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有人必須付出代價
「我只記得，我差一點就死了，刺客是蘇家請的。所以，要麼是蘇家負責，要麼是交人出來。至於如何交人，那就不必我來教你們了。」任憑誰都看出來，平靜下邊是滔天的怒火，蘇家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蘇寐只理解一半，暗算王策？關徒弟什麼事？王策只好解釋：「告訴秦家和蘇家，就是讓秦家重提婚約。十多年前，師父你跑了一次，所謂好馬不吃回頭草，好女人不啃……」
王策點頭：「第二件事，對方非常熟悉我，也熟悉我和老柳這邊的每一件事。」嘿然一笑：「老柳，我怎麼覺得你們錦營好似一個大漏斗？」
王策和蘇寐的關係，非一般人不會知曉。
他今日就不是王策的對手了，不公報私仇，難道還能指望美少女代表月亮懲罰王策？
蘇寐也看不下去了，臉皮厚不要緊，到處炫耀就無敵了，咳嗽打斷：「你打算如何把另一路人引出來？」
「我只要卷進去，那大律有的是辦法拉攏我，甚至逼迫我留下來為大律效力。」王策聳肩，總結：「老柳這老兔子的目的是暗算你，也是順手坑我一把。」
蘇寐沉著臉，瞪眼：「說！」
王策此言一出，各人神色不同。蘇仲言詫異，柳夜行沉思不語，唯獨蘇寐茫然。
唯一沒認真去想的，便只有心神全在鍊師上的蘇寐。這時，總感覺自己像局外人似的，忍不住心底一把火，惱怒道：「阿策，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頓時就寒了三分，柳夜行強自振作精神，凝神一會，坦然道：「要說不恨，你會立刻殺了我，對吧！」王策咧嘴嘿嘿，最
會是誰在暗中暗算他？王策一時也糊塗了。不過，好在他素來不是愛鑽牛角尖的人，等一等自然會有線索。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寐擰得告饒：「啊啊啊，我錯了，師父我錯了！」
王策淚流滿面，他終於明白猴哥西天取經那一條路多麼難挨了。
不敢，多少也是對王策有一些毛骨悚然的畏懼。這尼瑪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屁孩，居然跟活了幾十年的老鬼似的。跟這種無恥下流的變態少年交手，他心裏能不發毛？
「等一等！」王策凝神。
蘇寐攪進去，王策基本就沒跑了。
王策自然看出來，要不怎麼說是私人恩怨。
還有一撥人？
蘇仲言不動聲色，柳夜行卻滿是苦澀，只因為他忽然發現這一頓是白挨了。
為什麼說對方熟悉他？柳夜行給蘇家秦家傳的話是關於蘇寐，而那暗中藉機夾帶私貨的人，加上了王策和蘇寐的曖昧關係，卻故意沒說王策的武道天賦和身份，從而引發了刺殺。
「總之吧，師父你肯定不會履行婚約。那我是你什麼人啊……」王策察覺美女師父和蘇仲言的凶光，急忙換了一個詞：「你是我師父啊，師父有事，我自然要幫。」
雖然柳夜行這會兒昏昏沉沉，可事關生死，這些你以為他就想不通透？
關鍵，就是一次！
王策忽然語重心長道：「老柳，今天很不好意思揍了你，你不會對我懷恨在心吧，處處給我下絆子吧。」
所以王策怒，他生氣，他發飆，他要拉柳夜行出去打靶三分鐘。
蘇家不是自詡為
「等！」
縱然有，也多半是在東洲。此地乃是北洲，除了一個談季如，王策很難想到還有誰熟悉他，了解他，從而暗算他。
柳夜行不是不想報仇，而是不能也不敢。大律擺明車馬拉攏王策，儲備武道天才，又有不死鳥的因素，他實在是不能也不敢報仇。不然律帝一準弄死他。
蘇寐一想，不對啊，那就說明王策早猜到有另一路人了，頓時大怒咬牙：「王策，你這該死的壞小子就沒一句真話！」王策的臉立刻綠了。
你說他沒脾氣？誰信？那就不是君子，而是聖人了。
不是談季如。王策搖頭否決，他和談季如沒過節，其次，談季如隱約在懷疑唐帝的某些事，不但不會要他的命，反而可能保護他。
王策心平氣和的微笑：「蘇大人，若你以為我在乎那便錯了。師父知道，我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前提是不要激怒我，更加不要讓我憤怒，不要逼我任性。」
王策用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蘇寐腳邊，嬉皮笑臉：「師父，我說了，你不許生氣。」至少不能掐人啊，那是女朋友的大殺器。
不一會，破空聲傳來，一條人影從山下趕來，向蘇仲言抱拳致意，遞來一個密封蠟丸：「主上！這是蘇家傳來的。」
……
王策笑眯眯：「等天亮！等刺客第二次出手。」
熟悉王策的人不多。稱得上很熟悉，甚至了解他的人，就更少。
奈何，柳夜行不打算讓王策這麼舒
以柳夜行的頭腦，一時半會竟然也想不明白，為何會突然跟王策成了對頭，為何會跟王策打起來。
要麼公報私仇，要麼就絕了這念頭。他別無選擇。
「哈哈哈，自然是剛才，他一說我就知道了，他不說我就當是他了。」王策瞄了柳夜行一眼，這倒霉催的老兔子似乎聽出了某些潛台詞。
須知，王策實是沒必要得罪大律，為了不死鳥，大律也不會把他王策當成對頭。那麼，是為什麼打起來的？
你說，王策在東洲碰上的是談季如和唐帝及諸相如那些猛人，在北洲一來又是柳夜行這種人精，他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嗎？他可是沒敢低估土著的智商。
他的回答，讓王策很滿意，相當自來熟的湊過去搭肩膀拍拍：「老柳，以我們的交情，我怎麼會殺你，你也太看不起我的人品了。人品滿值，說的就是我。」
蘇寐想了想，仍舊有一些迷惑：「你幾時察覺有另一路人的？」
王策目瞪口呆，這老柳還真不是一般的坦率，真心不曉得該說是真君子還是真小人。他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碰到如此奇妙的人。
王策失笑：「我有時蠻犯懶的，一個套能抓兩隻兔子，自然再好不過。」他撇嘴，有那麼多的腦細胞，也不會跟那些人精鬥心眼，他寧可浪費腦細胞研究可樂咖啡怎麼做呢。
要不，怎麼說都他娘的人精呢。人家柳夜行都沒特地去幹什麼，就隨便給蘇家秦家遞了句話，事情就
王策微笑道：「那麼，第三件事！刺殺我的刺客，是蘇家或秦家派來的！」
本來王策和柳夜行之間，是沒衝突沒矛盾的，卻不知為何忽然交手起來。思來想去，竟然顯得有一些莫名其妙，沒頭沒腦。
或許傷勢包紮好，吞服丹藥，柳夜行精神恢復一些，昏昏沉沉的想了半天，忽然問：「為什麼你要大費周折的下套給對方？」
也不像犀利哥！王策徐徐搖頭，不過，刺殺似乎不是對方的風格。犀利哥更像是一個自詡高智商的天才，喜歡跟他王策玩自以為有趣的智商遊戲。
柳夜行吐了口氣，坦蕩道：「我自然心裏有恨。如果將來有條件有機會，並有超過五成殺死你的時機，我一定會出手報仇。」
……
或者，還有一個選擇。幹掉王策！
王策眨眨眼，一臉我是純潔小屁孩的表情：「老柳，恭喜你回答正確。改天賞你一顆糖。」
柳夜行失血過多，腦子顯然不夠平時的一半。見他如此，王策索性不加理會，讓一個重病號思考這麼嚴肅的事，也未免太殘酷了。
蘇寐忽然臉色微紅，想明白了。柳夜行之前被王策抓住，跟了一個月，又不是瞎子，天才徒弟和她蘇寐之間的奇怪，以柳夜行那雙狗眼沒理由看不懂。
柳夜行面色鐵青。傳話是京城錦營幹的，那裡有內奸，而這邊對方知道他們的動向，顯然在他身邊也有內奸。錦營居然被滲透至此！
不過，很遺憾。蘇寐不會允許，大律皇帝也不會答應。
柳夜行只想一把掐死王策，人品滿值？分明是負值吧！
「好。我說，我坦白，我從寬。」
這紙條上只有一行字，前幾日蘇仲言給蘇家的某些問題，蘇家就此給蘇仲言的回復。證實了幾件事，所有關於蘇寐和王策的消息，只有錦營的人通知過一次！
柳夜行一眼，面色陰沉。那就說明，他下令傳話給蘇家和秦家的過程里，有人夾帶私貨，跟蘇家和秦家捅出了王策和蘇寐的曖昧關係。
王策插科打諢一心矇騙蘇寐，卻騙不過柳夜行，他冷笑：「我就說，如果你要殺我，有的是辦法，何必如此大費周折呢。」
「但，我不會給你下絆子，不論是我個人，還是公事。原因你懂。」柳夜行忽然苦笑不已。
「沒問題。」柳夜行平息怒火，平靜道：「最遲七日，必定查出來。」
大約也只有王策才能厚顏無恥的重傷別人之後，又威脅別人之後，才悠然自得的重新一派「我發現我們原來一見如故一見鍾情」的造型吧。
乾柴發出噼啪的燃爆聲，火光用洒脫的姿態，照耀在場幾人的面色。有說不出的古怪氣氛。
王策是一路，柳夜行是一路，還有一路是誰？
王策重整思緒，凝聲道：「蘇家的回復，說明了三件事。不論是誰在暗中暗算我，對方在錦營有人。老柳，你們沒問題？」
蘇仲言看了一眼，交給王策。王策看了一眼，快樂的放聲大笑：「總算是證實了。老柳，給你，好好清查你身邊的內奸吧。」
蘇仲言沉默良久，不知是掙扎還是分辨：「我蘇家的主事者不會如此莽撞，或許另有內情！」
蘇寐果然被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