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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遺珠

第二百三十五章 遺珠

「那又怎樣?」李開銀驚呆了,他完全無法想象往日英明無比的老大此時就跟傻了一般,竟說出如此沒有深度的話來,「那又怎樣?你是在尋死知道么?老大,你這無異於自取死路。」
何勇則冷冷的說,「老大既然決定了,何須多言。」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此話放在何處都是至理名言。
血酬于獵魔司中名氣之大,由此可見一斑。
「怎麼?價碼不夠?一個散修,混到這樣的價碼抵得上玄道十門的權利長老了。」易流雲接過空間袋,倒有些不相信對方的決定,獅子大開口他是不喜歡的,而且,據他所知,刀疤此人雖然痞氣,但卻很實誠,不會漫天要價。
易流雲卻懶懶的回了一句,「拜託,說些好話成不成,這還沒動手了,你就認為我一定會輸么?」
「在看雲么?」易流雲走到此人身旁,笑著問。
刀疤男以一副看著白痴的眼神望著易流雲,好一會兒才說,「你知道我是誰么?」
「那又怎樣?」躺在不遠處一片光潔地面上的少年正以臂為枕,翹著二郎腿,閉著雙眼,優哉游哉的養神。
「好大的口氣,夠低俗,不過老子喜歡。」刀疤吹了個口哨,卻將手中的空間袋扔還給了易流雲。
易流雲笑著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枚空間袋,遞了過去。
「有點小事兒,一會兒回來。」易流雲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
這是純粹的只有山與海的世界。
「我知道你除了釣魚之外,還有一個嗜好,就是喜歡石頭,只要你跟我混,一年一萬枚下品法石,決不食言,除此之外,你的法器我也包了。」易流雲用手指對著刀疤上下一比劃,「從頭到腳,一身中品法器。」
至於,血酬的對手么……
刀疤笑了笑,用手捻了下嘴中的牙籤,冷冷的說道,「在獵魔司,我們這些散修弟子向來是和你們這些名門弟子不合的,你該知道,我刀疤雖然獨來獨往,但也不認為自己能夠輕易和你們這些公子哥走到一處,何況,你還得罪了血酬,說句不客氣的話,我不看好你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因此,你的價碼再高我也不會接的,再見。」
「累?你還知道累?」這一句話頓斯點燃了李開銀無處傾瀉的怒火,他止步,象是刺蝟般跳起來大叫,「你知道累,卻還要不要命了?你知道自己惹誰了么?惹上血酬了,那個血衣門中絕世的天才,修玄五百年的玄士,知道人家什麼境界么?陰玄第八層,太極之境,何謂太極,就是體內五行真氣調和,分至陰陽的境界,你懂不懂?」
這一日也並非是每周的放榜之日,緣何如此多人?只因靜寂了長達百年之久的山海台終於有人于昨日開啟,而且此人鼎鼎有名,乃是三十年前閉關的血衣十三眾中的第一高手,山海榜排名第十七的血酬。
「什麼,我說了這半天你還是要去參加決鬥,你腦子裡灌水了?你……」李開銀罵不出話來了,只能有氣無力的轉過身,朝著山洞另一側擺手,「何勇,我說服不了他了,老大如今中邪了,你來吧。」
心思之深沉,不與俗同。
出了山洞,易流雲不打算停留,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在這個關節眼上,他不願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化作一抹流光,直取山峰的左側。
「你上哪兒去?」李開銀在其身後大喊。
因此,血酬于山海榜中立下生死契約,頓時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不過兩三日的光景,一些遠赴在外出行任務的獵魔司弟子紛紛迴轉,甚至不惜中斷任務,也要觀看這一場久違的生死大戰。
「看雲?那是他媽傻子才做的事。」男子嘴裏叼了根牙籤,說話有點痞氣,左眼上,一道刀疤醒目。
……
說完這些,刀疤便轉身離去。
在獵魔司,有著為數不少的散修,這些散修都是從東方修玄界四處而來,經過重重塞選最近晉陞入獵魔司的精英,也許比起玄道十門這些名門的精英弟子會差上一些,但勝在基數過大,玄道十門再如何厲害,也總會有一些遺珠錯漏,在這些散修精英中,往往有一些天賦極為出眾的傢伙,其根骨甚至堪與玄道十門的天才們比肩,極個別甚至猶有過之。
這等悠閑,除了易流雲還會是誰?
片刻之後,叼著牙籤的男子扭過頭來,瞪著眼問,「你幹嘛?」
就這樣,一日夜轉眼而過。
而之所以一直名列第十七位,第一是因為血酬醉心於修鍊,在他看來,清苦的環境很適合修鍊,其次便是韜光養晦,他曾經說過,擊敗山海榜前十以外的人毫無意義,第十七與第十一併沒有什麼不同。
「哈,原來你知道我。」易流雲不以為然,「看來你也是一個直爽的人,那我就明說吧,刀疤,有沒有興趣跟我做事?」
「哦,這樣啊……」於是易流雲也抬起頭來,一併看雲。
山海中央,一座四方的平台懸浮而起,這平台足有千丈方圓,但在雄闊的山海之之中,猶如一粒芝麻般渺小。
山洞另一側,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正盤膝靠在璧石上,面色剛毅,懷中抱著一把青黑的大斧,他望著易流雲,只低聲問了一句,「易老大,你真的想好了?」
易流雲在後面問了一句,「刀疤,不再考慮下么?」
獵魔司內人來人往,穿梭如織,與以往冷冷清清的氛圍大為不同。
易流云為了對付流雲宗中的大佬赤眉,還有其背後的巨大勢力遮天城,必須要招兵買馬,而天道壇的獵魔司正是尋找幫手的最佳場所,這裡有著東方修玄界最大的精英散修資源,只要許以利誘,多少能尋覓到一些好的幫手。
「說的不錯,既然知道老子的排名,你這個不過六十七的小傢伙憑什麼讓我跟你混?」刀疤冷冷一笑,左眼瞼上那一道傷疤如蠶蟲蠕動。
李開銀乾脆急的直跺腳,再瞧瞧山洞內氣定神閑的何勇,懊惱的想殺人,同行三人,原來只有他最為著急,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山洞里側,一個疏朗的聲音遠遠傳來,「拜託,小肥,你不要總是走來走去的好不好?讓人眼花繚亂,頭昏腦脹的,我今天才回來,長途旅行很累的。」
刀疤就是遺珠之一,年僅兩百八十歲,已然是陰玄第六層巔峰的人物,前途可謂不可限量。
刀疤打開一看,裏面堆滿了下品法石,足足五萬枚。
「好,何勇此言大讚,知我者何勇也。」易流雲從地上一躍而起,徑直往洞外而去。
血酬此人,性格孤戾,但卻能忍善謀,對於修鍊功法有著超越常人的專註與悟性,獵魔司的司長曾評價他天生就是一匹狼,兇殘卻不失智慧,在獵魔司私底下曾流傳過這樣一種評價,論修為精深,血酬許或只能進前十五,但若論廝殺時的實力,他至少能進前十。
「得,算我剛才的話沒說。」李開銀懊惱的一舉雙臂,接著又指了指何勇,沒好氣的說道,「何勇,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個好人,關鍵時候你都不勸上幾句。」
山海榜,作為一件獵魔司的寶物,並非只是用作榜單那般簡單,山海榜自身就是一件巨大的容器,其中別有洞天,事實上,作為獵魔司的鎮山之寶,山海榜至今都是一個未解的謎。
易流雲飛了過去,輕巧的落在平台上,平台的另一端,一個身披血色大袍,頭髮披散而立的男子正仰頭望天,易流雲落下的時候,他微微側頭,微笑著輕輕頷首。
山海榜,顧名思義,是山與海的世界。
左側,一處巨石上,有一個男子半蹲在上面,眯著眼抬頭望雲。
易流雲縱身其中,四野盡皆是驚濤拍岸之聲,山巒插天而立,海浪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山看不到巔峰,海浪則沒有盡頭。
易流雲笑著回答,「刀疤,散修,無人知其出身,嗜好釣魚,使用偃月長刀,是一個兵戈玄士,陰玄第六層境界,山海榜排名第五十九。」
刀疤則縱身沖入雲端,片刻后,雲端中遠遠飄來一句話,「等你贏過血酬再說吧,我沒興趣和一個將死的人族買賣。」
易流雲淡淡的說,「你沒看見么?在做傻子做的事啊……」
「瘋了……這簡直瘋了……」李開銀一邊踱步一邊喃喃低語,眉目近乎擰在一塊,眉峰聳起,象是一塊好大的肉疙瘩。
聽聞此言,易流雲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轉身向山峰中的獵魔司而去。
「他嗎的,你現在還有這閑情?姓易的,別以為老子不認識你,你現在就該在山海台上等著死,到這那發什麼騷?」刀疤男翻了個白眼,說話很是直接。
獵魔司,最下層的山洞內,李開銀正焦灼的在洞中不停的來回移步,象是瀕臨憤怒的邊緣。
易流雲則笑著點頭,「生死之戰啊,光想一下都讓人覺得激動。」
回了獵魔司,易流雲並沒有迴轉山洞,而是進入了山海榜之中。
易流雲也笑著點了點頭,爾後,兩人如路人一般互不干擾,易流雲在平台四周不斷的踱步,偶爾會刻畫些什麼,而血色男子只是仰頭看天,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