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節 明修棧道
蕭布衣微笑地望著張媽媽道：「我覺得你就是不錯。」
「她出身樂坊，你可會對她明媒正娶？」蕭布衣扭頭望向朴正歡道。
「蕭老大你怎麼知道？」
雨荷略施薄粉，只能說是長的俊俏些，嘴角一點美人痣，倒是頗有風情。聽到張媽媽說完，似怨非怨地望了眼朴正歡道：「朴公子，我……」
「其實我找你不是讓你陪喝酒，而不過想讓你說一句話。」蕭布衣又掏出一塊金子丟在桌子上。
眾客人都是偷笑，一旁指指點點地看著熱鬧。
蕭布衣卻是笑容一整，「我來到這裏可曾開過別人的玩笑？」
只是吸引遊客的不但有花有水，還有這裏的女人。流蘇河的瓊花巷樂坊中的女人向來都和這裏的瓊花一樣有名。
蕭布衣皺眉道：「王世充為什麼要派人監視我，又為什麼想要偷我的錢褡褳？」
「我知道雨荷沒病的。」朴公子撕去斯文，大聲叫道：「雨荷，我是阿朴呀，我知道你在，我是阿朴呀。」
張媽媽眼都有些直，才發現什麼是財大氣粗的，這是揚州城，商賈雲集，有錢的人多了去，可是花錢買別人一句話的她還是真的沒有見過。雨荷見到是金子，差點暈了過去，搞不懂這種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出手如此豪闊？她在月影樂坊身價其實不高，這一塊金子她就算是不吃不喝的一年都是不能夠攢到，這讓她如何不心動？
兩個打手還有猶豫，四個禁衛已經霍然站起，圍到了二人的身邊，「讓你們放手聽到沒有？」
沒錢的是孫子，有錢的當然可以當把大爺，老闆娘見到蕭布衣頗為面生，手下帶得不少，心下琢磨，小心伺候。
蕭布衣望了朴正歡一眼，嘆息道：「原來你終於被朴正歡的真情所動。這才不想再讓他泥足深陷，你不想見他，只是想讓他覺得你絕情寡義，離開這裏才是生路？」
「是不是在揚州城內瓊花巷流蘇河附近？」蕭布衣問道。
「那不如我們先下手？」孫少方用手做個割喉的動作。
「在城北，那裡比較幽靜，少有人及。宇文化及和他在一起商量了幾個時辰，出來后就去了樂坊，這小子這段時間成日就是在樂坊流連，沒有多大的出息。」
季秋點頭道：「確實如此，王大人，蕭布衣做事古里古怪，先是每晚看春宮圖，然後又帶個老女人去喝酒，我只怕他真的有些問題。」
「老大做事神鬼莫測，我實在難以猜測。」孫少方無奈道。
雨荷有些尷尬，「有點，不過不妨事的。」
張媽媽咳嗽聲，看了周圍一眼，又見到蕭布衣大有興趣的樣子，不好把那人往外轟的，只怕影響不好。暗罵照看樂坊的手下不管用，怎麼又把這個衰神放了進來。
「公子想要我說什麼？」
季秋臉色古怪，卻還是詳細的把蕭布衣所做的一切說了一遍，他顯然也是在樂坊呆了很久，這才對發生的一切清清楚楚。
「張媽媽，你就讓我再見雨荷一面吧？」那人滿是哀求的眼神，眼眸蘊滿淚水，好像被宰老牛的一雙眼。
蕭布衣站起踱到紅燭前，一晃賣身契，已經點燃，張媽媽吃驚
一艘小船從對面劃過來，一人輕輕躍起到了大船，身手敏捷，低聲道：「王大人。」歌姬的樂聲稍微有些凝滯，王世充卻是沉聲道：「唱下去。」
「或許是吧。」蕭布衣嘴角難以捉摸地笑，「對了，宇文化及最近在哪個樂坊流連？」
「你這，你這……」張媽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來罵，朴正歡卻是喜極而泣，撲上去一把抱住雨荷道：「雨荷，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我，我謝謝你！」
從月影坊望出去，只見到流蘇河上燈火輝煌，畫舫商船穿梭不停，輕歌曼舞，絲竹聲聲，明月照下來，如仙境般。
孫少方差點暈倒，「大人，去流蘇河做什麼？」
雨荷有些戰慄，半晌才道：「公子不是拿雨荷開玩笑吧？」
朴公子有些膽怯地望了張媽媽一眼，張媽媽見到蕭布衣的人多勢眾，氣度不凡，手下個個不好惹，倒是不敢得罪。
「那還不把賣身契拿給大人？」孫少方沉聲道。
「那難道就坐等他們暗算我們？」孫少方皺眉道。
雨荷臉也有些紅，只能又看了朴正歡一眼，「陪公子喝杯酒還是不妨事的。」
「引蛇出洞？」孫少方目光一亮。
蕭布衣微笑道：「當然不會坐等著，我們可以給他們提供殺我們的機會。」
她說到這裏，突然撲到桌子上，放聲痛哭起來。這下輪到蕭布衣愣住，孫少方也是大為詫異，他當然知道蕭布衣的意思，蕭布衣無非想點醒朴正歡。可知道這樂坊向來是無底的深洞，蕭布衣這想讓朴正歡清醒的認識這點，可饒是孫少方經驗老道，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雨荷長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那我告訴這位公子，我喜歡朴正歡，一直都很喜歡他，可是我還想告訴朴公子，在這世上，只是喜歡是沒有用的。」
蕭布衣等人到了流蘇河時已是夜幕降臨，他們來的時候卻是剛剛好。
「啊？」張媽媽目瞪口呆。
張媽媽見到金子上赫然有個手印，駭然點頭道：「夠了，應該夠了。」
朴正歡深施一禮，感激道：「謝恩公，朴正歡記得住公子的大義，還請公子告訴我高姓大名，朴正歡不敢說報答，只想供個長生牌位給後代銘記」
張媽媽毫不猶豫，一把扯過個丫環，迭聲道：「快，快去找雨荷來。」
「我只想要你說一句，你從來沒有喜歡過這位朴正歡。」蕭布衣緩緩道：「你說了后，這錠金子就是你的，不過你不說呢，我也不會為難你，只是這錠金子嘛……」蕭布衣把金子往回挪了下，用意不言而喻。
「嗯。」蕭布衣笑道：「不宵禁好處多多。今晚除了留下監視梁子玄的兄弟外，其餘的都和我去流蘇河。」
無數盞燈火兩岸掛起，照的這裏比白晝多了分朦朧和飄渺。流蘇河兩岸酒家林立，樂坊遍布，醉酒笙歌，富賈雲集。無數商船畫舫晝夜
「什麼問題？」王世充問。
孫少方搖頭，「揚州是貿易大城，河運海運都是晝夜不停，再加上揚州城一直很太平，倒是不會宵禁，蕭大人難道想要出城嗎？」
「我只想你陪我喝點酒而已。」蕭布衣含笑道：「難道這也不行？」
孫少方突然笑了起來，「嫖的正歡被人趕出來，的確心癢難耐呀。」
她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兩個打手終於趕到，一左一右，口氣中有了威脅之意，「張媽媽讓你走，朴公子請吧。」
「這位公子讓你坐，朴公子就坐吧。」
王世充大為皺眉道：「你說他最後和那個樂坊的老女子到房間內喝酒，再沒有了動靜？」
他雖讓歌姬唱下去，自己卻是入了船艙，那人跟著王世充到了船艙，王世充已經迫不及待問，「季秋，蕭布衣在樂坊都做了什麼？」
不到片刻的功夫，雨荷娉娉婷婷的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朴公子在一旁，輕輕咳嗽兩聲道：「我今夜不舒服，吃藥後早早地睡了，還不知道朴公子也在。」
問話的孫少方多少有些奇怪，蕭布衣嘴角有些無奈，「給王世充這種人做事，沒有價值的結果通常就是死。」
「這位公子可沒有戲言。」張媽媽恨不得代替雨荷說上一句。蕭布衣正色點頭，「絕無戲言。」
「雨荷也愛你？」蕭布衣又問。
蕭布衣和一幫禁衛都在樓下坐了下來，聽到二人的對話，多少也是明白點緣由。這個朴公子有個老相好叫做雨荷，看朴公子這痴情種子的樣，多半是在雨荷身上花了不少錢的，不過眼下看起來囊中羞澀，可就算這樣，還是當了衣服給雨荷姑娘買補藥，堪稱樂坊情聖。可樂坊管你什麼聖，什麼情，錢是最重要。張媽媽只是例行著古今樂坊做媽媽的責任而已。
蕭布衣笑著一拍桌子，金子彈起，他只是一捏，遞給了張媽媽道：「我這就為雨荷姑娘贖身，不知道這塊金子可夠？」
「沒錯。」朴正歡回地毫不猶豫。
「紅豆樂坊。」孫少方回道。
蕭布衣擺擺手，「你喜歡雨荷？」
孫少方倒是熟悉，點頭道：「大人，的確不錯。」
「是呀，是呀。」朴公子連連點頭，「張媽媽，你就讓我把葯送過去，我保證，我見到雨荷一面，說兩句話就走。」
雨荷怔住，張媽媽駭的臉色發白，慌忙拉住了雨荷道：「雨荷，快向公子說對不起。」
「做什麼都不妨事？」蕭布衣笑問道。
雨荷不答。
「朴公子呀，快起來，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你可折殺我了。雨荷，雨荷姑娘今天不舒服的。」
雨荷轉身，盈盈一禮，木然道：「公子，對不起，你不讓雨荷走，可是想讓雨荷和你上床嗎？」
孫少方搖頭道：「他奶奶的，這傢伙土皇帝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倒是肆無忌憚。張衡被他踩了后，現在揚州城他最大，其實不要說揚州，就是江都郡的通守和太
「我叫蕭布衣。」蕭布衣擺擺手道：「走吧。」
「不錯。」朴正歡微微猶豫下。
揚州城貿易繁盛，樂坊也是興榮，不少文人才子流連其間，當然也有很有腰纏萬貫的富賈在內。姐兒愛金也愛俏，當然有金又俊俏的最受歡迎，蕭布衣步入月影樂坊的時候，看起來年少俊俏，頗為多金，倒是引人側目。不過最讓人側目的還是他一口氣帶了十數個手下進來，個個都是剽悍魁梧，讓人心生敬畏。
老闆娘嚇了一跳，心道對方倒是很懂禮貌的，定睛看過去，臉上有些不悅。蕭布衣也是納悶，向跪著的那人望過去，只見他是文人打扮，也算是風流俊俏，只是夜涼如水，他穿的還是單薄，見到他跪倒在地拉著老闆娘的衣袖，搞不懂他大禮參拜為了什麼。
「王世充派的人。」
朴正歡臊的臉和紅布般，只好拱手道：「見笑見笑，只是在下不敢芶同這位仁兄的說法，在下對雨荷姑娘可是一往情深的。這個嫖字，未免有些粗俗和不妥。」
朴正歡霍然站起，不悅道：「你可以輕視在下，卻不能看輕雨荷姑娘對在下的深情。」
王世充終於道：「你既然知道當不了真，那就繼續跟蹤下去，隨時向我報告他的行蹤。如今的他應該是做戲給別人看，只是他越是做戲，反倒代表他要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等到你我麻痹之時，就是他行動的時候。」
雨荷只是咬著嘴唇，看了蕭布衣一眼道：「這位公子，雨荷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蕭布衣不等回答，一人『咕咚』聲跪在老闆娘的面前。
流蘇河風景秀麗，兩岸瓊花，風吹花動心更動，不知吸引了多少遊客佇足流連。
無論是客人還有樂坊中的姑娘，都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怪人，朴正歡已經愣住，目光卻是死死地盯著雨荷。
「你說呢？」蕭布衣問道。
「你想嫁給他嗎？」蕭布衣笑了起來。
「我只怕他真的喜歡老女人。」季秋喏喏道：「王大人也知道，有些人……」見到王世充臉上的冷笑，季秋終於說不下去了，「王大人，我這也是猜測，當不了真的。」
◇◇◇◇◇
「沒病你還送葯，我看是你有病吧？」張媽媽見到朴公子撕了臉皮，也去了偽裝，「朴公子，我想你多半是來搗亂的，大家怎麼說也是交往一場，還請你走吧。」
「哎呀，」張媽媽扳著一張笑臉，「朴公子太客氣了。這點小事，我讓下人做就好，何必勞煩你的大駕。小蠻，過來，去把這葯送給雨荷姑娘。」
「這有一包葯，知道雨荷姑娘體弱，這是我當了長衫為雨荷姑娘抓來的補藥。」
季秋猶豫下，想要說什麼，終於還是忍住，「一切聽大人的吩咐。」起了幾聲蛙叫，季秋躍到船上，只是呆了片刻就是迴轉道：「王大人，蕭布衣果然有了動靜，他帶到月影樂坊的禁衛叫了姑娘，卻不過夜，如今已經分批喬
「假和尚是不是死了？」
張媽媽見勢不妙，慌忙道：「這位公子讓你們放手，你們還不快點放手？」
雨荷雙目垂淚，落入塵埃，半晌才道：「可能嗎？」
蕭布衣卻是一拍桌案，沉聲道：「不準走。」他一掌之下，那塊金子已經沒入了桌面。
朴正歡見到雨荷，雙眼發直，心痛道：「既然病了，就要多多休息才好。」
「偷我東西的人是誰派的人？」
等到朴正歡和雨荷千恩萬謝的離開后，張媽媽這才回過神來，「蕭大人原來是菩薩心腸，不知道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這就為大人找來。」
蕭布衣嘆息聲，掏出一塊銀子丟在桌子上，一指張媽媽道：「你去把什麼雨荷叫出來，這銀子就是你的。」
雨荷喜極而泣，盈盈施禮道：「公子大義，請恕雨荷方才無禮。」
樂坊老闆娘迎過來的時候，滿臉笑容，和著厚厚的香粉撲面而來，「這位公子，哪裡來的，相中了哪位姑娘？」
朴正歡用力點頭，「會，我愛她。不管她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我只會記得她對我的好。」
蕭布衣含笑道：「你若是不無禮，我如何看出你的真心真意？朴正歡，你要知道，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惡人怕天不怕，記得你今日的痴情，記住雨荷今日的選擇，在她心目中，你的感情實在比金子還要貴重，我這裏祝你們百年好合。」
「有什麼？」張媽媽眼前一亮。
朴公子掙脫了束縛，抬頭又向樓上望了一眼，雖然對於蕭布衣的態度多少有些不爽，可人家畢竟把他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留在這裏，就說不定能有機會見到雨荷姑娘，想到這裏，拱手問道：「不知道兄台何事？」
「放肆。」孫少方突然一拍桌子，朴公子差點坐在了地上，蕭布衣卻是擺擺手，「叫什麼名字？」
朴正歡愕然，雨荷眼中閃出淚光，卻只是平淡道：「謝謝公子。」
孫少方微微錯愕。「沒有想到蕭大人對這個地方倒很熟悉。」
「不行，這葯我一定要親自送的。」朴公子見到丫環過來，牢牢地把藥包抱在懷中，如同抱住最後的一線希望。
蕭布衣接過賣身契，看了眼，遞給孫少方道：「可是對的？」
「你爺爺個卵蛋，」孫少方搖頭笑道：「來到這裏談一往情深，你腦袋被驢踢了嗎？」
一艘停靠在岸邊的大船上雖有歌舞，王世充卻只是望著對面的月影坊，鷹隼般的眼中也有了狐疑不定。
蕭布衣閉目沉思良久才道：「不叫的狗是最咬人的，他蓄謀越久，出招可能就是更有把握。」
張媽媽駭的臉上的粉都差點掉下來，「蕭大人……」
張媽媽見到蕭布衣言行舉止氣度不凡，這些人都是一口一個大人地叫著，實在搞不懂是哪個大人。可這錠金子為雨荷贖身的確是夠了，她不想多生事端，慌忙親自去取雨荷的賣身契。
「當然。」蕭布衣微笑道。
「梁子玄在哪裡？」
朴正歡有如一瓢涼水當頭澆下來，訥訥道：「雨荷，你，你騙我，你其實還是想見到我的，是不是？」
朴公子望著兩人鐵塔般站到自己面前，有了驚懼，
蕭布衣不理這個張媽媽，只是伸手指著朴公子道：「你過來。」
她說的尖刻，朴正歡已經咬的嘴唇出血，蕭布衣卻是輕嘆聲，「既然你喜歡他，方才為什麼避而不見？無論他如何哀求你都不肯出來。你可知道他為了你，不惜丟了臉面？而對男人而言，這臉面甚至比金子還要貴重。」
張媽媽雙目放光，顫聲道：「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聽說雨荷姑娘有病？」蕭布衣問。
雨荷卻是輕輕地推開了朴正歡道：「你不用謝我，我這次出來只是想告訴你，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蕭布衣笑笑，指指凳子道：「坐。」
朴公子來了底氣，瀟洒地整整衣冠向下坐下來，「兄台……」
孫少方苦笑道：「我想這個問題要是不問王世充，那就只有蕭大人你自己能回答了。」
張媽媽久在歡場，當然知道朴公子這樣的，就算拿鞭子趕走，只要是雨荷還在，有了錢還是會回來，可蕭布衣這樣的，能不惹還是不要惹的。
朴公子顧不得瀟洒，側著身子坐在凳子上，賠笑道：「在下朴正歡。」
蕭布衣沒有回答，只是笑笑，「梁子玄那裡有什麼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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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這話后感覺到有點自相矛盾，心道菩薩也會找女人嗎？
蕭布衣想了半晌，「不好。我們畢竟是奉旨南下，如今所有的行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殺梁子玄師出無名，反倒授人以柄，只能說的是下策。」
張媽媽老臉一紅，「蕭公子真能開我的玩笑。」
張媽媽轉瞬堆上笑臉，「這位公子，什麼事呢？真得不好意思，讓這種人打擾了你的雅興，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這就去給你找來……」
「哦？」張媽媽皺起了眉頭。「朴公子，其實雨荷姑娘早就讓名醫把了脈，如今早早地睡了，你這葯既然不想給的話，那算了吧。」
蕭布衣含笑道：「男人嘛，對於這種地方當然都是熟悉一些，揚州城晚上宵禁嗎？」
「可是以前的時候，雨荷姑娘就算帶病也會見我的，我，我這有……」朴公子眼淚包著眼圈拿出一包東西。
張媽媽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銀子，見到蕭布衣沒有反對，一把拉過了雨荷，「雨荷，快來招呼這位公子。你可知道，這位公子為了見你一面，可等了好久呢。這位公子，你想帶雨荷進房間好好的談談心，喝杯酒嗎？」
張媽媽冷淡了下來，「原來是葯呀。」她本來以為朴公子又拿出包錢來，笑容烏雲般湧上來還不及凝聚，就潮水般退了下來。
朴正歡握緊了拳頭，痛苦不堪，咬著嘴唇幾乎出血。
「蕭大人你讓我們這些人明裡遊手好閒，暗地只要監視王世充就好，」孫少方突然笑了起來，「這恐怕和王世充讓人監視你是一個目的。不過呢，蕭大人的確英明，因為我們不但發現王世充果然和宇文化及有聯繫，還順藤摸瓜地找到了梁子玄。不過我們派了幾個兄弟監視梁子玄，發現他只是窩在家裡不出來，倒搞不懂他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