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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節 第五塊龜殼

第三百七十六節 第五塊龜殼

若是以往的話,宇文化及早就避開不理,他實在和裴茗翠沒有共同語言。
見到那人走進,元文都這才睜開眼睛道:「文懿,不知今日找我有什麼事情?」
蕭布衣輕嘆聲,「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什麼過錯,醉酒亂語,算不上什麼大錯,以後改過就好。」
誰都知道蕭布衣在百姓心目中的力量,就算膽氣滔天,也是不敢惹百姓之怒,可若是真有人想罵,卻也不知道該罵什麼!
「胖槐!」阿銹也厲聲喝道:「閉嘴,你喝醉了。」
蕭布衣卻還是不語,只是目光有些森冷。胖槐還是肆無忌憚道:「可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是你兄弟呀,你一直說把我當兄弟,可你難道就不能施捨我半分?到現在,你還在和我搶女人……」
「胖槐公然辱罵蕭布衣,蕭布衣竟然沒有殺他?」元文都饒有興趣的問。
「改什麼改?」胖槐卻是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推開了阿銹。指著蕭布衣地鼻子道:「蕭布衣,我不服你!」
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人景仰、有人敬畏、有人暗恨、有人害怕,但是無論這個名字如何,如何被人暗中議論,在東都大街小巷,卻是絕對沒有人敢當街來罵。
如今蕭布衣這三個字在東已算是如雷貫耳,皓月當空,有著一種可怕的魔力。
「再忙也不急於這一刻。」裴茗翠輕嘆道:「其實我今日來,想問父親一件事情。」
裴茗翠笑笑,「以往我們……都是誤會,希望宇文將軍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宇文化及連說不敢地功夫,裴茗翠已經飄然入府,徑直到了父親裴矩的面前。裴矩正坐著沉思,見到女兒前來,微笑問道:「茗翠,你身子好些了嗎?」
百姓不是不想打死他,而是官兵不讓打,官兵不是不想打死他,而是奉誠尉夏無傷不讓手下動手。想公然辱罵西梁王可是大罪,夏無傷心道這要是打死了怎麼向西梁王交代?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過這人竟然是西梁王的手下。
二人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神采飛揚。
裴茗翠手腕一翻,已經將一塊龜殼放在了桌子上,「我想問問,這塊龜殼,到底是怎麼回事?」
誠惶誠恐中,夏無傷不知道如何是好,蕭布衣卻是沉聲問道:「他可做了別的錯事?」
元文都含笑點頭,「你放心,扳倒蕭布衣我有十分的把握,皇甫無逸妄想稱帝作繭自縛,我們端不會重蹈覆轍。只要我們把東都從蕭布衣手上奪回來,無論送給哪個,均是功臣,到時候陞官還用愁嗎?」
元文都肅然道:「我怎麼會拿此事開玩笑?我在江都的親信快馬加鞭的趕過來報信,如今江都已經分為了兩派,一派是立齊王楊暕為帝,一派是立趙王楊杲為帝,他們馬上就要迴轉東都,而這裏的越王絕非正統,到時候君主一回,蕭布衣算得了什麼?」
裴茗翠竟然露出一絲笑容,輕聲道:「宇文將軍,我相信你。」
文懿喜上眉梢,「這麼說大人胸有成竹了?」
東都冰天雪地之時,江都亦有了蕭殺之氣,樹葉凋零落下,和宇文化及此刻心情一樣。從裴府走出來之時,聽到不遠處傳來咳嗽之聲,宇文化及臉色微變,扭頭望過去,見到裴茗翠正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
「可是什麼?」元文都望著文懿的一張臉,「文懿,要知道現在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當是同舟共濟,有什麼話直說好了。」
馬臉那人微笑道:「蕭布衣此人沽名釣譽,斷然不會公然對付胖槐了。可是這世上總有人被這種假仁假義感動,那個馬周就是得蕭布衣的拉攏,這才死心塌地,我們就是沒有找人去收拾他,不然焉由得他囂張?」
元文都微笑道:「蕭布衣做夢也沒有想到過,他要攻打瓦崗之際,我等卻是聯繫內城人手,請王大人率精兵進城,到時候掌控東都大局,留在城外地就是蕭布衣了。只可惜聖上安排此計,卻是突然駕崩,實在讓人扼腕。以後元某的身家性命可就託付給王大人,還請王將軍多為美言幾句,莫要忘了我今日之功。」
元文都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擔心什麼事情,原來是這個。其實我不妨告訴你,聖上已經駕崩了……」
「我沒醉!」胖槐搖搖晃晃道:「蕭布衣,你出身好,有個皇室後裔給你做老子,有個皇后給你做姑母。有個大商人爭著搶著把女兒送給你。你有背景,我只有背影。可你什麼都有了。地位、金錢、女人……」
眾人議論紛紛,並沒有注意到一人多少有些詭秘地離開,穿街走巷來到禮部尚書的府邸。從側門而進,徑直到了內廳,元文都端坐那裡。閉目沉吟。他雖然被蕭布衣封個禮部尚書。可現在東都隔絕,哪裡有什麼禮部地事情?
所以一直也沒有知道辱罵蕭布衣的後果是什麼,可今天所有人總算看到。大街上敢罵蕭布衣就是和胖槐一樣的下場。
早有兵士討好上前,抬著胖槐回去,蕭布衣跟在後面,臉色陰沉。百姓見到沒有熱鬧可看,一鬨而散。卻是議論紛紛。不過毫不例外的都覺得西梁王不會有錯,這傢伙是西梁王的兄弟,竟然人心不足,實在可恨。
夏無傷一臉苦相,百姓也是茫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蕭布衣卻已經冷冷道:「扶他回去。」
百姓嘩然,暗想這傢伙真的不知道死活,竟然敢公然呼喝西梁王的名字。也就是西梁王脾氣好,換作別的人早就砍了腦袋。
他話音未落,周慕儒已經出刀。刀把重重的擊在胖槐的後腦上。胖槐晃悠了一下,軟軟的倒了下去。
胖槐一張臉本來就很胖,這下更是腫的和豬頭一樣。
馬臉那人道:「大人,那幫人都叫他是胖槐,是蕭布衣府上的人,應該是蕭布衣的兄弟。」
元文都明裡對蕭布衣感激。朝廷上保持沉默,可內心卻對蕭布衣恨到骨頭裡。當初皇甫無逸奪權之時,元文都多少是站在皇甫無逸那面,蕭布衣為防激變,卻是採用逐個擊破地方式,對他元文都卻是採用冷處理之法,在元文都眼中看起來當然居心險惡。
蕭布衣冷冷的望著胖槐,「胖槐,你醉了。」
文懿點頭退下,內堂中卻是轉出一人,元文都見文懿本是傲慢,見到那人卻是站起來,含笑道:「王將軍,方才我們說的你可都聽到了?」
裴茗翠緩緩坐下來,「父親身子好些了嗎?」
文懿連連點頭,信心十足,元文都吩咐道:「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伺機而動,文懿,你嘗試找個人接近那個胖槐,記得,切不可急躁,或許這個人,亦能是扳倒蕭布衣的重要棋子!」
文懿大吃一驚,「大人……此事當真?」
王辯正色道:「若我義父入主東都,元大人實乃第一功臣,怎會敢忘?到時候元大人陞官進爵之時,還請莫要忘記在下才對。」
文懿慌忙施禮道:「謝大人,可是……」
那人正是王辯,滿意的點點頭,「元大人,事成之後,我義父答應,和你共享榮華富貴。只是我等定要小心謹慎,不能讓蕭布衣看出半點破綻。」
訕訕的走上前去,宇文化及喏喏道:「裴小姐……聖上之事,真的和我無關。」
天書藏甲,龜殼有四,均已出現,可裴茗翠手中赫然竟是第五塊龜殼!
可今不同往昔,若非裴矩,他早就給楊廣陪葬,裴矩救了他一命,他也希望抓住棵救命的稻草。
「現在蕭布衣如日中天,今日街頭一事可見此人在百姓心目中地地位。我等現在人單勢孤,想要扳倒他並不容易呀。」文懿小心翼翼道。
「小不忍則亂大謀!」元文都擺手道:「文懿,馬周不過是個錄事,無關大局。你現在雖然是個給事郎,可這件事若是成了后,內史令一職都可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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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裴矩蹙眉。
宇文化及那一刻眼淚差點流出來,他本懦弱無用,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焦躁中度日,身邊沒什麼可信之人,聽到裴茗翠有化敵為友的意思,感激道:「謝謝裴小姐地信任。」
二人本是父女關切之情,可說完話后,臉色都變得有些發冷,裴矩皺了下眉頭,沉聲道:「茗翠,我很忙……」
眾百姓噤言,夏無傷搖頭道:「他除了辱罵西梁王外……並無其他錯處。」
那人掀開帽子,露出一張馬臉出來,低聲向元文都說了街上發生的一切,元文都臉色微變,「這個人是誰,你們可曾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