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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節 半塊玉

第五百七十二節 半塊玉

蕭布衣扳著臉道:「他若惱你,到時讓他找我就好。」
心情激蕩,稍平息下來,或許感覺說的口氣重了,劉武周哈哈一笑道:「我今日喝的有些多了,說的話難免有些火氣,尉遲兄不要見怪。」
祖君彥卻走到一塊大石前,撥弄兩下,露出一截繩索,只是末端已燒焦,肯定道:「他們由繩索墜下去,事後又燃著了繩子,毀滅痕迹,」
祖君彥向長孫順德望過去,目露示好之色,連道:「我這是雕蟲小技,不足一道。」
「我也是如此。」
在自己手下無頭蒼蠅般尋找的時候,祖君彥卻已發現了對手的行蹤,這就是差距,頡利不由感慨,為何自己手下,總是缺乏這樣的人才?
尉遲恭淡淡道:「因我之故,導致劉兄慘敗,你不怪我,我已經慶幸了。」
紅拂女發自內心的笑,「那我就心滿意足了。」她說的自然而然,真情流露,蕭布衣看著感動,突然想到了什麼,「德謇一直還沒有被封賞,如今新年,不如他個官做賀禮,嫂子,你想要我封他什麼官?」
「不是,應該是另外一半,」蕭布衣糾正道。
「不為我用,當為我殺。」宋金剛打了個手勢,「劉兄,何必便宜別人?不如殺了了事。」
「嫂子,怎麼不招呼我,差點錯過。」蕭布衣微笑對紅拂女道。
尉遲恭沉默無言,劉武周卻是越說越氣,「爭奪天下之輩,能勝出的不是比人的仁德良知,而是比誰更無恥心狠,我當初就是婦人之仁,這才導致兵敗,如今以矛擊盾,以其道還治李淵,何來錯處?」
「我家李靖只盼望平定天下后,安居樂業就好,他其實,不求什麼官職。」
蒙陳雪不明所以,接過一看,詫異道:「這,這不是文宇周那半塊玉嗎?」
突厥強大由來已久,野蠻彪悍也是中原難敵,但一直只能局限在草原發展,卻不能更進一步,也有先天條件的制約。突厥人看不起中原人,覺得他們懦弱無用,是以在突厥貴族上層勢力中,中原人一直得不到重用。
尉遲恭大起大落,劉武周何嘗不是如此,想他當初威震河東,幾乎將李淵逼的棄河東,守關中,到如今草原落魄,身邊只剩下幾人。
蕭布衣道:「我想該是和二哥有關。」
頡利一發狠,又墜下去十數根繩索,命兵士詳加敲擊。這次只用了小半個時辰,就有消息傳來,崖壁上果真有山洞,也真的如祖君彥所言,被大石巧妙封住,被大雪覆蓋,與尋常崖壁無異,所以方才沒有發現。
除夕,年夜,蕭布衣才和河北軍兵將提前過完新年,就快馬加鞭的帶親衛迴轉東都。
蒙陳雪仔細看了半晌,點頭道:「是呀,應該是半塊,你從哪裡得到,文宇周說兩塊玉若是合起,當有個大秘密,秘密又是什麼呢?」
王府亦是燈籠高挑,煙花綻放,煞是美麗。
蕭布衣一震,接過那塊玉來,見只有半塊,而且還有些眼熟,詫異道:「這塊玉是大哥給我?他什麼時候來到的東都,他為何不見我?他什麼時候見到的我爹呢?」
祖君彥觀察入微,分析入理,眾人有欽佩,有不懂,還有的很糊塗,暗想他們去了山頂,豈不是自絕生路?
紅拂女盈盈一禮,「那我就謝謝三弟了。」抱回兒子,作為母親的疼愛不言而喻,蕭布衣也是心中高興,「其實以二哥的功勞,做兵部尚書都是屈才,不過我數次封賞,都被他婉拒。」
「這願望當已實現。」蕭布衣正道:「現在誰提及二哥,都要肅然起敬,青史流傳想當然耳。」
長孫順德又皺了下,頭,暗想這個祖君彥果然有些名堂,他一直裝糊塗,其實早猜到這次行動是裴茗翠主使,他不想和裴茗翠為敵,是以頡利問計,他也是半真半假,沒想到又起波瀾,祖君彥竟然心細如此,發現了裴茗翠的蹤跡,這樣追下去,裴茗翠那面倒是大為不妙。
頡利哈哈大笑道:「祖先生,你真的無所不知,」他話音未落,遠方已傳來犬,原來頡利這次勢在必得,早就想起用狩獵用的巨犬來探人的行蹤,聽祖君彥做事有條不紊,心中大為欽佩。
長孫順德暗皺眉頭,心道這種搜尋的方法,裴茗翠倒是很難逃脫,不由平添了一分心事。尉遲恭被索柯突吩咐,搜尋山谷一處,等到索柯突離去后,見到身邊兵士都是淡漠地看著他,心中暗嘆。
紅拂女道:「一恍多年,總要長大的。」
蕭布衣有些怕了,苦笑道:「嫂子,我現在不缺玉,你的家傳美玉就留在門板後面吧。」他有些開玩笑口氣,紅拂女一笑,忍不住想起當年,「原來三弟對於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眾人到了山頂,發現還有淺紋延續,一直到了懸崖之處。這讓眾人相信祖君彥判斷的時候,又有疑惑。這個痕迹當然不會平白留下來,但這些人退到懸崖,難道是要跳下去不成?
「好,你忙你的吧。」紅拂女道,見蕭布衣就要上馬,突然想到了什麼,叫道:「三弟,等等。」掏出一塊玉來,遞給蕭布衣道:「這塊玉……」
「那以後就可以考慮封他為將作監的中校丞一職,不過德謇眼下還小,先封襄城公吧。」蕭布衣馬上作出封賞。
蒙陳雪、裴蓓和巧兮正在婢女的陪同下,帶著守業、濟民在庭院玩耍,見到夫婿前來,都迎過來,噓寒問暖。
苑君苦笑道:「尉遲恭早就有離意,他去東都還有活路,可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不過這人的確是將才,若能說服,加入我們明年反攻,說不準還有機會,可他……畢竟不願意和突厥人打交道,」
心中微暖,已準備騎馬迴轉去和親人團聚,覺得給與她們的時間實在太少,陡然間目光一閃,又勒馬下馬,徑直向一抱孩童的婦人走去。
長孫順德淡淡道:「祖先生太過自謙了,我這人貪酒好色倒是絕頂,要說聰明,還談不上的。」
尉遲恭想要說些什麼,終究一聲長嘆,再無言語。
她說的樸實,蕭布衣聽到大為感動,遙想初見紅拂女之時,恍若隔日,誰又想到,當初的那個張雞婆,是如此深情款款的女子?
祖君彥皺著眉頭,半晌道:「洞口或許被他們用大石封住,這種天氣,很難發覺。」
祖君彥不動聲色道:「若我判斷不錯,這崖壁下,定然有山洞供他們藏身,所以,繩索並不需要太長。」
「我是開玩笑。」
宋金剛對劉武周倒很信服,點頭不語。
頡利早就吩咐兵士取繩索,系在大石上,命兩名身手敏捷的人墜下去,可找了良久,兵士卻說發現不了山洞,
紅拂女笑道:「我才離開宮中,迴轉這裏,只為望月賞燈。」
劉武周道:「今日可敦說……只要這次你我立下大功,捉住虞世南等人,就可委以重任,明年開春時分可帶兵南下,一掃舊恥,」
他胸有大志,卻被義氣所累,幾次想走,可均被劉武周留住。可到如今,雖說為可敦做事,但可敦也是和頡利沆瀣一氣,既然如此,他留此還有什麼意義?搜尋到半夜,一無所獲,兵士滿是抱怨,尉遲恭卻如釋重負。
頡利做事卻很直接,徑直帶眾人向山頂攀去,還不忘記說一句,「都說長孫先生聰明絕頂,今日一看,祖先生好像更勝一籌。」
宋金剛點頭道:「你放心,我聽說黑暗天使最近勢力漸弱,那個文宇周更是許久沒有露頭,說不定死了,他要是死了,沒有人知道我們當年的底細,不過他就算活著也不見的懷疑到我們身上。」
契戈諷刺道:「祖先生,你可知道這山有多高?你要帶多少繩索能夠?」
尉遲恭只是在想,伊始虞世南被抓,自己獨木難撐,無法營救,若這次被發現了他的行蹤,自己是否出手?
這時候狩獵巨犬已帶到,頡利讓人用竹籃將巨犬送入了山洞,立刻展開追蹤,見天色已晚,命令索柯突帶人去山谷搜尋,以防山洞另有出口,被虞世南等人逃脫。
蕭布衣伸出手去抱孩童,微笑道:「德謇,長大了。」
眾人心思各異,突厥兵很快又傳來了消息,山洞四通八達,一時間難以找尋,不過肯定的一點是,山洞中有人曾經活動。
「為何不進宮和他們玩耍。」蕭布衣笑:「他們應該很喜歡你和德謇去。」
蕭布衣抬頭望,見月色如雪,普照天下,突然道:「其實二哥他……」
尉遲恭沉聲道:「爭奪天下用些手段,無可厚非,但為一己之欲,引狼入室,荼毒生靈,於心何忍?」
劉武周三人聚首商議的時候,尉遲恭孤單的坐在孤燈下,望著那昏燈火,臉色陰晴不定,難以抉擇。
長孫順德卻幽漠淡遠的看,暗忖裴茗翠亦是聰明之人,若真的把自己弄的無路可走,也不是裴茗翠了。
契戈質疑道:「這種天氣,從這下去,無疑是死路一條,你我都是不行,更何況虞世南一個文弱書生?」
契戈想要諷刺,見頡利臉色不悅,不敢多言。
蕭布衣悵然若失,總覺得虯髯客是刻意躲避自己,現在他終於了解了虯髯客、崑崙的苦心。他們不說當年的事情,只是想獨立處理解決道中矛盾。這二人都是太平道威名赫赫的人物,終究還怕蕭布衣以及朝臣的猜忌,索性避而不見。王遠知、袁天罡現在豈不也是一樣的做法?這種心性忍耐,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紅拂女望了蕭布衣一眼,笑道:「三弟,你真的很聰明,我希望他能天下聞名,千古流芳,不負胸中所學。」
其實不止河北的兵將要過新年,崤山、長平兩地對抗唐軍的西梁軍,亦是早早的派使臣安撫獎賞,不過這些事情都由徐世績、魏徵二人早早的打理,倒不勞蕭布衣太費心思。
他一連幾問,紅拂女搖頭道:「往事我也不知,大哥來東都是在不久前。不過……那時候你不在,他說去了遼東,找到令尊,令尊就把這半塊玉交給他,讓他代為轉傳給你,大哥在東都沒有停留,說又去找道信聽佛法了。」
燈樹千光,煙花齊放,月照凝水,風傳春情。
「他做什麼,你無須對我說。你們男人做的事情,我們女人不需要插手。」紅女道:「以前貧的時候,李靖只能帶我出來賞月賞燈,我想著他不在身邊,可在這明月下,總是站著他,這樣的想,他就和在我身邊一樣了。」
尉遲恭霍然扭頭,目光灼灼的望劉武周,劉武周被瞧的有些不自在,明知故問道:「尉遲兄看什麼?」
紅拂女神色喜悅,轉瞬又擔憂道:「只怕我家李靖不許。」
總覺得手中這半塊玉有些眼熟,又見紅拂女真不知情,蕭布衣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告辭紅拂女后,匆匆忙回府。
索柯突派人監視要道,卻請尉遲恭回去休息,要知道尉遲恭在中原也算頗有名聲,可敦對他倒很器重。
河北兵將已很感激西梁王的勞苦,都勸西梁王迴轉東都,新年之際西梁王更應該在東都與民同樂。兵將一心,秦叔寶、程咬金信誓旦旦,說絕不讓唐軍南下一步,蕭布衣見眾人盛意拳拳,這才迴轉。
劉武周眼皮跳了幾下,強笑道:「這個……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報仇雪恨,帶什麼兵有何區別?」
頡利野心勃勃,就想打破這種制約,聯合可敦,殺了劉文靜這個禍亂的根源,就是想真誠的和可敦合作,至於平定內亂,剿滅黑暗天使,開始逐步啟用隋臣,將中原文化慢慢的滲透,學習中原人的優點都是逐步要實行的策略,頡利就是想要通過這些措施整頓突厥,雄霸天下,是以雖生性殘忍,眼下對長孫順德等人和顏悅色。
二人又是沉默片刻,話不投機,半句也多,劉武打了個哈欠,站起來道:「夜深了,不打擾尉遲兄休息,明日擒拿虞世南等人,還要指望尉遲兄。」
今年的東都雖然有些冷,但是這年過的實在有些熱。
二人相對無言,其實這種沉默並非第一次。從劉武周兵敗草原后,沉默就已悄然而生。尉遲恭不是覺得劉武周再沒發展的能力,而是覺得心力憔悴。
蕭布衣抱著孩子玩耍片刻,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掏出紅拂女送的那半塊玉,遞給了蒙陳雪道:「雪兒,你見過這玉嗎?」
劉武周道:「我就因為尉遲兄的這句話,這才兵敗河東,我不引狼,自有旁人來引,李淵守河東和我抗衡,若不用突厥兵,怎麼能勝?李世民玄甲天兵號天下第一,但可曾對抗過半個突厥兵?」
朦朦睡去,彷彿只在夢中,才能再見到當年馬邑那個開朗義氣的蕭布衣,彷彿也只有在夢中,才能重來以往的一切……
「帶突厥兵?」尉遲道。
孩童憨厚的笑,不答話,有如李靖一般,「謇」通正直,李靖給兒子取名德謇,當然就是希望兒子做一個正直有德之人。
不知過了多久,這才嘆息道:「蕭布衣待我極厚,可此時此刻,我怎麼有顏面去投奔他?」不再多言,徑直躺下去,揮手熄滅了油燈,讓那無窮的夜籠罩,尉遲恭合上雙眼,臉上滿是無奈。
蕭布衣和李靖情同兄弟,德謇和守業也是好的玩伴,紅拂女人在東都,沒事的時候,總是要找他們玩,蒙陳雪她們也是極為喜歡紅拂女,沒事就向她討教做女人的道理。
苑君璋道:「這次可敦、可汗聯手,就要對付黑暗天使和東都,尉遲恭不見的盡心,那我們倒要另立功勞。」
四海賓客齊會東都,再現文帝當盛況,蕭布衣人在東都巡遊,見百安樂,心中陡然間湧起自豪之意。東都新年,蕭布衣不但重獎前線兵將,還賞賜百官,與民同樂,其意融融。
尉遲恭借故和索柯突離去,頡利也不在意。
劉武周冷哼一聲,「這個死腦筋。」
劉武周想了半晌,「當初你喬裝一陣風和始畢暗中聯繫一事,最好不要讓頡利知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只怕泄露出去,頡利會有猜忌,對我們不利。」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遠在遼東的思楠,暗想她寂寞孤單,不知道遼東可有今日的熱鬧,只是就算熱鬧,孤單也是隨行,
祖君彥略作沉吟,試探問,「據我所知,草原養有一種巨犬,可嗅人行蹤?」
劉武周緩緩坐下來,想了半晌,「眼下我們人手單薄,要起內訌,必死無疑,金剛,你不要妄自下手,壞了我的計劃。」
「二哥有你相助,真的有幸。」
頡利暗想,若虞世南這些人真的藏身這裏,那可真的是瓮中捉鱉,不過中原人也真的狡猾,要非祖君彥聰明,憑自己和一幫手下,真的找不到他們的藏身之處。
祖君彥微舒口氣,頡利早下令讓兵士挪開岩石,露出被遮的洞口,等到洞口顯露的時候,山頂一陣歡呼,除了尉遲恭和孫順德,所有的人都有振奮之意。
紅拂女倒不客氣,「他爹手巧,不為將軍,也能為個大匠。我希望德謇長大時,天下已定,我更希望他能做個工匠,也勝於領軍。因我不想……為他爹擔心一輩子后,再為德謇擔心。」
「我能遇到你二哥,也是三生有幸。」紅女微笑望著花燈突然道:「記得很久前,他做了個孔明燈,說許下心愿放出去就能實現,你可知道我許的是什麼心愿呢?」
「我儘力而為。」尉遲恭也不站起,劉武周轉身出帳,臉上有了不悅之色,迴轉到營寨中,宋金剛、苑君璋均在,見劉武周進帳,齊聲問,「事情如何了?」劉武周兵敗,北逃草原避禍,這二人均是死忠,一直緊緊跟隨。
雖有些擔憂,長孫順德還是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紅拂女道:「你很忙,和你二哥一樣,我看著你們已經足夠。」
尉遲恭問,「劉兄不知深夜前來有何事情?」劉武周恢復平民之身,尉遲恭也就恢復以往的稱呼。
尉遲恭望向孤燈道:「不辛苦。」
「祖先生,不知道你還有何高見?」頡利問道,針對狡猾的對手,祖君彥連出對策,在頡利心目中份量大增。不過祖君彥是可敦的人,頡利已下決心,這次事了,必將祖君彥挖過來加以重用。
東都知西梁王迴轉后,又是一陣歡騰。
「既然如此,明日去和可敦說說,你可跟隨他們伺機攻打黑暗天使,一來取的他們的信任,二來可以報仇雪恨。」劉武周說到這裏,嘆了口氣,暗想當初呼風喚雨,叱詫一時,何嘗想到今日要借一女人之力企圖東山再起?可除此之外,他已再無翻身之力。
頡利有些沮喪,卻不肯放棄,命兵士連番入洞,四處找尋,折騰了半天,才發現山洞幾乎貫穿了山腹,複雜的難以想像。
劉武周笑道:「尉遲兄辛苦了,」
女人一身紅衣,面露微笑,正向蕭布衣望來。
蕭布衣嘆口氣,「好了,我知道了,嫂子,我還有事……」
◇◇◇◇◇
頡利目光從二人臉掠過,神色複雜,他是個突厥的可汗,和始畢可汗一樣的強硬,可比始畢又多了些進步。他明白要馬踏中原並不是難事,但要統領中原,手上絕對需要像長孫、祖君彥這樣的人才。
宋金剛道:「我去付黑暗天使,當初他們暗算我,這個仇一直沒有報。」
迴轉營寨后,尉遲恭坐在燈下良久難寐,氈帳腳步聲響起,劉武周掀開簾帳走進來。
二人都是笑,紅拂女笑后道:「不是我的家傳美玉,這塊玉是大哥給我,而大哥,又是從你父親手上取得。」
繞東都夜行一圈,百姓歡呼陣陣,彷彿戰事不復存在。蕭布衣到了東都街市后,見到花燈盞盞,夜梅傳香,一時間也陶醉其中。
祖君彥走上前幾步,探頭望下,只聽到寒風呼嘯見崖壁極高,緩緩的縮回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