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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一邊倒的談判

第374章 一邊倒的談判

他的立場完全站在柳暢這邊來,而現在他們已經在開始談論著細節問題了:「包令閣下對於我的建議有什麼回復嗎?現在戰爭已經開始,我必須著手準備佔領江蘇地區!」
「那我們可以開一瓶香檳來慶祝!」柳暢回答道:「我們的合作將會很愉快!」
「當然了,我現在就是傳達包令閣下的態度!」富馬爾笑著說道:「包令閣下表示,他不介入中國的內戰,只要戰爭不波及上海,那麼他就不持不介入的態度。」
這樣的表白讓富馬爾有點難堪起來,他不得不告訴柳暢:「將軍閣下,我非常遺憾地告訴您,我不是以政府正式代表的名義訪問杭州,而是以您的私人朋友前來訪問!」
「OK!」富馬爾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滿意:「我也認為維持一個大府的治安,四個步兵營是最低限度,與上海相鄰的其它州府,也應當這樣辦理!」
他很清楚,寧波港百分之三的稅收,是怎麼一個驚人的天文數字。
「您的意見太正確了!」富馬爾這個寧波領事當然希望聽到這樣的回答,何況現在他實際上還是寧波港的三巨頭,他告訴柳暢:「事實上包令閣下也是傾向您的,但是法國人對您有所不滿,加上他們聯合了俄國人。」
現在整個中國的外交官之中,就數富馬爾的寧波領事這個頭銜最為榮耀,也最為顯赫,如果論收入的話,甚至超過了包令這位英國駐華全權代表。
「那當然是傳教士的緣故!」富馬爾毫不顧忌地說道:「讓傳教士都見鬼去吧!」
富馬爾聽到這句話,也更為傾向於柳暢,他擺脫了英國外交官的中立形象,告訴柳暢:「我也是這樣在包令閣下面前爭取,但是包令閣下說,某些鴉片商人在其中起了很壞的作用,而且列強必須保持一致!」
但是柳暢並不介意,他反而笑了:「我不僅僅是朋友,而且還是合作者,我們在許多地方都擁有同樣的共同利益。」
柳暢沒有想到富馬爾對於虹軍的建制如此了解,但是他很快就回復說:「那就是三個步兵營和一個騎兵營?」
「WHY?」柳暢雖然已經猜出了大致的答案,但是他還是要詢問一句。
軍樂隊、托舉步槍的衛兵、柳暢在門口的迎接,代表著柳暢是以迎接國賓的待遇來迎接自己,即便富馬爾清楚得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時,他仍然有不同的感動。
柳暢當即贊道:「太感謝您的幫助了,如果您同意的話,我想把寧波港稅收的百分之三返還給您,作為您奔走于中英友好的活動基金!您看可行不?」
這次出動的洋槍隊,也恰恰是由法國人與俄羅斯人組成,外加大量的菲律賓人,因此柳暢就詢問道:「為什麼法國人對我抱有敵意?」
對於這樣的答覆,富馬爾反而替柳暢說話:「是的,我也覺得包令閣下太苛刻,您認為怎麼樣才是最低限度的兵力?」
在歷史上,這固然吸引了許多因為利益而來的教徒,但是也引發了一系列的教案,而在本時空,這樣的衝突更加此起彼伏,特別虹軍的鄉一級政府本來就是加深地方控制的工具,自然會同法國傳教士起了直接衝突。
但是富馬爾繼續說道:「但是包令閣下又要求上海地區擁有最大程度的安全保證,所以希望虹軍能在鄰近上海的地方,保持最低限度的兵力?」
「比方說現在的嘉興府!」富馬爾回答道:「大約擁有一個騎兵營的騎兵,以及兩個步兵營的步兵,這就差不多!」
只是他接下去的行動就完全暴露了富馬爾的意圖,他告訴柳暢:「您必須加快行動,蘇南地區目前處於軍事上的真空狀態,只要您加快行動的話,您佔有這個東方帝國最富庶的地區。」
宗族、行會、長老、司法……法國傳教士完全無視這一切,他們包攬了一切事務,甚至還包攬了農村的司法事務,對地方行政指手劃腳。
柳暢的回答太巧妙:「不管局面如何變化,上海始終只是我的次要目標,寧波才是我們虹軍最重要的港口。」
「那您有沒有在包令閣下面前爭取?」柳暢當即把富馬爾當作了自己人:「我相信您這位同盟友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而這很好地滿足了富馬爾領事的虛榮心,他大聲笑道:「柳將軍閣下,您大概還不知道吧?江蘇方向的政府軍剛剛在與太平軍的一場戰役之中遭到巨大的損失,而太平軍……」
「我也非常高興能見到你!」柳暢告訴富馬爾:「我非常高興地聽到,某些人企圖破壞上海的安定,而英國政府沒有加入他們的行列,甚至沒有給出錯誤的信號,我始終是英國政府在遠東的良好合作夥伴!」
而富馬爾則告訴柳暢:「不要急著開香檳,您應當加速向蘇南地區進兵?」
柳暢已經明白了,富馬爾在這方面作出了讓步,雖然說是不談論,實質上卻是默認了:「那麼您再作出一點讓步如何?將那個騎兵營換成一個步兵營,我在嘉興府部署四個步兵營,那個騎兵營在戰鬥結束之後退出嘉興府!」
他壓低了聲音:「在他們的首都天京陷入了一場聳人聽聞的內訌,根據我們所獲得的零星消息,這場內訌的規模將超過聖巴托洛繆大屠殺,真是聳人聽聞!」
柳暢思考了一下,已經答覆富馬爾:「我剛才已經答應嘉興地區的司令官,將一個步兵營擴充成一個步兵團,加上原有的另一個步兵營,以及增派的一個步兵營援軍,我覺得差不多!」
富馬爾領事當即表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建議:「那我要為中英友好而辛勞二十年了!」
「非常好!」柳暢回答道:「這為我們下一步的合作鋪平了道路。」
在過去的幾個月,已經有不少法國傳教士因為介入中國社會太深,被虹軍的官方宣布驅逐出境,而法國人在這個問題上毫不退讓,開始對虹軍抱有敵視態度:「法國官方已經宣布您和太平王都是異端,但我個人很欣賞您在宗教問題上的開明態度!但是包令閣下受的影響就比較嚴重了。」
在軍樂隊的齊響中,柳暢穿著筆挺的軍裝站在門口歡迎富馬爾領事,而富馬爾領事也為自己在柳暢這邊獲得的待遇而感動。
英國人的情況相當準確,這和嘉興府的實際兵力相差無幾,但是柳暢卻不同意:「您應當知道,嘉興府擁有七個縣,以兩個步兵營的兵力根本無法控制,如果兵力太少的話,治安會出現問題,並進而波及上海。」
只有在這裏,富馬爾才能找回自己是一個大人物的感覺,他也向柳暢伸出了自己的手:「柳將軍閣下,非常高興能見到!」
對於現在全力實施春季攻勢的虹軍來說,還沒有對抗英法聯軍的實力,而一個州府部署四個步兵營,加上地方武裝,雖然稍顯有點不足,但是柳暢甚至連這四個步兵營都沒有能力組建起來,象嘉興府他只能派去一個步兵營的援兵。
因此富馬爾比較傾向於虹軍,他如實地表述了自己的來意:「沒錯,我們不僅僅是朋友,而且還是同盟者,我是受了英國政府駐華全權代表兼香港總督包令閣下的囑託,前來訪問杭州,並表述包令閣下的個人意見。」
「是俄國人?」柳暢毫不客氣地罵道:「讓俄國人滾出遠東去!」
柳暢對於傳教士的活動是有局限性,但是容許他們擁有更多的自由,但是法國傳教士很快就象歷史那樣介入一切,甚至破壞了中國傳統農村社會的基礎。
這和歷史上一樣,法國人對於在中國傳播天主教總是抱有太過的熱情,事實上他們更想是把中國發展成一個天主教國家,甚至還鬧出了保教權的糾紛。
富馬爾笑道:「對於虹軍佔領江蘇地區,我個人是樂見其成的,但問題是包令閣下保持瑾慎態度,他對虹軍了解太少,而且對您也了解太少。」
「不是英國政府的官方意見?」柳暢詢問道:「我原來以為能和英國政府達成一項同盟協議。」
「那就是五個步兵營與一個騎兵營?」富馬爾搖搖頭道:「這與包令閣下的底線差距太大了,您必須作出若干讓步,我建議,可以按照你們原有的辦法,不派援軍去,但是把一個步兵營擴編成兩個步兵營構成的支隊。」
「最低限度?」柳暢不明白這個意思:「怎麼樣的標準?」
「沒錯!」富馬爾回答道:「另外根據我的了解,你們在縣與鄉一級都組建有地方部隊,我們可以不談論這個問題。」
「敬禮!」
這說的沒錯,寧波港的中立化給富馬爾領事帶來了不計其數的利益,有些是名譽上的利益,有些則是讓富馬爾這輩子都沒想到的巨額財富與榮耀。
「我喜歡這樣的語言!」富馬爾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進去談,我將盡我的一切力量幫助您與您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