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各為其主
我再回頭看人群後方的顧倩，她已消失不見。
「銀行業很有前途，為何要跳槽。」我望著她，問道。
她們穿著統一的綠色無袖短裝，戴著印有「安墨出版」的鴨舌帽，一條條細嫩的胳膊上，都全部粘著「安墨出版」的圖標的貼紙！
三本小說的封面的設計，實在稱得上是華美。而它們的風格趨向一致，顯然這次北京出版集團要將蘇拉卡爾的三本小說當做一套系列來運作。
「那MM對你一往情深啊。」程璐湊到我耳邊，輕聲對我說道。
很快，隨著路人驚奇的叫聲，一輛東風牌大卡車轟隆隆的行駛過來！而這輛貨運卡車的載貨板上，站著滿滿一車的美女！
其他的出版公司看到我們這邊訂貨情況火爆，平均一分鐘要簽掉一張單子，十分眼紅。
於是，原本悶熱的六層會展中心，忽然湧入手握傳單的幾十名清涼美女，氣氛頓時大為改觀。
兩邊的待遇，簡直有天壤之別。
亂鬨哄的美女們看到我拍手，立刻排成兩行。而程璐看到這個情景，知道我找來的這些都是經常發傳單的「兼職高手」，欣慰的笑笑。
卡車來到會場的門口，美女軍團全體下車，嘻嘻哈哈吵吵嚷嚷，頓時引起無數人的圍觀。人們見過高級轎車接美女的，見過麵包車接美女的，卻還真沒見過像這樣用東風牌卡車拉大白菜一樣拉來一車美女的陣勢。
我帶領眾多的美女排隊入場，氣勢雄偉。而我提前準備的幾千份傳單，由程璐指揮著工作人員幫忙從車子上搬到會場里。
程璐剛才是窩在10平米的小隔間里做宣講，聽者都是坐在小板凳上；而顧倩則是站在舞台般的高台上，聽者都有舒適的靠背椅
我和程璐來的慢，也只能站在後排，聽著這幾個記者談論顧倩。
前面那幾個記者回頭看看我們，接著再次暴露色狼的本性，輕聲議論道，「後面那個也挺漂亮的。」
這句話，頓時讓程璐變得臉色陰沉。看到程璐恨得牙痒痒，我貼近她的秀髮，聞著她的耳朵的香味，說道，「放心，我們不會輸的。」
我和程璐互相拉著手，生怕被人群衝散，也終於在擁擠的人潮中，來到六樓。
「你女朋友真厲害。」顧倩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輕輕說了一句。
聽到這個消息，我和程璐面面相覷。六樓的展台是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團的包場，他們此時放出蘇拉卡爾的小說的消息，無疑是準備和我們打擂台賽。
此時她紅唇翻動，有理有據，偶爾用小拇指勾動她耳邊的秀髮，特有一番嫵媚風情，說不出的迷人。
而歷年來沉悶的書展訂貨會的趨勢，讓他們壓根沒想過請美女來發傳單，他們從來都是伸長脖子守株待兔在自己的展位上等別人過來。如今他們看到我們積極「招商引資」，生意不斷，再想跟風找美女過來幫忙，已經來不及。
人群轟隆隆的湧向六樓，我看到今天的訂單已經拉得差不多，抓住程璐的手腕，「我們也上去看看！」
而超級火爆的訂貨情況，自然也引起不小的連鎖反應。會展里的各家媒體，拿著相機紛紛趕往二樓，正好趕上程璐展開第二輪的宣講會。
轉眼之間，僅有十平方米的小隔間，被圍的水泄不通，相比之下，那些擁有「黃金地段」的展台則不怎麼熱鬧。
「交給我吧。」程璐充滿信心。
我站在人群外圍，遠遠的望著她，
我笑笑，正好程璐的第三輪演講結束，我走過去，遞給她一瓶水。
「大一的時候，我們曾經很好。」顧倩淡淡地說道。
「她不是我前女友。」我糾正她，接著拿起紙巾擦掉她額角被悶熱的空氣逼出來的汗滴，「後面讓我來吧，你休息一下。」
「她是北京出版集團的市場部總經理助理，以前是中國銀行總部里做市場部的，好像也是經理助理。本來一個月有一萬多的，跳槽過來，一個月只有5000多，不知道她想什麼。」
她微微笑起來，紅唇之下是一排潔白的牙齒。論氣質，論相貌，論身材，她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就算是在這些青春的「傳單MM」的穿梭里，她還是能夠艷冠群芳。
這時候，台上有幾個工作人員出現，將三本放大版的蘇拉卡爾的小說的樣書，推到中間。
她們十分專業的四處走動，像是一片片綠葉，清新自然，使得枯燥的訂貨會，漸漸產生一絲生機。
「你不是一直很討厭我么？把工作機會讓給你，是希望消減一點你對我的恨意吧。」我苦笑一下，說道。
我笑笑，「跟我到外面迎接秘密武器吧。我早有準備。」
「嗯。」程璐點頭，從我手裡抽走紙巾，臉色微紅，更顯嬌美。
如今在場的都是圈內人士，他們深知蘇拉卡爾的小說的潛力，隨著我的演講結束，訂單像雪花一樣，嘩啦啦的飛向我們的桌子。
「六樓也在推廣蘇拉卡爾的小說！」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一場15分鐘的簡短座談會結束，十幾家渠道商當場
我轉頭看看她，「你也很厲害，從銀行業跳到出版業，還能做的這麼出色。」
於是，我代替她上陣，連講三場，重點推介蘇拉卡爾的新書《My World》，並且用隨機挑選的方式贈送《My World》的樣板書。
「確實是這樣，我有朋友是《十月》雜誌社的，是他和我說的。說起來，他們集團里好多單身的主編和總編都想追她。」
這句話，傳到程璐的耳朵里，不由讓她心生得意。
根據我的調查，限量發行2萬冊的《My World》的新書第一章的插畫本，已經從定價一元，抬升到市場價16元一本。市場對於蘇拉卡爾的新書的呼聲強烈，偏偏放出第一章只是打打頭炮，新書懸而未出，吊足人們的胃口。
「剛才好像看到你前女友了。」程璐一邊啃著蛋糕，一邊對我說道。
只見六樓的主展台上，燈光明亮，顧倩一襲白衣，握著話筒，站在高台之上。她清新脫俗，淡然的表情，頗有氣質，猶如在高空之中，俯視著下面涌動的芸芸眾生。
只見程璐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比起剛才，講的更有條理。她當年是以外國語大學成績第一的優秀記錄畢業，口才自然不凡。
而那些漫無目的的閑轉的渠道商，來到「偏僻」的安墨出版的展台，才發現真正的「美女」是在這裏。
「秘密武器？」程璐疑惑地看著我。
我瞥瞥她，使勁把她勾到我身邊，掐住她嫩的幾乎能夠掐出水份的胳膊。她胳膊白白嫩嫩，細膩光滑，抓起來還挺舒服的。反正今天是「買」她做
「如果他們出價500萬，我們賣不賣？」程璐想到一個問題，問我。
「不會吧，哪有人這樣跳槽的？」
「廢話，這麼漂亮，換我也追。」
「內容是王道，傳單不過是把他們吸過來，重點是你能否留住生意。」我把一摞訂貨單放到程璐面前，「看你今天能簽掉多少。」
「那是肯定的，一個作者的四本小說同期推出，版權卻不在一起，他們比我們更想集齊。」
等到程璐稍作休息，展開第三輪的公司介紹和新書介紹，圍觀的人數更是翻了一番。
「哪裡找的那麼多女孩子？」程璐驚喜地看著我。
「比如說我大學畢業，才看懂大學里的很多事情。我一直很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名額讓給我。」
蘇拉卡爾的新書，確實是這次展台上的王牌，然而程璐絕佳的口才和優雅的風度，同樣也給各家渠道商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有沒有這種感覺，人只有跳出一個環境，才能想明白很多事情。」她問我。
我鎖起眉頭，「比如說？」
「那個白衣MM真漂亮。」幾個年輕記者站在後面議論著。
「不過好像是小公司的。」他們緊接著說一句，繼續把目光拋向前面的顧倩。
看到這樣的情況，我向會展的工作人員緊急借來幾十張小板凳，讓他們坐下。而程璐施展她的口才，拿起一份傳單，趁勢展開座談會，描述安墨出版公司近幾年的出版成果、出版特點、出版方向，以及下半年的新書計劃，尤其重點描述蘇拉卡爾的新書《My World》，勾起眾多發行渠道商的興趣。
「半年前跳槽的。」顧倩輕微嘆氣，說道。
「誰要來？」程璐追問我。
第二輪演講結
而那些拍出版業的大叔們已經拍累的媒體記者，此時見到「傳單MM」在會展里來回移動，不由眼前一亮，立即將手中的照相機轉向這些美女。
容不得她休息，第二批全國發行商的幾十個代表又已經來到安墨出版的展台。如果說剛才是閑的發愁，那麼現在無疑是忙的發愁。
「等著吧。」我用手指遮住陽光，望著馬路。
人們急匆匆的沖向樓梯，都想上去搶個好位子。北京出版集團是主場，又是大集團，他的號召力，可見一斑。
程璐吃痛，微微叫了一聲。
「不賣。誰說小公司鬥不過大集團，我們就斗它一斗。」我望著台上那個白衣飄飄的顧倩，緩緩地說道。
「俗是俗一點，不過效果不錯。」程璐看到各地的渠道商紛紛被美女們指引著過來，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朝我說道。
我點點頭，牽著她走到一樓外面的廣場。
印有安墨出版公司的書籍信息的宣傳彩頁，通過這些美女的手，不斷發到各個渠道商的代表的手裡。之前還門可羅雀的安墨出版公司的展台，一時間，人滿為患。
「就憑你？她以前的銀行的副行長的兒子追她都沒追到……」
「首都高校雲集，找幾十個高校美女做兼職還不容易？來北京之前就已經讓朋友幫忙搞定，這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我對程璐笑笑，走過去，高舉手臂，拍拍手。
程璐長吐一口氣，看到他們排著隊簽定意向單，綻放舒暢的笑容。我再遞給她半個蛋糕，讓她填填肚子。
「他們一定也很想搶到我們手頭的這本新書。」程璐朝我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