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九幽滅咒，有所必為！
「不再考慮一下？」
焦急之情，溢於言表，竟是連招呼都不曾打上一聲。
聽到這裏，張凡忽然神色一動，昔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礦洞之中發現的那具天屍，叔通洞府之中的那個被布置成傳送陣的薄弱點……
苦道人冷哼聲聲，顯然認為若非如此，整個秦州此時就不是這般模樣了。
顯然先前聽聞噩耗之時，張凡心情劇烈波動，對體內靈力的收束也出了問題，當即再現了當日的那一幕。
「老弟，你現在還在惋惜什麼房子，趕快收拾一下，跟哥哥走吧！」
富文走到富昌的身邊，望著眼前不遠處的腳印，惋惜地道：「可惜了，他要是跟我們一起走，那就無憂矣！」
「哥，剛才張師弟好像發現你了。」
「他這一去，不知……」
富昌最擅察言觀色，否則也做不了這外事主管，張凡臨去前的一眼，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苦老，剛才在富昌處，你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爺爺，等我！」
張凡暗嘆一聲，望向富昌的眼睛，沉聲道：「我爺爺，還在坊市中！」
心中動念，張凡將當日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苦道人，方才說完，腦海中便發出了拍案之聲：
此人的臉型，看上去依稀與富昌相類，不過是把那滿身的肥肉熬熬油，化作稜角分明的肌肉便是。
他搖了搖頭，顯然對張凡此行很不看好，隨即道：「好了，老弟，走吧！」
「什麼？」
「
張凡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富昌的視野之中，不知為何，一聲惋惜無比的情緒忽然泛起，盡數化作了一聲長嘆。
「餘孽？」
「有所為有所不為，此必為也！」
九幽大滅咒的恐怖，隨著苦道人的敘說，張凡也漸漸明白了過來。
張凡這段話，或有安慰之意，卻也是實話，只要法相宗山門不被攻破，那它就是永遠的重點所在，對方只要有正常的智力，就不會在一處可有可無的坊市中投放太多的實力。
若是那股詭異的勢力動作不是如此之快，如果秦州三宗元嬰老怪不是措手不及被人擊敗，甚至只要法相宗沒有被包圍，他都會坦然答應下來，然後接過爺爺一起離去。
「爺爺賦我血脈，養我成人，恩重如山，今日若是不往，我張凡與金璃那個不肖子有何區別？」
「等等！」
慶幸之餘，張凡眉頭一皺，疑道：「既然九幽大滅咒已經失控，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張凡微微一笑，眼中的暴戾似也褪去，顯露出的清明之色中，還帶著一絲決然。
旋即一陣陣波動，房間一角處，一個屏風側移開來，一個虯髯大漢，虎背熊腰，威武無比地從中踏步而出。
心中默念著，張凡豁然起身，無心再多說，轉身就要離去。
「富兄，你的好意小弟心領了。」
「真是來一次毀我幾間房，敗家子啊！」
張凡剛走出一步，便感覺胳膊被人拽住
對此張凡是深以為然的，只要一想有朝一日，整整十二個天屍蘇醒，那就是十二個天生統御陰靈之氣，其下陰魂無數的鬼道元嬰強者。
富昌一向笑容滿臉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抹苦澀，總不能讓人做不孝之人吧？他要是敢說出口，依當日張凡得知大師兄隕落時的反應，宰了他泄憤都有可能。
「爺爺，你一定要等我！」
「你大哥我不過中人之姿，如何與這樣的天之驕子相提並論！」
富昌疑惑地看了兄長一眼，問道：「張師弟他有那麼厲害？比大哥你如何？」
「希望能如你所願吧！」苦道人冷哼一聲道。
心中默念，靈力催動到了極處，瞬間爆發出來的流光恍若火焰長虹閃逝跨越，隱隱有了一絲金烏融火的意境。
恰在扼腕嘆息之餘，一聲爽朗的聲音，從房間的角落處傳出：
「小弟要回山門一趟。」
「正常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讓陰氣凝聚到這種程度，連天屍這般怪物都誕生出來，快要生出靈智了。」
「可惜了……」
張凡速度不減，神識溝通道。
「這些外來者還有陰魂的主力，必然都集中在法相宗山門處，坊市不過是添頭而已，縱有實力，也強不到哪去。」
「否則的話，哼哼！」
富昌不答，反問道：「張師弟意欲何往？」
張凡雖然在竭力趕路，卻也
「嗯？」
「正是九幽大滅咒。」
此咒是一種滅絕人性的術法，也只有太古之時那些肆無忌憚的大神通者才會施展。
富昌驚叫一聲，道：「師弟你瘋了嗎？」
「本就沒想瞞得過他。」
眉頭一皺，張凡問道：「富兄，你這是何意？」
「聽那個小胖子的描述，很像是太古陰魔道秘法，九幽大滅咒。」
「如何？」
「嗯，苦老知我。」
不知不覺中，一抹血紅之色，漸漸染上了他的眼睛。
在張凡的疑惑之中，苦道人緩緩敘說，將上古大破滅的種種秘聞一一道來。
富文惋嘆一聲，望向了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那裡，一個玄衣身影在人群中穿行，倏忽而逝，轉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這般實力，便是將整個秦州化作鬼域，也是不難的。
「小子，決定了？」
「嗯？」
「宗門自有應對之法，你還是跟著老富我一起到海外避上一避吧！」
「又是一間！」
「不過老頭子也不敢肯定，九幽大滅咒向來是十二處齊齊爆發，滅絕所有的，如今怎麼會只有十處？」
嘆息聲中，整個房間猛地顫動了一下，「哧哧」聲不絕於耳，富昌眉頭一挑，接著滿臉苦色，只見得張凡先前立身之處，兩個深達一尺的腳印突顯，無數的龜裂，正以這兩個腳印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了開來。
此種法術一經引爆，十二個竅穴齊齊爆發，往往能將數萬里範圍之內盡數籠罩，經行處人畜絕跡，整個修仙界的根基一概摧毀。
「九死一生啊！」
富昌搖頭苦笑，眼看著整個房間不過頃刻，遍布裂紋，一時間腳下彷彿蛛網一般，心中陡然生出不安全的感覺。
一聲嘆息，自張凡的腦海中直接響起，正是苦道人的聲音。
「這都第幾間了？」
張凡面露苦笑之色，心中明白，富昌這是將他當成了愚忠之士了。
「你一人回去又有何用？」
「苦老，也不需太過憂心忡忡，此行未必就能將你我如何。」
他還能說什麼呢？
富文眼中露出憧憬之色，彷彿想起了什麼，少頃才略顯黯然地道：「你沒見過他大展神威的模樣，否則就不會有此問了。」
這樣的法術，在尋常鬥法之中並無大的作用，在太古之時，陰魔道的邪魔也不過利用此術來要挾保命而已，若是所謂的正義之士想拿他開刀，就準備拉著數百上千萬的人一起陪葬，同時壞一地的根基，讓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說到天屍之時，苦道人也不由得露出忌憚之意。
「餘孽罷了！」
「現在可告之晚輩了吧？」
正是富昌的兄長，富文。
「不過按你所說的天屍情況，這個九幽大滅咒顯然是已經失去了控制了。」
「
「還能是怎麼回事？」
「愧為人哉！」
「不過是無意間讓你和叔老鼠各破去了一個，方才不能盡全功。」
「是了。」
瀕海坊市之外，一道絢麗的火洪流光劃過天際，經行處，奔雷聲陣陣，暴烈之處，恰如張凡的心情。
張凡也不隱瞞，直接答道。
「這……」
「唉！」
「張師弟稍待！」
張凡的三句話，鏗鏘有力，決然之意盡顯，再無商榷的可能了。
這本來就是他來此的目的，有富昌這個熟門熟路的引領，自然更好。
「預祝富兄一路順風，告辭！」
「不錯，上古大破滅的餘孽，縮進地下的地老鼠。」
苦道人冷哼一聲，一句話就將那些外來者定性：餘孽。
……
「可惜了……」
「現在怕是在地下混不下去了，又上來禍害。」
苦道人也明白這一點，嘆息一聲，也就不再勸了。
雖然知道張凡是以爭鬥殺戮成名的，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真正出手，自然無法判斷，只能拿同為築基中期修為的兄長做個比較了。
而秦州，太古之時，正是陰魔道的道場所在。
「此地不宜久留了。」
「九幽大滅咒。」
若是在往日，他必定為了這個突破的徵兆而狂喜，可是現在，卻彷彿沒有發現一般，只是加快再加快，要不是路途遙遠，他甚至想直接用金烏融火趕路了。
「哼！」
話音剛落，張凡微微往房間的角落處瞥了一眼，隨即轉身，再不停留。
「若有來日，自當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