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火液失，綠兒喪
……
張洞天陡的想起一事，再次震驚：「金土水火，他修鍊的是四系？不可能。」
「左無舟自成魂武尊以來，手下幾乎從無活口。信與不信，王大君自行判斷，我只能提點到此。」古一意神色驟冷：「那個叫夜叉的魂武君，是他的手下。」
左無舟儼然燃燒的怒焰，殺意盈天：「夜叉，殺光冬宗。」
……
「不好，古一意和張洞天就是袖手旁觀，本宗眼下不過兩個大君坐鎮，萬一有所失，那就完了。」王大君暗暗叫苦不已，便是大宗派，往往也不會輕易的對另一個宗派喊打喊殺，何況是一言不合，立下殺手。
一黑一灰兩道身影交纏在一道，連番魂力激蕩，竟將山林剷平，將大地刮地一尺。處處可見王大君連續被轟退，臉色蒼白。
左無舟絕不含感情的目光掃來，令古一意心中驟的一涼，徐徐道：「古兄不必多話，交得出長生丹，我就饒過冬宗。」
古一意和王大君聞言，無不心驚肉跳，有魂武君做婢女，那君忘小姐的強大和家世可想而知。左無舟竟是毫無顧及的一念即殺，絕不留手。
左無舟連綿拳法施展來開，斂神思量：「此處為冬宗山門所在，人多勢眾。不可拖久，須儘快尋戰機殺此人。」
心念一動，重又堅定心志，拋下憤怒和灰心，冷靜思量：「總是無礙，當日我入天生谷前，原就做好不成功，就去奪寶的打算。眼下，不管多壞，總不過是回到了原地，我只管按原本打算來做就是了。無謂徒作傷懷憤怒！」
王大君怒嘯，疾追攔截：「你敢！」
古一意和王大君和張洞天聞得這等動靜，匆匆趕來，一見古一意大驚，王大君則是大怒不已。
古一意和張洞天在左家數日，豈不知左無舟是孝子，此番冬宗壞了信譽壞了大事，就是壞了林冬梅的性命。他們互看一眼，惋嘆退開：「我們不插手此事，王大君，給你最後一個忠告，交出長生丹或萬年火液。」
……
他自是不知，左無舟以往幾經浮沉，心志和思想往往與其他魂修士大是不同。一言不合就下殺手，不過是家常便飯，殺人必死，從不肯留後患。
綠兒小臉慘白，披頭散髮尖銳大叫：「萬年火液對我家小姐根本算不得什麼，你莫以為我家小姐對你青睞有加，她不過是一時好奇。」
須知，各系當中，當以風雷二系最是適合修鍊成身法，風性飄忽延綿，雷性迅捷。五行中，水系是最適合修鍊成身法的，
古一意深悉左無舟，見其神色一冷，就知事情不好，急忙大呼：「左老弟，先不要殺人，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王大君神情狂變，腳步一頓，駭然失色：「雲霄宗！不可能，他區區魂武尊，有什麼能力滅了雲霄宗，絕計不可能。」
古一意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王大君，莫說我不提醒你。就在十來天前，他將雲霄宗滅門。」左無舟曾表示不在意泄露此事，所以古一意此時才說起此事。
夜叉速度極快，已是在半山腰截住綠影，一番交手起來。左無舟一路飛馳而下，看得幾眼，就看出這綠影亦是服藥提升，與夜叉戰得難分難解。
以火暴兇悍的身法強掠，刀芒乍現，洋洋洒洒的呼嘯掃平一整片山林。左無舟聞得張洞天一聲驚呼，心中咯噔一下：「不對，我以往在人前表露為金土水三系，如今火系身法已成，便露了四系。」
左無舟下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斬首不過眨眼。王大君怎料得眼前人殺伐果決遠遠異於常人，見狀雙眼都紅了，狂怒出手：「你好膽！」
如此痛快殺人，如此快意恩仇，才是酣暢淋漓的痛快，才是大丈夫所為呀。
若是在溪林及周邊各國，縱是沉寂一年，左無舟之名一旦亮出來，也絕計令人戰慄不已。不過，左無舟的聲名大抵還是在溪林一帶，在重雲整個地區來說，知者仍屬寥寥。
「萬年火液，已經被我傾灑掉了。」綠兒眼中全是恐懼的淚水，顫聲交代了最重要的事。
……
「難道我真記錯了？」張洞天懷疑記憶，心下嘀咕，將此事暫且拋在腦後。
夜叉直線飛掠往山上。
「那你為什麼要奪走萬年火液！說！」左無舟冷冷頜首，如果是君忘，他絕不介意殺了那個瘋女子。走過去一拳將綠兒轟得倒地不起，他靠近抓住綠兒的腳，一撕一扯，竟自活生生將小腿撕斷：「說！」
「把萬年火液交出來！」
一字鏗鏘，殺伐之氣瞬時衝天！宛如狂雷滾滾直撲王大君胸前。
十盡出鞘，血色流轉密佈於天，剎那變做一頭血龍斬去。噗的一聲悶響，王大君不死心的首級衝天而去，被左無舟一把抓住髮髻，神色如虎，提住首級，大步流星往山上飛掠！
一道淡淡綠影奇快無比的飛掠往山下！
……
如火的身法，直線狂撲而下。左無舟雙目堅如磐石，怒火燃燒，一出手就是磅礴一招。
宛如
「賠我萬年火液來！」
王大君心中驚濤拍岸，雲霄宗七大武君，武尊無數，怎可能被滅宗。而且還是被一個魂武尊的傢伙滅門。
……
比起修鍊神速，左無舟的心性和思想，才是最可怕最致命的武器。
雙拳交錯一開，恰似一記晴天悶雷落下，自雙手間爆將出來，口中獅吼，殺意沸盈：「殺！」
一霎地動山搖，真箇是將天翻地覆之威。
「手下留人！」一聲怒吼快速掠來，轟來一招，攔截下左無舟這致命一拳，赫然正是王大君！
古一意苦笑連連：「王大君，我這朋友並非無故殺人的人，必有緣故。不妨聽一聽再做決定。」
這種錚錚鐵骨，不畏強權的精神，豈是尋常人學得來的。
不等童以安開口，左無舟抓住他的胳膊，殺心如狂，猛烈一撕！一支斷掉的胳膊，頓從身上強撕落下來。童以安面如血色，慘呼哀鳴：「被她拿走了，被她拿走了！」
古一意聞言颯然：「這許久以前，我們都沒見過他施展過金系吧。想來是你記錯了，他是土水火三系。怎有可能修鍊四系，又不是想死了。」
綠兒的心中充滿恐懼，此時才是知曉魂修界的鐵血手段，戰慄驚恐的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五魂瞬爆的「翻天印」何其恐怖，即便是單系瞬爆的「翻天印」，擊殺一名武尊已不在話下。霎時五魂瞬爆實在不輸武君，威能之強可想而知。
古一意和張洞天冷笑不已，均是心想：「如果冬宗是有心謀算，那就真是死不足惜了。」
左無舟眼波流轉沸騰殺意，字字如刀，狂怒不已：「萬年火液呢！你說，是不說。」
王大君臉色微變，生接下這一招，暗暗心驚不已：「這人的修為怎的這般強？」掃眼望去，王大君暴怒：「你敢！」
萬年火液關係重大，左無舟此刻只恨不得屠平了冬宗，揮拳狂殺之氣席捲向童以安的腦袋。
趁住逼退王大君的轉瞬，左無舟重又擒下斷臂痛苦的童以安，怒火融入鮮血，流傳全身，冷然肅殺。
古一意與一臉怒火的王大君飛掠追趕，一時茫然：「左老弟性情最是淡漠不過，令他這等狂怒，莫非真是冬宗坑了他謀算他？」
童以安悶哼，臉色慘白，一言來不及發出。左無舟眼中血色驟現，鐵拳沉如萬鈞，砰的一聲將童以安的胳膊轟得
事關娘親性命，便是魂武帝敢謀他，左無舟也絕計是寸步不退。充耳不聞，他森森然氣息竟自有份濃濃血煞，搶上前一步，一拳轟將出去！
古一意和張洞天駭然失色，如今才是真正看懂左無舟那顆無畏無懼之心！
古一意三人趕來的時間正合，看見左無舟冷酷無比的撕掉綠兒的腿，古一意和張洞天面露慘不忍睹之色，扭頭過去。
古一意和張洞天都不笨，接觸多了，左無舟待夜叉的態度，足以令他們猜到二人一半的真正關係了。
古一意暗暗叫苦，攔截下來。王大君怒嘯：「古一意，你什麼意思！」
……
古一意和張洞天縱是艷羡左無舟這等堅決自在，也是學不來的。莫說綠兒可能關係魂武帝，單是尋常宗派，非必要，他們也絕不會輕易得罪。
王大君終是懂了古一意的話，生平第一次見得這等強悍的打法，這等強悍不下魂武君的魂武尊。愈戰，他就愈是驚怒交集：「難道古一意所說是真的，這左無舟真的滅了雲霄宗？」
王大君怒哼：「就憑他，算什麼東西，敢隨意殺本宗……」
反覆思量，才是心如鋼鐵，他冷然抬手，魂力瞬時激蕩不絕，將綠兒轟成肉泥。
王大君顏色間的怒色潮水退卻，大驚不已。有魂武君做手下，這左無舟來頭之大可想而知。只是，滅雲霄宗之事，實是太過驚悚，他仍是不敢相信一大宗派竟然就此被滅。
……
想來，他一時心中生起惻隱！和張洞天互望一眼，他才沉聲道：「王大君，我勸貴宗還是好生應付，莫要對左無舟有半點殺心，否則他真的會滅你們滿門。」
綠兒嬌滴滴的女子，君忘身分極貴重，跟住君忘，所有人巴結都來不及，怎吃過這等苦頭和劇痛。當即就險些痛得暈了過去，尖叫狂呼：「是他，是崔公子，是崔王孫不忿你得以親近小姐，要我殺了你！」
唐笑天和溪林小皇帝是知曉他修鍊金系的，但自從左無舟領悟土系精髓，極對胃口后，金系就幾乎再沒施展過。往往以前知曉他修鍊金土水三系的，幾乎全都已死在他手底下了，眼下看來倒是有另一番好處了。
……
王大君心有驚懼之意，欲言又止，古一意既知只是童以安一時貪念的個人行為，並非冬宗算計，長嘆：「無舟兄弟，不如……」
「為免露出我的秘密，當變。變做土水火三系。我許久沒有施展過金魂力了，以此為隱瞞，才有把握含糊
王大君暴怒狂嘯：「莫說本宗沒有，就是有，也絕不給你！」
童以安像草人一樣被摜往牆上，青牆轟然倒塌。
王大君臉色一白，遍體生寒，才是終有了幾分相信：「這等可人女子，他竟然能如此殘忍下手，實在兇殘無比！只是，此女竟好似有魂武君修為，她的小姐，只怕比這更強，這人竟敢肆無忌憚的下手，可見其來頭絕對不小。」
如此一想，速度再是暴漲幾分，轟的一聲直線呼嘯而下！
王大君臉色鐵青，怒火攻心：「姓左的，你欺人太甚。」
「哪有這許多廢話！」左無舟怒火滔天，雙手分錯，童以安宛如泥人一樣瘋狂慘嚎起來，瞬時骨斷肉綻，十盡刀出鞘，將首級斬落下來！
屋子轟然塌掉，童以安神情狂變，做賊心虛先自尖叫起來：「你想做什麼！」
「古兄，張兄，你們當知我為何要取長生丹。」左無舟微微揚首，雙臂甩擺有力，以他作風肯多說這幾句，其實是幾分希冀冬宗交得出長生丹：「如果有人死了，就是千百萬人一道陪葬，我也再所不惜。」
王大君退之不及，狂灑鮮血，宛如釘子一樣被轟中。
「萬年火液呢！」左無舟雙目皆赤，癲狂如瘋虎，信手拆下童以安幾招，擒住其喉嚨，如猛獸挾以瘋狂之勢轟的撞向牆壁！
童以安措手不及，被一招擒下來，雙手之中，赫然只剩下奄龍內丹及寒陽雕，萬年火液已是不知去向了。童以安窒息大怒，向左無舟出招：「這裡是冬宗，你敢亂來！」
古一意一看左無舟淡漠神色，以及眼中濃濃血色，就知此事不妙，急忙發問：「左老弟，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萬年火液，如果沒了此物，長生丹就，就……」左無舟心弦劇顫，手足冰涼無措，哀盡生怒，怒焰滔天：「若取不回萬年火液，我必要冬宗為娘親陪葬！」
這一次和滅雲霄宗不一樣，古一意和張洞天自然不會貿然出手，袖手旁觀才是唯一應當選擇的。縱使是旁觀，二人也能感覺到那股凶暴慘烈的戰法氣息撲面而來，令人窒息，不禁駭然：「比起一年多前，他的戰法更成熟老練，更得剛猛兇悍精髓了。」
王大君何嘗不是，一臨實戰，攝於左無舟慘烈氣息和衝天殺意，十成修為也未必能悉數施展出來。見狀驚恐，尖嘯狂退不已。
「是！」夜叉搖身一幻，往山上呼嘯飛掠！
左
綠兒又驚又怒，尖呼：「你是什麼東西，敢直呼我家小姐的名字。萬年火液，你想也休想。」
綠兒在這等酷刑的逼供下，慌不擇口的就將來龍去脈交代。王大君得知是童以安起貪念，臉色頓變得鐵青，極是難堪。此事若是傳將出去，冬宗信譽何在。
……
「左老弟怒極放言要屠光冬宗，以他性情，只怕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古一意愈想愈是心生無窮寒意，雖說屠光冬宗與他無干，可他終歸是難以想象，難以適應左無舟這等動輒滅宗派的作風。
左無舟心中自是記下此仇：「萬年火液本是君忘相送，沒有就沒有，綠兒自把自為，我也不怪那瘋女子。不過，那崔王孫謀害我，害得我娘親，此人必殺。」
斂住心神，不給怒火所侵奪情緒，左無舟冷冷望去：「這女子好生面熟，難道是在何處見過？」思緒波動，頓想了起來，神色森然：「是你！君忘身邊那個女子。」
以力壓人，當是最酣暢不過了。
但凡是能將火土金等各系修鍊成身法的，無不是天資驚艷絕倫的大人物。
左無舟對君忘殺心大燃，字字鏗鏘：「是不是你家小姐叫你來奪回萬年火液。」
古一意和張洞天駭然：「竟是那麼像火系身法？好暴烈！他什麼時候又有這等頗得火系精髓的身法了。一年前從未見過，莫非是新近所得？」
王大君瞬時就彷彿看見宗門大山轟然化龍一樣翻騰起來，騰雲駕霧往自己狂墜下來。何止百萬斤之力，分明是千萬斤之力。冬宗善煉藥，交好各宗，卻也令得冬宗大多數人都並非實戰很強的人。
「夜叉，攔住他！」左無舟神色驟厲，狂怒不堪，搖身過去，宛如烈焰一樣激烈瘋狂，一把擒下童以安，眼中殺意足教人瘋狂：「萬年火液呢！」
古一意倒是不知所以然，問起大驚的張洞天。張洞天一時想起，倒也恍惚了。紅譫皇宮一戰，左無舟是土金交夾施展，土系和金系原本就有些相似。此時想來，張洞天亦難肯定當時左無舟所施展的到底是土系還是金系。
綠兒本是服藥提升，與夜叉不過是難分高低。左無舟趕來一招，綠兒如何能擋，悶哼一聲，頓被轟得狂噴鮮血倒下，尖嘯：「你休想！」
……
不論冬宗有多少強者，在左無舟眼中，都不及一滴萬年火液來得重要。看也不看，毅然回首飛奔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