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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節 壽誕(一)

第六百零一節 壽誕(一)

「不要怕,這些進了你的肚子里,我們腦魔的種子才能更快的生長,一會兒種子進去了,你就是會像他一樣,過不了多久成為尊貴的腦魔一族的宿體了。」
溫寶兒醒來,驚駭不止。
雖然明知道此時整個溫家都在為那個女人的壽誕而忙碌,恐怕並不會發現自己與溫文彥作下的這件大事,但她仍是禁不住有些心悸。
溫寶兒忽然拔腿就跑,同時手上一抖,拿出一個大圓筒,這是從前某個邪門組織製作的擒龍筒。
雖然有點心疼法符,那法符是其父溫如風一月前才賜給她的,先前還不知道為何突然賜給她如此珍貴的法符,這法符乃是以天符文繪成,雖然只是件一次性的物品,卻足以抵擋天人境以下的修士一次全力攻擊。
溫寶兒不由心中叫苦,現在如何能將此書還回去?
不過不等她施放,便感覺腦袋如萬針所攢,接著一片空白,等恢復神智時已經軟倒在地上,卻四肢無力,腦袋也迷迷糊糊。
「妖,妖書!」溫寶兒臉上神色變幻不已,最後吐出三字。
「桀桀,這具身體真弱,你的身體也強不了多少,不然我就換成你了。」那從溫文彥身體內鑽出來的怪物笑道。
溫寶兒大怒,望向偷襲自己的溫文彥。
「呵呵,我不會讓你毀了書的。」隨著溫文彥的聲音,那種帶著迴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一直奔進山嶺深處,溫寶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溫文彥臉上出現古怪的笑容,像迴音一樣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瞬間便蓋過了原來溫文彥的聲音。
先前的佛光一收,繼而是一道金光再度飛起,那金光宛如利劍,又似金色大日照遍三界,彷彿一切邪魔在其面前都無所遁形。
「唔,看不出來神識還有點強,竟然能抵抗這麼久,難怪你的家族要栽培你。」隱約間又聽得那自稱腦魔的怪物在說話,彷彿是在誇她。
金光拂過,腦魔頓時伏誅。
想至此處,溫寶兒已經微微有些後悔了。
一團柔軟而膩滑的紫色軟體從爆開的位置擠了出來,像八爪章魚一樣的代替了章文彥原有的腦袋。
兩聲異響,溫文彥踉蹌開來,不過在他如瘋魔般,完全不顧自身安危的打法下,溫寶兒一時也沒能如願毀書。
只不過這些丹理都是些妖奇偏詭,讓人驚駭絕倫之餘又拍案不已。
不防橫里忽然一股真元氣波湧來,直撞在溫寶兒手上,那本金色帛書當即跌飛。
那個女人果然惡毒,在藏鐵盒的位置竟然還設置了禁制,幸好激發了她的一件護身法符,才將禁制的威力壓制住了,不然不要說得到這鐵盒,光是禁制的威力爆發出來,也足以驚動那個女人。
他的聲音古怪之極,像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在同時吼叫,既有溫文彥的,還有別的什麼。
一道佛光罩下,那自稱腦魔的紫色怪物怪叫一聲,從其身上忽然盪起怪異的波紋,竟然與那道佛光相持不下。
但偏偏若完全照其丹理卻非常的邪惡,最大的懷疑對像自然就是此書的擁有者,那個女人所著。
就見溫文彥身子忽然一挺,整個腦袋忽然膨脹起來,下一刻像爛西瓜一樣爆散開來,血和腦漿四濺,令得溫寶兒不由得尖叫了一聲。
從盒子一到手,溫文彥的神色便開始變得古怪,不過一心放在盒子上的溫寶兒自然是沒有注意的。
那個女人竟然暗中擁有如此妖異的丹書,這裏面的丹道完全是離經叛道,菲夷所思,就算用邪惡來形容也絕不為過,但偏偏又發前人所未想。
因為剛才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讓她恐慌了,隱約間她覺得那腦魔說過的一些話昭示著還會有更讓人吃驚的事發生。
「我,我在做什麼?」溫文彥一臉的迷惑,忽然吼道:「我不能讓你毀了此書。」
但終於還是被扳開了,有一些粘膩的漿液灌進她的嘴裏。
從她翻開的幾頁來看,並不是紀錄的什麼丹方,卻是說的丹理。
旁邊又有一道光芒飛起,卻是如水般的柔光,但一出現便罩定那腦魔,連那怪異波紋一起包裹在內。
兩個僧人現出身形來,上前探視溫寶兒。
眼前卻似乎有一團紫色的東西在慢慢晃動,聽得到先前那聲音在自言自語。
「我要毀了那本書。」溫寶兒手指落在不遠處的太平記道。
溫寶兒不再多說,一步跨前,便抓向那太平記。
兩名僧人鬚髮俱白,其中一人道:「女施主不用害怕,那妖孽已經被誅滅。我們兩人一喚明鏡,一喚止水,前往嶺南溫氏拜壽。」
幸好還是得手了,那個女人藏的這個鐵盒,如今已經在她懷裡抱著了。
兩道人影疾如飛鳥般從溫家袪仙堡的後門掠出,直向後山掠去。
溫寶兒忽然橫移了三丈,警覺的看著溫文彥,「你,你身上有什麼東西?」
莫非是那個女人在研究丹道時,將自己一些離經叛道的想法給紀錄下來了,捨不得毀了,但又擔心被人學了去害人,所以才會以禁制防護,不讓人看到。
「嘿嘿,這小子真是太沒用了,看來想掩藏行蹤是辦不到了。不過,我絕不會讓你毀了無上魔主留下的書,它將是指引尊貴的腦魔一族前來這個世界的道標。」
溫寶兒長吸了一口氣,心中天人交戰,這本丹書之詭之奇,提到的一些可以成丹的丹理,按其理論,只要花些時間恐怕便能研製出相應的初步丹方。
「就是這本書,就是這本書引來的這妖魔,它就是為了這本書。」溫寶兒斷斷續續的道。
若拋開這些丹方的結果不談,裏面對丹道的探索雖然離經叛道,卻無不顯示出能寫出此書的人是精於丹道的。
腦魔發出難聽的叫聲,似乎極度討厭那後來的光芒。
溫文彥果然阻攔,兩人當即動起手來。
紫色一陣蠕動,腦魔忽然擺脫了溫文彥的身體,縮成一團,便向地下鑽去。
若真是如此,自己或許不該聽溫文彥的話去偷了此書出來。
溫寶兒一呆,從名字來看,這書似乎不像什麼絕世丹書。
溫寶兒在識海中大叫,但是可惜似乎有什麼力量隔絕了她的識海,她只想就此沉沉睡去,只余那一絲靈智還在拚命掙扎。
溫寶兒從盒中取出那本金色的帛書,上面寫著太平記三個字。
她忽然改變主意要立即毀去此書了,而是決定將這本書帶回去,還給那個女人,然後將發生的一切源源本本的告訴她,哪怕要因此而被責罰。
「你好大胆子,敢偷襲我?你想幹什麼?」
她細嫩蔥白的手指緩緩翻動,頓時神色一變。
「這,這裏就是溫家附近。」溫寶兒還在驚嚇之中,忽然看到不遠處,那本禍源還在,連忙跑過去拾了起來。
割裂開結果來看,裏面的一些丹理足以讓丹君以下的任何一個丹師都邁出一大步。
這書,竟然,竟然真的和丹道有關!
「我倒要看你能擋我幾下!」溫寶兒柳眉一豎。
比如書中提到的以人養丹之法,還有葯人之理。
溫寶兒有種錯覺,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溫文彥身體內潛滋暗長。
但是能得到手中這個鐵盒就是值得了,既能讓那個女人為丟失了寶物而感覺心疼,同時滿足溫寶兒心中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那個女人如此重視。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迷糊間,就看到屬於溫文彥的手強行扳自己的嘴,溫寶兒還勉強保持著一絲本能,死命的咬緊牙。
不過不管是他著了別人的道兒,為人所控,還是自己貪心,今天都斷不能容他得逞。
她的修為雖然只是鍊氣境,但是自信勝過溫文彥。
就在溫寶兒終究不敵,馬上就要進入深沉,而且極可能是永遠不會醒來的沉睡時,忽然卻有一聲沉喝響起:「妖孽,休想害人!」
「換成這具雌性的身體沒什麼意思,是把她作為養料呢,還是在她身上布種?算了,還是布種吧。」
事到如今,溫寶兒覺得有些奇怪了,這溫文彥以前膽子一向很小,但這次的事件中雖然看來是被自己脅迫,但仔細想想,似乎很多事都挺巧的。
禁制已破,只要忙過今日壽誕,那女人一見,便知有人盜書,除非自己能將禁制複原。
左也是便了,右也是偷了,溫寶兒心中一橫,望向手中的太平記,銀牙微咬:「這書,我要毀了!」
這妖異的丹書雖然剛才讓她覺得毀了有些可惜,但是她相信毀去它才是正確的,否則光是裏面的葯人之理和以人養丹之法便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緩緩打開那個厚重的灰色盒子,裏面果然有一本書。
溫寶兒冷哼一聲,溫文彥今日果然有古怪,平時里他被自己壓得死死的,哪敢與自己作對,現在竟然公然動手了。
後來方知這多半是因為她即將遠行拜入某個宗門下,父親才為她準備了一些東西,那法符只是其中之一,這等法符通常都是溫家以丹藥和人換來的,數量並不多。
她不禁橫看了一旁的溫文彥一眼,希望他沒有騙自己,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