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走馬上任
秦江正正衣襟，咳嗽兩聲：「鄙人，是晨明新上任經理，小姑娘，注意一下對領導的態度，啊。」
「我叫寒立有，深圳廣貿電子公司業務經理，想和你們晨明談筆生意，這是我名片。」寒立有殷切派過一張名片。
關明海滿眼的驚詫，臉上胖肉不知覺抖動幾下：「秦江，你說咱們被流放，就是來這種地方？」
敢情，他也知道張小亞和自己鐵。秦江一想事情不壞，省得自己來回跑。「簽哪？」
「秦江。」
秦江偷偷套回鞋子，挺直腰板，正經道：「咳，我就是經理，呃不，副～經理……」心想對晨明業務不熟，誰知道對方想幹什麼，有些責任太重大，可不是一個小小副擔當得起的，不多個心眼行嗎。
關明海鬱悶打掉秦江爪子：「去去去，你打住吧，咱們現在該怎麼著？」
郁馨忙揚起如沐春風似的微笑。「對不起經理，您的名片都發完了，要下午才印製好。」
夠機靈！秦江贊了一句。「韓先生，叫我秦江可以了，來，咱們坐著聊。」
剛出門口，被身後來人叫
「小子，這麼緊著上任啊，不請我喝杯咖啡再走？」陳部長戲諧道。
「白開水總成吧？」
秦江三人一怔，目光齊刷刷望過去。進來的是個中年男人，頭髮梳得流光烏亮，穿著嚴肅，儼然一副精明商人模樣。
「嗨嗨嗨，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幹嘛，別跟著磨蹭，再不走我叫保安了。」前台妹妹不客氣道。
「請問……」這時，門口有把聲音，飄進了空蕩蕩的辦公室。
材料封面寫著大大的債券認購書幾字，至於具體內容，則密密麻麻的，秦江也懶得看，抬手簽了。
秦江接過名片，尷尬看看郁馨，又瞧瞧寒立有。「寒先生先您好，咳，我那個……」
「請問經理，還有什麼需要嗎？」郁馨擱跟前站沒站相，狗尾巴草
這個子公司，其實是韓豐下設的外貿部，專事進出口貿易，但經理卻經營無方，把進出口事務，和海外市場料理得一塌糊塗，連正常往來的商務，他都沒有能力操持，也不知韓豐為什麼要任用這麼無能的人作經理，也許，其間存有貓膩吧，只可惜經理是爛泥扶不上牆，弄得公司每況日下，一片蕭條。
中年男子不亢不卑道：「我找你們經理。」
郁馨搶先一步，殷切地回答：「哦，咱們黎經理去外地考察了，短時間內回不來，這裏一切事務，暫時都由秦經理主持。」
秦江志得意滿揮揮手：「給我倒杯茶來。」當經理了，終於享有使喚下人的特權。
郁馨悻悻開門，將二人讓了進去。
秦江對關明海苦苦一笑，小妞說謊都不帶眨眼，說得那個純溜，比我這經理還經理，她一個人總攬了會計、秘書、前台，如今看來當經理也不差，整個公司估計她都能獨自玩轉，咱讓賢得了。
「……您直說吧，咱公司里還有什麼？」秦江剛剛醞釀起的好心情，一落千丈，這經理，也
「好嘞，那我走了。」
「也對不起。」
秦江一屁股坐到老闆椅中，搖啊晃啊，愜意之極，想當初和張小亞應聘工作，不就是為了這樣嗎？老闆桌椅，秘書空調，感受高人一等的虛榮。
秦江原先也搞不懂，論資歷德薄才疏，論經商一竅不通，總部為什麼任命自己當經理，這會兒一看晨明狀況，總算有點明白了，那純粹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晨明遣散了職員，誰來這都能當頭兒。
公司不大，租用面積有點象皮包公司，裏面安安靜靜的，不見一個職員，或許，真如傳聞那樣，它正在結業清算吧？
「先生，請問您找誰？」郁馨一接見外人，哪還有坐台小姐的影子，生似換了個人一般，謙謹禮貌，讓人倍生好感，那身花里胡俏的打扮，不但不顯輕浮，反而增加了她的明亮、活潑。
「公司英明的決斷，你們底下人是不會明白的了，咱們乾的是什麼？海外貿易
「喲～，第三任來了，看你也呆不了幾天，擺什麼譜。」前台妹妹白眼一翻，壓根不當秦江一回事：「那什麼，經理好，我叫郁馨，是晨明經理秘書、兼會計、兼前台接待、兼……」
公司沒有經理單間，只在公用辦公地點，開闢了一小塊地方，當作特區。
「挑戰個屁！這是屈才，嚴重屈才！你～，我就不多說了，我怎麼說也是資料室一棟樑，咋能不明不白來這混日子？！工資微薄，待遇低下，還有！鬼屋都比這兒有人氣！不行，我得回去問個清楚。」關明海異常不滿。
秦江聳聳肩：「很有挑戰性吧？」
……
秦江又茫然了，這兒掃地大媽都不見一個，更別提黎經理是哪個孫子了。
陳部長拍拍手中材料：「債券認證書唄，簽了明兒你讓張小亞帶身份證複印件過來就齊了。」
「您老不缺這點咖啡。」
秦江和關明海貼著公司玻璃門
旁邊一個濃妝艷抹的前台小姐，撇了哥倆一眼，又繼續埋頭修理指甲。
「聽說你要去別的公司了。」
「簽啥字？簽字不都是總兒乾的事嗎？」秦江半開玩笑。
寒立有左右察看，狀似在找人：「哎，你們的黎經理呢？」
「……那憑什麼你上任副經理，我就只是個助理？不服！」關明海氣呼呼的。敢情，他不是不能屈就，只是不爽秦江進韓豐晚，卻受上頭提拔，雖說秦江這金領只能拿民工工資，可好歹也是一『總』兒啊。
「對不起，沒有。」
「您老別寒磣我，晨明可不見得多好，呵。」
「對了，去之前，你給簽個字，省得到時候找不著你人。」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秦江頓時頭都大了一圈：「卡！您別兼了，開門讓咱進去吧。」說罷，將調令遞給她審核。
晨明地處環東大道，在浦楊區國貿大廈內。
秦江沒好氣瞪他：「告訴你，識相就乖乖留下來協助我，否則下回給你派的就不是調令了，而是解聘令。」
陳部長放開材料最後一頁，指指填寫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