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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鏖戰邪羅

第二百七十六章 鏖戰邪羅

「如何?」易流雲咧嘴一笑,「還不到放鬆的時候,有苦主已經過來了。」
狂暴勇猛的廝殺意識再次佔盡上風,黃泉少宗主缺乏生死之間砥礪的弱點于這一瞬無限放大。
眼看黃泉少宗主猝不及防,就將被對方一擊而敗,值此千鈞一髮之際,一聲低喝于邪羅的耳畔炸響。
尤其是那一雙靜若止水的深邃眼眸,讓邪殺不知為何心生驚悸,驚悸過度,又轉化成極度的憤怒,它勃然一聲大喝,周身血色罡氣衝天而起,似要化作一股掀天的無匹血浪。
這一刻,山巒崩裂,竟可戳天。
易流雲笑了笑,未置可否。
「哈,邪羅大人來了。」易流雲咧嘴一笑,神色依舊那般卑躬諂媚。
法刀的所有力量悉數灌注入邪殺的體魄之中,千萬分之一個呼吸間隙,近在身前的黃泉少宗主竟然于這一刻無法動彈,如同被狂暴的海浪衝擊,能勉強維住自身不退已然極為不易。
這邪羅的實力增長之猛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黃泉少宗主心頭一松,總算逃過一劫難,可就在此時,易流雲的意念再度傳輸而至。
邪殺猛然一驚,心頭剎那間思緒萬千,「什麼?這竟然是邪羅的圈套?為何如此,它為何要如此?是了,它早就覬覦我的左侍之位,就連統領也說過它城府過深,心思過重,這一次擊殺幻猛,它竟然獨自私吞精華,根本不與我分享,難道此刻這兩個人類的逃跑也是個圈套?那畜生正隱藏於暗處等著給我致命一擊,吞噬我的力量?不好!」
聽聞此言,黃泉少宗主身軀猛然一震。
邪殺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它最為瞧不起的貪婪無節的小人竟然擁有如此精準的算計,而縱觀他一身模糊的血肉,僅僅憑藉陰玄中期的修為,便能在自己與黃泉少宗主狂暴的罡氣交鋒之中破浪而行,不舍艱難疼痛,由此可見,心性之堅毅果敢又絕非是見財眼開的小人物。
邪羅竟已欺身於三丈之內。
絕品法器本就不堪于玄器比擬,二者之間的差距可謂山巒與虛空,山巒看似極為接近天空,但其實卻是千萬里之遙,若非黃泉少宗主的實力不如邪殺,對於玄器的掌控又過於薄弱,否則早在一擊之間便可將這一般血色的絕品法刀斬成粉碎。
一抹烏黑之光悄然撕裂血氣,徑直逼射向邪羅的丹田要害,又快又急,最重要的是出現的毫無徵兆。
邪殺手中的血色長刀頓即於一聲悲鳴中顫慄崩壞,眼看就要斷於此時。
邪殺的身軀頓時土崩瓦解一般粉碎,只是此時一道血色的身影閃過,滿身血污的易流雲鬼魅般浮現於紅蓮業火之中,折斷邪殺的頭顱與一對肉翅提于手中,踏火而出。
猙獰呼嘯的龍頭撞在血紋巨掌之中,實在不比一塊豆腐撞上牆壁好到哪裡去。
黃泉少宗主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易流雲,你很厲害。」
避開二人的狂暴罡氣前行十丈,近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若非藉助裂隙身法的詭異以及被鯤鵬精血和天桑木改造過的身軀,此時的易流雲早就倒地身亡,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即便僥倖扛了下來,受到的傷害也是難免的,想要短時間恢復近乎不可能。
「糟糕,這傢伙竟然施展秘法,純粹想以自身大半精元自焚么?若是如此,我難以抵禦,混蛋!」黃泉少宗主心頭閃過一絲驚悸,她此時無法動彈,若只給她一絲的間隙,三千分之一個呼吸的間隙,她都能將自身的力量狠狠的傾注而下,但無奈的是,她此時根本沒有將全部力量釋放而下的空間。
但此刻黃泉少宗主完全拋卻了身份與實力,認真聽從易流雲的每一句指揮和意見,在她看來,這個看似放蕩不羈的傢伙實在是智謀出眾,有時候僅僅是一句話,就能徹底改變戰局。
無匹無量的大黃龍劍氣瞬即崩裂。
「怎麼?難道邪羅大人真的不願做一族統領,那在下手中的邪殺頭顱與肉翅精華豈非可惜了?」易流雲站于黃泉少宗主的身後,笑著將手中的頭顱提過肩膀。
邪羅的眼神微微一緊,邪之一族,所有的精華都在於頭顱之中,折斷頭顱就等若將對方的精華提取在手,這易流云何來的見識,竟然通曉此點?而最重要的是,一旦吞噬了邪殺的力量精華,加上之前還未曾消化的幻猛力量,二者疊加,足夠讓它邪羅的力量增長數倍,運氣好的話,甚至可堪突破神通法境,擁有成為一名初級頭領的資質。
易流雲的通冥之眼!
數般念頭在邪殺的腦中一閃而過,就是這一剎那的耽擱,白駒過隙般的短暫,易流雲猛然一掌拍地,悄無聲息,一股紅蓮業火如同波浪般匯至邪殺的腳下,將其緊緊圍繞。
邪羅的心猛然一跳,但它到底心智深沉,不若邪殺那一般魯莽易怒,面對易流雲的話語撩撥,面色毫無變化,一步浮掠過,足有百丈之遠。
「混賬,莫要小看血邪之怒,吾乃堂堂左侍衛——血魘邪殺是也!」邪殺發出一聲震徹天地的大吼,頭頂的獨角驀然炸裂而開,一對青紫色的肉翅綻放血色的光華,上古邪神的符紋在其肉翅的紋理間一枚枚閃爍疊加,罡氣之威也于這一刻不斷的攀升,瞬即死死壓制住了黃泉少宗主的力量。
話語之後,是足智多謀的深沉算計!
而僅僅是一眨眼的光景,一道血色的人影形如鬼魅般的閃現,身軀低俯,一隻右掌從身後悄然探出,蛇一般起伏,直取黃泉少宗主的咽喉。
「少宗主,你若再隱藏實力手段,今日你我二人難逃一死!」
崩潰的血色氣浪潰而複合,只一瞬,便凝練出一尊近乎八百丈的巨大手掌,手掌中心,血紋密布,傾覆而下的瞬間,整個天空為之一暗,就仿似天地陷入血夜般,呼啦啦的催崩而下。
不料易流雲卻笑著說,「難道邪羅大人不想當血邪一族的統領么?」
但易流雲的身前還立有黃泉少宗主,一個很棘手的對手。
「很好,竟然能在本邪的眼皮下誅殺了邪殺,你們很好。」
黃泉少宗主挑了下眉,又問道,「下面該當如何?」
正是血邪一族的右侍衛邪羅。
「龍!」
即便如此,也足以讓黃泉少宗主頭疼的了。
「怎麼?想自焚?也好,正如了邪羅的願。」
「怎麼可能?」黃泉少宗主猝然一驚,這一劍她未竟全力,但至少也有七成的力量,想不到卻被對方輕易摧枯拉朽般的擊潰。
邪殺就是最好的例子。
說話的間隙,血色的天空再度一暗,恐怖的氣壓再度滾滾而來,這一次,真氣威壓不若邪殺的冷厲無情,卻多出了一分殘忍圓滑的味道,且威力隱約壓過前者一頭。
天之威再度勝過了山之力。
磅礴的血色氣浪從其身後鋪張而出,僅僅是濃重的血意以及遮蓋的範圍就已然勝出了之前的邪殺,若不是邪羅未曾將幻猛的力量悉數煉化,只怕此刻的血色氣浪還要再增加數倍有餘。
驚怖絕流功法——大黃龍劍氣。
饒是邪羅自詡意志堅定,心神還是禁不住輕顫了一下。
邪殺是以近乎自殘的方式來壓制她的存在。
黃泉少宗主當即醒悟,緣于易流雲的言語之力,讓邪殺狂暴的力量產生了一瞬間的凝滯,她哪裡會猶豫,催使手中的烏金飛龍劍,使出全部的力量,一劍劈斬而下。
「少宗主,乾的漂亮。」易流雲淡淡一笑,唇角間鮮血溢出,面色隱約蒼白。
嗡!
「動手!」易流雲的意念悄然浮現於黃泉少宗主的心間。
而他手中的絕品法器長刀也于這一瞬轟然化為飛灰。
但只是一瞬,三千分之一個呼吸間隙之中,邪羅的左手忽然探出,蒲扇般碩大的手掌凌空拍擊,刻出一個猩紅無比的上古邪紋。
一絲裂紋如土崩般急速蔓延。
烏金飛龍劍呼嘯而出,金光沉斂的劍氣恰如一道翻滾的濁浪,于血色的天際間劃出一抹美妙的弧線。此時的黃泉少宗主已然完全沒有了自傲之意,甚至於在戰鬥中完全聽從易流雲的指揮,這些都是下意識不假思索的,若換在一日之前,這近乎就是天方夜譚般的笑話。
邪羅當即退避,身影如血色殘痕,在虛空中拉出一道飄逸的光帶。
一個身影于血色的氣影中緩緩步出,他負著一雙碩大有力的手,修長的身體如剪影般在地面上拖墜出極長的痕迹,眼神陰鶩深沉,偶爾有一絲殺氣于其中閃現。
可就在此時,一聲清冷的淡笑于邪殺的力量將發未發之間響起。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黃泉少宗主不假思索,劍勢一變,使出自己最強力的攻擊法門,匹練般的劍氣若出海黃龍,翻騰著烏金光氣轟然席捲而去,所過之處,血色的氣浪隱然有崩潰倒退之勢。
驚怖絕流功法——大湮滅掌。
而就是這一下,戰機閃現。
這一次是真心的誇讚,語氣中毫無半點的作偽嘲諷,能夠如此輕易的斬卻邪殺,這是黃泉少宗主始料未及的,而這一切,都緣于易流雲的一句巧妙的話語。
同一個瞬間,易流雲的意念在黃泉少宗主的腦中大吼。
僅僅憑藉這一份智謀,頓讓黃泉少宗主刮目相看。
天大的誘惑!
邪羅卻報以殘忍一笑,「作死,納命來。」
本該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爭鬥,甚至於玄器的威力都無法很好的釋放而出,卻因為一個微小的變數而產生了徹底的變化。
「哼,區區一道劍氣,也想攔住本座?」邪羅的口吻變得冷漠不屑,就連一向自稱的邪也換成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