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密謀密謀
「我不該說謊的。」曉凝平視著我，雙眼盈盈，終於接著吐露出來，「我說我有男朋友了，我爸堅持要來親自過目。」
「白靈萱……」我把靈萱的名字也悄悄念了一遍。
她攤開手掌，輕輕的觸碰我紅腫的這片肩膀，然後轉身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瓶藥用酒精，滴在藥用棉花上，然後掀開我的白色襯衣，給我塗了一些在肩膀上。
這字跡顯得洒脫而大氣，像是程璐的筆跡。但我知道這醒酒的涼茶絕不是程璐這種笨手笨腳的人能夠做出來的，多半是蘇蘇或者靈萱調配的。
「夏曉凝……」我輕輕地把她的名字在嘴裏念了一遍，覺得這名字真不錯。
我沿著冷清的街道，在昏暗的路燈里，安安靜靜的走了一段。回憶一些以前的事情，也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哎，才發現曉凝也挺會折磨人的……
回到公司的停車場，我把車鑰匙交給大炳，他一路開車，把我送回藍橋花苑。然後，再到外面攔計程車回他住的地方。
因為他來的匆忙，他只是穿著睡衣，外面披著大衣。而看著他胖嘟嘟的遠去的身形，我站在公寓外面，涼風吹過，不由感慨這才是好兄弟。大
雖然她們的房間從來都不鎖，但我還是第一次進入曉凝的房間。她的房間很整潔，沒有梳妝台，沒有牆面鏡，而是整合在書桌上的格子里，卻放著許多書，而且也不是女生看的小說，都是生物醫學之類的專業書籍，厚厚的很有份量。
雖然去了解一個讓自己動心的女人的秘密，幾乎是所有男人的願望，但是像這樣的……
「你明天能請假，提前下班么？」她問我。
程璐的爸爸是大學教授，典型的知識分子，馬馬虎虎就把我當成程璐的男朋友就讓我混過去了。而曉凝的爸爸是警察，職業技能就是偵破……這一關比一關更難啊。
「把我拉到你房間做什麼？還有，你今天早上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本來我是想早點回來的，但是出了一點狀況，你也知道的。」我看著這個冰雕一樣表情淡然的曉凝，忍不住問道。
我握著這疊厚厚的資料，腦袋又開始疼了。
就在我默念靈萱的名字的時候，曉凝從床頭的柜子里拿出厚厚的一疊自行裝訂的資料，放到我大腿上。
「
「嗯。」曉凝點點頭，「你答應過我的。」
某個房間的門，突然打開。
我就在冷清的大街上，靠著電線杆子等著。黑夜籠罩著四周，昏暗的路燈里，我噴著酒氣，淺淺的喘息。
做完這些，她把棉花扔到紙簍里，然後給我重新翻下襯衣，坐到床邊看著我。
「走吧。」大炳話不多說，拉著我坐進計程車。
如今已是半夜，我回到公寓里，發現她們早都已經入睡。穿過安靜的客廳，我看到有一個保溫杯和一張紙條留在桌子上。
「在公司。」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口，果然是貪杯誤事收不住口，急忙解釋，「哦，是上次早晨，蘇蘇閑聊的時候說出來的。」
她一定是以為這是我和人打架弄出來的，肯定不會想到是我熱情的兄弟們拍我的肩膀拍出來的。
「啊？」我驚訝地看著她，「什麼時候？」
「你這傢伙……等著！我過來！」大炳「咔」的掛斷電話。
「又怎麼了？」我看著她。
曉凝看著我，神情緩緩的平靜下來。大概是她認為我是基佬，不會對她有所企圖，記住她的三圍也只是因為我比較
一直給我感覺是話很少的曉凝，卻一口氣說了很多。
「88、62、90。」我脫口而出。
「是啊，喝多了，要是對你做什麼壞事，你別怪我。」我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玩笑地說道。
「打一輛計程車過來接我，威海路成山路。」我說道。
不過，總體而言，簡潔的裝修和整齊的布置，還是很有女生房間的味道。淡綠色的窗帘和淡綠色的床罩，將房間裝飾出一種透著清涼綠色的自然感覺。
我點頭，「可以，有什麼事情。」
「兩點以前能下班么？」曉凝再問我。
我望著她，「你要我……」
我走過去，看到紙條上寫著四個字：涼茶醒酒。
「今天碰到以前散打隊的幾個朋友，有點喝多了。」
「那靈萱姓什麼？」我又問她。
「應該也沒問題。到底什麼事情。」
曉凝輕輕拉著我進入她的房間，然後神神秘秘的關上房門。
咔噠。
曉凝吃驚地看著我，想不到我對她的三圍數據如此清楚。
於是我放下保溫杯，走過去。
也許是過了深夜12點，大街上再也沒有計程車。這塊城東的地界又不是最繁華的地方，我等了很久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只怪我自己當時答應得太爽快，沒想到「考驗」接連而來。才幾天而已，就成為兌換諾言的日子。
「不行。」曉凝嘴裏淡淡的摔出兩個字。
「怎麼了？大半夜的？」手機那頭，大炳含含糊糊的問我。
「我最喜歡什麼顏色，最喜歡什麼電影，身高是多少，體重是多少，生日是幾月幾號，和家裡的哪個姐姐關係最好，大學里拿過什麼獎項，目前研究的工作項目大概是關於什麼的……全部都在這些上面，你今天晚上不用睡了，把這些背熟了，我一會兒問你。」
「噓。」她把食指放在嘴巴上，示意我不要出聲，再招招手，讓我過去。
不多久，大炳坐著一輛計程車來到路口。
「白。」
啪！
「行了行了，你車子呢？」
她站在門口，朝我招招手。
曉凝搖頭笑笑，伸手替我脫掉外衣。她忽然看到我的肩膀紅腫，問道，「今天吃晚飯的時候聽璐璐說，你差點和人打架？」
「你連我姓什麼都不知道，明天又怎麼騙得過我爸爸。我爸爸是刑警出身的，不用審訊你，旁敲側擊找一兩個破綻還不容易？」曉凝問道，臉上略顯失望。
「喝醉了，沒辦法開車，這裏又打不到計程車。」我說道。
「就是這個事么？好吧，我知道了，我回去了。」我打一個哈欠，站起來。
沒辦法，我拿起手機，撥通大炳的電話。
「呃……」我一下子被她問住了，「她們都叫你曉凝曉凝，我還真不知道你姓什麼。」
我看到穿著睡衣的曉凝，出現在她的房間門口。
「你還不睡？」我問她，抬頭看看客廳里的掛鐘，已經是凌晨半點。
「你知道我的三圍么？」曉凝問我。
「你小子，難得喝醉啊！」大炳急匆匆跳出車子，跑到我面前，把我扶住。
「喝那麼多酒。」曉凝似乎是聞到我身體里散發的酒味，輕聲說道。
「哦，沒什麼。」我說道。
「你知道我全名叫什麼，大學是哪裡，中學在哪裡，家在哪裡？」曉凝盯著我，一下子又問出很多。
「就明天。他自己開車過來，不過他不進市區，就在南郊農家樂度假山莊住一天，讓我明天帶你過去和他一起燒烤。」曉凝說道。
「你不是自己有車嘛？車壞了？」大炳在電話里問道。
也許是白酒的酒勁上頭，我比剛才走出飯店的時候更加暈暈乎乎起來，在這溫暖的屋子裡，禁不住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