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專家
偌大的教室內，環形階梯上坐滿了密密麻麻的學生，講台前也被二十余家媒體的新聞記者們圍攏，長槍大炮瞄準了講台上的三位專家教授。
迴避開易學是否是巫術的問題，又從偏面來認可了傳統的存在，解釋了巫術的定義，把易學的古老和神秘添加上了更為神秘話和偉大的文化價值意義。
不會吧？
這其中有欽佩者將馬良視之為現實立志版的，也有鄙夷不屑的，還有些難以理解越發感到所謂的中國術士江湖極為神秘，從而迫切的想要更多了解一下的人……總之各種眼神複雜，讓馬良壓力山大。
「江湖是中國對於民間某種群體的總稱，在中國，無論是古代的草莽遊俠，還是現如今的黑幫生活環境和狀態可以稱之為江湖；街頭藝人的生活也能稱之為一種江湖，而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畫符驅邪看風水的術士們的生存狀態和環境，也能稱之為江湖。」
這樣就可以容納下更多的人，讓鉚足了勁兒的媒體記者和充滿好奇心的學生們全都進來聽講。
還需要回答嗎？
現在，三位專家教授，都已然有些疲累了，給與大家最後一個提問的機會。
接下來，學生們也不好一直都提問馬良，也分別向岳仲、鄒先楚提出了幾個相對於專家們來講很簡單的問題。
鄒先楚和岳仲、馬良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誰來回答呢？
因為一來大家對同為年輕人的馬良充滿了好奇和一些崇拜，二來馬良的回答，更容易讓他們接受和明白——他的講述通俗明了，不會太多複雜深奧到讓人無法理解的專業詞彙術語。
當然這其中還是不乏向馬良提出問題的學生。
學生們全都齊齊的看向台上的三位專家教授。
殊不知馬良這樣的回答，屬於是典型的打太極，借力而用力，四兩撥千斤。
翻譯剛要開口，這名有些緊張的女生才想到了什麼，趕緊又接著說道：「我，我的問題問完了，謝謝。」
接下來必然會引起一輪課餘報班的熱潮。
而且，不可否認的是各種各樣的風俗傳統中，都無法避免一些當代人看來無法理解的形式手法——但是，這種傳統的風俗習慣，值得任何一個人去尊重，因為人們都很清楚，這也是一種文化。
說破大天去，這依然是非常非常冷門的學科。
翻譯的話一結束，下面立刻傳來了熱烈的掌聲。
「舉個簡單的兩個例子，首先是眾所周知的中醫
最初的宣傳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然後刻意安排了只能容納兩百餘人的教室進行公開講授課程。由於受到教室面積所能承納人員的數量，更有三家媒體記者的參与的影響，所以在之前的三節課上，許多對此格外好奇想要聽講的學生們，甚至是一些媒體記者們，都無法進入其中參与。
馬良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是沖自己來的，不過他既然來參加，自然是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所以並沒有顯露出什麼慌亂的表情。
「另一個例子，就是風水，想來大家對於風水之說，也都抱有半信半疑甚至是全然不相信的心態。嗯，風水學說的根基也在於易學，或者我們可以把中醫學、風水、相術、卜筮，還有更為神奇的占夢、命理等等都歸類為易學這個大體中，就好比我們所說的物理學說中同樣分門別類出很多種學科……風水學的核心思想是人與大自然的和諧，早期的風水主要關乎宮殿、住宅、村落、墓地的選址、座向、建設等方法及原則，原意是選擇合適的地方的一門學問。大家如果對易學稍有了解后，可以對現實生活中的各種建築物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的風格，甚至是城市、村莊等等進行觀察，無論是美好還是惡劣，都很容易就能從中發現易學的影子。注意，這是沒有地理限制的，全球通用。美好的物事存在，必然是符合易學中所總結的自然規律，反之則是有相悖的地方。」
馬良毫不介意，待下方安靜些后，說道：
愛丁堡大學內出現了這種學習中國古老神秘易學的熱潮，勢必還會引發全球各大名校的關注和參与。
事情是明擺著的，兩個上了年紀的教授，把這種問題拋給了年輕的馬良，下面的人無論對馬良持什麼樣的態度，現在都得意思意思給與鼓勵啊！
名聲委實不好，前面我們提到過，這玩意兒在許多國家那都是殺頭地罪，而在幾乎所有的正統宗教中，都是被堅決排斥甚至
要知道，他很年輕。
女生坐下了。
沒什麼弘揚祖國文化啊、發展探索研究學術等等高尚的情操，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其中應該是有一部分純潔的思想做為出發點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的原因，是出於利益——因為，這就是現實。
嚴格來講，易學的起源和巫術脫離不開，當然那個時候也許還不叫做巫術呢。
畢竟機會就剩下了一次。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問的「真好」
當然了，稱之為最大，其實規模遠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大，不過是在一間普通的階梯形教室中進行。
台下的學生們，以及記者媒體們，包括校方的工作人員，還有鄒先楚等，都不得不點頭認可了馬良的話。
這番話，自然是由翻譯講述了一遍。
事實啊！
「所以巫術，不是邪術，請大家首先在內心裡做出明確的界定，謝謝。」
鄒先楚是愛丁堡大學的教授，他曾經有遇到過學生提出這類的問題，所以想著由自己來回答，不過正待他要開口的時候，岳仲卻是搶先開口了，而且是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這個問題，我想還是有馬良馬先生來回答吧，他對於我們中國的江湖術士，了解的比我們要多，因為馬先生就是出身於江湖……」
馬良沒有急於說下去，一邊思忖斟酌著言辭，一邊待眾人消化了自己剛才的話之後，才接著說道：
因為任何民族都有自己的傳統風俗習慣。
此言一出，底下嘩聲一片。
校方負責人提醒大家，此次公開課的自由提問，就要結束了，如果大家對易學感興趣，想要了解學習這門古老而神奇的學術，那麼以後可以在三天後，報名參加由校方開辦的自由學習班。
然而總共個四節課程的最後一節，卻是換了個教室，沒有再局限於文學院這一塊。而是由校方安排，在愛丁堡大學最大的一間階梯形教室中講授——這是一處足足能夠容納上千人的教室，各種投影儀、音響等媒體設備一應俱全，平日里也多被用來做禮堂、報告廳使用。
真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卻似乎在神奇的易學方面頗具造詣的馬先生，竟然來自於民間那種似乎有些卑賤的群體中。
而坐在旁邊的岳仲，卻是露出了不屑和鄙夷，甚至還有一絲嫉妒——小子倒是能說會道，說半天都是些大白話，連專業的術語用詞都沒用多少，哼。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馬良。
問題就在於，巫師和巫術……
頓了頓，馬良微笑道：「我的回答就是這樣，希望查爾斯同學，以及各位同學們，能夠滿意，謝謝。」
過了會兒，一名看上去有些靦腆的嬌俏女生站了起來，有些興奮和激動的問道：「我，我想請問下教授，嗯，易學，不不，對，是易學，很多方面，涉及到了占卜、預測……那麼，和古老的巫術似乎有著相同點，在全世界各地，巫術都普遍的存在。那麼，那麼易學，是否可以稱之為巫術，中國的巫師們，是否也都精通易學呢？」
這也是校方和國際易學聯合會早先經過細緻的探討后做出的決定。
難道你個人為了某個目標和理想而奮鬥，別人或者團體就要為你免費付出？
他微笑著，等安靜下來后，才接著講述道：
最先提問的是一名身高馬大的白人男生，很禮貌的先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才說道：「我想請問一下馬先生，如果中國古老的易學能夠闡述宇宙的奧秘，自然運行的規律，以及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那麼我們現如今普及的科學知識，與易學方面很明顯的矛盾，又該如何解釋呢？」
馬良抬手往下微微壓了壓，道：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
誰再問，誰就成了眾人眼中的傻帽。
「我並不否認巫術的存在，這是事實。」
而最後一節課，換在了大型教室中。
翻譯講述完畢后，馬良幽默的談吐博得了下方一陣熱烈的掌聲。
學生們開始紛紛低語商量著提問什麼了。
轉眼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馬良臉皮也足夠厚，並不介意那些不怎麼友善的眼神關注，他微微一笑，拿起話筒說道：「好吧，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下面嘩嘩的響起了掌聲。
「易學包羅萬象，不能一概而論之。」
那個女生大概是由於緊張的緣故，根本沒有提出向誰提問。
「易學奧秘探索與應用」講授宣傳課程，一直都是在文學院那棟老式教學樓的一間教室中進行的。而此前見諸報端的新聞，則是稱之為易學在世界頂級學府中規模最大的一次公開授課。
時間過的很快。
這節課的講授者，是岳仲。
台上台下一片安靜。
「查爾斯同學，我很高興能夠用自己的見解
而術法，和易學是息息相關，類似於先有雞還是先有了蛋的複雜，又是從最初到現在一直共存的事實。
且不論馬良的回答是否深奧合理，單是他淡定自如的表現，時而幽默，時而嚴謹列舉事實證明，還有謙和的態度，就足以令人讚賞和認可了。
說到這裏，馬良暫時停了下來，等待著翻譯把這段話講述給下面的學生們聽。
但形式擺在這裏了。
坐在講台上的專家位置上，馬良一臉的平靜神色，看不出絲毫的緊張。只是他的心裏卻有些打鼓——比當初在海南三亞那種場合下的壓力都大啊，比較那時候面對的都是些老江湖們，而現在面對的大部分，都和自己年齡差距不大，甚至還有許多同齡人，而自己的身份又是專家……
沒想到，馬良竟然先是把傳統和風俗習慣和巫術聯繫到了一起，這樣一來立刻就博得了大家的認可。
「如這位同學所講，世界各地到現在依舊有各種各樣的巫術，甚至是類似於，確切的說就屬於是巫術的祭典、婚喪等等儀式，包括一些原始的卻極為符合科學的醫療手段，在許多依舊有著部落和原始生活習慣的人群中，尤其凸顯它的存在和重要性。這其中包括人類對道德、生存、繁衍等各方面的依賴和重視。」
「首先我們要在巫術的界定上，有一個正確的認知，傳統意義上的巫術，並非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幾乎已經認定了的邪惡術法，那只是因為極少數人心術不正，還有因為術法的詭異，才導致了現如今大眾的錯誤認知。」
很多學生，乃至於校方的人對他的能力，都一直抱有懷疑態度的。
「易學博大精深，深奧艱澀，如宇宙自然之大無邊，如果讓我做出更多詳細合理的解釋，很抱歉，
而且，向馬良提問的竟然越來越多……
岳仲卻是表面上平靜，內心裡咬牙切齒。
目前時間已經到了三點二十五分，即將要結束。而公開授課結束后，就是今天的重頭戲了。
下面立刻有一個記者問道：「岳教授，江湖是什麼？」
這樣的話，國際易學聯合會、愛丁堡大學，就能夠名利雙收了。
「另外這位同學問，中國的巫師們是否精通易學……」
神秘的講授課程結束后，專家和教授現場解惑，回答問題……
校方負責人聲情並茂的一番宣講后，微笑著告訴眾位學生們，現在，同學們可以向在座的教授專家們提問問題，希望大家能夠在踴躍的同時，保持紀律性，最好是商量后選出代表來提問。
終於，授課結束！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下，岳仲竟然想著法的讓他難堪。
是的，就是這樣。
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兒大咯。
至於是不是巫術……
「聽起來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涉及到的敏感很多——首先是如第一個問題那般，易學到底是屬於迷信還是符合事實的客觀規律？這無所謂。重要的是提及了占卜、預測還有，巫術，巫師！
學生們自由提問，教授專家現場應答解惑！
顯然是不可能地。
稍後，馬良繼續講述：
翻譯把這段話講述出來，下面所有的學生們有的微微點頭，有的陷入沉思中，有的則是交頭接耳的輕聲談論著。
學生們的素質還是不錯的，初始的一陣雜亂后，便安靜了下來。
「這個問題需要分開來講，如我剛才所說，巫術的界定不同。如果把相術、中醫學、風水等都看作是巫術的話，那麼我可以很通俗的說，巫師們並不一定精通易學，他可以對於其中的一門知識研究的比較深。也可以是直接傳承了簡單的風俗儀式，以及巫術的方式等等。當然了，這其中不乏騙子的存在。」
他稍作思忖后，對著話筒輕咳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