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五行絕地，水之絕域
想及方才靈氣漩渦洞開之時，上空浮現出的火紅寶珠虛像，張凡終於恍然大悟。
「這是其他四絕之地，若是能順利通過，自然能到達最後的火靈之地。」
無邊無垠水域，空氣中滿是海水特有的咸腥之氣，舉目望去，皆是一片永無盡頭的幽藍。
不過稍稍一望，卻也讓他認出了不少熟人。
張凡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便是他自己也來不及看清楚，流光便已遠去，徑直衝入了百丈之外的隔膜之處。
話音未落，玉足輕點，一道白色的倩影，如天女散花起舞一般，悠悠飄起，徑直投向空中。
「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兄還是如此的小心啊！」
「人情？」
在張凡所處的位置，不過和風細雨，細若髮絲一般的雨線打在臉上，柔柔的，軟軟的，恍若不覺，便是在落在海面上，也不過激起微小的漣漪，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危險，在無形中到來。
「這時候提起當年幹什麼？」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靈珠碎而生世界了，這個世界終究是無法與真實世界相比，不過是分別具有屬性的小世界罷了。
這抹金黃看似平靜，只是無害的小魚兒一般，但是出現在這種地方，張凡怎敢大意，在見得它們的龐大數量之後，更是在心中暗暗警惕，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絕對不能入內。
無風，無雨，沒有大浪、少卻雷鳴，只有一派平靜祥和，宛若夏日海灘一般的風致。
倒是她話里的五行絕地引起了她的興趣，在宗門之中，當
張凡身化的流光，不過在剛剛穿出帷幕的時候停滯了一下，隨即不再猶疑，在電閃雷鳴中穿梭，破開如牆一般的巨浪，時而閃躲靈活不下游魚，時而兇猛突破不弱狂龍，徑直沿著一個方向遠遠衝出。
就在張凡觀察的這麼半晌功夫，數十道是身影已然沒入到了裂口之中，便是六個結丹宗師也不曾例外。
惜若一向被秦州修士稱為小妖女的，這次卻為何如此好心，從在外面駐地之時一直到現在，毫無不耐地為張凡解說著，完全不似她平時的為人。
「幽夢影」
「小妹自有苦衷，若是我們都能過了五行絕地，再與師兄分說不遲。」
隱約間，浪花濺起之處似有點點金光現出，好似下面的金色游魚也被驚動，浮上了水面一般。
它們密密麻麻地遍布著，看上去不過一指長短卻數量巨大，恍若在一片幽藍的下面，染上了一層金黃之色。
此時張凡已經明白了過來，這個所謂的水之絕域，既像是收割性命的殺戮場，也更是一種考驗，只有到達了它的盡頭，方能進入下一個地方。
張凡自被傳送到此處后，並沒有盲目前進，而是站在原地不動，將神識放開，掃過眼前的一切。
張凡
整個海域一片死寂，就在張凡以為它不過是死海一片的時候，卻在平靜的海面之下，見得無數的金色游魚。
可是這樣的情況，不過持續了百丈左右的距離，百丈之外的地方，彷彿有一層隔膜阻隔，模模糊糊看不清晰，只覺得轟隆隆洶湧之聲不止，一副絕不平靜的模樣。
暴雨傾盆，與先前的和風細雨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貌，手指粗細的雨線彷彿瀑布一般從整個天際傾瀉而下，好似無數重的帷幕懸挂，將一切都蓋成了灰濛濛的一片，便是極目望去，也不過能見得三兩丈光景。
狂風，無端而起，捲起萬重波浪，一浪高過一浪，好似在平靜的海面之下，有地動山搖，火山爆發一般，狂猛暴烈的姿態顯露無疑。
而且在四個裂口之中，隱隱的金木水土四行靈氣透出，它們並不是固定的，而是在不停地轉換，在上一刻還滿是水靈之柔和的裂口，下一刻就可能充斥著庚金之鋒銳，變化不定，隨機而動。
「難道……」
在他沒入之前，眼前還是一片金白之色，「金絕之地」的念頭剛剛生起，眼前又是一變，幽藍的光華閃現，還不待他反應，便將其吞沒其中。
「我張凡言出必行，自不會食言，不過……」
現在要做的，就是突破一切險阻，到達這水之絕域的盡頭。
沉吟了一下，張凡忽然轉過頭，略帶疑惑地問道：「惜若，有一件事情為兄一直想
「天柱氣旋、消失的地火，皆是為此！」
「五行絕地是何意？這裏難道不是火靈之地嗎？」
眼前，儼然換了一個天地一般，天空之中，烏雲密布，雷霆閃電不斷，時不時的有巨大的雷柱劈落，硬生生地炸在海面之上，擴散出如波紋一樣的紫色光華。
此時，他已然多少明白了這個惜若口中的四絕之地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在這火源力充斥著的星空之中，四道裂口之後的異種源力猶如黑暗之中的火柱一樣耀眼無比，頓時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過後，惜若忽然幽幽一嘆，感慨著說道。
站在原地，略略沉吟了一會，張凡終於不再遲疑，身子一動，瞬間化作一道火紅流光，緊緊貼著海面極速飛過。
見得他們如此表情，張凡心中反而定了下來，微微一笑不再耽擱，腳下輕點，整個人騰空而起，瞬間投入到了裂口之中。
「白依依、紀芷雲都離開了，為什麼我惜若還要淌這渾水。」
「師兄不覺得奇怪嗎？」
同一時間，張凡也察覺到了異常，同樣仰望蒼穹，正見得四道裂口，無端在火紅星空之中裂出，其內幽深之餘，一股不同於火屬的五行靈氣隱隱透出。
進入到這樣的風景之中，張凡卻來不及感受一番激烈之後的平靜之美，甫一進入其間，臉上驟然變色，身子猛地一重，彷彿有一隻巨手，要將他拉入海水之中一般。
「師兄請說。」
多少明白了一些后，張凡環顧了一下
狂暴的天氣，又如何能奈何得了像他這樣的修仙之人，不過稍稍延緩了下速度，在接連不斷地飛行了大半個時辰之後，又一次如穿過隔膜一般，眼前的景色再次大變。
張凡很快從回憶中拔了出來，鄭重地開口道，言外之意，若是她不解說清楚，自己卻是不會隨便給她當槍使的。
她話里其它的意思，張凡不想深究了，反正到了後面自然明白，若是合情合理自會幫忙，若是有其它的用意，自己也不是死人，也不會被她利用。
四行完結，最終進入的才是火靈珠與那位元嬰老怪同歸於沉寂後生化出的世界——火靈之地。
……
狂風呼嘯，波濤如怒，整個天地都彷彿要傾覆。
張凡一陣恍惚，彷彿回到了當年，無回谷中造化樹下，自己從惜若的手中接過南宮逸的人頭，當其時，一句「我欠你一個人情」尚在耳旁，又如何能忘卻。
「師兄，惜若想跟你討還一個人情。」
在到達四個裂口之前，好似有什麼無形的力道在吸引一般，惜若的身形詭異地一個轉折，瞬間投入了其中一個裂口當中，消失不見了。
這無量大海，乍看之下與他在海外修仙界中所見的相差無幾，但仔細一看，立時便看出了不同之處。
他們也來了，張凡目光一凝，繼續在剩餘的幾人身上掃過，其中有身背利劍的神宵宗弟子，青衣葯鏟的百葯門人，紅袍如血的
四個裂口當中，應當分別對應著五行之中除卻火行之外的其他四行，分別形成所謂的水絕之地、金絕之地……
除卻它們外，遠處的也顯得很是不平靜。
正是「水之絕域」。
「若是有緣在其中相會，小妹必向師兄坦誠一切。」
沒有海島礁石，也就沒有浪拍礁石之聲響；沒有海鷗海燕，自然沒有搏擊長空的，與風雨抗爭的鳴叫。
張凡皺著眉頭站在原地，卻沒有如惜若一般直接進入。
「惜若你為何跟為兄說這麼多，卻不是你平時的風格。」
穿過隔膜之時，彷彿低頭探入水面之中，一片柔和的冰涼覆蓋，旋即驚人的壓力陡然生出。
惜若微微一笑，正要回答呢，忽然神色一動，抬頭望向上方。
在四道裂口出現的同時，他就感覺到上方一股吸力漸漸加大，彷彿只要腳下輕點，整個人就會飄出投入其中一般。
惜若幽幽嘆息著道，環抱著雙膝的手臂緊了緊，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寒意一般。
若是這些金色小魚有足夠的傷害力，在海水之中無法趨避，被它們圍上怕是只有一死了。
惜若似乎明白了他要說的是什麼，略略歪著腦袋，帶著淺笑說道。
經行處，烈烈風壓破開水面，激起白色的浪花泡沫久久不散，就彷彿一條龍尾一般，在海面上搖曳不止。
「鳳狂歌」
趁著此時惜若似乎有求於他，張凡連忙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