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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節 英雄末路

第五百零二節 英雄末路

「竇建德既然有這個特點。我們雖和他打硬仗也沒有問題,畢竟張鎮周、裴行儼等人,絕對不會比王伏寶和羅士信差。」
楊堅一統天下后,結束數百年的動亂,百姓終於有了幾年好日子過。可誰都沒有想到,好日子如此短暫,轉瞬又是烽煙四起。好在危機關頭,來了個西梁王,他們真心真意希望西梁王能恢復楊堅那時候的盛況。
得罪王世充的人,素來都是不得好死,不過有一人例外,宮人卻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會成為例外。
蕭布衣手指叩著桌案,沉吟半晌,「竇建德的犀利之處,在於他有很多忠心耿耿的部下。」
蕭布衣嘆口氣,暗想也只有酒鬼才會這樣不知輕重。酒樓掌柜和夥計早就圍在那人身邊,拳打腳踢,喝道:「讓你吃白食。」
可隨著乒乒乓乓的響聲,卻夾雜著王世充的嘶聲喊叫,宮人雖不想聽,卻還是聽的清楚。王世充只是不停的在說著幾個字。
徐世績微笑道:「我們隔一段時間,就給王伏寶送一封信去。王伏寶對竇建德忠心耿耿,當然不會投靠。可西梁王的書信總能到達,王伏寶問心無愧,旁人卻不見得這麼認為。」
徐世績三人商議之時,蕭布衣已出了內城。他從永福迴轉,穿著隨便,找盧楚等人議事,看起來就和尋常百姓彷彿。
王世充打開房門后,呆立了半晌,這才進入了房間。他身後的宮人,甚至不敢向屋中偷望一眼。
不過無論群臣,或者守城兵將,都習慣了蕭布衣的舉止。
徐世績卻笑了起來,「好計。」
蕭布衣回過神來,問道:「黎陽失陷,事關重大,各位大人不知道有何應對之策。」
原來杜伏威處理完歷陽之事,把剩餘的事情交給義子闞棱處理后,就迴轉了東都,他比蕭布衣早回了幾日,蕭布衣回東都之時,還想去他那裡探望,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碰到。
宮人隨同王世充到了屋子前,都是止住了腳步。這個屋子除了王世充外,只有一個宮人可以入內打掃,而那宮人,卻是個啞巴。
蕭布衣又是陷入沉默之中,眾人知道。每次蕭布衣這麼想的時候,都會有人會倒霉。
馬周出身寒門,見到蕭布衣雖居高位,可對兵士安撫從不怠慢,心中感激道:「微臣知曉。」
魏徵搖頭:「看來希望他夾擊竇建德,不太可能。」
東都安定了許久,又開始有了些騷動。
盧楚皺了下眉頭,「此人極為倨傲,心懷野心,並不理會我們招安的使者。」
曾經有個王世充的妃子,很得王世充的喜歡,難免持寵撒嬌。一日倚仗王世充的嬌慣,喝令守衛打開房門走進去看了一圈。她運氣不好,正逢王世充駕到。妃子還想撒嬌,結果王世充下令,斬了她的四肢,挖了她的眼睛,割了她的舌頭。
點點頭。蕭布衣走出了宮中,盧楚隨即詢問徐世績道:「徐將軍,老夫愚昧,還不知道西梁王有何妙計。」
蕭布衣不想理會,轉身要走,可才要舉步,突然身形僵硬。難以置信的轉過頭去,望著那個酒鬼,蕭布衣錯愕片刻,已疾步趕過去。
「曹旦此人貪財好色,只顧眼前,亦在圖謀後路。我們嘗試去收買他,他收了我們的錢,但是只憑他一個,絕對搬不倒王伏寶,因為竇建德這人極重義氣,對王伏寶是極為信任。」徐世績道:「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暫時沒有動用這步棋子。」
盧楚也終於明白過來。振奮道:「只要竇建德殺了王伏寶,河北軍必定人心惶惶。到時候河北大軍,不攻自潰。西梁王這計謀。果然高明!」
徐世績立刻道:「王伏寶、劉黑闥和蘇定方,算是竇建德手下三虎,王伏寶領軍能力,尚在劉黑闥之上。這次張鎮周大人不能及時的支援黎陽,可說是和這個王伏寶有極大的關係。」
蕭布衣認可道:「好,這件事記得去做。」他話只吩咐一遍,知道剩下的事情,會有一幫手下去處理,而且絕不會忘記。隨即轉移到另外的問,「王伏寶這人很厲害?」
西梁王與眾不同,這是眾所皆知。
蕭布衣點頭道:「你們做的很好,王伏寶現在何處?」
◇◇◇◇◇
王世充迴轉揚州后,不發一言,群臣不敢多言,見王世充心境不佳,訕訕而退。王世偉早就拉著兩個兒子回府議事,王世充孤零零的坐在殿中,說不出的孤單落寞。
蕭布衣帶著親衛,晝夜兼程,這一日已回了東都。蕭布衣不喜擾民,是以悄然迴轉,可到了東都后,立刻召集盧楚、魏徵、馬周和徐世績。
蕭布衣從未想到過,威震江淮的一方梟雄,竟然到了今日的地步。不但喝酒沒錢,而且吃白食,挨打也不能還手。
「眼下他和張大人在東平僵持,他們取了黎陽,還不放棄進攻東平的計劃。」徐世績道:「東平僵持很久,若能取下,無疑對我們是很大的打擊。」
徐世績終於點頭,「可既然有戰爭,當然會有死亡。河北軍在河北稱雄,這幾年過的太過順利,若能給與迎頭一棒,管保讓他們士氣低落,還可能四分五裂。」
屋子中到底有著什麼,誰都想知道,可誰都不敢去知道。他們聽說,王世充入主揚州后,就將這間屋子設為禁地,除了他和那個啞巴宮人外,任何人都不準入內!
王世充終於緩緩起身,神色有著說不出的疲憊,他迴轉後宮,並沒有去找妃嬪,而是去了一間很大的屋子。
徐世績道:「西梁王,羅藝雖是不肯歸降,但我想……我們還是多派幾次使臣更好一些。」
順著洛水走下去,蕭布衣站在一幽靜處,想起了太多太多。他的廟堂生涯,就是從這洛水旁開始,而且像洛水一樣,不舍晝夜的前行替換。
那個啞巴宮人整日的事情,就是打掃那個屋子,除了王世充外,對所有人都是從不理會。所以也沒有任何人,能從他口中知道屋子中的秘密。
蕭布衣看他心情不好,知道他是極有責任之人,這才以敗為恥辱,微笑道:「徐將軍雖坐鎮東都,但黎陽失陷,當有責任。這樣吧,罰俸一年,以示懲戒。」
「那有什麼用?」盧楚疑惑道。
騙子!都是騙子!
筆墨紙硯很快就到,眾人卻不知道蕭布衣要做什麼。畢竟蕭布衣摸刀的時候多,摸筆的時候少,眾人都很好奇蕭布衣到底要寫什麼。
張鎮周、秦叔寶等人能有紀律嚴明的西梁軍指揮,徐世績實在功不可沒。
循聲走過去,才發現一人踉踉蹌蹌的從一個酒樓跌出來,摔倒在地,口中還一個勁的喊著,「酒……給我酒喝。」
徐世績點頭。蕭布衣卻是伸個懶腰道:「既然沒事了,我就打道回府,以觀後效。」他才要出宮,盧楚突然叫道:「西梁王……」
眾人都是點頭,「西梁王所言不差。」徐世績道:「竇建德和李密的確大有區別,羅士信倨傲不羈,數次背叛投靠之人。可到了竇建德手下,卻是死心塌地,再沒有背叛之心。羅士信十四從軍,身經百戰,亦是和王伏寶一樣,不好對付。」
馬周這次稍有猶豫,「啟稟西梁王。微臣已派人儘力統計,不過此項事情頗為耗力,微臣只能說儘力而為。」
盧楚提醒道:「可是……若不阻擊,只怕竇建德很快就要兵臨城下。」
有人的出人,有錢的出錢,當然人錢都出不起也不要緊,最少可以在街頭巷尾罵幾句河北軍的殘暴,堅定百姓對抗河北軍的信心。
魏徵道:「徐將軍。眼下當不是想辦法檢討過錯的時候,而是要想辦法彌補。」
馬周道:「微臣已將他們家人妥善安置,還請西梁王放心。」
把蕭布衣和竇建德比擬,倒有點肆無忌憚。盧楚皺了下眉頭,暗自替這個耿直的魏徵擔心,蕭布衣只是一笑了之。「是呀,他有很多兄弟,忠心耿耿。你們有沒有發現,竇建德的厲害之處和李密不同。李密有才,素有大志,可他卻是輕視手下,不能發揮手下的最大功效。所以他儘管有程咬金、秦叔寶、王君廓、單雄信等一干猛將,還是不能成事。」
不過百姓雖是不安,卻總算知道,天塌下來,有西梁王頂著,他們能做的事情,就是儘力的盡每分力氣抗擊來犯之敵。
看著洛水上舟來舟往,蕭布衣眼角濕潤,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是蕭布衣。在其他時候,他不過是個高高在上的西梁王。
蕭布衣就算穿著和百姓彷彿,可那股氣質早就讓人側目,夥計情不自禁的鬆開棍子,倒退兩步問,「你是誰?」
盧楚亦道:「西梁王所言極是,徐將軍其實得知黎陽被圍,可誰都沒想到,竇建德如此兇猛,我們還是小瞧了他的決心。」
盧楚皺眉道:「西梁王,你這般勸降,只怕沒用。」
見魏徵、盧楚都是有些困諾,蕭布衣又用王印蓋了幾張紙,笑望徐世績道:「剩下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他從回來后,一直坐到黃昏。
他笑起來的時候,甚至可以和你稱兄道弟,可好殺的時候,可以殺你九族,挖了你八代祖宗的墳墓。
蕭布衣示意眾人落座,想起一事道:「黎陽失陷,狄宏遠、齊洛戰死,他們二人家人安置的如何?」
徐世績一見蕭布衣,跪倒道:「末將統戰不利,請西梁王責罰!」
徐世績道:「末將在滎陽遲遲沒有出兵,只怕竇建德採用誘敵之計。既然西梁王回來,東都無憂,末將請令帶兵去奪回黎陽!」
這時候,一個夥計,正舉著根燒火棍,就要打下去。陡然間棍頭被一人抓住,蕭布衣沉聲道:「住手。」
宮人均是不敢多言,誰都知道這個皇帝雖是好笑,可也好殺。
「的確如此。」魏徵直言不諱道:「他可說和西梁王極為類似,很多兄弟,都是生死之交。」
蕭布衣手下猛將無數,但是帥才只有兩個,一個是李靖,另外一個就是徐世績。蕭布衣對此二人極為信任,一個獨攬大權,平定江南,另一個坐鎮東都,為蕭布衣統籌東征北伐。
「何事?」蕭布衣問道。
蕭布衣搖搖頭,掏出個王印,蓋在紙上道:「好了,今日就派使者,把這封信想辦法交給王伏寶。」
見眾人點頭,蕭布衣緩緩道:「可硬仗就代表傷亡極重,當初洛口血戰,我還是記憶猶新,我真的不忍心東都兵士,再經歷一次。再說,我們的最主要的敵人是李唐,而不是竇建德。把實力消耗在河北軍身上,並不明智。」
說到這裏,蕭布衣想了半晌,徐世績問道:「還寫什麼?」
◇◇◇◇◇
蕭布衣笑笑,「準備筆墨紙硯。」
徐世績道:「據我所知,羅藝狼子野心,可也多疑。我們不停的招安,給他一條退路,讓他一時間,也不會和竇建德聯手,如果這樣,我們可以少個敵人。」
可王世充當然不會良心發現,罵自己是騙子,那他罵的是誰呢?所有的人心中,都有著這樣的疑惑!
他在內城轉了一圈,和守城的兵士聊了幾句,問了些閑事,可已讓眾兵將激動不已。蕭布衣見眾人忠心耿耿,出城的時候,卻是嘆口氣。
現在的西梁軍,無論鐵騎步兵,在徐世績的訓練下,已近巔峰之境,作戰嚴明,訓練有素,有了這些兵士,蕭布衣才有信心,可和天下任何勢力對抗。
心中有了怒火,蕭布衣幾乎想立刻責問有關官員到底是怎麼回事。無論眼下杜伏威如何,畢竟他是條漢子,蕭布衣對他只有敬重。可杜伏威身為朝廷大員,榮祿一時無二,眼下怎麼會如此落魄?
地上那個落魄不堪的酒鬼,竟然是杜伏威!
徐世績有種釋然之感,沉聲道:「末將當求盡心儘力的改正過錯。」
王世充的喊叫中,帶著深深的痛恨,宮人們垂著頭,不想多說什麼。可每個人的嘴角,都帶著不屑的笑容。在他們的眼中,王世充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蕭布衣簡單明了的說明意圖,眾人卻是面面相覷。
今不同往昔,往日作亂之人,蕭布衣喜歡以禮相待,最重要的一點是,希望依靠這些投降的盜匪,讓天下人知道,歸順才是唯一的出路。可眼下大局已定,還在負隅頑抗之輩,當然讓人不舒服。蕭布衣已慢慢的由招安,變成了清洗,再不歸順,他已經沒有耐性勸他們投降。畢竟誰都知道,天底下的盜匪,已經屈指可數!
盧楚最先發問道:「還不知道西梁王有何妙策,可以翦除竇建德的羽翼?」
早有兵士發現這裏的騷動,趕了過來,掌柜的見到蕭布衣的時候,臉色微變,可還不敢確認。兵士見到蕭布衣,慌忙跪倒道:「參見西梁王,屬下保護不周,還請恕罪。」他們不知道這裏怎麼回事,可見到西梁王扶著個醉漢,都是驚出一身冷汗。
眾人都有贊同之色,蕭布衣卻是想了良久,「我不贊同馬上奪回黎陽。」
蕭布衣微笑道:「如今河北軍銳氣正盛,黎陽在我們和他們眼中,顯然極為重要。此刻出兵硬碰,當會損失慘重。」
圍觀眾人有了那麼刻寧靜,蕭布衣不理眾人,俯下身去,望著的上的那人,詫異道:「杜總管,怎麼是你?」
房門關上,隔斷了王世充的背影,卻隔不斷屋中傳來的動靜。那種動靜,伊始的時候,還很壓抑。再過了一段時間,變成了乒乒乓乓的摔打。宮人都知道,那是王世充在發泄著心中的怒火,他最近實在壓抑太久了。
蕭布衣雙眉一揚,想到了什麼,「對了,羅藝現在如何?」
李靖功勞赫赫,從荊襄順長江一路南下,所向披靡,相對而言,徐世績就弱了很多。可蕭布衣卻從不這麼認為。徐世績坐鎮東都,除了運籌帷幄,保證供給外,還為蕭布衣訓練了天下聞名的西梁大軍。
蕭布衣啞然失笑,這才發現自己這個西梁王有些不合格,最少他已經很久沒有早朝。東都的群臣對他態度。早就轉變,從伊始的排斥,到後來的接納。再到如今的依賴。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錯。
徐世績這才站起,臉色鬱郁。他自幼就是胸懷大志,後來拜李靖為師,一直以李靖為目標,李靖連戰告捷,未嘗一敗。他卻丟了黎陽,進而讓北伐大業失去極好的根基,心中著實愧疚。
記得附近有個酒樓,當初和眾兄弟來過,蕭布衣才要尋過去,突然聽到附近嘈雜聲陣陣,似乎有人打架鬥毆。
徐世績本在滎陽,得知蕭布衣回到東都的時候,星夜趕回了東都。
徐世績微愕,卻還是執筆準備,他文武雙全,自然不在乎寫一封書信。蕭布衣略微沉吟,就道:「悉聞王將軍勇冠三軍,本王神交已久,盼能一敘。」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動過入屋子的念頭。
掌柜的嚇的腳有些發軟,和眾夥計咕咚跪倒,迭聲請罪,蕭布衣不管,只是望著杜伏威的那張臉,這才發現,原來的意氣風發,指點江山,都已化作酒入愁腸,點點血淚……
魏徵一拍大腿道:「原來如此。西梁王只要幾封書信,就能讓竇建德對王伏寶起了猜忌之心,如果我們再利用曹旦推波助瀾。或者再用點別的手段,王伏寶危矣。」
蕭布衣倒不意外,「他在李將軍手下吃過敗仗,難免不服。再說就算王世充都還妄想再起風雲,羅藝一直是一方梟雄,難免心存僥倖。這種人……哼!」
蕭布衣卻是自己磨墨,然後把筆墨推到徐世績身前,「我說,你寫。」
盧楚詫異道:「西梁王何出此言?想黎陽是為我等進攻河北的要道,若不奪回,如何進取河北?」
等到殘陽的餘暉落入金燦燦的大殿後,泛起些明亮的金色,王世充這才在龍椅上動了下。
蕭布衣問道:「以前我們商量過剷除王伏寶,曹旦那面可有消息?」
蕭布衣點點頭,沉聲道:「無論如何,要儘快做好。」
他們現在只希望,這個聖上能早點用膳,迴轉安歇,那他們就已經謝天謝地。現在就算宮人都已經知道,西梁王大軍壓境,連克五城,如今人心惶惶,都在籌劃著退路。
突然想要喝酒,蕭布衣雖知道自己不會醉,可想像著一杯杯喝下去的感覺,也是心動不已。
可他嘆息什麼,他自己都不明白。
蕭布衣大奇,自從他治理東都以來,百姓安樂,看起來都有些路不拾遺的味道,又有誰會在天子腳下惹是生非?
「不是不阻擊,而是要誘他們過來。」蕭布衣慎重道:「竇建德兵克黎陽,黎陽附近,我們已無險可守。既然如此,不如加派兵力,固守河內、長平兩郡。然後將戰線拉到牛口、虎牢附近。憑虎牢天險,他們想要突破,勢必登天。只要相持一段時日,我們再伺機翦除竇建德的膀臂,只要竇建德手下大將分崩離析,互相猜忌,那就是我們反攻之時。」
盧楚道:「西梁王一去江南許久,雖是征戰,但群臣甚為想念。老臣想,你應該抽點時間見見他們才好。」
蕭布衣沉默良久道:「黎陽失陷,戰死的兵士可統計完畢?」
因為誰都知道,河北軍攻勢兇猛,已侵入河南的地域,難道老天無眼,根本不想給百姓半分安寧?
那屋中顯然有古怪,因為每次王世充出來后,都變的更加古怪。
見到徐世績跪倒,蕭布衣連忙將他扶起來道:「徐將軍何出此言,想竇建德畢竟非泛泛之輩,戰場無常勝將軍,一時的得失算得了什麼?」
蕭布衣冷哼一聲,眾人都聽出他口氣中的冰冷之意,知道蕭布衣已動了殺心。
蕭布衣吩咐完畢后,又沉默許久,有如給黎陽死難兵士默哀般。眾人不敢打擾,只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