的高太尉!」眾人一起罵,「想不到我們為這點小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