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焚天》目錄

第六十八章 禍水東引

第六十八章 禍水東引

「查,要徹底的查,追查這陰冷鶴最近一百年來接觸的相關人物以及宗門事務,不可放過一絲缺漏。」巡查司之中,一個屹立於左側長老列之中最為靠前的老者發話出聲。
其實這生鐵面具乃是易流雲昔日擊殺鐵面巡守所得,本來么,那鐵面巡守的寶貝都在逍遙坊市上賣空了,就剩下這一個面具,易流雲本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準備留下來熔煉,製成一把極品的靈器,再經由小胖子李開銀販賣,不想今日卻派上了大用場。
「再者,就算破了禁制,逃入陽武幻境中,不可能毫無損傷,卻為何能夠和劍瀾師姐廝殺近一個時辰?」
而就在此時,大殿之上,驀地探出一道青光大掌,方圓足有千百米之巨,遠勝之前赤眉上人的光氣大掌,幾乎是囊括天地一般,輕易便將那陰冷鶴引起的赤金色火光拿捏于掌心之間,瞬息消融無形。
刑罰長老面色一變,手中的「照魂鏡」忽的綻放出一道精光,將易流雲包裹于其中。
噁心噁心那老頭也是好的。
易流雲躬身一拜,淡淡的說,「諸位長老莫怪,且聽我細細解釋。」
此人易流雲倒也知道,乃是巡查司的首席長老,年代久遠,不在白雲峰宗主雪千愁之下。
陰冷鶴就要反駁,可易流雲怎會容他緩過神來,當下又是一聲大喝。
「哼,這問題倒是奇妙,我在陽武幻境中修行,難不成我還隨身攜帶刻錄石?記下發生的一切場景變化?你們這理由果然高妙。」易流雲不斷的冷笑。
十五日前,擊殺孤南山之前,他和對方獨處,當時就連秦劍瀾也未曾出現,孤南山曾經擊殺了一個銀面巡守,當時易流雲就猜測,必然還會有一個巡守在左近觀察,因為孤南山這樣兇殘的囚犯,就算是故意放出來,幕後的大手也定然會多派人手看管。
「放肆,易流雲,你休要滿口胡言,你所說的一切刻有確證?」長老團中有人咆哮。
可惜,孤南山的強悍兇殘出人意料,直接擊殺了一個銀面巡守,這也讓你盤踞於左近的陰玄境高手膽怯,未敢上前。
饒是那陰冷鶴是陰玄境的高手,一時間措不及防,也被嚇了一跳。
原因無他,為的是方便滅口。
片刻之後,一個身材瘦削,面目有些陰冷的男子入了正殿。
陰冷鶴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稍縱即逝。
「師傅……」
「什,什麼?我沒……」
「這有何難?傳人前來。」刑罰長老顯然也動了怒火,一拂袖,再次發出一道詔令。
千絲萬縷的疑惑之中,巡查司必然難逃干係。
但易流雲靠近那驚天雷火實在是太近,精光急促之下未必能護得周全,就連一旁的秦劍瀾也是勃然色變,素手一翻,一道匹練似的銀白劍氣也飛斬而出,似乎要替易流雲分擔一二。
這三個疑問絲絲入扣,倒是顯得一場擊殺事件疑雲重重。
一念及此,他心頭多少也有些快意。
可話未曾說完,這陰冷鶴的體內就爆發出一團霸道至極的火光,整個人炸成粉糜。
這一聲厲喝是易流雲以丹田之氣喝問而出,如金鐵暴擊,震人心魂。
「就算他精力充沛,法力俱全,但為何偏偏要在陽武第五層逗留?據我所知,當時的陽武第六層也有本宗的弟子?為何非要和我過不去?」
果然,自己一番威嚇恐嚇之下,那陰冷鶴不知就裡,尤其是在見到自己手中的生鐵面具之後,心理防線崩潰,無意露出一句馬腳。
至於那陰冷鶴,易流雲卻是早在他進來之前推斷出有這樣一個人物的。
至於那鐵面之上的符號,早被他磨平無痕迹了。
易流雲如是想到。
首席長老發話,眾人一陣竊竊私語,都暗道可惜。
有仇必報,真當爺是好欺負的么?
易流雲不屑為之,當場反駁,「奇了怪了,那為何孤南山口口聲聲說知道我是掌教弟子?說是要殺我換命,取那逃出流雲宗的一線生機?」
陰冷鶴見了這生鐵面具,大吃一驚,頓時慌亂起來。
話一出口,陰冷鶴就幡然醒悟過來,立刻閉口,但此時易流雲早就等待多時,哪裡容得他細想,又是向前一步怒喝,「咄,賊子,竟然敢陷害於我,看來你定然和『忘天崖』的崩塌有關,說,你到底是不是化外魔宗派來的姦細,刑罰長老,照他心肺氣血,觀其可曾說謊。」
易流雲撇了一眼大殿正前方高高在上的紫色祥雲,射出去的眼光之中藏有多重意味。
「我血口噴人?」易流雲冷笑一聲,「諸位,且看這是什麼?」
冷笑、不屑、譏諷、有本事來咬我啊……
而且,極有可能如易流雲所言,擊殺孤南山和忘天崖爆炸有著一定的關聯。
至此之後,有一段時日內,起碼赤眉上人一方的勢力不能公然質問他關於「忘天崖」的解釋。
目光陰冷、游移不定,代表此人心志不堅,這樣的人本來就是用來當棋子捨棄的,那幕後的大手定然會留有手段控制此人的生死。
大殿中人驚魂未定,倒不是懼怕那驚天雷火引的餘威,而是心頭猜疑那陰冷鶴爆炸前說的一番話,雖然是隻言片語,斷斷續續,卻毫無疑問證明了擊殺孤南山一事並非如之前所說的那般簡單。
「流雲幻境之間,分為三大層,其中的陰玄境與陽武境相鄰,但從陰玄境沖入陽武境,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並非單純就能為之,何況孤南山一身法寶全無?」
藉著這一絲間隙,易流雲又踏前一步,冷聲呵斥,「說,你到底居心何在?」
「弟子陰冷鶴見過掌教、五宗主、以及諸天長老。」
「哼,不是早說了么。那一日恰好陰玄境第三層的火焰厲魔幻獸集體陷入狂暴,不斷衝擊那陰玄幻境與陽武幻境之間的門戶,這才讓其禁制破損,給了孤南山可乘之機!」自然有巡查司長老團中的人物出來辯解。
只要沾染上一絲,這金色的雷火就能附骨入髓,就算有「照魂鏡」光氣護身,也要脫一層肉皮下來。
但總體說來,易流雲在達成目標之餘也算是小小報復了一把。
因此,在陰冷鶴進來之前,易流雲已然推斷出此人大半的性格。
「放肆,在這流雲正殿之中,豈容你信口雌黃,你可看好了,五峰宗主以及諸天長老都在此處,刑罰長老更是站在你頭前,『招魂鏡』透徹心肺氣血,你若說一絲謊話,刑雲台伺候。」易流雲連唬帶嚇,硬是讓那陰冷鶴一時沒敢出聲反駁。
那陰冷鶴進來之時,游移不定的目光就已然讓易流雲心中有了判斷。
這驚天雷火引威力甚大,但架不住青雲上人的無匹力量,轉眼消融。
他從懷中取出一副生鐵製成的巡查面具,擎于掌心之中,朝著四處一番宣揚,爾後,驀地伸至陰冷鶴身前,大喝一聲,「陰冷鶴,這是你在現場遺留下的生鐵面具,是孤南山與你交易時的憑證,你還有何話可說?」
居然被扯上了「忘天崖」以及化外魔宗的干係,陰冷鶴驚惶至極,不斷的擺手,「沒,我沒有,我只是和孤南山……」
「混賬,這流雲正殿豈容你冷言瘋語。」刑罰長老當即枯臉一黑。
易流雲觀其言行,心中有了定數,當下一聲厲喝,「陰冷鶴,你竟然私通囚犯孤南山,為其打開禁制通道,有何圖謀?該當何罪!」
唯有易流雲心頭一片冷靜,自認目地達到,毫無遺憾之意。
種種負面元素交織成的強烈目光,易流雲有理由相信,那祥雲之上的人物必然會感應的到。
「不好,是驚天雷火引!」
「易流雲,你話也問清楚了,在座的諸多長老也未曾聽聞出有何蹊蹺,你若是胡言亂語,休怪宗門戒律無情。」白雲峰長老雪千愁的聲響再度悠悠響起。
易流雲看見這一隻霸道無匹的大手,知道端坐於九天之上的師傅青雲上人終於動手了。
好在他本來就是要禍水東引,將陷害於他的赤眉上人一方勢力牽引出來,爾後,順道將「忘天崖」崩塌之事從他身上轉嫁出去,這一點,他成功的做到了。
此時,大殿中巡查司的長老頓時怒斥易流雲,「大胆逆徒,又在胡言亂語,陰冷鶴何曾做過這些,你休要血口噴人!」
只是這一絲慌亂之色被早有準備的易流雲瞧在眼裡,心頭的計劃又多了幾分把握。
一旁的刑罰長老也冷聲而言,「易流雲,李長老所言不虛,話語你可有記錄下來?」
「怎,怎麼可能?我當初交給孤南山的只是一副畫……」
這男子說話陰沉,像是冷水一般滲人。
易流雲也不和刑罰長老較真,他頭腦清晰的很,知道此行要對付的勢力是誰,當下又說,「我的事以沒有證據推脫,但巡查司卻能以巧合推搪,這不是笑話么?若真是無鬼,可讓我與那首先見了秦劍瀾師姐的巡查司子弟當場對峙?」
至於陰冷鶴捅下的簍子,不大不小,相信赤眉上人一方早有對策。
但終究是慢了一步,雷火太快太急,已然逼近至易流雲體膚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