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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8章 人未至,膽先寒

第1188章 人未至,膽先寒

此人一出手,那氣勢就非同小可,澎湃的氣息滾滾而出,注入周圍人的衣衫裏面,將其中的神通之力盡數激發出來!跟著就發出一連串的得意笑聲,聲音洪亮而震耳欲聾,居然令周圍的樹林沙沙作響,地面瑟瑟而動!
而此字成型之時,其人的氣勢猛然跌落,身上的一股出塵氣質,頃刻間蕩然無存!
「神通再強,在沙場上一樣要被壓制!」
原來是那澎湃的氣勢,連同眾人身上衣衫的異樣,竟然也都暗淡下去!
以此人的眼力,自然不難發現,這些沙場氣息赫然與地上的某些事物產生了聯繫,或是一小塊石頭,或是一截看似尋常的樹枝,或者乾脆就是一處坑窪之地,一個個不起眼的角落、事物,如今在這股濃烈沙場氣息的籠罩下,產生了聯動反應,分佈各處的事物聯合起來,構成了一個圖形!
「你不是普通的朝廷官員!」這個時候,藍衣男子深吸一口氣,出聲說著,「普通的朝廷官員,不會有你這樣的身手,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急促的腳步聲,這些人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粗略一看,少說也有百多人!彼此間的距離、速度差都有明確的參照,宛如一人!
四周之人聽到此言,盡數都是心裏泛著寒氣,卻不是因為張琪,而是他背後的那個人。
這個時候,之前的青年官員發話了,在他的臉上有一股自傲之色。
這般念頭還在心裏轉著,就聽陣陣喊殺聲從周圍傳來,立刻那林中、田間,乃至不遠處的村鎮廢房,連帶著一處看起來應該是岩石的景象,都被猛然扒開,露出了下面偽裝著的兵卒!
「陣圖!有人在這裏提前布下了陣圖!」
這麼多的人手,之前隱藏的時候,運用特殊的呼吸之法,身上還有近似於護符的物件,屏息在側,連神通之士都沒有發現,甚至於藍衣男子等人,其實還是從那偽裝成岩石的一隊人邊上路過,愣是沒有發現!
頓時,生生慘叫便就響起,有如巴山猿啼,聽得宋天魁等人都是色變,但對於正在動手的諸多兵卒表情古井無波。
「你們……你們……」那藍衣男子,臉上居然也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
「還望宋大當家的不要見怪,」張琪報了身份,轉身拱拱手,「這次事情雖是侯爺布局,但我也提了一些建議,有所計劃,所以才特別央求侯爺過來,這隱瞞的事情也是在下之意,為了出其不意。」
待得看清楚緣由,藍衣男子的平靜表情,反而被打破了,露出意外表情。
噠噠噠!
這話一說,宋天魁等人聽得都是心中一凜,那宋天魁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問道:「還望閣下能告知我等真實身份。」他們如今,哪裡還不知道,面前之人分明就是偽裝成安置官,實乃此次事情的真正執行之人!
這些兵卒,看上去個個精壯,身材高大,比之這攔路的人馬也不逞多讓!
可沒有想到,面對求饒話語,那些個兵卒竟然理都不理,見對方不再抵抗,直接幾人合力把敵人按倒,然後動作嫻熟的割斷了手筋腳筋!
「怎麼這次事情,這新軍統領居然親自過來!」這樣一想,幾人又是悚然。
藍衣男子並不慌亂,落地后掐動印訣,然後雙目精芒暴漲,化作一道道有如實質的光芒,隨著轉頭,光芒掃過周遭,讓一些細微、細節呈現出來。
他們的表情更是專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酷之色,這是經過無數廝殺,摸爬滾打才能洗鍊出來,是真正的百戰精兵!
「我等在什麼地方攔截,事先都有人特地隱藏,而且幾日行進和外界斷絕聯繫,連世家之人都不知曉,怎麼可能暴露,被事先埋伏?」
「如此方為精兵啊!與這些兵卒一比,我那山寨中之人,武則勇矣,卻根本沒有規矩章法……」
「以軍伍之法來壓制我的神通!真是讓人意外!更讓人意外的,是你們在此竟是早有埋伏!」這個時候,那藍衣男子也被人按倒在地,眼看就有人提著刀要來將他的手筋腳筋也給割斷,此人卻面無懼色,「這次是我等棋差一招了。」
與此同時,在他心中同樣也在默念法訣,就等著對方說話的時候,拖延時間,讓他頂過氣血鎮壓,將神通爆發出來。
澎湃的沙場氣息,正是從這些兵卒身上散發出來,而陣勢也是與他們聯動,如今眾人現身,按著章法擺成軍陣,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圍成一圈,將攔路人連同天罡地煞眾人都籠在裏面,那諸多細小事物也被破壞,但整個沙場氣息所成的陣法並未破碎,因為此時作為陣法根基的,已經不再是細小之物,而是這些百戰精兵!
「之前有所隱瞞,在下張琪。」那官員也不啰嗦,只是報出一個名字,並不說官職頭銜,但人的名樹的影,這個名字一說,宋天魁等人各自倒吸一口涼氣,哪裡還不知道,面前這人就是和自己鏖戰了大半年,將他們打得丟盔卸甲的新軍統領!
「從你們走入這片地界,就已經是落入了我等掌控,本身再大!權力再大!人手再多!也是枉然!在神通面前,一切都是虛幻,不堪一擊!看我將爾等統統鎮壓!然後帶回去,讓那世家老爺們審問吧,哪裡需要多少麻煩!哈哈哈哈……呃!」
未料張琪搖搖頭道:「你不要妄圖用言語來支開話題,你這樣的第三境修士,命魂鑄丹,七魄化物,不是單純切斷了手筋腳筋就能制服的。」
「怎麼回事?我等居然中計了?有人事先在這裏布局?」
「豈敢豈敢。」宋天魁哪裡敢追究,他心裏清楚,此事怕也有警告、震懾自己的作用,從來上位者施權,都是剛柔並濟、恩威並重。
其人未至,已然使人膽寒。
造成這一切的,卻是從那林中,從遠方,從不遠處的農田中,爆發出來的澎湃殺意、沙場氣息!
張琪這時拍了拍手,從馬上翻身落地,周圍的兵將涌過來,將他圍住,更將現場的局面完全控制住了。
之前給了自己一些優待,如今交代了任務,便又敲打,可謂厲害,震懾的同時,也杜絕了一些念頭,同時也使得宋天魁背後流下冷汗,知道之前應對那黑山客的時候,但凡有一點猶豫不決,落入這張琪眼中,就是日後的敗亡隱患。
「神通再強,強兵面前也是虛幻,手段再高,在廟算之後也要入瓮,你說我等入了此地便是落入你的掌握,本將卻要告訴你,從你們世家動念開始,就已經落入了侯爺的掌控!」
一念至此,那宋天魁、李大官人,連同那地煞第一將,都是額頭流出汗水。
但對於他的詢問,那官員居然是不理不問,直接一擺手,四周的兵將立刻涌了上來!
見此情景,委頓在地的諸多攔路大漢奮力起身,抽刀摸劍,便要抵抗,可是他們雖有不凡武藝,但面對沙場戰陣,還是難以抵抗,再加上之前被神通反噬,幾個回合就紛紛不敵,就有人出言求饒,說是要歸順定國侯,一如當年面對世家之時。
這符籙一貼,竟是與臉上的鮮血沾染在一起,使得那臉上的血肉急速愈合起來,轉眼就恢復如初,只是那臉上卻多了一段文字,乍看之下,就像是被刺字發配之人,與那宋天魁的臉上有幾分相似了。
只是笑聲只是持續片刻,跟著就猛然間頓住,停止!
宋天魁心中感慨著,那身邊的青年官員則在這時搖頭出聲:「這些攔路的,都是從前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並不缺乏血性,可惜卻存著求降,然後伺機潛伏,事後再行爆發的念頭,卻不知道當年侯爺在練兵之處,就曾經教過識別之法,我等動手,絕不容情!而且這些人本有自身修為,乃是經年累月磨練,卻不自信於己,而是求于外道,將勝負寄托在他人的神通上,神通反噬,立刻就落下風,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氣息澎湃,凌空化作漩渦,籠罩下來,不由分說的就將種種盡數鎮壓!
張琪則是搖頭道:「既然都算到你們會在這裏動手,布下此局,那麼侯爺又怎麼會想不到有你這等修為之人出手?當然早有準備,如今你跌落凡塵,與常人無異,該交代的,都儘快交代吧,爭取寬大處理。」
話音未落,那走到了藍衣男子跟前的大漢,直接拿著刀面拍在其人臉上,先將臉上拍了個鮮血模糊,而後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籙,直接就貼了上去!
「好了,有什麼話,現在就可以說了,也不怕你們藉機拖延時間了。」
連帶著那藍衣男子的笑聲都被打斷,悶哼一聲,重新落在地上,周圍的攔路之人,本來在衣衫變化,綻放光芒的時候,也都是氣勢暴漲,一個個神采飛揚,獰笑著就要上前,如今則是個個如遭重擊,委頓在地,面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