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章 秘辛、道果
「身與道合，道果流傳星空？」
「精神世界……」邱言忽然眯起了眼睛，「莫非先生與諸位先賢，便已經身與道合？不過……」
「三表法界，最外邊表現出來的，是明鬼層，入內之後，則是那聯合意志苦心經營的尊天層，這是兩表，那第三表便是這裏了，乃是聖賢居所！」
這個聲音有著抑揚頓挫，卻顯得格外莊重，一字一句在周圍迴響，令邱言意識恍惚一下，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一片私塾學堂，在聆聽先生講學。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是在面對一名貨真價實的聖賢，邱言反倒又平靜了下來。
「聯合意志？」黑衣人聽了，微微點頭，「這個稱呼倒也貼切，當初我發現這三表法界出現了幾個糾纏在一起的意志，便有心要試一試，看看能否重現人道雷霆的誕生過程，所以傳授給他們合道之法，以此來判斷這到底是不是一個騙局。」
這個笑容讓邱言一驚，他突然意識到，為何這黑衣人開始還要用氣勢壓碎自己的符篆，現在卻又說了這許多隱秘。
這種法門的根源，實際上正是源自聯合意志，邱言與對方接觸幾次，又有黑風卧底，跟著接連交手，又參悟了不少奧秘，已經能夠如法炮製，但具體到自己還有許多特殊的地方，應當要小心謹慎一些，可現在的局面，神靈符篆都出現了裂痕，自是顧不得許多了。
「騙局？」聽到這裏，邱言忽的心頭一震，然後心中諸多
只是，這種感觸很快消散，跟著他眉頭微微一動，打量對方，視線最後落到那半邊雷霆上，神念一轉，因果推算，又有那說知之法相合，與此處濃郁的墨家精神交相呼應，逆流追溯，探查雷霆盡頭！
他笑了。
他在這眼睛中看到了星空變化、人道滄桑、歷史長河……
「你這神靈有些意思，不光對人道有著深刻見解，甚至對神道也沒有多大歸屬之心，」那黑衣人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眼睛里流露出一點精芒，「想來你在成神之前，應該是以人道為主，或許就是人道大儒，意外身亡，未來得及歸於雷霆，便被萬民寄託了香火，凝結成神了吧。」
這時黑衣人緩緩道：「你身上有道果的氣息，但不是屬於這個星空。」
「你身為神靈，居在人道上很有建樹，甚至開闢了一道一學，百家光暈的第五道環也快要凝結穩固了，到時候便有資格踏足雷霆了，念與道合，令人道長存。」
「不錯。」黑衣人抬眼看著邱言，口中緩緩說著，「你為天君，若是釋放氣相，便可得到一輪烈日，星君朝陽、天君烈日、帝君紫雲，這些其實都是你們通過符篆，對星空之道的領悟變成了具體的表現，不過傳說中，真正參悟通透星空奧秘，是要身與道合，這樣結出的道果，才能流傳於星空各處。」
可以說，從遇到這個黑
但下一刻，從魂中洞中，滾滾人道氣息呼嘯而來，伴隨著一種奇妙聯繫，轉嫁到了符篆上面，這種聯繫之法，很是玄妙，居然在短時間內，便將神道身的一些感受、領悟，乃至境界，融入到了神靈符篆中！
「從雷霆中重新歸來，凝結出精神之體，這絕不是尋常的大儒、宗師能夠做到的，他口中更稱呼這三表法界為其人所建造，那身份已然不言自明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探查到混沌雷海了。」那半邊雷霆的黑衣人這時再次開口，「雷霆之海乃是人道雷霆的源頭，之所以化作雷霆之形，還是當初上古之時，上古之民見雷而懼，從而衍生了最初的古神，所以這雷霆可以說是人道認知萬物的開端，有著代表意義。」
兩種本該水火不容的感悟，在這一刻同時存在於神軀裏面，不過邱言還是在小心的維持著平衡，因為這種法門，他還不熟練，更可以說是第一次施展出來——
待得人道感悟充斥心頭，邱言的神軀終於穩定下來，那符篆上的裂痕也不再擴大，而是緩慢修補，在這其中，那中間的人文符篆無疑起著關鍵作用，是承載人道感悟的容器。
他的態度自然能被黑衣人所感受到，那黑衣人點點頭道：「不錯
道果空殼，邱言已然見過一次，而誕生出道果的地方，便是那升級失敗的部洲，北俱洲。
這個回答，出乎了邱言的意料，隨後他便意識到了裏面蘊含著怎樣的意義。
「你明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了，還要問出這樣的話，莫非是要考校我？」那黑衣人身上雷霆跳動不休，但語氣平靜，「之所以誕生神靈，正是因為生靈試圖去解釋這種現象，是一種歸納，背後所藏的邏輯，正是要搞清楚其中的運行之法，只不過生出了偏差，認為有一種高出尋常生靈的存在，在操控一切。」
邱言不答反問：「閣下現在的樣子，似乎也是沒有來得及融入雷霆。」
「帝君之上，身與道合，這不錯，不過卻不會令部洲升格，最好的情況，也不過就是誕生出一片虛幻的精神世界罷了。」
「重新凝結身體？」
邱言的神軀猛然一震，那核心符篆居然不可抑制的震顫起來！
錯誤的路線、正確的道路、狂人、至高天……
「認知萬物？」邱言念頭一轉，已然理解，這也是他曾思考的問題，但還是故作不解的道，「既然對雷霆的
聯想前因種種，邱言不禁問道：「莫非，這身與道合，就是帝君之上的境界，衝擊之後，會使得部洲跟著升格？」
對面，那半邊雷霆之人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情緒波動，似乎是意外之意，而後一個聲音傳出——
邱言聽了，點頭附和道：「不錯，這確實是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單純靠著思考，去試圖了解清楚天地運轉中的規則，是人道探究的表現，這樣看來，所謂神道，還是人道探究附屬誕生，只不過誕生之後，先天就具有力量上的優勢，最終倒反客為主了。」
無數信息，在這一瞬間都從那眼中透露出來，卻沒有一絲情緒波動，顯得冷漠而無情，似乎在看著人生死敵。
瞬息之間，源頭景象便浮現出來，從模糊到清晰，幾乎是一氣呵成，入目的正是滾滾雷霆之海！
不過，黑衣人的回答，卻讓邱言更加意外——
彷彿承受不了這裏面的重量，他那神軀深處的核心符篆，居然發出清脆聲響，表面浮現一道裂痕，並且迅速擴大！
不過，這些信息卻不是單純的內容，而是好像有著實質，那星空的浩瀚無垠，人道的厚重多變，歷史的厚重迴響……都誕生出一種真實，透過一雙神目，映射到了邱言的神心之中！
「混沌雷海！」只是一眼，邱言即便早有猜測，還是免不了生出驚訝，「這般雷
也許在剛剛踏上修行道路的時候，一名過去聖賢留下的八字感悟，都能讓邱言震驚，可現在的邱言，眼界畢竟有了變化，對於聖賢更多的是尊敬，而不是畏懼。
將還不夠熟練的神通施展出來，無疑具有風險，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反噬傷身，可即便重新給邱言一次機會，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因為眼下的機會實在難得，而他也是耗費了不少的精力，甚至在隱約從因果上探查到痕迹后，不惜引爆一個天君級別的化身，來作為伏筆、暗子，為的就是這一刻踏入。
「雷霆雛形？」聽到這裏，邱言忽然間一愣，然後意識到了其中意義，「先生你指的是那聯合意志？」
「你肯定以為，想要抵達那個境界，必須要一步一個腳印的前行吧，要先積累，然後才有收穫，但這樣的規矩、規則，又是如何誕生的呢？」黑衣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明顯的表情——
「不用試探了。」黑衣人搖了搖頭，「我並非是未來及融入，而是本就在那雷霆中，只不過發現了一些隱秘，這才重新試著凝結身體，這重新凝結的地方，便是我曾經創建的這個精神世界，不過由於時間關係，到了現在才只是重新凝結出了一半身軀，而且還不是實體，只是虛幻精神。」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