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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唱戲

第三百五十三章 唱戲

能夠獨立催使三大玄器的慕容千絕,殺傷力近乎冠絕當場,誰都不願對上這一個瘋子。
青雲上人語氣之堅決不容置疑,眾人眉頭都是一皺,尤其是羅天宗長老。
所在列者不過寥寥十數人,分別是流雲宗掌教、陰陽符籙宗掌教、鐵拳門掌教、器宗掌教、血衣門大長老以及羅天宗的長老,流雲宗刑罰大長老火雲飛、狂雲大劍尊聶狂人、紅雲道姑以及易流雲,對了,殿中還有一個紫發齊耳,清秀靈麗,雖是盤膝坐著,但卻難掩勁爆完美的身材。
更何況,鐵拳門或是血衣門不知典故,但羅天宗與陰陽符籙宗歷史悠久,知道易流雲對遮天城的描述並非虛假。
說完,拔劍而出,就要割頸自裁。
「如此說來,此次的謀殺乃是那遮天城有意為之了?」大殿左側,一個白袍大氅的清瘦老者最先開口,他開口時大殿中諸多掌教都默然不語,神色間也多有恭敬。
緊接著出手的便是羅天宗的大長老,他低喝一聲,大掌一揮,便當即鎖死了易流雲的全部真氣,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了。他是僅次於慕容千絕不想見到易流雲死的,若死了,這梁子就算結下了,青雲上人就算不能對付羅天宗,但找他的麻煩卻是足夠了。
大殿中的易流雲一臉悲憤,神色凜冽,就仿似死了至親好友般的悲傷面目。
霎那間,整個大殿如雷鳴轟響,慕容千絕這個老兒平時佝僂著身子,但如今一撐開,竟有兩丈開外,眼神開闔如電,放眼射去,無論是陰陽符籙宗的掌教抑或是鐵拳門的掌教都避了開去,不敢與其對峙。
慕容千絕可以不將鐵拳門與陰陽符籙宗放在眼力,身為玄道十門中可謂殺傷力至強的兩大宗門之一,他向來不用買太多人的面子,不過羅天宗的面子卻必須給,沒奈何,後者的實力實在強橫,不是他一家能夠對付的了的。
「罷了,慕容掌教,何必動怒,大家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最後還是羅天宗的長老出面,化解了一場干戈。
流雲正殿,玄道十門中,如今有四大掌教、兩大宗門大長老在此匯聚。
可此時不待流雲宗有所反應,器宗掌教慕容千絕便怒喝一聲:「混賬,如此說來,豈非是說我器宗弟子品行不端了?我家念兒生性最為耿直,體內也未曾植有任何符約,難不成是被人威逼說謊不成!」
「不錯,鐵拳門掌教言之有理,此事的確透著股蹊蹺,你二人為何能夠存活下來,這緣由實在是牽強,讓人不大信服。」陰陽符籙宗的掌教也點頭應和,他的本意就是來流雲宗分一杯羹的,如今好處半點沒撈到,還死了兩個有力的弟子,他如何能夠罷手,自然要將水攪渾。
這一番又將矛盾拉了回來,在羅天宗的長老看來,此事定有貓膩,別的宗門不清楚,但羅天宗的弟子他最有數,身負下品玄器,實力出眾,偏偏聲影球中又全無自家弟子被殺的影像,僅此一點,便疑慮重重。
羅天宗大長老頓時皺眉:「這……」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陣使勁的皺眉,在座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了,什麼風浪沒見過,都知曉這小子分明是胡說八道,不過卻佔了一個理字,而且,遮天城的勢力的確存在,洗劫了流雲宗就是最好的證明,論實力,流雲宗于玄道十門中只是中流,但卻被遮天城摧枯拉朽的洗劫也遠出眾人意料之外,只要一想起有股無名的巨大實力藏匿於陰影中對眾人的宗門虎視眈眈,任誰都不會不心存疑慮。
這,這也太會演戲了吧,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啊!
鐵拳門掌教語音如鐵,他到底死了個心愛的兒子,修玄之人生育兒女大不易,往往溫存百年也難育下一子,得一子便如心頭肉,好不容撫養成人,神通有望了,卻稀里糊塗死了,任誰都不會輕易放過元兇。
不料易流雲又正色大聲說道:「流云為表決心,甘願退出流雲宗門牆,若十年內不能應允諾言,當被革除門牆,天下共討之,若眾位前輩不允,流雲願自裁于殿中,以證清白。」
羅天宗長老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且說來。」
大殿右側,鐵拳門的掌教倒是忍不住喝了一句:「易流雲,即便你有聲影球,其中漏洞也頗多,為何那摩雲巨獸沒有先啥你,反而先取我鐵拳門弟子的性命,且到了最後,唯獨你與器宗的梅紫念存活了下來,這是何故?你二人實力最弱,反而安然無恙,實力遠強於你等卻喪了性命,這說不通,本座不大信。」
大殿中的氛圍頓時又降到冰點,盡皆沉默。
「人心叵測,我看諸位不若請天道壇中通曉心神通的高人出馬,一測人心便知。」血衣門的大長老對流雲宗也是深惡痛絕,自家的少門主在這裏吃了個大虧,他來就是為了搗亂的。
「不可!」最先動手的竟是器宗掌教慕容千絕,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大手虛空一抓,易流雲的劍便落入了他的手中,易流雲的生死他倒是漠不關心,只是易流雲自殺了,那自家的姑娘怎麼辦?無論如何,這易流雲也是死不得的。
羅天宗的長老便開口說道:「不錯,遮天城確有此事,但如今我等宗門弟子之死必須得查出個水落石出,易流雲,你覺得呢?」
「誰若再詆毀我家念兒,哼,老夫第一個讓人神魂覆滅。」器宗掌教長身而起,一身玄氣滾盪而出,猶如驚濤拍岸。
「放屁!心神通是隨便能對人使得么?少女心思豈容他人窺伺!」器宗掌教慕容千絕其實脾氣一向不大好,梅紫念火爆的性子正是傳承於他,只是坐了掌教之位后這些年來一直修身養性,收斂了許多,當年也是個一語不合拔刀相向的戾主,今日大殿中的口舌之爭讓他好不煩躁,尤其是牽扯到了他的乖女兒,但凡牽扯他的丫頭,他都很難控制住情緒。何況此時的梅紫念一直低著頭,眼中隱有委屈,這便讓老人家更加的心情不好了。
殿中的眾多老人家顧忌顏面,一個個出聲開導易流雲,唯獨青雲上人與聶狂人等流雲宗的人物們面無表情,其實一個個心裏都樂開了花,易流云何許人?流雲宗鼎鼎有名的大逆之徒,他想自殺?簡直是天方夜譚,除非真的是天崩地裂,乾坤逆轉了。
緊接著,他話鋒一頓,正色道:「流雲知曉諸位前輩心存疑慮,無非是遮天門為何出現,因何出現,又為何只針對區區幾個小輩?殊不知這正落了遮天門的圈套,他故意留下我與梅紫念的性命,就是為了讓我玄道十門互相傾軋,彼此因為這顯而易見的漏洞而大生爭執,他這樣的做的好處也很明顯,能讓我玄道十門爭鬥最好,借故能除去一兩個宗門更是再好不過了,即便局面焦灼,但間隙已生,下一次,當遮天門若有意染指在座的山門時,只怕其餘宗門都會因隙袖手旁觀!」
而此時,一直只能以弟子身份傾聽無權發言的易流雲卻邁入殿中,對著各宗掌教以及長老一一行禮,「諸位掌教、長老前輩,流雲有話要說。」
但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青雲上人忽然開口說道:「我流雲宗遭逢大劫,如今劫難剛過,就有人想對我宗門弟子落井下石,老夫在此聲明,絕對信的過我家流雲,若有誰心存疑慮,青雲一力擔之。」
這個時候,就看出易流雲的高明之處來了,他未曾用符約牽制梅紫念怕的就是當堂對峙時被人揭穿,如今什麼毛病都沒有,水靈的黃花大姑娘一個,那他的話至少就有器宗一脈的支持,詆毀易流雲就等若詆毀梅紫念,無形之中,器宗倒與流雲宗綁在了一塊。
眾人無語,白袍老者的目光又掃向易流雲,後者便站了出來,恭敬的回道:「回羅天宗大長老的話,正是如此。」
大殿中空寂如水,但很難想象之前正經歷了一番激烈的辯論,除卻流雲宗之外的四宗核心人物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其實任誰死了兒子或是門下的精英弟子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裡去。
大殿中的一眾老人家又開始皺眉,不過,這一次皺眉的眾多人物中又加了一個小的,那就是器宗的梅紫念,小丫頭此刻一雙杏眼圓睜,眸中光採儘是匪夷所思,一張性感的紅唇張的大大的,仿似嘴中含了兩根香蕉,怎麼也合攏不上。
易流雲先是恭敬的說道:「流雲接下來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句句是肺腑之言,還請諸位前輩莫要見怪。」
不料易流雲竟斬釘截鐵的回道:「查,一查到底,若不能查個清楚,豈非讓其餘三方玄界笑話,在這裏,流雲甘願與諸位長老請責,此事流雲責任頗大,同道隕落,我卻只能袖手旁觀,無力營救,每每念及,撕心裂肺,夜不能寐,因此,懇請諸位長老給流雲十年時間,十年內,必當查一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