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良心發現
「人到了幹嗎不出聲？鬼鬼祟祟的幹什麼。」狂汗，小妮子才一出口，氣氛完全變了樣。
「那有半個多月，才不到兩周呀！」王浩自知理虧，陪了個笑臉。
「我想介紹一條財路給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王浩破天荒的主動搭上火修肩膀。
一塊黑漆漆的金屬，不規則的長條狀，從外形來看，沒有經過加工或者是提純。奇怪的是，觸手感覺不冷，反倒是溫溫的，並且極為沉重。
「痛快！一針見血！」死胖子第一次見面，便對小辣椒花言巧語的，還直言不諱的要挖牆角，再說了，這個傢伙連自己的徒弟都能下手，對別人的徒弟還能客氣嗎，不得不防啊！
「這麼說吧，首先，隕鐵這玩意兒對我沒用，你什麼時候見到我煉過器？第二，你的東西來路不正，別告訴我你帶徒弟看流星雨，一塊隕鐵就落到你們面前了。你說說看，我為什麼要為不需要的東西冒險？」
隕鐵是好東西，不怕沒有人要，最簡單的方法是先用隕鐵和別人交換成胖子需要的材料，然後再來交換，不過，玄門除了三年一度的崑崙盛會，沒有專為交換材料而設的市場，而且，就算有這樣的市場，火修搞來的都是贓貨，見不得光。
「等等，你說的鬼車該不是止九頭鳥吧？」火修的見識也不差，聽到這個名字當場面呈菜色。
這裡是情侶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就連小學沒畢業的王浩，也聯想到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句子。
隕鐵，是極為稀少的材料，沒有人捨得純粹用這玩意兒煉器，事實上，只要稍微的加入一丁點隕鐵，就能大幅度提升飛劍或者法寶的品質。
「老雜毛，你可別冤枉好人，我師傅什麼時候強迫你偷雞摸狗？他是公平交易，自甘墮落只能怪你自己，誰叫你貪婪的呢？要是依你的說法，強盜殺人放火都是情有可原的，誰叫這個世界充滿誘惑呢？」
說穿了，火修就是個跑腿的，但是好處太誘人了，這條件就是開給石雀，估計也不會被拒絕的。
難怪有眾多豬哥為星語仙子瘋狂，小妮子確實有顛倒眾生的資本呢。
「為什麼？」火修瞪大了眼睛。
沒辦法，胖子再次使出了掃題。
「什麼財路？」老雜毛滿是警惕。
「就這麼簡單？」火修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這麼熬了一夜，眼瞅天都要亮了，到時候他就是不出來也藏不住，只能不顧老臉，硬著頭皮出來自首，爭取坦白從寬。
不知不覺的，和火修也是老交情了，現在又成了草廬的人，就憑人家死心塌的追隨你，盡心竭力的幫你辦事，送幾枚歸元丹也不過分，況且歸元丹又不是什麼寶貝，留在胖子的手裡也是喂風狸。
以物易物，這是最原始的商業往來。聽起來好像很簡
王浩又好氣，又好笑，落井下石的罵道：「老雜毛啊老雜毛，一大把年紀了幹這種事，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
這一次星語沒有反對，的確，師傅對她非常好。
只要用情報就能換丹，王浩的條件不可謂不優厚，不僅如此，還考慮到火修的難處，無緣無故的不好打聽，允許火修放風出去，說是有人願意用丹換取這三件材料，這樣就可以靜待有這三件材料的人自動找上門來，只要別張揚自己的名字就好了。
「這個你還是另請高明，老夫自認本領低微，無福接受你的好意。」老雜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當場打起了退堂鼓。
傳說中的渡劫丹需要七樣罕見的材料，本來王浩想都懶得去想，可是短時間里就湊足麒麟血，鳳羽，龍角，玄龜甲，七件湊齊了四件，他不得不認真考慮卓月的話，說不定自己當真和這種丹有緣，於是，那顆本來就不安分的心開始躍躍欲試，這傢伙有動上凡心了。
話音未落，饒是胖子竭力想克制，一記鞭腿還是掃出了去。
王浩坦言道：「的確是和血族的事，和上次的情形差不多，魔族搶奪它們的晶石，它們無計可施，只好找我求助。」
別看老雜毛否認的言辭堅決，心底里卻是暗贊了星語一句。
「哪有這麼快？小辣椒才修鍊幾年，還維持在煉神期。人家火修散人和徒弟從來都是形影不離，只是找你的時候才不帶徒弟，大概人家知道你是花花公子，害怕你拐走人家的徒弟，說起這個，師傅，你是不是該認真的反省一下自己呢。」
草廬擁有公認的實力，加上有石雀坐鎮，安全方面無需擔心，並且從建立之初就是開放的，所有的人都來去自由，完全具備以上的要求。
火修可知道星語的脾氣，苦著老臉訴苦道：「姑奶奶呀，鬼才想偷聽你們說話，老夫是找王浩有事商量，碰到他不容易，當然不能錯過，看他來河邊，就知道是來找你的。本來老夫準備等她見過你以後，心情大好的時候再和他談，誰知道你們一聊就是整晚，到後來老夫想走也不敢了。」
「還不都是晶石鬧的！我不出面，晶石就歸魔族，我出面，晶石就歸我，你說去不去？我說你呀，別成天疑神疑鬼的，像防賊似的防著我，你累不累呀？」王浩順勢將星語抱在懷裡。
宰有錢人就不同了，他們揮金如土，只要認為物有所值，壓根不在乎價值幾何，為他么找到需要的東西，收取酬勞也是心安理得。
「還不都是你給逼的，老夫也是被迫無奈，你裝什麼糊塗？」老雜毛一肚子怨念，躲在遠處罵罵咧咧。
和預料中的一樣，身著紅衫的絕代佳人
「別想避重就輕，快說，到哪兒鬼混去了！」星語哭笑不得，以前的嚴師什麼時候變成了滾刀肉？她的氣憤也不是無理取鬧，通常男人一聲不吭就玩消失，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虧她這些天一直為胖子牽腸掛肚，就在剛才，她也不是發獃，而是為胖子擔心。
在所有的女人當中，星語無疑是最美，可是以前偏偏被胖子無視了。
「天啊！你終於良心發現了，要是你早有這份好心，老夫何至於淪落到今天的地步。」火修不顧身份的老淚縱橫。
通常來說胖子不會有什麼好事，想人家老雜毛過去固然窮酸，卻也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打從認識王浩以後，一世的清白就這麼給毀了，老雜毛口中不說，心中卻耿耿於懷，不過一想到自己給了徒弟最好的，也就平衡了。
也許是由於小別了一段時間，貌似有段日子，星語沒有煩他了，讓他忘記了星語的頑劣，也許是由於星語沒有意識到有人到來，獨自在水邊發獃，胖子才得以欣賞到她的美麗。
貌似沒多少風險，而且好處多多，在胖子的血管里，奸商的血液在沸騰，想都不想就一概准了。
「說罷，找我有什麼事？」王浩的寬容讓老雜毛不知所措。
「這種東西我不要。」王浩無精打採的將隕鐵扔還給他。
「算了吧，那個時候你成天修理我，不是說我白痴，就是罵我笨蛋。」星語一如既往的指出不實之處，聽起來更像是撒嬌。
這等寶貝如果讓雲逸看見，一定是欣喜若狂，不過胖子卻沒有興趣，作為煉丹師，除非在沒有丹爐的情況下，基本上用不到煉器。況且煉丹師都不窮，即使缺少法寶也可以用丹交還。
說實話，賺窮人的錢非常困難，也沒有多少油水可撈，而且有時候於心不忍。當你看到一個重病纏身，無力支付醫療費用的老人，還能忍心榨取他么？又能榨取到什麼？不幫忙那是為富不仁！
誰讓兩人一見面就是冤家呢？後來又成了師徒，等星語脫胎換骨，成為星語仙子的時候，兩人已經熟到不能再熟，這麼近的距離和兄妹差不多，再美也感覺不到。何況王浩喜歡安靜的女人，最好還是溫柔體貼的，星語卻剛好相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除了鬧就是拌嘴，完全感覺不到浪漫啊。
首先主辦方要有面子，才能召集別人來交換，財力方面，集市創立之初難免清淡，作為東主，要有充足的寶物拿出來充充門面。另外，要有實力保證交易的安全，能滿足上述兩個條件的門派不少，不過同時具備第三個條件就難了，交換場所最好是自由區，具備開放的特點，沒有哪個門派願意敞開門戶
這種集市早就該有了，集市建在眼皮底下，有什麼好東東，近水樓台先得月呀。而且這個思路十分契合胖子的原則，賺有錢人的錢！
「什麼叫這種事，老夫沒有偷窺你們的意思，而且什麼也沒聽見。」火修面紅耳赤的爭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
「想悄悄的嚇你一跳，然後給你個驚喜，呵呵。」王浩故意賣乖掩蓋真相，要是讓小妮子知道他想附庸風雅，卻找不出詞兒來，非要笑他幾年不可，也許幾十年！
兩人在柔和的月色里待過整晚，傾聽流水的聲音，漫無邊際的聊天，快到黎明的時候，老雜毛突然從附近的草叢鑽了出來。
「以前的草廬只有我們兩個人，多好呵，自從那群狼崽子上了山，草廬都快成為賊窩了，還有石雀，整天搞出一大堆事煩我。」短暫的溫存以後，王浩開始懷念過去。
星語雖然性格潑辣，畢竟是女兒家，越想越火，本來想從胖子懷裡掙脫出來，教訓老雜毛一番，但是被制止了。
星語咯咯直樂，說穿了兩個傢伙都不是好鳥，一個是玩命的斂財，一個是自甘墮落，明白歸明白，還是要護著師傅體面的。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我算計你似的，你有什麼值得我算計？」王浩有些不滿，要知道，胖子難得要做回善事，其實也談不上善事，就是覺得火修不賴，給他個便宜。
良辰美景，王浩本來想說點什麼，可惜肚子里墨水不夠，正當搜腸刮肚的找詞的時候，已經被察覺了。
「好了，好了，我們先說正事。我現在要找三見材料，要是你能找到任何一件，要什麼丹隨便你開價，如何，第一件是鬼車的蛋！」王浩估摸老雜毛知道的丹也有限，所以話不妨說的大氣些。
王浩知道他是誤會了，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你看，你看，我都沒有把話說完，要不說你這人不識好歹，我也沒叫你硬來，我還不清楚你的斤兩？你要做的是打聽到什麼地方出現鬼車，或者是誰的手裡有鬼車的蛋，蛋殼就行。就可以到我這裏來換丹了。」
都逼良為娼了，何苦再比狗跳牆？窗戶紙捅破了大家都不好看，何況火修也不是沒有貢獻，到目前為止，胖子從他身上得的好處不少，再何況，胖子如今正好用的上他。
火修換丹無非是為了兩個人，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徒弟。明知道這是個人情，不好意思獅子大開口，很保守的要了三枚歸元丹，星語猜測的沒錯，小辣椒果然還停留在煉神期，築基至今才幾年的光景，這份成就十分難得可貴了，如果不是大量使用了歸元丹，根本就沒有可能。
「誰疑神疑鬼啦，你連招呼都不打就上路，人家是為你擔心。」星語乖巧的待在他的懷裡，
《三國典略》、《嶺表錄異》、《正字通》都有記載。
「你這人也太摳門啦，不就是幾個歸元丹，至於嗎？」星語難以忍受胖子的斤斤計較，居然為老雜毛打抱不平，貌似她剛才還要修理人家呢。
兩人的感情早就昭告玄門，所以被人闖來也不避諱，星語依然留在胖子懷裡，怒道：「老雜毛，你不是整晚都在偷聽我們說話吧？」
原來做好事確實有益於身心健康，難怪有些玄門宗派要求弟子在遊歷的時候要日行一善呢。
「他找你還能有什麼好事，一定是又搞到賊贓了，為他的寶貝徒弟換幾顆丹唄。」星語的話無疑驗證了一條真理，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師徒兩人一唱一和，火修的老臉是一陣紅，一陣白。
「不是我說你，好歹你也是成名已久的前輩，有頭有臉的主，別成天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你還狡辯！本仙子把你眼珠子掏出來。」雖然說胖子手腳還算規矩，兩人也沒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一晚上下來，親親我我的話也說了不少。到了夜裡，風吹草葉的動靜都能傳出老遠，什麼都沒聽見，可能嗎？
緩緩流動的河水，岸邊垂柳成蔭，皎潔的月光他鋪滿水面，閃動點點的銀光，營造出醉人的氛圍。
「我那是對你嚴格要求，你看你，現在不是比別人都強，這都是我教導有方啊！」胖子的語氣充滿自豪。
鬼車，別名九頭鳥。色赤，似鴨，大者翼廣丈許，晝盲夜瞭，稍遇陰晦，則飛鳴而過。愛入人家爍人魂氣。亦有說法稱九首曾為犬呲其一，常滴血。血滴之家，則有凶咎。
胖子報以神一樣寬容的微笑：「當然就這麼簡單了，我說過是給你好處，另外的兩件材料也是一樣，給我打聽出哪裡有？或者在誰的手裡有，就可以用消息來換丹，不過我可有言在先，消息必須是真實的。」
「你就直說了罷？老夫如今也是下了水的人，沒什麼好顧忌的，只要條件合適，老夫豁出去啦！」
九頭鳥的名氣雖然響亮，但是見過的人寥寥無幾，除了古籍上的記載，玄門裡沒聽說誰見過，這麼巧就能讓火修碰上？而且，這種傳說中的凶獸，即便讓火修碰上，他也只有跑路的份，還敢掏人家的蛋嗎？那簡直就是找死。
說的也是，火修的功底也不差，王浩走動的時候或者察覺不到他，但是兩人在河邊纏綿，夜深人靜，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能傳出老遠，他要是敢動，非被當場揪出來不可。這種事倘若讓人家抓住就不好說了，千多歲的年齡居然跑來偷窺，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呀，說不定就落下個老不正經的名聲，一世的名節可就全毀了。
不要太多的知識就能認出這是塊隕鐵，而且這種寶貝
「胡說！」胖子和火修異口同聲的否認。
玩笑過後，言歸正傳，火修開始獻寶。
「廢話！要是紫河車，我還用找你？」王浩氣定神閑，卻把卓月羞得俏臉通紅，悄悄的呸了一聲。
「血族為什麼找你，你又幹嗎幫他們，你有這麼好心嗎？」星語又開始疑神疑鬼了。
這是實話，火修無言以對，但是他不甘心。
火修無言以對。
以前，王浩喜歡躲在河邊釣魚，星語來是來這裏搗亂，漸漸的，星語喜歡上河邊的景緻，閑暇時便跑來釣魚，發獃，現在換成王浩來找人，不知不覺的，這片河堤成為兩人幽會的地方。
王浩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有段日子沒見到你的小辣椒了，也不知道修鍊到什麼程度，那小妮子天賦不俗，人又勤快，加上用過不少歸元丹，估摸著快到心動中期了。對呀，你以前到什麼地方都把她帶上，現在為什麼不帶了，難道你讓她閉關？」
「什麼叫鬼混，我是辦正事，魔族在歐洲發生了點小麻煩，我過去調節一下。」王浩現在開始感激起石雀了，男人要出去玩，確實需要個借口，這個借口最好就是事業。不可否認，胖子如今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至少別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只要他願意，就有做不完的事，用不完的借口。
「這不是習慣嗎，交易哪有不討價還價的。」王浩痛快的將三枚歸元丹交到火修的手上，後來想了想，又另外加了三枚，當是送的。
「快交代，失蹤了半個多月，跑去哪兒鬼混啦？」星語才不管什麼月色，什麼氣氛，臉色不善的問道。
「你是不是要的太狠了點？」雖然說用不上隕鐵，那畢竟是好東西，三枚歸元丹的代價不高，胖子是習慣性的講價。
聽見就聽見罷，不就是幾句甜言蜜語嗎？沒什麼不可告人的，胖子自從建立靈脈以後就甩手不管，所有的事都是老雜毛一手處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這麼辦吧，你要換什麼丹，如果合理的話，隕鐵我先留下，日後送給有緣人，就當是做個人情，物盡其用嗎。」別以為王浩是良心發現，雨霞不久便要轉世，他這個做叔子的，說什麼也要搞兩件像樣的法寶當作禮物，還有，蘇羈河閉關苦修，說不定哪天就衝到煉神期，到時候為他準備飛劍了。星藍指環里倒是有上千口飛劍，其中不乏精品，不過死人身上摘下來的東西送人不太合適。
扔下滿臉失落，為所託非人捶胸頓足的石雀，王浩獨自來到河邊。
火修除了感恩戴德，也主動獻計獻策，提議在草廬建立一個專門交換材料的場所，方便玄門弟子交換手頭上閑置的材料交換，互通有無。
「魔族在歐洲能有什麼麻煩，血族？」多疑的星語突然想起了有個漂亮的血族女孩，好像叫做伊娜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