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節 人至賤則無敵
「你剛才說誰脾氣大，沒有雪兒塔格溫柔？」
蒙陳雪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她不知道千里之外的蕭布衣這刻想的正是她。她只知道自己閑下來的時候，就會想著那個佔據她身心的男人。她終於有了絲後悔。她不是後悔那夜發生的事情，她只是後悔沒有跟隨蕭布衣。秋去春來，如今已經過了半年，可是夢中的男人再也沒有出現。
不過蕭布衣沒有想到從王世充那裡得到了李淵的消息，儘管只是寥寥幾句。
樂聲漸急，舞姬倏然來去，雙袖擺動如龍如蛇般，甚為飄逸。等到樂聲再高的時候，舞姬陡然縱起，凌空向王世充撲來，阿銹周慕懦都是霍然站起，守在蕭布衣的身邊。蕭布衣卻是動也不動，只是因為見到王世充雙手相迎，已經把那女子抱在了懷中，甚為親熱。
眾人圍了上去，都是驚駭莫名。馬背上的果然就是古倫特，只是他雙目緊閉，渾身血跡斑斑，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傷。馬兒本是青馬，渾身上下也被鮮血幾乎染成了紫色。
莫風『哎呦』一聲喊，捂著耳朵不敢掙扎，慌忙道：「要不是老爺子百般阻撓，我早就娶了你。」
想到歷史在這個時候的轉機看似微不足道，卻是影響深遠，蕭布衣輕輕嘆息了聲。
「我不知道。」莫風笑道。
他謹慎在心，卻見到王世充自從那女人出來后，卻是觀賞得津津有味，不時地露出笑容，心中難免琢磨。王世充看起來認識這個舞女，而且很熟悉。
蒙陳雪不等再說什麼，莫風突然伸手一指遠方道：「你們看。」
王世充大笑道：「女兒外向一點不假，這才是見上一面就開始編排你老爹我的不是，要是再見上十面八面的那還了得？」
「那我呢？」朵蘭眼珠一瞪。
他一直冷眼旁觀，卻不能置身事外這場渾水，可王世充卻已經把至賤發揮到無敵的境界。王世充讓人摳出隊正眼珠子的時候，蕭布衣就知道王世充是在試探他。王世充在試探他蕭布衣的心性，估計也想看看他蕭布衣夠不夠狠。蕭布衣覺得自己能忍，但是絕對做不到王世充那種殘忍，王世充可以輕易的燒死千余名歸降的武衛府兵士，他卻不能。他蕭布衣甚至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隊正丟了眼珠子。王世充可以為了官位和勢力誣告陷害旁人，他蕭布衣也是做不到這點。王世充可以和宇文化及才把酒言歡后，轉瞬罵宇文化及不是東西，他蕭布衣也是一樣無法做到。
「她脾氣大，沒有少夫人溫柔，」莫風抱膀說道：「要不是看在謄圖老爺子的份上，我早就……」
莫風嚇了一跳，「你的女人是天底下最溫柔的女人。」
王世充見到蕭布衣嘆息，只以為他是憂心宇文化及的算計，一旁道：「少卿，無論如何，我都是會站到你這邊。聖上英明，對少卿也是頗為器重，我想少卿你也不用過於憂心。」
王姬兒聽到父親的話，捂著臉害羞道：「父親，你就是亂說，人家不來了嘛。」
「一陣風。」古倫特眼中滿是悲憤，「他們人多，我們拚死抵抗，最後只跑回來我一個報信。」
王世充不但對楊廣馬屁拍的十足，真要是刻意拉攏一個人的話，手段也是無不
蕭布衣和王世充不過是見面不到個把時辰，平淡地交談，卻已經是幾次交鋒。蕭布衣知道王世充一直在觀察自己，而且不停的用各種方法試探。
天地之大，卻沒有她落腳的地方，女人，終究還是希望找個依靠，一生的依靠。她從來沒有忘記過蕭布衣，可是蕭布衣忘記她了嗎？蒙陳雪想到這裏，微有心酸，輕輕嘆息一聲。
可這些不妨礙蕭布衣和王世充虛與委蛇。和王世充交談的時候，蕭布衣一直諱莫如深。他說話的過程中要讓王世充感覺到，他蕭布衣來到江都是有聖上的授意，而且看起來要看看誰對聖上忠心。他這種暗示讓一直察言觀色的王世充很快的選擇先拉攏他。宇文化及當然就是王世充出賣的籌碼，王世充既然可以當著他的面出賣宇文化及，蕭布衣就要考慮他是否會當著宇文化及的面出賣他的。
蒙陳雪忍不住地笑，「你和朵蘭難道開始談婚論嫁了？」
「好呀，原來你又有了別的女人。」朵蘭氣鼓鼓地問，「是誰？」
「你不高興？」莫風奇怪道。
莫風一個腦袋有兩個大，「朵蘭，我的心中只有你，哪裡還裝的下別的女人？」
蒙陳雪不答，只是問，「他什麼時候會來？」
古倫特，阿拉穆坦和巴爾圖都是蒙陳族的牧民，放牧的卻是山寨的馬匹，蒙陳雪心中已經有了不詳之意。
王世充當然是個諂媚無恥之人，當初捧臭腳的事情都能做地出來，這讓蕭布衣很懷疑他有什麼事情不能做的。但王世充又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他總是喜歡讓人見到他無恥的那面，卻把精明掩藏起來。
驀然間耳朵一痛，一個聲音響在莫風的耳邊。「要不怎麼的？」
女子穿著如火，看起來也是熱情勝火。聽到王世充說話。一雙火辣辣的眼睛已經牢牢地盯在蕭布衣的身上，滿是好奇和驚詫。
迴轉族中的她很讓蒙陳族的族民喜悅和興奮。她畢竟還是族長的女兒，更何況她父親威望一直不錯。雖然族落中不高興她回來的當然也有，可是在可敦親自到了蒙陳族，親自指定蒙陳雪處理蒙陳族事務的時候，沒有誰再敢多言。女人在草原並沒有什麼權勢，一直都是貨物彷彿，但可敦是個例外，如今的蒙陳雪是第二個例外。
莫風突然大叫了一聲，「是古倫特。」
「少夫人。親自放羊呀。」身邊不知道何時傳來一聲大叫，驚碎了蒙陳雪的幽思。
「蕭大人你實在太客氣了。」王世充拍著胸脯道：「其實在我看來，聖上對蕭大人也是頗為不差，蕭大人又對聖上忠心耿耿，你我二人一樣的忠心，有時候被小人嫉妒也是正常，可越是這時候，越需要你我同仇敵愾才對。」
兩個兄弟見到女人
王世充卻牽著女人的手對蕭布衣道：「蕭大人，這是小女王姬兒，生性如此，不服管教。只是聽說過蕭大人的神威后，很是敬仰，一直纏著讓我把蕭大人變到她身邊來，可是我哪裡去變？其實我剛才說盼星星盼月亮，倒是被這個女兒逼出來的。我回到江都后讓人一直留意蕭大人是否會微服駕到。今日本來監斬張衡的，聽說有個假冒的太僕少卿，這才連張衡都顧不得斬，趕過來找。說是左等右等，為自己等是有三分，為我這個寶貝女兒倒是有了七成。」
他只是說了一句話，朵蘭臉上已經現出幸福的笑容，莫風有些羞愧，「朵蘭，我方才是說箭頭找的女人……」
李淵能有今天的位置，和李淵的能忍有極大的關係。不然也不會東都李閥中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這個酒色之徒卻還是安然無恙。可李淵能夠升遷，李玄霸實在功不可沒。
「我的女人怎麼？」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莫風的身後。
李淵在樓煩做了幾年太守，楊廣又想起這個婊子一樣的表弟，把他調到身邊當個掌旗衛尉少卿。官是漲了，可實權更少了很多，楊廣把李淵調到了身邊來調教心情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卻是因為李玄霸和李世民的緣故。
「誰知道，你還這麼關心他幹什麼。」莫風扁嘴道：「我只怕他把我們都已經忘記了。」
有些人雖然死了，可是影響都是頗為深遠，陳宣華如此，李玄霸也是一樣。
這倒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考慮到王世充這人不是商人，勝似商人。有利可圖的事情，不要說是女兒，就是老爹都可能賣了。這次王姬兒先聲奪人地出來，多半也有王世充的主意。
莫風大是汗顏，倒覺得自己調侃大是不該，「少夫人，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了，他誰都不會忘記的，就是太忙了。他當了個太僕少卿，被皇上派到南方去，誰知道做什麼。寨主已經去了東都，讓他儘快地趕到草原，只是現在消息閉塞，說不定他已經在趕往這裏的路上了呢。」
蒙陳雪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哪個。整個草原叫她少夫人的只有兩個，其中的一個就是調皮搗蛋的莫風！
蕭布衣覺得自己能忍，可比起李淵這個人來說，還是大大的不及。李淵現在忍的和神龜彷彿了。
樂聲一緊，一個女人已經舞了出來，那女人長的如何還不清楚，只見到火焰一般在桌前舞動。
四月的草原，天是藍的，草兒卻還沒有完全展露出嬌美的姿態。只是春風送過的時候，大地彷彿一刻間染了青綠之色，有如心中的嚮往。遠方的山脈連綿起伏，融入藍天，天高雲淡，別有風情。
莫風已經閃到一旁，苦笑道：「你當然是最最溫柔的女人啦。」
可是這世上有的時候就算明知道會後悔，也要去做一些事情，就像她那樣。
蒙陳雪暫時忘記了蕭布衣何時會來，關
「不過是小好而已。」莫風望著蒙陳雪的臉色，突然道：「少夫人，少當家快來了。」
「我不是說你。」莫風慌忙辯解，方才的大男人主義早就不見。
見到蕭布衣詢問的目光，王世充長身而起，拉著舞姬的手哈哈大笑道：「姬兒，來，來，你不是久仰太僕少卿蕭大人的威名，整天纏著我要聽蕭大人的故事。這才正主兒到了，當要好好見見。」
蕭布衣想到自己那個時代的一句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我不放羊那你來放嗎？」蒙陳雪微笑地望著莫風。
蕭布衣幾乎要被融化到王姬兒的熱情之中，這才有機會好好看看這個王姬兒。王姬兒一身紅火樣的服裝，倒把她稍黑的皮膚襯托的頗為俊俏，此女杏眼桃腮，鼻子挺拔，依稀能見到點王世充的容貌。相對中原女子，倒很有些異域風情。
莫風一如既往地一臉壞笑，只是無論穿的衣衫。還是頭上的氈帽來看，他都是很有草原人的氣息。
蕭布衣倒覺得王世充好像有點挑撥自己和宇文化及為敵的味道，心中微動，暗想不會是宇文化及得罪了王世充，王世充拿自己當槍使吧？
蒙陳雪難掩失望的表情，轉頭去望遠山，半晌又道：「哦。」
蕭布衣暗自警惕，卻還是不動聲色。王世充看在眼中心道你蕭布衣鐵板一塊，無縫可循，但不是說你的手下亦是如此。想到這裏，臉上浮出了笑容。
箭頭皺著眉頭，「少夫人，到赤塔附近放牧的古倫特一直沒有迴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多謝王大人的關心。」蕭布衣回過神來，開始盤算自己如何應對眼前的事情。
「什麼事？」莫風問的卻是箭頭。
她雖然是這麼說，卻是向朵蘭問道：「朵蘭，阿拉穆坦和巴爾圖他們有消息沒有？」
二人見面次數不多，可眼下看起來倒和穿一條褲子的哥們般。又閑談了幾句，王世充見到蕭布衣也是朦朦朧朧，知道要想和他再近一步還要下點苦功才行，站起來請蕭布衣出了客廳，徑直去了宴會廳，山珍海味早早地擺滿了一桌子，阿銹和周慕儒都在。雖然方才吃了點，可見到一桌子的菜著都是聞所未聞，都是不由的食指大動。
蒙陳族一直都在仆骨和赤塔之間遊牧，雖然說是游牧民族多是居無定所，哪裡草水豐美就會去哪裡。可畢竟整個草原還是有著自己的勢力範圍，蒙陳族卻沒有。望著族人的貧困和無奈，蒙陳雪心中有些憤怒，可是她很多時候還是採用了懷柔的手段。她這半年來，慢慢地發展著自己的勢力。因為她有可敦作為後盾，又是積極地為族人爭取權益，除了一些族中的叔父外，年輕人倒對她很有好感，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尊敬。
他說了一通，蕭布衣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每句聽起來總是那麼舒服。不由暗自感慨這講話也是門學問，比起白萬山而言，這個王世充推銷女兒的本事勝過了不止一兩個檔次。只是現在他好像有點疲於應付，每個人只要有女兒就會考慮到要嫁給他，倒讓他大為頭痛。
蒙陳雪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狡黠地笑，「你說
莫風扁扁嘴，「少夫人，其實很多事情要你們族人去做就好，你人太好了，可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缺乏威嚴，不是個管治族人的好料子。」
蒙陳雪變了臉色。一陣風不是說風，而是說一批人，草原的馬匪。他們向來是來去如風，殺人劫財，無惡不作，有的時候甚至血洗小的族落，草原人無不對他們深惡痛絕，就算始畢可汗都是懸賞捉拿他們。可他們一直都在於都今山附近活動，誰又能想到如今繞過了大半個草原到這裏來搶馬
蒙陳雪心中劇烈地跳動兩下，很奇怪如此的聲響別人沒有聽到，血液湧上來又如潮水般退下去，半晌才道：「哦。」
莫風嘆息道：「少夫人，少當家不是忘記了你，而是因為太忙。山寨那面前幾天來了消息，說他現在已經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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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陳雪早有預料，沉聲問道：「是誰？」
想起了這個異域風情的時候，蕭布衣不知怎地想起了蒙陳雪，那也是個草原女子。卻是看不出太多的別樣，只是如今現在卻是如何，江都的事情處理完畢。自己也應該再去草原了。
李淵一直都不算得志。他雖然和楊廣是表親，可在楊廣的眼中，他和個婊子沒有什麼區別。高興的時候調戲下，不高興的時候罵兩句。根據蕭布衣的消息，李淵在楊廣上台後，也算是起起伏伏。他原先做過刺史，等到楊廣上台後，估計要扶植親信，讓他做了滎陽太守。這其實是個肥缺，滎陽氣候不錯，糧儲又足，戰略位置也重要。可惜李淵做了沒有多久就被派去了山西的樓煩做太守，那裡比起滎陽可差了太多。地瘠天寒，楊廣把他派到那裡，只是因為李淵不會拍馬屁，也不會感恩圖報，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李淵養了幾匹好馬留著自己用，卻沒有給楊廣，這讓楊廣極為的不爽。
『咩』地一聲叫。一群白羊已經雲彩般地從遠處飄來，趕羊的姑娘眉黛春山，嘴角淡淡的淺笑。她揮鞭的姿態有些漫不經心，仔細看去才發現秀眉微蹙，鎖住了憂愁。
周慕懦一旁低聲問道：「阿銹。老大說的話真的能讓女人如此的心動。那我們可要好好學學，以後找婆娘也是不愁的。」
她現在相信蕭布衣會來，因為草原有莫風！
「什麼做大事的。」莫風扁扁嘴，「他整日說著販馬。如今倒是做個馬官，不務正業而已，等到他來了，我好好說說他。不能再這樣東跑西跑，草原其實也不錯，不如大家都到這安家好了。」
莫風漫不在乎道：「她？我，我才不想娶她，找個女人是累贅……」見到蒙陳雪的黯然，莫風意識到自己吹牛過頭，慌忙補過道：「當然，找少夫人這樣的女人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王世充摟住舞姬，見到了阿銹和周慕儒的動靜，心想蕭布衣武功深不可測，這兩個手下卻是護衛在他身邊，倒可見兄弟情深。這個蕭布衣拉攏人也是很有一套。
有些事情有些人一輩子都做不到，不是說他不能，而是因為他還是個人而已。
蒙陳雪用笑掩蓋內心的失望。「他是做大事的人，忙完了再來也是應該的。」
就算蕭布衣這個外來人來看。楊廣和蕭皇后對李
蒙陳雪並不生氣，輕聲道：「我也不想管治誰的，現在比起以前已經好很多了。」
「古倫特，怎麼回事？」莫風當先問道。
蒙陳雪雖然焦急，卻沒有亂了分寸，讓莫風和箭頭把昏迷的古倫特弄下了馬背，自己取了筒清水，莫風按了按古倫特的人中。過了片刻，古倫特睜開了失神的眼睛。
李淵也總算沾了李玄霸的光，升職為山西、河東撫慰大使，這當然比在東都掌大旗強了很多。
可蒙陳雪知道，族中危機還在。族中叔父還是在想著推翻自己，就算族中無事，族外地爭鬥也是讓人心焦。有的時候，她只是在想，把所有的事情交給男人去做吧。自己不喜歡，也不適應這種生活，可是望著遠方的青山白雲，她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
莫風很聰明。這半年下來，突厥語竟然也學個七七八八，當著個心愛姑娘的面前說起讚美的話來，滔滔有如克魯倫河般。每次見到莫風的時候，蒙陳雪都是很開心，因為她想起了在山寨的日子。
蕭布衣見狀只好道：「向來虎父無犬女，今日得見姬兒姑娘，也是三生有幸。」
蒙陳雪聽了也是皺眉，「古倫特為人一向穩重，最近我們和仆骨拔也古關係都是緩和，按理說應該沒有事情的。」
蕭布衣覺得自己還是個人，王世充為了權位勢力卻已入魔。在李柱國謀逆后，王世充殘忍燒殺千余兵士當作賞燈，博得楊廣的龍顏大悅的時候。蕭布衣就知道，他和王世充不會一路，就算暫且的一路，也是註定要分開。
她說是不來，兩腳和釘子一樣地釘在地上，沒有挪動的意思。
「他或許忘記了我，但是不會忘記你的。」蒙陳雪安慰道。
朵蘭『噗嗤』一笑，「油嘴滑舌。要不是有正事，我今天不會放過你的。」
古倫特轉轉頭，望向了蒙陳雪，悲聲道：「塔……塔格，馬兒……被搶了。」
拎著莫風耳朵的少女臉蛋有如蘋果般，大眼睛，梳的大辮子光亮黝黑，整個人都是充滿青春的氣息。
「他們兩個倒是回來了。」朵蘭撅嘴道：「可最穩重的反倒沒有了消息，很是奇怪。」
眾人扭頭向遠方望過去。只見到遠方慢慢跑來一匹馬，馬背上伏著一人，看不清面容。
阿銹嘆息道：「我覺得也是稀鬆平常。」
他一語雙關，說王世充會做戲，這個王姬兒也是絲毫不差。王姬兒顧不得害羞，雙手一分，雙目滿是欽佩的光芒，灼灼得好似日光，「爹，你聽人家蕭大人說得多好。虎父無犬女，他是誇你，也是在誇女兒呢，蕭大人說得真好，可比爹你這個老粗說的文雅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