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破而後殺
西門吹雪緩緩的收劍，劍尖沒有血，因為他們沒能留下血。雖然沒有血，西門還是輕輕的一吹，彷彿那劍尖本就帶著一絲血，彷彿那滴血被輕輕吹落，綻放，開出一朵凄美，絕艷的血花！
「你很想要，但卻不敢！」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放佛已與這天地融為一體。
燕雙鷹也走了，雖然他還有很到問題要問，但他不得不走，因為他很清楚，即便是現在他問，西門吹雪也絕不會理他。
「不敢，君子不奪他人之美，我們雖不是君子，但也絕不會強搶他人之物。」雪軒道。
曲終人散，該走的，都走了，海角于天涯只剩下四個人，西門吹雪，雲亦浩兄妹和燕雙鷹。
「呃！雖然你的劍我也很眼饞，但我也要有命拿不是！」蕭書語道。
西門吹雪的瞳孔一縮，緩緩轉身，死死的盯著蕭書語，帶著一絲殺意冷冷道：「你是誰？」
「說吧！
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與寂寞，獨孤與疲倦，卻又偏偏帶著種逼人的殺氣！
求證劍道，不可避免雙手血腥，他從來無懼殺戮！
因為他的掌中有劍！
這就是一個笑話！
飛劍道道疾馳而出，火與雷光共舞，天空瞬間閃現出無數的飛劍，傾灑著漫天的劍氣。一團團火紅的火焰和千萬道天雷，迸射出耀眼的光芒。所有的攻擊全都指向一個目標——西門吹雪！
破！破！破！破！破！
一群綿羊能打敗一隻猛虎嗎？
一陣風吹過，散了，全都散了，所有的人碎成一塊塊，一絲絲，一點點，分解，消散，融化，化為天地間最純凈的靈氣，重歸於無！
突然，空間一陣波動，一個人影逐漸浮現，是蕭書語，他還在這裏，他居然沒有走！
「你不誠！」
還沒完！劍還未止！
「不誠的人，永遠
「師傅！」雲亦浩道。
不！
讚賞的話語，隨都愛聽，而且聽了還會很高興，但西門吹雪不同，因為這樣的一句話於他而言，跟一句屁話沒什麼兩樣。
他疲倦，是不是因為殺的人已太多？
還是因為他太冷？
很可笑！不是嗎？
「想要嗎？」
「呵呵！是的！」雪軒道。
劍光散！雷火滅！
但，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等，儘管他很疲倦，但他只有等，等待著那個神聖的時刻的來臨。這種唯一的等待，也就成了他深入骨髓的寂寞源頭。
人在面臨死亡時，通常有兩種可能，逃避和反抗。逃避不成，便奮然反抗，而反抗的結局通常也有兩種，不是逃避了死亡，就是加速了死亡，但其中，絕大多數屬於後者。
不能！
他們什麼都沒留下，
「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師傅不跟自己一起走，但云亦浩也並沒有問，只是帶著妹妹靜靜的離開。
天靜了，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西門吹雪！長身直立，默然看著烏雲過後的晴空！
刺出的劍，突然出現一種奇異的變化！
「那，就不打擾道友了，我等先行一步！」雪軒道。
只有在那個神聖時刻來臨的時候，在那個時候，他就會「活」過來，在這個時候，他的眼裡只有對手，他的心中只有劍，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他寂寞，是不是因為已沒有對手？
「嗯！你們先走！」西門吹雪道。
「呵呵！也是，遺棄一族的人，不管何時，何地，又怕過誰！」蕭書語淡淡的一句話，讓西門吹雪的身形猛然一滯。
決不能！
「說出你的來意！」西門吹雪漠然
在劍的面前，疲倦，冷漠，孤獨，寂寞甚至連感情都顯得微不足道！
「無聊！」西門吹雪轉身就走。懼怕是什麼？西門吹雪不知道，若是他還有懼怕之心，又怎麼能在劍道的路上走到現在。
「你們，是在找這個嗎？」西門吹雪舉起手中的劍道。
神劍出，萬劍退避！
「呵呵！西門道友，果然不凡，我隱藏的這麼小心，居然還是被你發現了。」蕭書語笑道。
是因為他太靜？
「第一，你沒有殺意！第二，我很希望你為殺人奪劍而來！」西門吹雪道。
「你為什麼不攔住那些人？雖然他們不敢，但他們背後的師門，仙帝或者魔帝難保不會瘋狂。」蕭書語道。
破而後殺！破殺虛無境！
刺出的劍，終於停了，但劍尖突然又發出一種奇異的顫抖，無聲的顫抖！天地間，似乎只剩下那顫抖的劍尖！
死！只有死才是一切的終結，真正的終結！
「你怎
生命，豈非就是脆弱？
不是！都不是！絕不是！
千萬的攻擊，到了西門吹雪的面前，只剩下了一股風，微風，輕柔的微風，淡淡的吹起了他那孤傲的長發。
「出來吧！」許久，西門吹雪淡淡道。
劍尖指向的那數百人，張大了嘴巴，瞪圓了雙眼，所有的動作剎那間靜止，絕對靜止！
拔劍，出！不拖泥，不帶水，簡單，直接，不疾不徐，不快不慢的一劍！
「不誠？」雪軒道。
破！破生！破滅！破一切之有！破萬象之無！
破盡萬物！破滅一切！
他無視名聲與利祿，人世間的成敗也不值得他一顧，但他卻不得不面對心中的疲倦，寂寞，孤獨。
「呃！我們確實是不敢，西門道友的修為讓我等不敢生出搶奪之心。」雪軒無奈道。
天地間似乎除了西門吹雪在無他人，但他在跟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