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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各有計謀

第二百五十四章 各有計謀

「麻煩?你還是先掂量一下自己的麻煩吧,乾坤衛黃、白級別的人物隨你襲殺那姓易的,卻全軍覆沒,唯獨你這頭草木之精還活著,哼,你該知曉遮天城對失敗者的懲罰,捕影堂?你莫進入化血池再造重生便是天大的幸事了。」雄偉男子藏匿於陰影之中,即便魅與他比肩而立,濃重的夜色依舊披散於他身軀的每一寸,不見臉孔眉目。
「嗯?鶴師兄但說無妨。」易流雲也小聲的回話。
鶴清塵仔細看了易流雲一眼,猶豫片刻,還是將易流雲拉倒了一邊,小聲的說,「易師弟,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
易流雲點了點頭,「師兄說的不錯,的確有些古怪。」
片刻之後,魍忽然頓住,喃喃低語,「我怎麼把它忘了,對啊,有這兇殘的傢伙在,本魍捉拿那姓易的就容易許多了,不,簡直是易如反掌!」
鶴清塵莞爾一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師弟不用這麼緊張,此次我等跟著青妍教頭執行公務,一路行來疑慮頗多,先是有黃泉魔宗,現在又莫名的多出另外的魔道妖孽來,事情透著股蹺蹊,師弟覺得了?」
片刻之後,就在易流雲步出別院之後,天井的角落裡,一個清秀的黃衣服僧人于虛空中鑽了出來,一臉羡慕之色。
一道狂風于夜色中呼嘯而過,帶起陣陣風沙,一個漆黑的人影于風沙中無聲的顯現,深袍大氅,罩住頭臉,詭異的象是一枚幽靈。
獵魔司的人盡皆入了別院,一夜無話,第二日,青妍忙著與天道壇總部聯繫,殺刃與鶴清塵也各自消失,潛行於白龍寺的護法金剛之中,行巡查護衛之事。
「這個鶴清塵,才智不俗!」易流雲望著鶴清塵遠去的清癯背影,心中想收攏此人的心思愈發的熾烈了。
一次任務的失敗足以將其打回原形。
唯獨易流雲,身為白龍寺重度監管對象,可以不需要參加巡查。一個人睡到日上三竿才爬了起來,先是左右晃悠了一番,而後在別院里打轉。
「古怪倒也罷了,只是捕捉消息,查探魔道風向,此乃是鑒察司的職責,按理說,鑒察司的人辦事能力很強,不該出現如此大的紕漏,消息大半錯誤……也許是我多慮了,但此地兇險,師弟多加小心。」
北峰別院外,青妍三人正趕了回來,教頭臉色鐵青,美眸隱泛煞氣,顯然怒氣正濃。
院內空無一人,易流雲忽然打了個哈欠,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了一枚上品的法器,這法器乃是他擊敗了血酬時從獵魔司兩大教頭那裡贏來的,一把火系的上品法刀,材質上佳,價值連城,緊接著他又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了十來把中品的法器,不消說,這些都是他搶劫殺人得來的寶貝,一枚枚也都是光氣璀璨,質地不俗。
一個呼吸之後,妙僧憐花出現在易流雲身前,寶相莊嚴。
半個時辰之後,易流雲將這些法器、法石通通收回空間戒指內,哼著小曲搖搖晃晃的飛縱出了別院。
「阿彌陀佛,易施主,貧僧昨日夜晚得苦無菩薩夢中傳音,要帶你前往一敘。」憐花雙掌合十,一臉肅然。
「師弟請講。」鶴清塵顯然記著易流雲送火靈果的輕易,依言頓步。
「你不惜勞師動眾,到處營造魔宗來襲的假象,為的便是對付那個姓易的小子?」孤峰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黑色的身影,隱沒在暗影中,只余留下一個昂藏的背影。
鶴清塵搖了搖頭,「根本沒有魔道的人,連個鬼影都沒有,只是白龍寺方面也說不出來那一道詭異的衝天魔氣從何而來。」
只可惜,凡事不遂魍願,偏偏此時冒出了一方真正的魔道巨擎黃泉魔宗的侵襲,白龍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易流雲先是被魔宗擄走,緊接著待他迴轉,好不容易布下一殺局,卻又被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和尚給破壞了,若不是它當機立斷,只怕自己也會栽進去。
垂暮的夜色下,白龍寺外,雁盪山最北角,一座不起眼的孤峰。
深袍大氅的瘦削身影微微頓步,旋即探出身,于黯淡的月色下露出一張血色猙獰的面龐,凹目無鼻,原本嘴巴和鼻孔的地方只是三個漆黑的肉洞。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魍來回往複的踱步,它此刻失去了協助的兩大乾坤衛,可謂孤掌難鳴,但此時回去便是找死,遮天城絕不容許這樣的失誤存在,尤其是對於一個可有可無的魍而言,所以,除了抓住易流雲之外,它是沒有第二條路可選的,但這又談何容易?
焦頭爛額莫過於此。
易流雲聞聽此言,這才詫異的看了鶴清塵一眼,後者淡然一笑,微微頷首點頭,轉身而去。
「好,這個使得。」易流雲當即答應。
魅皺起了眉頭,它自然明白遮天城對於任務失敗者的懲罰是極度嚴厲的,十萬邪魔魅,在遮天城上位者眼中,它們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制式的產物,所謂的魅、惑、魍、魎的森嚴等級不過是一場煙雲,隨便投注一些修玄資源都能創造出一個如它這般的高等魅靈來,說起來魍,可它還和最低級的魅也不過是一線之隔。
易流雲當即跳了起來,興奮的道,「大師沒開玩笑?在下能見苦無大師?」
「這小子果然是頭肥羊,竟然有這麼多的寶貝?看上去傻乎乎的,不打劫此人簡直佛祖也不容,阿彌那個陀佛,貧僧這次一定要搶個痛快。」妙僧憐花宣了聲佛號,閉目沉吟,似在思索如何行那搶劫大計。
「為什麼?」雄偉的背影冷哼一聲,「區區一介聽風堂的魅,哪來的資格和本座指手劃腳,再胡言,本座一掌拍死你。」
說話之間,這深袍大氅的魍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個清清秀秀,雙眉如炭染的白袍少年,身軀一縱,如一抹白光飛縱而去。
「等著看?本座自然會等著看,今日應你之約不過是因為看在遮天城上峰的顏面上,你給本座聽好了,在本座心目中,白龍寺第一,遮天城第二,若是本末倒置,舍寺成全天城,本座是絕不會做的,莫說是你區區一介不入流的魅,即便是遮天城的統領前來,本座依舊是這個態度。」此人冷喝一聲,身軀一轉,退入陰影之中,不復蹤影。
「不過死了兩個乾坤衛而已,這都是本魍的布局而已,再過數日,本魍自然會將那姓易的捕獲,你等著看吧。」魍臉色陰沉,乾笑一聲,側目凝視黑夜中的男子,卻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憐花心頭暗喜,口中卻淡淡的說,「易施主,苦無菩薩修禪之處乃是我白龍寺最高機密,寄望施主能夠閉上眼目,讓在下攜帶前往。」
深袍大氅的魅猙獰眼孔中閃過一絲惡毒的神色,他身軀化作一道血色煙霧,于剎那在那雄渾背影的身側顯現,低喝道,「你莫不是故意和本魍過不去?本魍乃是聽風堂副堂主,只差一步就能晉陞入捕影堂,若本魍入了捕影,第一個就會尋你這個禿驢的麻煩。」
憐花低首宣吟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魍恨的咬牙切齒,但卻著實無可奈何,它不過陰玄第八層的修為,且又是一個靈體,對方修為直指神通法境,不可同日而語,再大的屈辱也只能忍了。
十個呼吸后,憐花一拍巴掌,「這廝在白龍寺形單影隻,待我誆騙他到一個陌生的山峰,再提前招呼上師弟,敲他一個措手不及,嘿嘿,這小子修為一般,上次得以制敵的血狸軟甲又在我身上,哼,我和師弟對付他,還不跟拿捏一隻螻蟻般輕鬆,就這麼定了!」
易流雲當即整理一下衣衫,拍了拍手說,「那還得什麼,大師,咱們這就去吧,莫讓菩薩久等了。」
可眼前,手足盡毀,兩大乾坤衛斃命不談,便是白龍寺的內應此刻也要著手應付黃泉魔宗的人而無暇他顧,僅僅憑藉它一人哪裡能夠將易流雲擒拿在手?
還是那句話,這樣的肥羊不宰簡直對不住佛祖。
「小花大師,你在此地幹嘛?」此時易流雲正盤膝坐在一座眼界極為開闊的大石上四仰八叉的曬太陽,這等慵懶的舉動落在憐花眼中不啻于再度驗證於易流雲是一個好吃懶做的蠢貨,這樣的人大多有一個極好的家世,順道配上一個低劣的智商,也難怪會將血狸軟甲與魔宗符牌這等寶貝拱手送出。
憐花頓時從懷中取出一方厚布蒙住了易流雲的眼睛,卻未曾注意到易流雲嘴角間掛著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哦……」易流雲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擦拭完一大把的法器,易流雲又從空間戒指內將三十來萬中品法石倒了出來,放在別院的天井裡曬太陽,沒事抽一兩個放在手裡把玩,呵口氣,擦擦,鋥亮,爾後又對著烈日舉起法石,眯著眼斜視,一臉滿足。
偷襲易流雲的計劃天衣無縫,乾坤衛五大級別,黃、白二級中各有人馬出手,聽其調遣,它又融入了雄奇的殘魂,可謂對易流雲的實力了如指掌,本該是完全壓制的局面卻因為一個妙僧憐花的出現徹底改變結局,最麻煩的是,苦心經營的局面完全被逆轉,原本于天道壇製造風聲,說是魔道大舉入侵白龍寺,其實是子烏需有,擊殺那孤遠禪師也是白龍寺中內應所為,栽贓到了魔道頭頂而已,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調動易流雲出天道壇,方便生擒。
察言觀色的易流雲自動忽略過青妍教頭,眼光一掃,又略去了一臉煞氣的殺刃,最後拽住了神色的從容的鶴清塵,笑著問,「鶴,問你個事唄。」
易流雲比劃了一個斷頭的手勢,「魔道的妖孽處理了沒有?」
「為什麼那姓易的小子身邊會有你們白龍寺的人?我說過,讓你把所有的人手都給我引開,你為什麼不聽本魅的命令?」瘦削的人影低聲咆哮,聲如裂帛,說不出的刺耳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