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秘密暴露
「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曉凝冷冷回道。
而見到她眼睛發酸，我真正體會到做老師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靈萱這樣如此盡職而負責的老師。
我原以為蘇蘇正在努力的複習，豈料我進入她的房間的時候，看到她趴在那三本攤開的政治書上，已經呼呼的睡著了！
程璐贊同的依附道，「是啊，我以為我很了解蘇拉卡爾，但是越是透徹的去讀，越是發現很多地方無法領悟。」
程璐略微一笑，「挺好的，今天是我第一次發現……」
「對不起，我剛剛不該對你生氣的。」曉凝略微低頭，說道。
「哎，眼睛都酸了。」靈萱摘掉眼鏡，揉揉眼睛。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懂的，是女性能夠看懂的那部分，而我看懂的，是男人才能體會的那部分。蘇拉卡爾的書里，隱藏著這個無形的殺戮世界里的血性和彷徨，這些不是你這個女人能夠翻譯出來的。」
靈萱的桌子上放著兩堆試卷，一邊是已經批改完畢的試卷，一邊是還未批改的試卷。我以前從未想過能夠和一個美女老師住在一起，也第一次真真實實的看到中學老師的生活原來是這樣的。
「在她們那邊轉了幾圈，終於想到來我這裏了？」程璐仰起頭，略微不滿地看著我，說道。
「啊！」我料不到曉凝會有這樣的舉動，痛叫一聲，捂著嘴，後退兩步。
「我當時第一遍看他的書的時候我就在想，這書好看是好看，但是要翻成中文版，恐怕有點難度。」我回答道。
程璐像是瞧著一個外星人一樣的瞧著我，任由我給她拉起被子，然後怔怔看著我走出她的房間。她一定是以為我病了，居然對她這樣好。
哎，蘇蘇什麼都好，就是意志力薄弱了一點。吃晚飯的
靈萱自己已經忙成這樣，還惦念著別人，不由讓我心中感嘆她的細心。
她的口吻，實際上已經是求助於我。
忽然，靈萱又湊近我一些，微微鎖起眉頭，藉著燈光查看我的臉龐，「你的嘴唇怎麼破了？」
而當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突然抬起頭，對著我「哇」一聲。
時間才剛過八點，我和程璐都以為我們兩個是最早到辦公室的。我們一邊聊著昨晚的翻譯，一邊開門進入辦公室。
我立刻去廚房，翻出紅豆綠豆和冰糖，用靈萱所說的方法，用高壓鍋很快煮出一大鍋的紅豆綠豆粥。
「哇！」我跟著她大叫一聲，急忙向後退了半步。
她轉頭笑笑，接受我的好意，把外套扣起，然後說道，「你去多關心一下程璐吧，她連續兩天熬夜，很累的。」
我不想勉強她起來複習，輕輕地把她抱起，放到床上，再給她蓋上被子。最後，留一碗粥在她桌子上，讓她隨時醒來的時候可以填一下肚子。
她睜著迷茫的眼睛，忽然又問我，「剛才曉凝好像喊了一句『物理接觸』，什麼意思？」
我無奈的笑笑，見到她桌子上的杯子已經空掉，問她，「要不要給你倒點水？看你這麼累，想幫你又好像幫不到什麼。」
「嗯，半個晚上批這麼多，都累得不行了，這邊還有一半。」靈萱嘆一口氣，隨手抓起面前的一張卷子，「最可憐我還是語文老師，你看看這些學生的字，一個比一個寫的像天書，有時候我真喜歡自己是數學老師，或者英語老師。」
「很辛苦吧，批這麼多卷子。」我略微責備的白她一眼，走到她
程璐吃驚地看著我，「為什麼？」
「梁珉。」她忽然叫住我。
我笑了笑，發現靈萱溫柔而不死板，是絕佳的老婆典範。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公開承認我的實力，出乎我的意料。這大概也是第一次，我和她氣氛融洽到難以形容。
穿過高高的書堆，我來到窗口的辦公桌，卻突然發現——趙平江坐在這裏「埋伏」我們。
埋頭弄報告的曉凝看到我進來，臉色微微變化。而她看到我手裡端著熱氣騰騰的紅豆綠豆粥，臉色又漸漸的變化一層。
「你做的？」程璐一邊吃，一邊問我。
我也不和她多說，放了一碗又香又甜的粥在她的桌子上，轉身走向門口。
程璐像是找到知音，眼睛突然發亮，「你也感覺到了？」
從兩邊的試卷的幾乎相同的高度來判斷，靈萱已經批改掉一半，還有一半，需要下半夜的堅持。
我搖搖頭，「你不要小看了蘇拉卡爾，這本書看上去只是一本小說，其實是體現了很多東西的。就連美國總統也將蘇拉卡爾的這本新書奉為經典，沒有到一定的深度，是很難體會這本書的。」
「小珉哥……」蘇蘇在迷迷糊糊里似乎感覺到是我在抱她，低聲地叫喚著。
話出口，我才意識到我對她的關心已經掛在嘴邊，急忙裝作沒有說過什麼，把她推到床邊，讓她躺下。
她抬起手，用指尖碰碰我的嘴唇邊緣，看到手指沾到一些血絲，放到我面前給我觀看。
只見程璐咬著筆頭，正在絞盡腦汁的琢磨詞兒。
「沒有，是我玩的過火了。」我對她笑笑，退出她的房間，再去靈萱的房間。
「梁珉，有空來我們學校玩吧，我們學校的小美女很多的呢。」靈萱朝
「錯了，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翻譯這本書。趙平江讓你翻，是因為你是版權部的經理，是公司裡外國文學的鑒賞力最強的人。但是我覺得你適合翻譯蘇拉卡爾的書，是因為你真心的喜歡蘇拉卡爾，看懂了他一大半的東西。」
如果說程璐是帶刺的玫瑰，那麼曉凝就是深寒的冰雕，我能夠和她們相處在一個公寓已經很不容易，再輕易越過界限，就會遭遇不良的反應。
我點點頭，端起最後兩碗粥，走出靈萱的房間。
「呵呵！」靈萱掩著嘴，笑起來，「把你嚇到了吧？」
曉凝抬起頭瞧著我，依然是倔強的表情。
「因為趙平江會幫你，我想看看他的實力。」我看到她臉色憔悴，知道她連續兩天熬夜十分辛苦，伸手收起她桌子上的幾十頁稿紙，「你今天早點睡吧，我相信趙平江明天會找你看一部分的稿件，如果他不滿意，你繼續翻下去也沒用。」
也許是我的話鎮住了她，程璐一下子沒有了言語。
她拿起杯子交給我，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麼，朝我說道，「現在都已經半夜了，她們肚子也都已經餓了吧，冰箱里有紅豆綠豆和冰糖，你如果方便的話，煮點粥，順便給你自己也做一份。隨便調配一些放在一塊兒，加水高過兩厘米，高壓鍋里煮五分鐘就可以。」
而見到我驚魂未定，她彎起眼角，幸災樂禍似的，愈發笑的美麗迷人。
「你的意思是，我還沒到翻譯這本書的水平？」程璐看看我，問道。
我發現靈萱拿掉眼鏡的樣子真的很漂亮，雖然少了一些文靜，卻多了幾分麗質。大概是看慣靈萱戴眼鏡的樣子，看到她摘掉眼鏡，就好像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美女。
「這樣吧
靈萱努努嘴，埋怨道，「你們男人做事就是粗心。」
這次輪到我幸災樂禍的笑起來，「我讀初中的時候，我的字比這個男生的字還丑呢。」
「發現我會做粥？」
程璐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想了想，點點頭。而且以她今天的狀態，確實不適合再持續進行腦力勞動，就算勉強翻譯，質量也不過關。
「哦，剛才吃東西的時候，被包裝紙劃破了。」我掩飾著說道。總不能告訴她，是被曉凝用牙齒咬破的吧？
我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指指面前的兩碗粥，「喝粥吧，涼了就不好了。」
「翻到第十五頁，感覺太難了。蘇拉卡爾的書，看懂很容易，但是要翻出來就很難。」程璐煩惱的鎖起秀眉，沒心思和我開玩笑。
我自信的笑笑，「應該是吧。」
「梁珉你人真的不錯。」靈萱輕聲的評價道。她讚賞的口氣里，似乎還帶著一點遺憾。
靈萱戴著眼鏡，又在勤奮的批改試卷。我把熱粥放在她的桌子上，看她衣物單薄，再拿起她床邊掛著的外衣，輕輕給她披到身上。
她搖搖頭，「發現你的領悟力超高。你能夠做到高級出版人，並非純靠運氣。」
我確實是被她嚇到了。當然，我更想不到，平素溫柔賢淑的靈萱，偶爾還有如此「調皮」的一面。
靈萱的房間向我敞開著，我既然已經看過蘇蘇和曉凝，乾脆就再去看靈萱。原本不想打擾她批改試卷，但如果單獨跳過她，說不定她會有其他的想法。
我搖搖頭，「我拿走稿件是怕你再起來翻譯。你睡覺太少，臉都白了。」
「梁珉！」程璐一下子惱怒起來，「你是
啪啪。我端起兩碗粥，一碗放到她面前，一碗放到我面前。
我望著她，「呃……這個……」
而我之後再熬到曉凝和靈萱入睡，然後才算完成我的使命，補一兩個小時的睡眠，第二天強作精神，開車帶程璐來到公司。
聽到我這樣說，程璐更加疑惑起來，「那我沒看懂的那一小部分，你都看懂了？」
「吃醋啊？」我笑笑，瞧瞧她手頭的幾頁東西，「翻譯搞定了么？」
氣氛頓時無趣，我彎腰替她撿起地上的筆，悄悄退出她的房間。曉凝不說什麼，埋頭繼續做她的報告。
「稿件你要看，就拿去看吧。」她對我說道。
她披著髮絲，戴著眼鏡，專註的閱讀著學生的試卷，彷彿絲毫都沒有察覺到我進入她的房間。
我把它們分裝在五個碗里，放在一個大餐盤上，先去蘇蘇的房間。
我看她像是說夢話，沒有理會她，端起盤子，再去曉凝的房間。
這半個晚上，我在她們三人的房間各轉兩圈，最後，終於來到程璐的房間。
我看看靈萱手裡的這張卷子，上面的字跡果然扭扭歪歪，活似埃及文。
我回頭看著她。
「跟你開玩笑的，不用這樣吧？」我摸摸嘴唇，看著她。
我也不知剛才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的舉動。也許，就在剛才，我把她當做了普通女孩。而曉凝，顯然是不吃那一套的。
「隨便做的，味道還行吧？」我也拿起一碗吃起來。
「因為他的新書裏面有很多的地方俚語、雙關語，還有一些美國幫會的術語吧？有時候黑色幽默里，還藏著一些哲學的話語，如果忽略掉這些，就會失去蘇拉卡爾的這本書的意義。」我說道。
我仰起脖子，一口把粥喝完，接著對她說道，「但是你這次的翻譯，我不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