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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痴菩薩的要求

第二百六十三章 痴菩薩的要求

苦心布局、大戰煞魅、長時間使用通冥之眼、施展蜇龍劍煞,說實話,易流雲的確累得不行,但也不至於到了心神疲憊的地步。
不過易流雲看的更加深遠,他的心思是在鶴清塵身後龐大的散修集團,若是可以的話,從鶴清塵的身上撬開一個缺口,將這些可謂精英的散修源源不斷的納入他的旗下,假以時日,佐以經營有方,魚龍城壯大有望,便是碰上了遮天城這個龐然大物,易流雲也有膽碰他一番。
原來之前魔宗之人潛入地下禪寺,卻是一場狗血的父女相認情節,不過耐人尋味的是,黃泉宗少宗主似乎並不是來見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最後一面的,恰恰相反,她是懷著將自己父親斬殺的念頭而來的,只是易流雲恰逢其會,便順勢攙和進這父女相認的狗血劇情之中。
易流雲正是堪破這一點,才許以他重利,一筆足夠有力改善散修集團于獵魔司困境的修玄資源,更何況,擊殺了虛鶩以及煞魅本身就能獲取天道壇極高的賞賜,保守估計,也會在五百萬玄點上下,二人平分,也足有二百五十萬玄點,有這麼一筆玄點,鶴清塵衝擊陰玄第九層大有希望。
憐花接過空間袋一看,發現裏面放了一堆晃花了眼的中品法石,足有二十萬枚,當即吃了一大驚,旋即就象碰到了燙手山芋一般扔還給了易流雲,大叫著高喊,「你這廝想幹嗎?上次害的貧僧還不夠么?這次又使什麼鬼花樣?」
鶴清塵是一個能夠交心的朋友,此人心志如鐵,不驕妄、不自大,身為一個根骨天賦絕流的散修,修為精深卻低調沉穩,是一個干大事的料子,唯一的缺點就是此人心性過於善良,獵魔司散修頭領,聽上去極有氣勢,殊不知這乃是一個極大的負擔,在獵魔司中,散修永遠是處於弱勢的,山海榜前一百名,散修者只有十五人榜上有名,散修之困境由此可見一斑。
「什麼,紅蓮火池!」易流雲聞言身軀一震,心頭喜憂摻雜。
鶴清塵早就苦不堪言,卻始終咬牙硬挺著。
易流雲曾經很好奇地下禪寺的存在,這樣一座碩大的地宮,不聞誦經念佛之音,也鮮少見到其餘的禪門修士,入了禪寺,就放入進了一個巨大的墳墓,安寂的讓人心魂顫慄。
「嗯?菩薩還請明言。」易流雲一聽有好處,頓時疲憊盡去,一副氣定神閑真氣充足的模樣。
易流雲也不推脫,和憐花徑直去了地下禪寺。
易流雲暗道一聲「老傢伙狡猾」,口中卻說,「唉,要是能夠有什麼大補之葯便好了,若是小子精神奕奕,下面若還有什麼劫難的話,小子也能一力承擔,但若……」
可如今聽聞痴菩薩的口氣,似乎事情有些棘手啊。
「托菩薩的福,小子總算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一次劫難,只是身心疲憊,難堪大任。」易流雲單掌合十,一臉虔誠,只是神色間的疲憊還是止不住的顯現了出來。
離了采霞山,已然是燈火初上的夜幕時分。
眼見憐花一番大喜過望的模樣,易流雲就暗自發笑,他故作鎮定的說,「在下乃堂堂丈夫,怎會出爾反爾,諾,拿去。」說完當即拋過去一枚空間袋。
說到此處,易流雲閉口不言。
入了白龍寺,易流雲直奔極西的山脈,山峰上,妙僧憐花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走來走去,狀若焦灼。
易流雲恭敬的作揖還禮,「菩薩,小子迴轉了。」
易流雲撇了撇嘴,「得,不要也罷,你莫後悔便成。」
痴菩薩微微頷首,「累是應該的,劫難不除,心難安逸,只要劫難過了,一切都將好轉。」
眨眼之間,便來到了地下禪寺,寺廟此時大門洞開,易流雲尾隨憐花進入其間,一路上,昔日的妙僧憐花倒是和易流雲說了不少好話,什麼諸如「貧僧夜夜為你念佛誦經,佑你一生平安康樂」,又比如「貧僧習有一秘法,念誦百年,可讓被頌者有七成的機運衝擊神通法境而成」,諸如此類的話說了一路,到了地下禪寺的正殿前,憐花才說出了最主要的內容。
易流雲倒不在意那什麼空虛的功德,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心中有道,堅守如一便是最大的功德,只是能替痴菩薩這樣的大人物辦點事,好處自然是了不得的,當即一口答應了下來。
痴菩薩卻淡然一笑,「易施主,無須擔憂,請施主了卻老衲的一個億元,自然不會虧待施主,眼前易施主這一番狀態雖說疲憊,但卻是最好的淬鍊之時,易施主還請稍安勿躁。」
上一次易流雲在院中曬太陽,順便將財產也曬了一番,引得憐花貪心大熾,執意要宰這頭肥羊一悶棍,這才有了後來被魔宗之人綁去地下禪寺的醜事,當時憐花腸子都悔青了,如今昔日的罪魁禍首又來此招,憐花哪裡還會上當,斜眼瞪著易流雲,儼然一副凜然不可欺的大義狀。
這樣的局面,相信鶴清塵終究會放下身段,被易流雲所用的。
不得不說,能夠混到神通法境巔峰,禪門聖雄般超然地位的痴菩薩果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可謂老謀深算,在易流雲一番苦苦求情之後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不過卻要讓易流雲替他完成一個心愿,美其名替憐花削劫,替易流雲積攢功德。
不過這一次的虛鶩之行,倒是知曉了遮天城一個極為厲害的手段,便是在虛鶩的空間袋中,翻到了一個狀若羅盤的法器。據陽傀說,這法器乃是一種異寶,名曰拆魂儀,本身沒有太大的攻擊力,唯一的厲害便是能夠拆離陽傀這般傀儡的神識與軀體分離。
「易施主,你來了。」入了大殿的一瞬,痴菩薩無聲的轉過身來,閉目朝著易流雲微微一笑。
易流雲隱約覺得自己有些上套了,此時便聽聞痴菩薩說道,「施主修為駁雜,以老衲的眼界觀之,也可謂是罕有,諸般絕學在身,唯有昔日故人東海騎鯨客有此經歷,不過施主的根骨比起老衲的故人來,差了不只一線,眼前看似好用,日後卻是極大的禍端,因此,老衲斗膽,請易施主入我禪門煉心聖地紅蓮火池中淬鍊一番,待淬鍊完畢,再替老夫完成心愿不遲!」
「小花大師,在下來了。」易流雲遠遠的喊了一句。
說罷,破門而入,只余留下一臉惱怒的憐花腹誹不已。
投靠名門大派其實是鶴清塵最好的選擇,易流雲又頂著玄道十門之一流雲宗掌教的關門弟子名頭,手段層出不窮,心計深沉,最難得的是大方的很,再經此白龍寺一行,實在是由不得他鶴清塵不傾折。
背負散修頭領就等若背負上了一個極大的負擔,鶴清塵不僅要一意修行,還要照顧許多處在獵魔司邊緣的散修玄士,長此以往,無論是對他本人的修行抑或是心魂都是一個巨大的負荷。
這一道符紋傳送陣在一處別院內,其中有十五個金剛護法看守,由此可見地下禪寺的隱蔽重要性。
可憐花的罪過猶在,易流雲也算夠朋友,便懇請痴菩薩也免去憐花的罪責。
這個問題很棘手,易流雲左思右想,毫無應對之法,好在眼前危機已過,待回來了獵魔司再徹底解決這個大難題。
易流雲喚出了代步的獸魄大風,駕臨其上,衣袂翻飛,狀若嫡仙仙,他極目遠眺,心中不無感慨。
「哎呀,你總算來了。」憐花本修習佛門禪法,本是個神識敏銳的傢伙,只是此時心思憂慮,這才讓易流雲欺進百丈而無所覺。
憐花卻顧不得和易流雲扯皮,只是拽著他的袖子急急的說,「快和我走,痴菩薩等得急了,說好了黃昏,你怎夜暮時才來。」
禪心正殿中,燭火通明,童顏老太的痴菩薩苦無依舊盤膝跌坐在那一尊迦葉聖祖的雕像之下,閉目低垂,恍若生機盡斷。
「易施主,小僧如今可憐啊,萬望見了痴菩薩替我美言幾句,消去貧僧引魔宗入寺的罪孽啊。」憐花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雙眼呷淚,我見猶憐。
之前入地下禪寺時,一行四人乃是藉助神通法境者穿透地表而下,此刻就只有憐花與易流雲二人,自然是通過山峰上的傳送陣。
孰料痴菩薩卻嚴詞拒絕,說什麼禪門弟子,心境第一,性命第二,憐花根性不純,禪法不精,需要好好淬鍊一番,這罪責說什麼都是不肯免去的。易流雲一時間也頗為無奈,尤其是聽痴菩薩說這憐花之所以到處坑蒙打劫,所為不過是想替走火入魔的師傅尋求良藥而已,心中頗為感動,便又好生求了痴菩薩一番。
畢竟,在修玄界,很少能有人大方如易流雲,一擲千金般的將大筆修玄資源拱手送人,天下罕聞,鶴清塵不傻,散修最終的歸宿無外乎于兩點,一是投靠玄道十門,衝擊神通法境,其次便是自創山門,當一個土皇帝。但無論是哪一種,都需要龐大的修玄資源支撐,他鶴清塵很難做到。
只是這些終究是后話,需要縝密謀算,如今只能算是開了一個好頭罷了。
這樣的感覺極為難受。
若是之前易流雲與虛鶩爭鬥時將陽傀召喚出,只怕此刻的結局就會截然不同了,他與陽傀性命相關,若是陽傀給人招了魂魄,易流雲不死也得重傷。
「心愿可曾了去?」痴菩薩又問。
只是,雖說是好意,痴菩薩也的確承情,但接下來易流雲請求痴菩薩限定白龍寺中人不可於自己擊殺虛鶩時出手相助便已然用完了這一樁人情。
易流雲卻笑了笑,下巴一揚,「得看本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