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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二章 禁法

第六零二章 禁法

地牢里一共有十幾間囚室,但是張姓修士已經告訴方勝,後面的幾間的囚室全是空的,只有前面九間里有人。
但是蔡博威能有什麼事?得了什麼寶物正急著煉化?倒是有那麼一點可能。然後賀無為就問那十結丹期修士有沒有找到那個大鬍子,他們全說沒見到。如此一來賀無為就加肯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那個大鬍子能追著十五個結丹期修士打,身上自然有不少寶貝,蔡博威想將之據為己有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蔡博威根本犯不著這樣啊,他將那些寶物帶回來又能如何,他們幾個還能搶他的不成?
「有勞前輩挂念,湖君感激不!」這張湖君這會是真認定方勝是個好人了,那感激之情完全是發自肺腑。
很快到了那法陣之前,方勝隨便找了一處陣眼停下,從身上摸出了令符,向裏面的人晃了晃。
又等了一天,這天晚上方勝終於決定馬上行動。
眼看快到地方了,方勝嘴裏就一直嘀咕「我叫楊騰,我是雲離宗的,我有仨徒弟跟我一塊來了」這樣的話,生怕到時候露了餡。
另外,方勝竟然一次次那些四宗門低階修士口中聽到了他自己的名字。那些人覺得這場仗將會因為方勝的出現而沒發打,至於原因則有些好笑,那便是震靈大陸時,四宗門的這幾個元嬰期修士加起來也沒方勝名氣大。
自從祁昆失蹤后,他一直不願意相信祁昆已經死了,認為祁昆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四宗門的人抓了起來。如果祁昆真的是被四宗門抓了起來,那麼他很可能就這個根據地里,因為這是離鶴回峰近的一個根據地了。
那修士不疑有他,心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正好藉此和楊騰套套近乎,便道:「有楊前輩,就不會出什麼差錯了,前輩請。」
地牢里連個小窗戶都沒有,空氣里全是霉味,這裏沒呆了多大會方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而牢里的這些囚犯卻要一直呆這,而且連一動都不能動,方勝的心情已是越來越差。雖然他並不認識那些囚犯,但是毫無疑問,那些全是他的同胞,全是馭龍洲修士!
方勝一怔,心什麼什麼楊前輩,而後一下反應過來,他現名字楊騰……
而這時候那女子也感覺到了,自己體內隔斷了靈力的那些東西正一點點減少,心頭不由大喜,這會終於相信方勝就是來救她的。
這時方勝的視線轉到了囚室左前方的牆角,只一瞬間,他就完全愣住了,雖然只看到了那人的嘴唇,但是他有七成把握,那人是秋華!
那個假山旁悶著頭看了好一會也沒找到關鍵所,這時候方勝就又想起玉漱來,玉漱對機關是頗有研究的,眼前的這坐假山肯定難不住她。
那修士聽了卻是一怔,心說這楊騰怎麼忽然變這麼客氣了,不過馬上就想到了這兩天關於楊騰的傳聞,很快就又釋然了,便笑道:「那弟子不打擾前輩了。」
方勝卻將張姓修士的那一絲笑容收眼底,不過卻沒說什麼,而是又仔細看了牢里的那幾個囚犯一會,確認裏面沒有祁昆后才向外退去。
初他是打算只要混進法陣就馬上大開殺戒的,後來想想,反正也是進去一趟,不如多獲得也信息再說,假如能得到賀無為的親生兒子就那法陣里一類的消息就好了,當前的形勢下,他並不介意當一回小人,不過天知道賀無為有沒有兒子……
方勝笑道:「閑著無事,就出來走走。想到今日似乎正是你當值,就過來看看。」
其實他的辦法很簡單,上次抓回來的那兩個結丹期俘虜中有一個形貌和他有幾分相象,他想直接易容成那個修士的樣子,然後混進四宗門的根據地里。進去之後就披上魁龍披風,靠著速度優勢裏面大殺特殺!
方勝心中增不安,直接打斷了張湖君的話,輕聲道:「我只是看看。」
「好了,你先下去吧。」方勝揮袖道。
將方圓千里內的四宗門修士清理乾淨之後方勝就又回了法陣里,這時候他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想一想就會讓他自己覺得心寒,但是只要實施出來,就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四宗門殘殺馭龍洲平民這些件事。
很快張湖君也關上入口跟了下來,方勝直接道:「咱們去后一個囚室看看吧,我再確認一下是不是認識那個女子。」
不過這當然只能想想,救人的事還是由他親自來保險一些。
他卻不知道,他師傅比他還激動……
馬上就有人將這個想法跟賀無為說了,賀無為這時也是心亂如麻,當前的形勢簡直讓他一個頭兩個大。當下他就派人往馭龍洲北方去了,想確認一下蔡博威到底走沒走,如果沒走一切都還有迴轉的餘地,若是蔡博威已經逃了,那麼等回到震靈大陸后他一定不會放過蔡博威。
方勝鬆了一口氣,向四人點了下頭之後便直接飛了進去。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住處,把門一關就尋思起來,該如何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實施自己的計劃。
「不必客氣。」
出去之後方勝卻沒立刻走,而是隱晦地問那張姓修士是不是不滿現狀,他也是看這張姓修士機靈,如果張姓修士願意向他效忠,那麼他可以適當地提攜他一下。
方勝沒敢直接跟去,而是記下了牢房的大致方向,準備找個好機會再過去看看。
方勝一下反應過來,若有所思地道:「我也不太確定,算了,今天就這樣吧。」
他們哪裡知道,那蔡博威已經和竇辰做伴去了,就算想找他算賬也找不著人了。
「弟子兩年前已將截脈禁法領會了。」楊騰的二弟子連忙道。
心中暗嘆了一口氣,方勝便道:「一起下去吧。」
這時方勝的心情自然差了,不過畢竟還有希望,就強壓下心中的煩躁跟那張姓修士身後繼續看。
因為那個大鬍子的存,四宗門剿殺馭龍洲平民的事暫時停了下來,而現那個大鬍子和蔡博威全失蹤了,這個計劃就再次被實施。
正想著是不是該伸手上去試試,遠處忽然傳來腳步聲,方勝心中一凜,立馬直起身子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僅僅是三天之後方勝就將這截脈禁法掌握了,不過卻人供他試驗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使出來靈不靈。
方勝心中有氣,心說什麼鬼鬼祟祟的,我犯得著嗎,不過還是馬上轉過身來,壓低嗓門拿出了結丹期修士的威嚴道:「是我!」
「噢,那好,你把截脈禁法的口訣馬上就給我默寫一遍,還有,把你的心得體悟全寫裏面,一定要詳細些。如果你確實已經把截脈禁法領悟了,改日我就教你另一門禁法。」方勝信口開河道。
方勝覺得自己的要裝就得裝像些,於是排譜道:「那好,把牢門打開吧。」從頭到尾都沒從那小口裡往裡看一眼。
就這麼那根據地里混了兩天,但凡見過他的人都覺得他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好好一個人怎麼凈往那些犄角旮旯里跑,不過由於他境界高,倒也沒人敢說他。
那修士剛走了幾步,那邊方勝卻又忽然扭回頭來,嘆道:「我也沒什麼事,就和你一起下去看看吧。」
那陣眼裡停了四個年輕人,有一個顯然認識他,一看見他便恭敬地施了一禮,然後便去開法陣。
郭義長等人則充分考慮了蔡博威和竇辰的關係,有人甚至認為,蔡博威因為竇辰的事已經被嚇破了膽,乾脆趁此機會逃了,或者躲起來了。可是不管逃還是躲,以後回了震靈大陸大家還是要見面的,難道蔡博威已經害怕到了完全不計逃跑的後果的程度?
第八間牢房的門被打開了,進去之後方勝就是一怔,不是看見了熟人,而是因為這間牢房裡只有五六個人。
而後方勝就研究起那截脈禁法來,看了沒多大會就對自己的二徒弟大是佩服,這也太詳細太通透了些,果然不愧為他的二弟子……
進去之後方勝一彎腰便提聚靈力手上,抓向了近一個女子額前的禁魂符。
這時候方勝反而慶幸起來,自己如果一進來就大開殺戒,自然也不會聽到這些消息了。
就他伸手去開牢門之時,忽覺後腦上一震,然後兩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原因便是他潛入根據地之前又殺了四宗門的十餘波修士,直到現四宗門都沒查出來到底是誰乾的。
當然,他的截脈禁法得先過關才行,他也知道這時候他師傅是要考較他對截脈禁法的領悟,於是先是腦子裡仔細想了好幾遍,這才一枚玉簡里將截脈禁法詳細地寫了出來。
這時候方勝就反應過來,一定是牢房比較隱蔽,他直接錯過去了。
他直接往牢房的方向行去,意外就這時出現了,他幾乎都穿過整個根據地了,愣是沒發現牢房哪裡。
賀無為等人看來,那個大鬍子已經和蔡博威一起失蹤了,就算那大鬍子再厲害,也絕不可能是蔡博威的對手。
一時間方勝簡直頭大如斗,不過他卻絲毫不後悔來到了這個根據地里,哪怕僅僅是救下秋華自己,他就算遇上大的困難也是值得的。
不過方勝還是不放心,乾脆主動問道:「你們沒把這些人怎麼樣吧?」
前往傳送陣確認消息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蔡博威這些天並未去過那裡。而後賀無為等人的心就暫時踏實了些,覺得蔡博威早晚都會回來,實際上那前去確認消息的人還帶去了賀無為的命令,沒有他的信物,任何都不能回震靈大陸。
那十幾個人全都衣衫襤褸,皆席地而坐,一個個面黃肌瘦,不知受了多少折磨。不過一時間方勝卻看不清這些人的相貌,因為每個人額上都貼了一張淡黃色的符紙,符紙垂下來后已然將那些人的大半個臉都擋住。
想了又想,方勝還是覺得不能那麼做,真那麼做的話,他和四宗門的人又有何區別?
不過反正只剩下后一個牢房了,秋華沒裏面一眼便知,雖然明知希望不大,方勝還是決定看看。
這時候方勝過了半個多月平靜日子也有些呆不住了,乾脆讓王光、單涓、姚繼臣三人全法陣里等他,而他自己則飛出去打聽些消息。
但是管如此,他還是不得不去,這便是他的身不由己之處了。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完全自由,身上背負了那麼多的責任后,就不得不去做一些其實並不喜歡做的事。
「晚輩送您出去。」張姓修士連忙道。
這時候方勝心裏就有些慚愧,覺得這樣利用張湖君不好,但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若是別的人地牢里,那人也指定不會給他開門啊。
終於,又走了沒幾步方勝便發現地底忽然出現一層禁制,立刻將神識收了回來,怕驚動地底的人。
當前的這個時刻,賀無為也急了,被他的那些手下們煩得不行,這天終於狠下心來,直接派郭義長和另一個叫陸暮的雲離宗修士去查探此事,不論是誰乾的,都要當場格殺!當然,派這倆人去干這麼件屁大點的事有些大材小用,賀無為還給了他們倆另外一個任務,那便是找到蔡博威和那大鬍子。
與此同時,那被摘掉符紙的女子雙眉一皺,面上卻露出痛苦之色。
話一說完那修士便伸手那假山上一陣摸,假山「咔嚓嚓」移開,一個黑洞洞的入口出現地面。
雖然符紙遮住了那些人的大半張臉,但是以方勝對祁昆的熟悉,如果祁昆真的這,哪怕只露出來一個下巴方勝也能把他認出來。對他來說,現關鍵的問題便是趕緊確認祁昆和秋華到底沒這。
下一刻那女子就睜開了眼,先是一臉的惶惑,然後就吃驚地看到了方勝。
當禁制距他女子的身體還有一尺之時方勝右掌便停了空中,然後左手劍指倏地往上一豎,口中輕喝道:「收!」
又熟悉了兩天,覺得應用起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差子,這時候方勝便決定找個好機會馬上救人。
「好。」
楊騰的二弟子聞言心中不由一喜,這截脈禁法他兩年前就研究透了,只不過由於太害怕他師傅,所以雖然學會了也沒敢去邀功。
一瞬間那禁制忽然光華大放,那女子不由皺著眉閉上了眼。
「好。」張姓修士應了一聲之後就從身上取出鑰匙,三兩下打開了牢門。
不過易容潛入四宗門根據地的計劃並未取消,方勝決定下來,到時候注意些,不殺那些婦孺就是了。
「是。」
其實這符紙的問題倒還是容易解決的,它的作用雖然很大,但是只是針對被封住了靈力的修士來說罷了,若是正常的靈力未被封印的修士,就算只是築基期的境界也能輕鬆對抗禁魂符里的異力,並親手將那符字揭下來。
「好。楊前輩,依晚輩之見,如果前輩和那位女修士一見如故,好好跟陸師祖說說,興許可以……」這時候張湖君已經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他也看出了方勝對那位女修士有意思,便主動道。
路上正好碰到四宗門的低階修士為惡,方勝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將之一一斬殺。接著他就將神識放到大範圍,一看到四宗門的修士就追上去殺個乾淨。
首先便是四宗門低階修士的已經沒有那麼狂熱了,不少人都感嘆前線的戰事毫無希望,事實就他們眼前擺著,他們攻擊鶴回峰也有幾年了,的確一直沒能打下來,現連殺馭龍洲平民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
然而當他的手碰到那淡黃符紙的一瞬他就一怔,清楚地感覺到一股和靈魂力量有些相近的力量直接從符紙中逼了過來。
張湖君又讓了一旁,讓方勝先下去,這一次方勝心裏就什麼埋怨了,只剩下感慨。
「你的截脈禁法練的怎麼樣了?」方勝問道。
方勝很快就了解到,那些囚徒腦門上貼著的淡黃色符字名為禁魂符,說是禁魂,其實只不過是因為符中有個法陣可以強行往人腦中灌入一股力量,只要貼上這張符,修士要麼全力與禁魂符中的力量對抗,要麼直接被符中的力量將心神完全壓制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總之,被貼上禁魂符的人根本就無法正常思考。
方勝立刻按原路返回,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確定下來周圍根本沒人就直接放出了神識,不過將神識的範圍控制了十丈範圍以內。
此時法陣中還有些微光,方勝就站原地往四周打量,很快就右側的一個假山處看到了異常。那假山的存極為突兀,地牢的入口八成就那了。
帶方勝進來的那修士便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之後喊道:「韓慶!」
又是「嘩啦」一聲之後,第九間牢門的鎖也被打開了,剛一進去方勝就鬆了一口氣,之前他覺得那張姓修士笑得有些詭異,還以為第九間牢房裡的女修士被怎麼樣了,現看來,這間牢房裡的情況和之前八間完全一樣。
地牢和假山上都有阻斷神識的禁制,但是方勝知道張湖君就裡面,所以並不遮掩,很快就感覺到了張湖君地牢中放出了神識,於是就那麼一臉平靜地外面等著。
他卻不知道,這時候四宗門的幾個元嬰期修士竟然又為他煩惱起來。
而後他的二徒弟忽然來向他請安,這時候方勝終於反應過來,他一直怕露餡所以沒敢見楊騰的那三個徒弟,現完全可以冒些險,就從楊騰的三個徒弟下手。
地牢中亮著火把,藉著火光,方勝看到前面是一個長長的走廊,地面和牆壁全以灰白色的石板砌成,使得牢房裡的氣氛頗為壓抑。
他也想過楊騰興許別有所圖,但是他實想不出楊騰圖他什麼,至於楊騰已經根本不是真正的楊騰了,就算他想象力通天也根本想不出來。
「嘩啦!」
說完之後方勝就走向了身邊另一人,揭了那人的符紙后再次施展起截脈禁法的破禁之法。
那張姓修士立刻道:「還不快見過楊前輩!」
對那些囚徒來說,他們現甚至沒功夫去想自己現身何處,正做什麼,這無疑是極大的折磨。那些人之所以面黃肌瘦的主要原因就這裏,他們看似一動沒動,實則全都與那禁魂符抗衡著。
楊騰的二弟子聞言便立刻道:「遵命!」同時拚命壓下心中的激動,以免被他師傅看出來。
當初祁昆是為了救秋華才離開鶴回峰的,現秋華這,祁昆卻不,他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楊騰的二弟子心裏咯噔一聲轉過身來,苦著個臉問道:「師傅有何吩咐?」
「噢?怎麼說?」方勝又問道。
而這時候方勝卻發愁,因為他突然覺得,他原來的計劃已經根本行不通了。
如果他沒發現秋華等人也就罷了,現既然見了秋華還有那些馭龍洲的囚徒,他顯然不能棄他們于不顧。
那修士連忙陪笑道:「弟子這些天負責巡察牢房,馬上就要去休息來了,就來檢察后一遍,沒想到驚擾了楊前輩。」
方勝一掌敲暈了張湖君,另一手已將其攝住,把他輕輕放了牆邊,看著重暈倒的年輕人嘆了口氣,然後自個兒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直到這時他才打起精神朝那些女修士望去,很快就看了一多半。
「嗡」地一聲那認識楊騰的人便法陣上打開了一個通道,另外三人並未阻攔,而且向方勝微微施了一禮,看樣子也沒看出什麼破綻。
「嗯,這麼晚了,你到這裏來幹什麼?」方勝沒好氣地問道。
那張姓修士全名張湖君,只是一個築基中期修士,方勝隨便指點他兩句就夠他思考好幾天了,想明白之後必然對方勝千恩萬謝,對方勝的要求自然答應得十分爽快。
回去之後他也沒瞞著王光等三人,直接將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方勝也不想浪費時間,接著不由分說便雙手掐訣,一會功夫之後,雙手各以劍指空中寫寫畫畫起來,很快一個淡金色的圓形禁制出現空中,當禁制徹底完成的一刻,方勝右掌單掌按了那禁制正中間,往那女子身前推去。
方勝作恍然大悟狀,道:「原來如此。」
走廊前面的那個火把下正有個修士坐牆根下打盹,連地牢里來了兩個人都沒發現。
但是,先不提好不好救,就算把他們全救了下來,之後呢?他怎麼才能保證這百餘人的安全?
郭義長和陸暮樂得清閑,不過還是擺足了其實願意留鶴回峰外和賀無為等人同甘共苦的姿態,又戰場上堅持了一天才離開。
「啊?!」那修士一下從睡夢中抬起頭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等看到面前正有人怒瞪著他,便立馬站了起來,同時道,「張師兄!」
秋華牆角,如果從外往裡一個個救的話,那麼秋華的確會是后一個被救醒的,但是這卻不是方勝后才救她的真正原因,他之所以決定后一個再救秋華,是因為他害怕太早聽到關於祁昆的不好的消息。
下一刻,一首道白色便從那女子體內飛出,直接鑽進了方勝右手中的禁制里。
很快「咔嚓嚓」聲響起,假山移向了一邊,張湖君兩步躥了出去,驚問道:「楊前輩,您怎麼這時候來了。」
方勝之所以感到心寒正是因為他如果想到徹底震懾四宗門就好將四宗門一個根據地里的人殺個七七八八,他不知道會有多少原本無辜的人會死他手中。
這時候方勝已經快要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所有的男囚徒都看過了,並沒有祁昆,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因為對他來說,這裏見不著祁昆的人,祁昆已死的可能性就大了。方勝一直覺得,祁昆既然是去找秋華去了,那麼兩人就有很大可能一起。現既然已經沒祁昆的影了,那麼秋華八成也不這。
一定要救他們,而且是救下所有人。
「怎麼只有這幾個人?」方勝沉聲問道。
方勝顯然不能讓那些人全學狄軻,他要自己去學破去禁制之法。
「難道楊前輩沒聽說嗎,這些女修士將來會賞給此戰中立下大功的修士做為雙修道侶。」張姓修士納悶道。
那修士停了入口邊,為了表示對方勝的尊敬讓方勝先下去,方勝心道,這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你用不著這麼謙讓,不過還是當先走了下去。
現的馭龍洲,只有鶴回峰的護山法陣之內才是絕對安全的,把他們救到鶴回峰自然是穩妥的辦法,但是,怎麼回去?四宗門的那些元嬰期修士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回去不管不問?身上沒有冥火紫金胄,半道上遇到元嬰期修士的截殺,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又怎麼保護那些人周全?
很快就把前面七間全找完了,方勝卻沒看到祁昆和秋華任何一人。
那張姓修士忙道:「就算借弟子個膽子弟子等也不敢。」
而後方勝便通過那張姓修士對那些囚徒的情況越來越了解,也著實給了那張姓修士不少好處。
方勝立刻想起來狄軻告訴他的那些事,果然和現的情況一模一樣。
他早就打聽過了,這禁魂符其實沒什麼了不起,對靈力未被封印的修士來說根本什麼都算不上,所以也不是太意。
等楊騰的二弟子走了,方勝仍然有種做夢的感覺,他本以為將截脈禁法弄到手會很費一番周折,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成功了。
「噢……」一時間張湖君尷尬不已,暗怪自己多嘴。
聽了這麼久,方勝倒還真獲得了一些重要信息。
那張姓修士答應一聲便先把方勝讓了出去,出門的那一瞬間,方勝忍不住想,真該把你們這些人全關這樣的牢里好好享受享受!
其實他那二徒弟也頗為怕他,請完安之後就想溜,不料前腳已經邁到門外了,方勝忽然喊道:「等等!」
與此同時,方勝終於撈著了機會,那天地牢里站崗的正是張湖君,方勝就大半夜直接去了地牢,那假山上敲了敲。
片刻後方勝已將那女子體內的截脈禁法完全消除,方勝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向那女子微笑道:「成了。道友,你來幫把手,把她們身上的符先揭了。」
不過另外三人卻不買賬,還是仔細地看向方勝手裡的那塊令符,同時打量方勝的相貌。方勝此時頗為緊張,一顆心簡直要跳到了嗓子眼,不過臉上還是十分平靜,不急不躁地那等著。他早就問出來,這楊騰其實就是這脾氣,膽子雖然不大,但是很能故作鎮定,就算見了元嬰期修士時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那張姓修士立刻老實答道:「牢里的男修士就這麼多了,第九間囚室里全是女修士。」說到著張姓修士臉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方勝已看出那女子沒什麼大礙了,連忙蹲了下去,右手食指豎嘴前,做了個禁聲手勢,然後小聲道:「這位道友,先別出聲,我是來救你的。」
后恭敬地將玉簡呈了上去,他心中已是激動無比。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殺他們的人就他們的根據地里,所以也沒往那根據地里去,而是直接往北面的事發地點飛去,如此一來,離王光、姚繼臣、單涓三人的藏身之處自然越來越近,以這倆人的眼力,極有可能發現三人的藏身之處。
除去鶴回峰外的那個法陣,四宗門馭龍洲共有三個根據地,一個是方勝要去的這個,還有一個傳送陣那,后一個則馭龍洲東南方。如果方勝能以一己之力將鶴回峰西北方的這個根據地連根拔起,其直接影響似乎並不比殺了四宗門的一個元嬰期修士小。
兩步進了牢房,方勝立刻就是心頭火起,這間牢房其實很小,他原本以為裏面多關倆人,沒想到卻一眼看到了十餘人!
再然後便是這個根據地里的確關押著馭龍洲的一些俘虜,因為他親耳聽到有兩人對話時一個問「幹什麼去」,一個答「去牢房看看」。
可是,這怎麼可能,秋華這,祁昆哪去了?
比較困難的地方於四宗門那封印靈力的手法,方勝清楚地記得,狄軻說過,為了衝破那禁制,他不惜自損根基,結果身體都那樣了才勉強將那禁制破去。
這時候方勝也看出來了,這牢房裡的設施和世俗界的牢房大同小異,裏面的修士絕對被封住了靈力。
方勝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這符紙根本摘不得,心道難道自己之前打探到的消息全是假的?
但是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那禁制本就是雲離宗所擅長的,也就是說,他這個冒牌的楊騰應該擅長這種禁制,這一時間他倒找不到借口去學。而他翻遍了楊騰的儲物袋也沒找到任何和那禁制有關的資料,一時間半會竟沒有任何辦法。
方勝直接以拘心攝魂咒套出了那修士的姓名、來歷,問了個差不多后就開始易容,然後又隻身往西南方飛去。
其實根據地里的結丹期修士根本就沒什麼職司,每天就是應付一些那些低階弟子稟報上來的雜事,方勝怕有人找他,屋裡呆了沒多久就跑了出去,專找那些人少的地方鑽,豎著耳朵聽那些四宗門修士的談話。
管對馭龍洲修真界和凡人界來說四宗門的確很壞,但是他們也並非每個人手裡都粘滿鮮血,就像那天,方勝和玉漱還四宗門的人群中看到了抱小孩的女人,那些人又有什麼罪?
事實上,他是真的有些累了,就算是殺四宗門的修士他也快下不了手了。那些元嬰期修士也就罷了,畢竟他們能威脅到他的生命,但是四宗門的那些低階修士他手下簡直就和某通人差不多,殺起來如砍瓜切菜一般,要知道,那也是活生生的人,雖然是壞人,殺多了心裏也會很不舒服。
方勝卻不知,雲離宗截脈禁法之上的確還有一門禁法,楊騰的二弟子對這門禁法垂涎已久,早就巴望著他師傅能教他了。
得知了蔡博威失蹤的消息,賀無為的第一反應就是蔡博威因為有什麼事躲起來了,畢竟只要他不想讓那十個結丹期修士找到,累死他們也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某些時候他也會為自己的手段感到害怕,殺得倦了,甚至到了反胃的程度,但是一想到四宗門修士殺了他們馭龍洲那麼多人,他就會馬上精神百倍,意志再次堅定下來。
方勝說完之後就停原地沒動,那修士聽方勝語氣不善就有些心虛,慢吞吞走了過來,隔了五六丈時竟認出了方勝,尷尬道:「啊,是楊前輩啊,晚輩失禮了。」
其實那截脈禁法難就難用到了一些陣法知識,但是方勝對陣法並不陌生,再加上他的二徒弟解釋的又詳細,所以這禁法理解起來一點也不難。
而後韓慶繼續站崗,那張姓修士則引著方勝往走廊裏面走去,很快就到了第一間牢房門口。牢門就是一塊大鐵板,只上面開了一個小口,張姓修士先是從那小口往裡看了一會,然後才退回來道:「一切正常。楊前輩,你還要進去看看嗎?」
如今四宗門殺馭龍洲平民主要集中鶴回峰往北的數千里地域,其人手全部是從鶴回峰西北方的一個根據地里派出來的,而現要去的也正是那裡。
那女子輕聲道:「好。多謝了。」
未曾想,他不想遇見人,那人卻已經看到了他,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是誰那,鬼鬼祟祟的!」
那女子卻不信方勝的話,仍然一臉戒備地看著方勝。這時候她也注意到了自己所的環境,終於慢慢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
姚繼臣和單涓並不清楚方勝的實力,但是方勝自己清楚,王光也清楚,以方勝的手段,他甚至可以將那根據地里的四宗門修士殺的一個不剩……
每當想到這的時候方勝就全身發熱,煩躁不已,恨不得直接衝到牢里把那些禁魂符全給揭下來。
對那張姓修士來說,這無疑是天下掉餡餅的大好事,他輩子還沒能巴結上一個結丹期修士呢,沒想到只是因為今夜的一場偶遇,就得到了一個結丹期修士的賞識。
這時那位站崗睡覺的韓慶才發現了後面還有個結丹期修士,不過他卻不認識,只得跟著喊道:「弟子韓慶見過羊前輩……」後來才想到應該是「楊」而不是「羊」,不過這事反正外人也聽不出來,他就也不解釋了,但是額上卻已經冒出汗來。
「原來如此。我有些心事,就出來散散心,你去巡察吧。」方勝道。
直到把方勝送回了住處,張姓修士才美滋滋地回去了,一路上不停地尋思,難道自己真的很機靈,為啥別的人都看不出來就楊前輩看出來了,還是楊前輩慧眼識人啊……
但是對他來那股力量實是太小了,微一凝神便抵抗住,然後手上發力,只聽「哧」一聲,那符字便被他抓手上。
心中已是怒極,方勝臉上卻是表情不變,轉回身向那張姓修士道:「走吧,去下一間牢房看看。」
心中有些飄飄然,方勝不由笑著想,還學個屁,直接將他的便宜二徒弟去幫秋華等人把禁制解了不就得了……
張姓修士感覺到了方勝的變化,便問道:「楊前輩,莫非你見過她?」
事實上他也看出來了,這次他師傅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不過到底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興許是戰局太過膠著,讓他師傅亂了方寸吧。不過無論如何,終於快要能學到那門夢寐以求的禁法了,這實是一件大好事。
所以殺他們的人的應該不是那大鬍子,但是派人去尋后,愣是一個人也沒找到,殺他們的人的人簡直就像是根本不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