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節 搶關
李博義皺眉道：「我早就命投石車就位，不知為何還沒有到來！」
若是順序入城，倒還好辦，眾人一亂，擠在城池前，反倒減緩了速度。
王要漢道：「末將對這裏頗為熟悉，知道西進群山連綿，但有條小路可通武關，那裡水流稍緩，亦可從那渡河前往關口。」
王掌柜胖臉放光，心中驕傲中又帶有得意。原來在李玄霸算計河北之後，蕭布衣馬上和袁嵐定計，已籌劃反攻一事。眼下中原的商人雖是還不起眼，但地位已大幅度提升，蕭布衣請袁嵐借經商之名，把螞蟻開始向關中輸送，以備將來攻打關中的時候，起到奇效。攻克武關因素很多，但當初袁嵐的準備內應也的確可計一大功，王掌柜雖損失了關中的生意，但以後若天下一統，王家米店的招牌那可是御賜，可謂財源滾滾。
本來清朗的天，此刻卻是煙沖霄漢，眾人久經戰事，知道那是大軍壓境的氣象！
李奉慈抬頭一望，隱見武關城廓，也看到那條通往武關之路，不由大喜。
這時候李奉慈已到城前，見城門緊閉，李奉慈心頭火起，示意身邊的王要漢一眼，王要漢領悟過來，高叫道：「西河王在此，還不開城！」
這時西路、南路、東南三路的西梁軍仍不斷的壓上。
李博義見城下亂做一團，城門遲遲不能關閉，對手正是趁這種混亂攻城，知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重重點頭，段德操一揮手，箭如雨下，落入交戰的陣營中。
李博義守過城池，也見過猛烈的攻擊，從來沒有遇到如此兇猛、有如潮水的攻擊，正拚死抵抗之際，城下突然有大叫，「城門破了，城門破了。」
山路崎嶇，數千唐軍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王要漢好在沒有把道路忘記，一路急行，竟然不失方向。
城外雖還有不少兵士，但他已看出事態的嚴重，也知道再不關城，被西梁軍一擁而入，只怕武關很快就要失守。
李奉慈、李博義被這連環的手段一陣攻打，也是亂了分寸，濃煙之下，兩人也是忍不住的流淚，李奉慈急道：「博義，快調投石車來，以石攻敵塞路，阻擋敵勢。」
唐軍不見這兩人出現，軍心大亂，雖還有將領指揮，又如何抵抗住西梁的猛攻。西梁軍攻勢兇猛，不攻破了城頭，很快又攻破了城門，大軍長驅直入，唐軍敗散，有降有逃。李靖早已到了武關前，見大局已定，帶兵入城。西梁軍歡呼一片，唐軍跪拜，只不殺，
李奉慈點點頭，「王偏將，平安迴轉后，當記你一大功。」
唐軍已有了慌亂不安，李慈心思飛轉，百來個主意沒有一個有用。這時候有偏將王要漢催馬上前，低聲道：「西河王，敵軍勢大，不可力敵。」
李奉慈大喜道：「何不早說，前頭帶路。」
王要漢一馬當先帶路，已帶大軍接近荒山野嶺。
蕭布衣的大軍出的如此快，出的如此猛，李奉慈意料不到！
戰艦在丹水上巡弋，再加上營寨氣象森然，他以萬余兵力，怎敢強渡？號角吹響，金鼓大作，營寨知唐軍逼近，已搶先出兵。
李奉慈做好拚死的準備，沒想到一路行來竟然安然無恙。王要漢不再敢說對手不是神，只是悶頭行路，林
這些人平日看不出門道，但在敵兵壓境的時候，往往起到禍患人心的作用。
李博義得到消息時候，並不在城頭。
抑或是，這條退路亦有埋伏？
武關在丹水北岸，關城立於峽谷之間的高地上，北有少習山攔路，南有群山綿延，關城夾在群山之中，只余東西兩條道路。西去道路稍寬，直奔嶢關又是一險，東行道路蜿蜒，兵士難行。
若非李靖放開一條路，他又如何能逃命到武關前？
李靖欣喜道：「快請。」
「入你老母，放箭！」李奉慈罵道：「丟了武關，全部問斬。」
段德操駭了一跳，忙道：「原來真的是西河王，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開城門。」
◇◇◇◇◇
以往的時候，李奉慈只怪武關周圍的山不夠高，地形不夠險惡，這次輪到自己行走，又只盼一馬平川才好。
西梁軍一路從淅陽壓上，如今已近武關。
唐軍被突如其來的西梁軍逼的沒有空間，只能再次向西退卻，可再向西已是群山峻岭，道路崎嶇難行。
無論李奉慈抑或慕容孝千等人，都敗的實在太快，敗的甚至沒有時間派人迴轉武關通稟軍情。守城的兵士見前方煙塵滾滾，又見到李奉慈的旗幟，馬上迴轉通稟。
再說現在李奉慈已死，責任推到他身上也是無妨，主意打定，吩咐王要漢帶兵抵抗唐軍，自己謊稱再去召集人馬，趁旁人不備，已和段德操帶著數千兵馬從城西向嶢關的方向逃去。
李奉慈、李博義良不現，西梁軍如何會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紛紛叫道：「隴右王死了！西河王死了！」
他們想要奪武關？
李靖吩咐兵士，護送王掌柜回去，這時有兵士前來稟告，「啟稟李將軍，郭孝恪已率騎兵三千趕到。」
火箭不絕，煙霧瀰漫，西梁軍有的爬到了牆頭上，而遠望處，西梁軍如螞蟻般不但充斥了武關以東之道，兩側荒山上，也有西梁旗幟招展。
段德操猶豫望向李博義道：「可城下有我們的人呀。」
緊接著，西側上游帶來了一股森然的水氣，沁人心脾。
兵士有些猶豫，「有人見從他們米店衝出，當然是他們的人了。」
李奉慈等人不待湧上通往武關的主道，突然有兵士喊了聲，「你們看。」那兵士神色慌張，指著東方，眾人扭頭一望，大驚失色。
他喝聲未畢，段德操已臉色大變：「王爺，好像……是真的？」
等入山後，只聽馬嘶鳥鳴，更顯空山寂寂，李奉慈命千余兵士斷後，自己一馬當先搶到最前。
這隊西梁軍來勢極猛，轉瞬之間已到了唐軍之後，抽出雪亮的長刀，一頓砍殺，唐軍中慘叫連連，更增慌亂的氣氛，武關之前已絞的亂麻一樣。
蕭布衣要打武關！不然不會重兵糾集在此！蕭布衣蓄積的力量終於有了噴發的時候，眼下蕭布衣雖四路作戰，分別是崤山、河東、河北和太湖，但他竟然能輕易的再糾集大軍來攻武關。
李奉慈扭頭一望，臉色大變。只見到上游溪水遽然暴漲，湧來的溪水竟有丈許高。那溪水陡漲，有如洪水泛濫
他一直鎮守武關，平安無事，怎麼會在李奉慈出兵之際，城中就亂？他沒有等閑視之，清晨的時候，就去查放火的源頭，抓了懷疑的百姓嚴刑拷打。他知道襄陽城肯定有唐軍的內應，但在武關，也可能有東都的細作。
其餘的唐軍被水所阻，紛紛後退，又沒有領軍命令，終於亂做一團。李奉慈見對岸的慘狀，幾欲落淚，王要漢面色如土，再不敢言。
李靖下令三軍不擾民，命張亮先遣探路，卻獨自接見了一人。那人面色紅潤，卻是王家米店的掌柜，見李靖前來，慌忙跪倒道：「參見李將軍。」
亂軍之中，只能順勢而行。李奉慈被眾人一擠，非但沒有到了城門前，反倒越離越遠，勃然大怒，拔出劍來一頓亂砍，身邊倒是空出一片地來，可前方仍是混亂依舊。埋伏的西梁軍已經和唐軍混在一起，地面震顫，原來西梁鐵騎終於趕到，城之兵甚至可見到西梁軍的鐵盾寒光，
很明顯，西梁軍並非沒有考慮到唐軍入山，而是就要把唐軍逼入山上，蓄水沖之，這樣西梁軍甚至不用動上兵卒，不損一將，就把唐軍沖的落花流水。
近萬大軍被圍在山中，前有大水，後有追兵，端是損失慘重。
一想到這裏，李博義心急如焚，吩咐兵士嚴密監視城中百姓的動靜，自己匆匆忙忙的趕赴城門應急。
李奉慈再不猶豫，起身從馬背上縱起，腳尖連點，竟然從前面的人頭上踩了過去，一路急行，施展小巧動作，很快已進城中，厲聲喝道：「關城！」
方才留後並非斷後，而是只怕中伏，如今當先並非勇猛，不過是想早點迴轉武關。
李奉慈惡狠狠地望王要漢一眼，喝道：「帶路，衝出去。」西梁軍既然在此埋伏，當然不止這一招，李奉慈已存死戰之心。
李奉慈只想迴轉，顧不了許多，唐軍過溪的已約有三千人之多，稍整陣型，李奉慈才要催馬，陡然間有一種山崩地裂的聲音傳來。
騎兵才到，煙塵漫漫，步兵隨後殺到，竟然還有兵士抬著雲梯衝來，更多的兵士卻已取下背負的套索，衝到城下，奮力向城樓攀爬！
李博義急道：「奉慈，你守城頭，我去守城門。」武關是為關中側門的第一關，李淵尤為看重，若是就這樣被西梁軍破了武關，李博義真的死不瞑目。
唐軍見中箭的也有自家兄弟，一時間有些不忍。西梁軍見對手放箭，馬上轉變了策略，有弓箭手早早的攀上城關兩側的山坡，點燃火箭，紛紛向城頭射去。火箭不止帶火，落到地上，更是放出濃濃的煙霧。那煙霧煞是辛辣，刺激雙眼，城頭守軍被煙霧籠罩，淚流滿面！弓箭手眼前朦朦朧朧，淚流不止，又如何能射的准對手？
李將軍伸手扶起掌，說道：「這次破城，你們這些商人，當記頭功，可……消息只怕會傳到關中，那些人可有準備？」
李博義心中一凜，已知道不對。城中的四處火起，再加上李奉慈兵敗，西梁軍大軍壓境，這完全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
李奉慈覺得也有些道理。要知道深夜行軍，有時候可能相隔就是數里，都不能發現對手，自己運氣
但縱火者是誰沒有拷打出來，城中反倒又多了十多處火頭。
「來的及……」段德操不敢得罪李奉慈，慌忙道：「敵軍已近，快快入城。」他不喊這一句還好，喊完這句后，唐軍嘩然大亂，李奉慈正向城門催馬，反倒被唐軍擠在後頭。
方才城門兵見前方煙塵滾滾，哪敢開城。李奉慈一路敗退，狼狽不堪，灰塵滿面，守城的偏將叫做段德操，謹慎非常，見城下高叫看門，不能辨認出李奉慈，沉聲道：「城下真的是西河王？想西河王玉樹臨風，哪有你等這般狼狽的模樣？」他自以為說的得體，心道如果不是西河王，那當可退敵，可算是西河王，自己捧了下，也應不會責怪。
李博義拔刀砍死了兵士，怒喝道：「守不住要你們何用，段德操，去守城門，進來一個西梁軍，就要了你的腦袋，要能關閉城門，我請聖上封你為公！」
城中百姓都是關門閉戶，只怕對方屠城。
聲音轟天動地，城外傳到城下，城下到了城中，再過片刻，武關已到處都是雙王已死的消息。
李將軍點點頭，「若中原都如你等般愛國，何愁大事不成？我定當將你的事迹稟告西梁王，你放心，東都絕不會虧待你等。」
城頭上的唐軍大驚，迷霧中看不真切，真以為對手破了城門，那自己在城頭抵抗何用？西梁軍趁勢再起，紛紛上了城頭，攻城的西梁軍中，鼻子中都帶個葯塞子，受煙霧影響並不明顯，這樣一來，反倒比涕淚橫流的唐軍佔了便宜。
李奉慈大驚，沒想西梁軍還有埋伏。他並不知道，李靖放他來此，就是等和他同時入關！
投石車未到，卻有兵士衝上城頭，大叫道：「兩位王爺，大事不好，城內王家米店突然衝出了數百壯漢，發瘋一樣的燒毀了所有的投石車！守車的沒有防備……再說也根本沒有準備。」
旗幟若隱若現，看來西梁離城池不遠。
李奉慈從未有如此慌亂的時候。
李奉慈心驚肉跳，暗想對手行動竟然如此之快。看看煙塵，顯然還有段距離，眾唐軍顯然明白這點，武關在望，大敵在側，唐軍生死關頭，從崎嶇的山路上擠在武關前的大道上，再無半分軍紀，蜂擁向武關衝去。
武關失守原因很多，但很大的原因卻在於李奉慈帶兵出征，又引狼入室，李博義暗想錯都在李奉慈，自己何必為他背這個黑鍋？
又有兵士衝上來道：「兩位王爺，大事不好，城門守不住了。」
李奉慈見丹水起了一座大營，扼住了過河之道，不由大驚。
金鼓緊一陣松一陣，可西梁軍的攻勢，就從來沒有緩過的時候。
李奉慈暗自皺眉，心道你這不是廢話，這種緊要關頭，不好斥責，問道：「你可有妙策？」
李博義已趕到城下，見狀連連跺腳道：「奉慈，怎麼能讓他們開城？」他說的雖是道理，可李奉慈聽到耳中，很不舒服，「那我難道就該死到外邊？」
下了城頭，才發現過是西梁軍趁亂叫嚷，段德操畢竟還是有些能耐，
此關歷來古代兵家爭之地，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戰事硝煙。
王要漢心喜，竟下馬為李奉慈牽馬領路，等過了溪水后，唐軍聽身後殺聲隱約，西梁軍竟追了過來。慌亂中顧不了陣型，紛紛尋路過溪水，一時間，溪水遍布唐兵，密集若蟻。
唐軍猝不及防，哀嚎一片，可大水無情，轉瞬將溪水中的唐軍沖刷不見，西梁軍已現行蹤，持盾挺槍，刀光霍霍的從遠處逼過來。
郭孝恪來見。經多年戰事，那個指點江山的驍將更加沉穩，見李靖后，單膝跪倒道：「李將軍，張大人令我先率騎兵三千來援，也帶來了李將軍所需之物。張公瑾將軍的大軍隨後就到。才知曉李將軍已攻克武關，可喜可賀，卻不知道下一步的目標是哪裡？」
眾人穿林而出，紛紛向通往武關那條路涌去。
他已經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可能，那就是蕭布衣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增兵這麼多到淅陽、上洛等地。
李奉慈顫聲問，「你看準了，那真的是王家米店的人。」
李博義一凜，大汗淋漓，醒悟過來，顫聲道：「德操所言極是，若非你提醒，我幾乎成了李唐罪人。」知道武關內憂外患，就算拚命也守不了多久，既然如此，何不整頓兵馬和李叔良、李德良合兵一處，共同抵抗敵手？
王要漢笑道：「西河王，想西梁軍是人不是神，這次我們和他們衝突，應該算是意外之事，他們此刻，多半也不明白我們的虛實！再說這裏地勢極為複雜，若非是我，也真還少有人能發現這裏。」
李奉慈李博義愣在當場，一時無語。
但從昨日起，不知為何，城中竟然起了十多處火頭，燒的人心惶惶，李博義人在武關，已知道不妙。
正琢磨的功夫，已到了一條溪前，溪水不過沒腰，數丈的寬度，要過不難，王要漢道：「西河王，這裏就是丹水的源頭，」
李博義冷哼一聲，暗想西梁軍又是虛張聲勢，擾亂軍心，運氣喝道：「敵人攪亂軍心，少安毋躁！」
武關城下，一時間硝煙瀰漫，殺聲震天。李奉慈見情形危急，西梁軍甚至已有攀到牆頭，和唐軍生死搏殺，叫道：「還不放箭？」
「什麼真的？」李博義不解問了句，轉瞬見到城樓處已現西梁軍的行蹤，只聽到城頭上「乒乓乒乓」兵刃撞擊聲遽然猛烈，然後就有西梁軍已從城頭上殺下來。李博義沒想到城頭這麼快就失守，以為李奉慈殞命，被西梁軍趁勢攻上城樓，急怒攻心，大喝道：「兵敗如此，何顏去見聖上？」他揮刀就要自刎，被段德操一把抓住，叫道：「王爺，大局為重，我們總要通稟嶢關守將，若被他們一鼓作氣衝到嶢關，若真的攻破嶢關，那我們可就死不足恕罪了。」
正慌亂之際，陡然一通鼓響從兩側的山峰傳來，驚天動地，緊接著只見到枯草大石已化做了西梁軍的樣子從兩側如虎衝下。
想到這裏，李奉慈心中微凜，早令前哨速速打探，以防中伏。可哨兵多有消息，說前方
他自以為風趣，可李奉慈敗退的火大，身後追兵又近，這種關頭，段德操的風趣就是無趣。厲聲喝道：「段德操，我入你老母，你再不開城門，老子進去后，操你個生不如死！」
這些大火讓武關百姓人心惶惶，也將李博義燒的焦頭爛額，正在這時，有兵士趕到道：「隴西王，大事不好，好像是西河王兵敗迴轉，有敵軍大軍壓境。」
段德操苦著臉，流淚奔下城。李博義不想放棄，忍著煙霧的辛辣繼續指揮唐兵對陣。他勇猛非常，拔刀沿著城頭一陣砍，西梁勇士紛紛墜下城池，可轉瞬之間，又有其餘兵士冒了上來。
李靖微微一笑，「這個已無須多問，當然是嶢關！我正愁攻城之器不足，你能帶我所需之物趕到，攻下嶢關把握當是大增！」
西梁軍不知何時，偽裝成草色藏身在通道兩側的山腰處，這一下得到號令，如猛虎下山般沖了過來。
唐軍雖慌不亂，撤退井然有序。雖說山路崎嶇，可速度只是稍減，李奉慈已到了王要漢身邊，心中稍安，自語道：「西梁軍不在這裏設下埋伏，可算是失策。」
原來李奉慈雖是士族子弟，可「入你老母」這四個字是口頭禪，兵將早就熟知，段德操一聽李奉慈發火，馬上認出了李奉慈，急令兵士開城。
李博義和李奉慈同為皇室宗親，平日關係甚好。李奉慈從武關帶兵奔襄陽接應李建成之兵，李博義卻是緊閉城門，嚴陣以待。
要知道，王家米店眼下算是天下極具名氣的米店。王家米店不但在江南有生意，買賣還做到了關中。如今西梁、李唐對決，經商道路已斷，但王家米店還是想方設法的運糧前往關中。關中連年鏖戰，遠不及東都有個大後方支援，是以對運糧一事極為歡迎，所以就算是武關，也有王家米店的買賣，而王家米店倒戈，不但對武關，可說是對關中都是極為沉重的打擊。
李奉慈暗有疑惑，心道自己退的雖快，西梁軍並不猛進，一直和已方大軍保持一定的距離，難道是想畢其功於一役和唐軍決戰武關之前？
李奉慈暗罵，心道老子不入你老母，你就不知道我是你爹，等我入城后……他想到這裏，嘴角露出陰冷的笑，城門「嘎吱吱」的打開，城頭的城兵卻提醒道：「段偏將，你看！」段德操一抬頭，駭了一跳，因為從城頭望過去，甚至可見崎嶇道路上旗幟的飄揚。
李博義皺下眉頭，「不是這麼說。」聽廝殺聲急，顧不得多言，立即登上城樓，這時候西梁鐵騎已殺到，長槍點點，協同先前衝來的伏兵一頓亂殺，唐軍無心抵抗，拚死向城中衝去。生死一線，這種力量駭人聽聞，城內的兵士又如何關的上城門？
原來李靖在對付李玄霸的時候早就想好了對手的策略，亦是設定了應對之法，他不但要殺李玄霸，而且還要借武關奇襲襄陽之際反奪武關！
王掌柜道：「李將軍但請放心，先生早就安排一切，王家米店雖有損失，但主要人手都已撤離，再說袁先生給我們的補償，足夠我們再起爐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