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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前恭后倨

第326章 前恭后倨

「你……」朱宏氣結,兩人的腳步聲迅速靠近,武羅受驚的兔子一樣逃回了自己的位子,朱瑾面上微紅,依舊是腰身筆直的坐著。
「嗚嗚、嗚嗚嗚……」苗玉衡也不知道想要說什麼,玩了命也沒把那隻茶杯摳出來。
玉二眉頭一皺:「侍玉,怎麼回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這一次,新組建的長老會,以及審判庭、御斬台都派人前來。無論是誰,都想分一杯羹。
「這些事情,不說也罷。」
「是!」
八名武士微一頓足,便衝天而起,八團熊熊烈焰,帶著滾滾風雷之聲,直往五庄觀去了。
他隨手指了指院子:「外面那麼多人擠在一起,他武羅倒是獨自佔了一個院子,好大的派頭!不過也好,讓他收拾收拾搬出去,這院子我們家少爺要了。」
苗玉衡冷笑一聲,正要說話,武羅忽然手指一動,輕輕一敲面前的長几。一隻歪斜著倒在桌子邊的茶杯,忽然飛了起來,苗玉衡眼看著那茶杯朝自己過來,不知為何就是躲不開。
卞西涼一行人,便坐在這涼亭之中。
玉二一愣,起身出來,那書童已經連滾帶爬跑了上來,撲到了玉二面前大哭:「少爺,少爺我被人打的好慘啊!」
「哈哈哈!」武羅大笑,摟著佳人大步而去。
三個人一起動手去捉那書童。滿以為一個十三四歲的小書童,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那書童一聲冷笑,身外那個青光流淌,三人被那青光一彈,竟然連退數步!
卞西涼刻意討好,在這簡陋的涼亭之中,居然還擺出了幾盤新鮮的水果,幾分精緻的糕點。桌上還有一小壇美酒,倒在兩隻銀碗之中,酒香濃郁,酒色如琥珀,一看就是六十年以上的陳釀。
孟連恩眉頭一皺,卻沒有當場發作,而是低聲對武羅道:「這就是卞西涼派來傳話的那人。」
那玉少也舉起銀碗:「前輩太客氣了,玉二慚愧了。」
玉二冷笑一聲,轉身道:「果然如前輩所說,這個武羅,還真是囂張無比!」卞西涼上回頂著「門派大義」的壓力,前去若盧獄見武羅。說起來是他們之前聯合起來打壓武羅,後來發現打壓不得,只好低聲下氣去賠罪。武羅倒也沒把他怎麼樣,只不過卞西涼在燕山別院等了七天,讓他覺得大受「侮辱」。
五十裡外的有一座不算高的小土丘,坡頂長滿了青草,還有幾株矮小的花樹。當中一個破敗的涼亭。
她慢慢站起來,一身鎧甲、一身英氣,目光凌厲如同雛鳳:「可是我沒有任何顧忌,我來跟你打,你敢不敢應戰?!」
到了第四天,一大清早,武羅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懷裡的朱瑾還沒睡好,昨夜兩人纏綿猛烈,朱瑾承歡多次,疲憊而慵懶。被敲門聲吵醒,下意識的又往武羅懷裡鑽了鑽,哼著濃重的鼻音呢喃了一句「討厭」。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似乎真的頗為舒爽。
武羅心中怒火大盛,卻不由得想到了霍連東。
苗玉衡卻是大步上前,一直衝到了武羅面前,反手一指朱瑾:「她是不是你的妻子?」
「誰不識好歹了?要不是我們當初仗義相救,現在哪裡還有朱家山莊?這份『好歹』,不知道你們朱家人心裏有沒有記得?」
「當日若沒有我們掌教一脈馳援,朱家山莊已經覆滅,你這位妻子也必定被人所殺,說不定還會有更加令人髮指的遭遇。我就是想問問武大人,這份恩情,武大人可記在心上?為何不懂得投桃報李,救我胡天斬師弟一命?」
武羅一愣,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已經有人咕咚一聲推開前面的一扇圓門闖了進來,那人年紀不大,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一副書童打扮,卻顯得極為張狂,對武羅和孟連恩視而不見,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來,背著雙手,四處打量著這院子。
武羅端起茶來慢慢品了一口,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進門之前要敲門的?」
守在亭子外的八名武士齊聲應喝:「末將在!」
玉二咬牙切齒的下令:「立刻前往五庄觀,將武羅捉來見我,不論死活!」
武羅一點頭:「行,現在開始裝正人君子。」
「至於胡天斬,他在東湖地宮之後,和你現在一樣的嘴臉。中間還有些事情,我看在霍連東的面子上就不說了,若說出來,只怕你們掌教一脈的名譽掃地。我不殺他,已經是寬宏大量,救他絕無可能。」
朱瑾起身,從懷中掏出自己的絲帕,輕輕為武羅擦去臉上的茶水,嘆了口氣道:「苗玉衡,你得寸進尺,我家夫君不跟你計較,是因為跟你動手讓我父親難做,而且有恃強凌弱的嫌疑。」
倒是左師夜舞,一旦認定,便立刻熱情如火。
那書童嘿嘿一陣冷笑,不屑的看著幾個五庄觀門人:「你們敢動小爺一根汗毛試試?別說你這小小的五庄觀,便是九大天門,咱家也能給你拆了!」
武羅走了兩步,第三步抬起腳來卻沒有放下去。
谷牧青這一次出去,乃是空手而回,要抓的人躲進了大遺之野,她衝進去搜尋了十天,還是一無所獲,只好生著悶氣退了出來。
她從上司那裡出來,就看見武羅笑嘻嘻的站在院子的門口看著他,谷牧青看著他那有點壞壞的笑容,之前心中的那點不痛快,立刻煙消雲散。
苗玉衡連摳帶拽,茶杯陷在他的嘴裏,紋絲不動。
「大小姐?」
王擒虎似乎知道武羅房間里有人,也不進去,在外面飛快道:「大小姐快來了。」完后像只老鼠一樣,小心卻飛快,貼著牆根就溜了。
……
苗玉衡大怒,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原本擺著一套茶具,被震得乒乒乓乓的一陣亂跳,茶水飛濺,武羅動也不動,灑了他一頭一臉。
武羅淡然道:「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忍你到此等地步,已經是對得起霍連東了。掌教一脈和朱家山莊的事情,豈是你這等小角色有資格了解的?」
打開門一股冷風鑽進來,外面站著的竟然是王擒虎。
「啪!」
他和谷牧青「小別勝新婚」,五十裡外,那書童正一路狂奔,往卞西涼等人所在地方而去。
武羅打發了那囂張的書童,甩了甩手,就往審判庭駐紮的地方去了。
跟上司彙報了這一次的結果,上司自然不敢責怪她,反而溫言相勸了一陣子。谷牧青當然知道頂頭上司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寬容,說實話她有些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她很享受「武羅的情人」這個角色,但是僅限於在武羅面前。但是她又不能阻止別人給她貼上這樣的標籤。所有的人在和她相處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武羅。
武羅冷笑一聲,一擺手:「不用理他,愛來不來!」
「唉……」
沒想到這才過了不到十天,卞西涼忽然端起了架子,要武羅出五十里迎接他。
武羅之前見過,是那幾十名霍連東門下的弟子之中,為首的一個。
這麼大一個活人,被人丟了出來。五庄觀外面如今不敢說是人山人海,那也是接踵摩肩,周圍人頓時一陣鬨笑。
他卞西涼近千年的道行,想要糊弄玉二這樣涉世不深的世家公子哥太容易了,果然到了五庄觀外,玉二對於武羅的觀感已經查到了極點,故意停下來不走,還派自己的書童去五庄觀,讓武羅來迎接自己。
亭子外,有八名一身勁裝,身披鎧甲的武士把手,涼亭內,除了卞西涼和一位年輕的公子之外,還做著一名枯槁老者。
武羅哭笑不得,想了想,谷牧青和朱瑾至少這一點上是相似的,都不是那種把感情赤裸裸的宣洩在外的性格。朱瑾想來見自己,想得要命,卻還要找個借口。谷牧青更是矜持,否則當年也不會被宋劍眉一逼迫,就立刻放棄了武羅。
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掄圓了一個大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苗玉衡的臉上。
自己若是一怒之下說出了前因後果,兩人這幾百年來的忍辱負重,可就要前功盡棄了。
他那原本已經了無生機的身體,慢慢活動了一下,站起身來。
「你惡行惡色,我也看在霍連東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我以茶杯堵你的嘴,乃是救你一命。若真讓你說出什麼侮辱阿瑾的話來,我怕我真忍不住動手殺了你。」
他忽有所感,抬起頭來,就看到遠方天空之中,一道靈光拖曳著長長的赤青色光尾,宛若流星降世,呼嘯著朝這邊來了。
武羅雖然將他丟出了五庄觀,但是下手極有分寸,他只是摔了一下,並沒有受傷。
他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朝外走去:「行啊,你好意思來找我,我就去找你唄……」
一聲悠長的嘆息從兩人身後傳來。卞西涼和玉二一轉身,那原本一直靠著柱子坐著,好像死人一樣的枯槁老者,慢慢睜開眼來。一絲絲的靈力從雙眼之中流淌出來,電光一般的在全身上下不住游躥。
「好嘞!」
「武羅,我們早就看出來,你們朱家人都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可是偏偏掌教師尊大度,不跟你們計較。」
孟連恩沉聲說道:「卞西涼來了,他還帶了幾個人過來,在五十裡外歇息,點了名,要你前去迎接!」
當年她比宋劍眉晚了一步。如今連朱瑾都比她快上一步。
「哎哎,你這人怎麼這樣,武大人的住處,不可擅闖……」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具乾屍,忽然抖開了滿身的泥塵,重新活了過來。
武羅聽那敲門聲鍥而不捨,無奈的安頓好了朱瑾,自己起身去開門。
土丘下,響起了一聲凄厲的哭喊:「少爺、少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幾個五庄觀的門人早就看著小子不順眼了,小小年紀就學了一副頤指氣使的派頭,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那書童喊了這話出來,周圍的眾人大吃一驚:誰不知道武羅是什麼人?這書童到底是什麼來路,居然這麼大的口氣?
玉二冷笑一聲:「哼,我古玉世家的八大魁將,又豈是無能之輩!前輩等著吧,不出一個時辰,必定將那狗膽狂徒擒來!」
他一拉朱瑾,轉身而去。
他吐出一口濁氣來,壓下怒火,道:「這件事情,你可以回去問問霍連東。」
武羅看看周圍,忽然上前一把抱住她,推進了一旁圍牆的陰影之中,先親了一口。
苗玉衡眼中快要噴出火來,滿嘴鮮血,口齒不清:「武羅,我不殺了你,誓不為人!」
「你這人好生無禮,再不出去,莫怪我們五庄觀待客不周!」孟連恩的幾個師弟追了進來,言辭便有些不客氣了。
五柳道人忙的是腳不沾地,短短三天時間,淮山河兩岸湧來了三千余名修士!
武羅挽起朱瑾的手,撇嘴道:「這回可要被人說是恃強凌弱了。」
對面坐的玉少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烏黑的頭髮一絲不苟的挽成了髮髻,用一塊美玉雕成的發冠扣住。的確是一位十分容易獲得別人好感的翩翩公子。
武羅猛然醒悟過來,王擒虎口中的大小姐,乃是天下第一女神捕谷牧青。
武羅這幾天,則是很悠閑,和許久不見的朱瑾呆在一起,樂不思蜀。
「苗玉衡,少爺我好心好意問你一句,你別不識好歹!」
霍連東和朱清江,為了終南山的大局,分明是知交好友,卻要做出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樣子來。朱清江背了一輩子惡臣的罵名,霍連東也是一直被人斥責為懦夫。
武羅肯定:「是。」
各大天門、各大門派的人,武羅出面見一下,其他的全都交給五柳道人他們去應酬了。
朱瑾滿不在乎,力挺夫君:「咱們就恃強凌弱了,怎麼著?」
剛出了門,就差點和一個人撞個滿懷,可惜不是他日思夜想的谷牧青,而是孟連恩。孟連恩的臉色有些難看,武羅奇怪:「這是怎麼?」
「就憑你們也想動小爺?」
老人好像就要物化而去,閉著眼睛靠著一根柱子坐著,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生氣。
「來,玉少,再喝一杯。我也是沾了你的光,要不然掌教師兄的三百年陳年的存活,我可沒福氣喝到啊。」
谷牧青猝不及防,差點叫了出來,等武羅惡行得逞,飛快的又將她放了下來,谷牧青才反應過來,一張清冷的俏臉上飛起兩朵紅霞,狠狠在他胸前錘了一記粉拳:「要死啦,也不分什麼地方!」
忽的轉身回來,搖頭苦笑道:「不行,這麼便宜你了,我心中好不痛快。我尊敬的乃是霍連東,他門下的弟子太多,若是每一次我都如此隱忍,可是要憋出內傷來了。」
五庄觀的客房早就住滿了,五柳道人無奈之下,只好命弟子們互相擠一擠,又騰出來三十個房間,可是依舊不夠。
他也知道,這是他跟武羅的力量等級相差太遠的緣故,所以武羅揚長而去,他滿眼的怨毒,卻是不敢去追。
那書童侍玉哭哭啼啼道:「少爺,我去五庄觀,好言好語跟那個武羅說,沒想到他不但不出來迎接,反而一頓臭罵,說什麼沒聽說過咱們古玉世家,古玉世家就是個屁,小的不忿,和他吵了起來,就被他手下的那些人給打成了這個樣子,他還將小人扔出五庄觀,少爺,小的無能,給咱們古玉世家丟臉了啊!」
武羅一陣子尷尬,猶豫了一會兒,硬著頭皮回到房間。被窩裡尚有餘香,枕邊留下幾根青絲,朱瑾卻已經不見了。
孟連恩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很快又歉意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事情,唉……」當初卞西涼是走了五庄觀他孟連恩的關係,才和武羅見上面,然後小心翼翼奉上禮物,低聲下氣的懇求,武羅才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他起身一抖衣袍,原本已經滲透進了衣服之中的茶水,忽然化作一滴滴水珠滾落出去,一閃乾爽清凈。
「可是胡天斬師弟的事情,我是一定要給他討個公道的!」
「掌教師尊的尊號,也是你能直呼的?」
「嗚嗚……」
玉二沒事還要找事呢,現在自己最喜歡的書童居然被人打成了這個樣子,玉二哪裡還能忍耐?當即一聲怒喝:「狂徒好大狗膽!」
但是他才不管那個「少爺」是什麼人呢,一擺手道:「捉了扔出去,有多遠丟多遠,面的留在這裏礙眼。出了什麼事情,我來擔著。」
武羅哈哈一笑:「哈哈,這回痛快了!」
眾修士頓時不敢再笑了,私下裡打聽著這書童的來歷。可是在場的居然沒有一個人認識他。
苗玉衡根本不理會他的話:「武大人,龍虎山曹龍豹,昆崙山商蝶淚,五庄觀孟連恩,御斬台王擒虎,四個人都是你帶出來的,而且他們都對你感恩戴德,直言沒有你他們肯定也會隕落在東湖地宮之中。可是你為什麼不能救我胡天斬師弟一把?」
一聲門響,有人闖了進來。
沒見面的時候想的厲害,見了面反倒是平淡如水了
對此,她也明白這是人之常情,只有無奈。
那書童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可惜還沒有得意夠呢,武羅手指輕輕一彈,那書童深淺的青色光幕頓時粉碎,一股重力狠狠地撞在了他身上,嘭的一聲悶響,書童一聲慘叫飛了起來。遠遠地越過了數千丈的距離,摔在了五庄觀大門外。
這可如何是好?
「八大魁將何在!」
到了後來,只能是五柳道人出面接待一番之後,便歉意的讓他們在觀外自己尋地方安營紮寨。
他正要按照計劃繼續去找谷牧青,忽然院子外有幾個人吵嚷起來:「武羅呢?那小子是不是住在這個院子裏面?」
耳光響亮,抽的苗玉衡原地轉了三圈,口中的那隻茶杯破碎,扎的他滿嘴是血。
谷牧青此次回來,修為大漲,已經是道境丹成的境界了。將她的天命神符「天羅地網」施展開來,凌空呼嘯,飛快的降落在五庄觀之中。
這一路上,便有意無意的跟玉二面前說一些武羅的壞話。
接下來三天,淮山河兩岸極為熱鬧。整個中州,只要有點分量的門派,都來到了五庄觀。
胡天斬已經死了,死者為大。武羅也不想去評說他的是非。
「噗!」
快到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就地打了個滾,將衣衫撕碎幾處,又狠狠在臉上抽了幾巴掌,一拳把自己的鼻子打出血來。
此時,天剛蒙蒙亮,淮山河上空的那一道明黃色光柱,照的周圍一片明亮。可是遠處的天際,還是有些灰黑。
那書童羞憤欲死,滿臉通紅:「武羅你個混蛋,你給我等著!小爺我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將自己折騰的極為凄慘之後,這惡奴哭喊著指望卞西涼等人去了。
武羅心中已然猜到,這書童口中的「少爺」,只怕就是卞西涼的靠山,否則卞西涼絕對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跟自己叫板。
苗玉衡剛才不是不想躲開,可是就像他被武羅用茶杯塞進嘴裏的時候一樣,分明看到那一巴掌抽過來,卻是怎麼也躲不開。
「你怎麼來了?」武羅意外。
武羅聽的一愣,脫口問道:「他腦子被驢踢了?」
那人進來之後,大大咧咧的往屋子中央一站,直視武羅:「武大人,我就是來問問,東湖地宮之中,我師弟胡天斬的遭遇。」
他還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逗得谷牧青又是一笑。
……
兩人銀碗一碰,各自滿飲。
武羅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谷牧青過來,心中正奇怪呢,孟連恩藉著過來倒茶水的機會,心口說了一句,谷牧青先去了審判庭報到。
她慢慢走過去,一撇嘴道:「好像我總是晚來一步。」
朱宏一直在一邊看著,也是哈哈大笑走了。
卞西涼心中竊喜,表面上卻是一副為玉二擔憂的樣子:「唉,玉少,你還是年輕啊,太衝動了,武羅這人雖然狂妄,但真是有些本事的,只怕……唉!」
那茶杯準確堵進了他的嘴裏,就像是粘住了一樣,就是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