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最後一層窗戶紙
咦，這女人是誰？
舒宇說：「這得問它自己。」
舒宇突然說。
舒宇一愣，片刻后才問道：「很明顯？」
常白衣直起身子，微微一笑：「我自小叛逆，最喜歡走別人沒走過的道路。第一次聽見這種召喚的時候，我被吸引之餘，下意識地生出叛逆情緒，你誰啊你，管得著我嗎！」
這猜測正與舒宇之前所想的不謀而合，他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舒宇微微一笑，說：「精衛的確比較特別，但也不是不能當作一個研究方向。我在西銀河系有個基地，想製造一些有趣的空艇，不知道你有興趣沒有？」
「那你為什麼會想要拜我師父為師？」
陶瓊林突然瞪大了眼睛，驚喜萬分。這還是精衛第一次與他直接溝通，他無比驚訝地發現，這小東西竟然能夠用意識傳聲，還能自我判斷選擇！
舒宇揀了個比曾木更大的便宜，卻一點兒也不意外。把精衛留給對方也沒事，精衛與他的聯繫無比緊密，只要發出召喚，它不管在哪裡，都能跨越空間，瞬間來到他身邊。
話沒說完，突然聽見庭院外面出現了明顯的騷動聲。
陶瓊林的一張老臉狡黠地問道：「我答應你的話，你能把精衛借給我研究嗎？」
舒宇問道：「什麼樣的武器？」
常白衣搖搖頭說：「現在已經不是很明顯了……」他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舒宇一番，「是啊，現在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怎麼回事？」
陶瓊林也有些不好意思，抹抹額上的汗，慚愧道：「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曾木跟在他後面一
他沉吟了片刻，說：「既然是這樣，等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要回四星一趟。敵方勢大，我們還是要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啊！」
舒宇並不去深究他的話，直言道：「如果對手是個能夠使用全部能力的超S級進化者，以及一整個超級領呢？」
舒宇問道：「這件武器有什麼……」
他嘴裏在說害怕，但眼神發亮，這表情，竟然與舒宇之前有幾分相似！
舒宇注視著他，問道：「如果對方因此視你為敵人，要全力撲滅你呢？」
是的，早在萬生星上，舒宇剛剛晉級S級進化者時，他就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召喚，彷彿從宇宙極深的地方傳來，不過還沒來得及分辨具體信息，就消失了。
他盯著趴在舒宇肩膀上的精衛，明顯意有所指。
舒宇的感覺比陶瓊林當然敏感多了。陶瓊林先前只覺得奇怪，舒宇怎麼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了。過了一會兒，他也聽見了外面的聲音，走到院門口一看，突然間瞪大了眼睛，臉上不知是懷念，還是震驚，整個人已經完全呆住！
舒宇眉目舒展，點了點頭，交待說：「接下來，我可能會先去深海領一次，另外，你幫我打探一下地球保護組織的事情……」
「因為我？」
那個時候，這裏都一點亂也沒有，為什麼這時會突然吵起來？
精衛的聲音突然在陶瓊林的腦海里響起：「
常白衣眸光一閃，問道：「你是說，英尼特·深海可能已經回到深海領了，將要來殺死我們？」
多了一個盟友，就表示還是會有人站在自己這一邊，代表著自己不是孤身作戰！這種感覺，讓他彷彿卸下了重擔。敵人還是一樣強大，還是看上去幾乎不可匹敵，但無論如何，會有人跟他一起！
舒宇自己當然是不知道的，他說：「先別說這個了，繼續說吧。曾經身為接近最高等級的進化者，現在又密切接觸了另一種力量，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沒過一會兒，精衛就跟陶瓊林談下了一大筆不平等交易，陶瓊林還沾沾自喜，像是揀到了什麼大便宜。他毫不猶豫地說：「行，我回去收拾一下，馬上就可以過去！」
舒宇一聽，微微驚訝，取笑說：「陶大師，這種事情也說，你真是被紅顏所誤啊……」
他抿了抿嘴，關切地問道：「師父的要求，你完成得怎麼樣了？」
他就這樣輕輕鬆鬆地作出了邀請，好像面前站著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工程師，並非名動天下的陶瓊林。
他一直跟在舒宇身邊，當然最清楚他在關注哪裡的消息。以他的心思之靈敏，舒宇一提，他就立刻意會了過來。他的臉上略微有些恐懼，又有些不可抑制的興奮，喃喃道：「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讓人有些……害怕呢……」
常白衣緩緩說：「是的。我也認為，異能是一種外來物，它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強行施加給人類的，目前目的不明。現在不能確定，
常白衣毫不猶豫地說：「那就只好讓他怎麼來，就怎麼回去了！」
銀河系全員普及了異能，非進化者是被歧視的「弱雞」。他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反抗異能的存在，就像是要與整個世界對抗！
陶瓊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嘿然笑道：「如果是別人說這話，我絕對理也不理。不過是你嘛……」他搖頭嘆氣，說，「你要做的空艇，不是只要有趣就可以了吧？」
他突然有一種「摸對門了」的感覺，驚喜地打包票說：「當然，你要吃什麼，隨便點！」
舒宇說：「不能實用的空艇，還能被稱為空艇嗎？只是在這個基礎上，越有趣越好。」
舒宇和常白衣對視，兩隻手無形中已經握到了一起。舒宇瞬間感覺到了一絲輕鬆。以前，他一直覺得形單影隻。除了把他帶上這條道路的陳萬生，他一直不敢對任何一個人說明自己的目標！他一直以化名形動，看似輕鬆，但實際上卻背負著無比重大的壓力。
陶瓊林遲疑片刻，還是乖乖地說了。這個以高傲出名的老頭子，在舒宇面前老實得真像個學生。
陶瓊林一愣，思索片刻，說：「如果說實打實給到他們手上的，的確只有星蛇圖。不過更早的時候，我把某樣武器的設置地點和密碼告訴過紀耶夢，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
「那種召喚，我也是聽過的……」
常白衣這句話說得頗為有趣，隱約間似乎已經知
常白衣點頭說：「是的，我是一路從低級升上來的，到了S級的時候，偶爾能夠聽見，晉陞到SS級，就比較清晰。我想，到了超S的階段，那個召喚應該就是持續不斷的……我猜測，所有的超S級進化者，或者說大部分，都是被這種召喚牽引，從而離開自己熟悉生活的環境，不知所蹤的！」
「師兄，那都是因為你啊！」
常白衣注視著他，目光深邃：「我好歹也是個SS級進化者，你與常人有什麼不同，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他神色平淡，卻自然生出了一種強大的自信與挑釁，舒宇這才真正意識到，他是兩百多年來一直站在銀河系最頂端的人物！
老頭子像是煥發了新生一樣，臉上滿是光彩，與精衛一問一答，越來越是狂喜。
他問道：「先不忙，我們先把水鏡所的事情解決了吧。你當初交給水鏡所的，只有星蛇圖嗎？」
陳萬生讓他跟著舒宇的用意，已經完全達到，他不需要繼續緊密盯人，不如走開去做一些事情。
常白衣表情嚴肅。其實他和舒宇都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他必須親口說出來，這相當於是一個儀式，正式表示常白衣的立場。這不能代表四星聯盟，只能代表他自己。但兩人需要的，正是這個！
他的感知向外一掃，「看見」了幾個人正向著這邊走來。一人在前，是個女人，年紀不大，氣息陌生。後面幾人氣息穩定熟悉，都是傭兵網的成員。他們跟在女人身後，不知是陪同還是勸阻，實際上卻是跟著對方一起走了過來
他感嘆說：「以前我真是坐井觀天，以為我看到的，就是整個世界。原來這世界上，我不可理解的東西還很多啊！」
兩人交流了幾句，言談間，壓根兒沒提到水鏡所。對他們來說，這個組織的覆滅已經不是問題，只需要伸手去做而已。
常白衣笑得輕鬆：「我覺得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還是多虧了師兄你！」
三天的聽講，他的收穫比誰都大，如果別人只是看見了一扇新大門和門后的道路，他就是已經站在門前，只需要推開大門，就可以正式上式。「推門」這件事情，只能靠他自己，別人誰也幫不了。
這會兒他就已經在說「我們」了，決心可見一斑。
舒宇突然抬起頭，望向庭院門口。樹蔭下，陶瓊林正向這邊走來，他一見到舒宇，就說：「你說得對，我以前的確閉門造車了一點！看來以後要到處走走了。」他的表情不再像以前一樣充滿暴躁情緒，看上去平和了許多。
笑了一笑后，常白衣突然又恢復了原先的閑適模樣：「這樣說來，這應該就是我這麼久，一直沒能晉陞超S的原因。」
這個小院子位於二月裁山莊內部，這裏服務的基本上都是傭兵網的內部人員，他們經過的訓練，紀律非常嚴明，來去都近乎悄然無聲。就算早上院子里發生刺殺事件，事後趕來的護衛們雖然驚訝又慚愧，但動作仍然一絲不亂，快速進行現場勘查，把屍體收拾整理得乾乾淨淨。
而現在，他至少有了一個盟友！當然，他還是不敢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給常白衣，但那不是因為不夠信任，而是因為怕被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