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犧牲自己
程璐重重地踩我一腳，拖著我從座位站起來，使勁的給我使一個眼色。
「好了，可以了。」我收回雙手，望著這個暫時看上去完美無瑕的女人，說道。
程思薇笑著點點頭，頗有氣度。而她烏黑的眼珠里，卻深邃的見不到底，令人猜不透她的喜怒哀樂。
「這個……」程璐一下子也說不出來。她有思路，但是一下子整理不清楚。
「程經理年輕美貌，梁助手英俊瀟洒，真是黃金搭檔啊。」程思薇優雅的坐下來，玩笑地說道。
程璐點點頭，「這樣就好，你是我助手，不用多說話，但是一定要記得，要給她留下好印象。」
她白我一眼，卻是無奈，再幫我縮小左手的袖口。這情形，哪裡像是我的經理，簡直就是女僕。
「為這次見面，已經做足功課了吧。」我悠閑地喝咖啡，看著她，問道。
「啊不，我的『程』是法語的名字音譯過來的，我中文名字並不姓程。」程思薇立即指正著說道。
我沒有回答，而是不客氣的再把另外一個左手放到她面前，「我單手弄紐扣不方便，你給我弄吧。」
「一點點而已。」我笑著說道。同時，桌子底下踢回程璐一腳。
程璐抬起頭，忽然猛吸一口氣，將本子塞回她的包里，站起來，「思薇小姐，您好。」
我程式化的微笑著，抓著她的手指，淺淺的握手，順便打量她一番。
「那……要不要換個地方繼續聊？不介意的話，能夠有榮幸邀您共進午餐呢？」程璐試探地說道。
桌子底下，程璐狠狠地踩我一腳。
她吃驚地看著我，隨即臉上飄起不滿的情緒。
「呵呵。」我笑著搖搖頭，隨手拿起旁邊架子上的一份雜誌，翻閱起來。
「我的法語名字就叫Chiswill，」程思薇看著我幾秒，笑笑，
「我父親是中國人，所以我從小就學習中文的。」程思薇回答道。
「約的是十一點。」她拿出包里的一個小記事本，翻看起來。
「基本上，公司的情況就是這樣。」說完一大串之後，程璐終於合起文件夾，「您有什麼想問的嗎？」
她和我一起坐在計程車的後排，職業裝的短裙下，露出的是一雙修長而光滑的細腿。而略略化妝的臉，比平時變得更加美麗，就連髮絲里的耳墜也顯得風情萬種又端莊得體。
「原來是這樣，呵呵。」程璐尷尬的笑笑，看到我在旁邊看好戲，桌子底下偷偷踹我一腳。
程璐的臉色，終於輕鬆下來。
「這是我的助手，梁珉。」程璐順便向她介紹。
「思薇小姐怎麼知道是我們兩個？」程璐又問她。
程璐打開文件夾，詳細而認真的解說起來。對於國外客戶可不像對待國內客戶，只需要吃飯喝酒打人情牌就可以，因而程璐絲毫不敢懈怠，一字一句，解釋的格外清楚。
我用手指隱蔽的彈了一下她的身體，心想你就這樣把我當做色相犧牲出來，回去晚上再收拾你。
既然大客戶程思薇這樣說，程璐也沒辦法，「那祝您一切愉快，有機會，我們再見面聊其他的內容吧。」
「哦，是這樣的。」我插嘴過去，「因為我們想賺錢。」
縱然是我這種在大學里就已經見過無數美女的人，此刻也猜不出這個程思薇的真實年齡。
「不必了。我前天剛到平海市，昨天休息了一天，還沒怎麼逛過呢。今天就到這裏吧。」程思薇說道。
這個提問，卻把程璐難住了。她事先根本沒有準備這個問題，因為全中國的出版公司，有那個不
「像什麼樣子，袖口敞的那麼大！」她一邊說，一邊用雙手抓住我的右手的手腕，將我的襯衣的袖口的紐扣鈕起來，「你在公司里可以弔兒郎當，但是在這個思薇面前，一定要表現的紳士一點，知道么！」
「項鏈歪了。」我說著，伸手放到她脖子上，將她的仿鑽項鏈擺正。
「每個公司的版權代表，我只接待一次，這是我上次說過的。剩下的，我們會通過考察的方式進行。這樣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讓梁先生陪我到平海市四處轉轉，再順便單獨和我聊聊貴公司出版方面的經驗。」程思薇緩緩站起來，說道。
「哦，我想你們大概會提前到，所以下來看看，果然發現你們已經在這裏。」
我笑笑，挺直身板，跨步進入酒店。程璐也跟著我進入，她提著一個銀色小包，鎮定自如，頗有商務談判的派頭。
「哪裡哪裡，思薇小姐才漂亮呢。而且思薇小姐的中文，比我想象的更好，我原打算用法語和你交流的呢。」程璐恭維著說道。
「說得好！」她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我，「很直接，我喜歡這個答案。出版是文化，也是商業。」
酒店大廳的一部分是「星巴克」的區域，程璐走過去，找個位子坐下來，點兩份咖啡。
「梁珉，給思薇小姐介紹一下，我們公司在書籍推廣方面的經驗吧。」她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我說道。
我做你助手，為什麼你不是我助手呢……我心中微微有些不服。不過，為了公司的發展，為了10萬的獎金，我就忍忍吧。再說，我也相信，程璐各方面的綜合能力，並不在我之下。
哦？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看看程思薇，
她的皮膚細膩柔弱，像是嬰兒的肌膚，而事先噴洒的雛菊香水，淡雅又清高，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
弄完我的左袖，她重重地扔掉我的左手，「好了！可以了！進去吧！」
「思薇小姐你還真愛開玩笑。」程璐應酬的笑著，猶豫著該怎麼扯到正題。
「好吧。如果思薇小姐不介意的話，我陪你在平海市轉轉吧。」我的腳背被程璐的高跟鞋的鞋跟踩得陣陣發疼，臉上只能保持平靜的狀態，對著程思薇說道。
為了省去不必要諸如停車之類的麻煩，我和程璐乘坐計程車過去。實際上，希爾頓大酒店離公司也不遠，但是程璐還是提前了一個小時出門，足見她對這次見面的重視。
「等等！」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忽然拉住她的一個手臂，將她轉身過來。
程璐想了想，「沃爾特斯克魯維爾是大型的出版集團，產品以紙質出版物為主，但是也覆蓋到電子出版物、光碟、在線數據傳輸、軟體服務、培訓和教育……」
程璐瞥我一眼，「一會兒你少說話，免得說錯。等我讓你向她介紹公司情況的時候，你再開口。」
她笑了笑，「很好記的名字。」接著，向我伸出手來，「我叫程思薇，您好。」
「那我就告辭了，公司里還有一堆事情呢。」程璐拿起她的包，伸手向程思薇握手。
「啊，不用了。」程思薇擺擺手，「我們在這裏已經聊的夠多了。」
很快，計程車來到富麗堂皇的希爾頓五星酒店的門口。
「如此說來，程小姐在法語裏面的發音，應該是Chiswill了？」我問道，給程璐化解氣氛。
而我聽著程璐的介紹，也終於發現她能夠做到版權部經理的位置，絕不是運氣。她對國內外出版市場的差異，國際出版格局
正當我聽著程璐的介紹的時候，忽然，我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看著我。我略略轉頭，發現那個程思薇，一邊聽著程璐的介紹，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約的是什麼時候？」我問她。
她挺直脖子，任由我給她擺弄項鏈，眼裡的目光看著我，漸漸平靜下來。我心裏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好像是兩種天性並不相容的動物，互相照應。
程璐笑笑，套近乎的說道，「按照中國的俗語來說，你我都姓程，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沒有什麼想問的，只是想知道，您介紹那麼多關於你們公司的內容，是不是也足夠了解我們公司呢？合作是雙向的，或許我們公司並不合適你們呢？你只告訴我，沃爾特斯克魯維爾可以從你們那裡得到如何的好處，你卻沒告訴我，你們想從我們這裏獲得什麼。」程思薇望著程璐，淡淡說道。
「嗯，好的。」程璐從包里取出一份迷你的文件夾，「我來介紹一下我們公司在版權引進方面上的成就吧，很快，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
程思薇點點頭，向後靠在椅子上，捧著咖啡，靜靜的聆聽。
「交給你了，10萬獎金。」從我身前走過去的時候，程璐低聲說道。
程璐和那個思薇小姐約定的地點在希爾頓五星大酒店，這是平海市最高檔的酒店之一，就坐落在平海市的市中心。
「我們約的是十一點，思薇小姐怎麼提前下來了？」程璐轉移話題，問道。
這個「思薇小姐」披著一頭半金的捲髮，穿白色單衣和牛仔褲，打扮看上去十分普通，然而，一件黑色的帶金屬扣的小外套，則平衡了她的成熟和休閑。
「您是程經理吧。」不知不覺，突然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在我們身邊。
雖然是給我弄紐
程思薇打斷她，「這個信息，我相信你們出版界的人都清楚。我的意思是，貴公司希望從我們這邊得到什麼樣的發展，為何迫切地想與我們合作，你知道，無法雙贏的生意，是無法長久的。不好意思，您不會怪我太咄咄逼人吧。」
「我們公司成立於1998年，最初就是做版權引進的項目而起家，一直持續到現在，已經有十年的歷史，所以在版權的輸入和輸出這方面，比國內任何一家出版公司或者出版社都更專業。2002年開始，公司業務開始涉及原創出版業務，如今已出版三十多部暢銷書，擁有比較豐富的推廣書籍的經驗，這部分將由我助手梁珉一會兒向您介紹。我接下來要說的，主要是我們公司和國外各大出版機構的合作，以及近年來公司引進的國外書籍在國內的市場銷售情況……」
「這個思薇，是沃爾特斯在亞太地區的總代理，她的印象，會對沃爾特斯下個月的合作夥伴的選擇上，產生至關重要的影響。」車子里，程璐對我說道。
程璐付賬下車，在酒店門外略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深吸一口氣，這才慢慢地走進去。
「您好。」這個叫思薇小姐的女人，微微點頭，伸出纖纖細手，主動和程璐握手。
我對她笑笑，她也對我笑笑。我接著去關注程璐，她卻依然盯著我。
我再看看程璐。
「哦，早就聽聞博文出版公司的版權部經理是一位大美女，今天又是工作日，星巴克里的人不多，所以看到你坐在這裏，我想應該就是你了。」程思薇轉頭看看我，「想不到，還帶了一個帥哥過來。」
程思薇看著我，愣了愣，接著笑了出來。
不等程璐開口，程思薇卻主動撥向正題，「好了，我們談談正事吧，我不浪費你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