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火鴉之謎
真說起來，這也算是他修仙路上的一處轉折所在了。
對他來說，這些自然是無上之寶，換成其他人也是一樣，但對張凡來說，不過是雞肋而已。
張凡一言之贊，讓徐成的臉上頓時鮮活了起來，那副狂喜之色，更勝過先前巨大的收穫。
暗自點了點頭，張凡看著朝陽已然徹底脫離了地平線，漸漸顯露出了熾熱的鋒芒，他便收回了目光，移步到了桌前坐下，淡然道：「徐成，你也坐吧！」
「讓你坐就坐吧……」
徐成疑惑地望向張凡。這是在東陽峰上，一代強者東華真人當面，除卻他之外，還有何人能在這個地方動手腳，自然是張凡所為了。
「具體說說。」
「怎麼樣了？」
張凡見他收起了乾坤袋，便微笑著鼓勵了一句。
若換了他處，他怕是都要手舞足蹈了起來。
可要是他們不在，無回谷陣法一關，徐成就要在其中過上一百年了，還要壓制修為，不敢臻至築基境界。
「恩公……」
張凡擺了擺手，端起桌上的靈茶抿了一口。
「說。」
張凡看他緊張的樣子，微微一笑，聲音放柔和了一些。
「恩公交代弟子的十幾處所在，晚輩都已經探查過了，計有金剛龍象、長臂石猿、岩火蟲、烈焰行軍蟻……十二種妖獸。」
那個巢穴別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是，弟子惶恐。」
徐成汗如雨下，不敢抬頭，低聲道：「確實不曾找到哪怕一隻火鴉！」
「弟子無用，讓
徐成聞言大喜，膝行而前，恭聲道：「恩公為弟子報仇，指點長生仙道，弟子欠恩公的實在太多，談何功勞，怎敢要賞賜，尚不足欠恩公之萬一。」
「不驕不躁，有耐心夠沉穩，算是個可造之材。」
在張凡的面前，徐成自然不敢賣關子，直接道出了他的發現。
的確是不簡單啊，當日在無回谷中的徐成，已經比當年的他要強上了許多。
徐成臉上一紅，起身跪倒在一邊，叩首說道。
張凡終於變色。
徐成狂喜，行大禮參拜不提。
話一出口，張凡同時伸手一招，紫金乾坤袋入手，神識一探之下，臉上登時露出了一抹異色。
張凡點了點頭，早先聽悠悠等提起的時候，他就有此猜測了。
誰也不敢相信，這麼一個普通乾坤袋中，竟然裝了那麼許多靈物之屬。
徐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乾坤袋，放到桌面上。
此時張凡也冷靜了下來，重新恢復了古井不波的神色，淡然道：「這麼說你是因為在無回谷中多處尋找，才耽擱了出谷的時間？」
時隔百余年，依舊鮮活。
「弟子到了恩公所說的那處火鴉峭壁，搜索了不下十遍，確實……」
一直懷疑那個火鴉群落與大日金烏有些關聯，或許尚有什麼傳承之類的東西存在，這才派徐成前往。
「本座交代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從頭說起吧……」
「什麼？」
「弟子……」
徐成要將這個乾坤袋推出，卻發現忽然間小小一個乾坤袋重於泰山，竟是推之不動，先是一驚，進而明白了過來。
徐成欠了欠身，開始了述說。
張凡無所謂地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沉默少頃，張凡方才從思索中拔出，卻見徐成猶自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微微一笑道：「徐成，你做得很好，本座很滿意，你要什麼賞賜？」
張凡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卻知定有下文，不置可否地問道。
「恩公明鑒，正是如此。」
「這樣吧，本座昔日曾答應過你，若你金丹大成，就將你收入門下，現在暫且收你為記名弟子，報備執事殿，日後有成，再將你正式列入門牆。」
真論起來，他也算是儘力了，一直搜尋到了最後一刻，不可苛責了。
安全回到宗門后，悠悠也就將其還給了徐成，畢竟他們也不需要貪什麼功勞，樂意成人之美。
這個乾坤袋，自然就是早先他生怕意外，交給悠悠等人保管的。
「好了，徐成，說說本座交代給你的事情吧？那裡……」
他雖然不是故意怠慢，不過是依著性子先與子弟親近而已，可要是這徐成顯出不耐來，他也不會對其如何，卻會看低幾分。
消失的火鴉群落，遺留下來的東西，以及化作齏粉的烏巢，以上種種，彼此之間似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一時半會，又理不清頭緒。
張凡沉
「沒有戰鬥的痕迹？！」
「下去吧！好生修鍊便是。」
「那也就是說不是為他人所滅的，而是無緣無故消失。」
「你很不錯，沒有讓本座失望。」
「嗯，你去吧……過幾日找你龍師兄領取幾件靈器，算是為師所賜吧！」
張凡微笑著問道。
「所有的靈物，還有那十二處妖獸的材料，盡在其中。」
徐成不敢再多說，小心翼翼地坐下，等候張凡詢問。
先後掃蕩了兩個宗門庫藏的他，早就不將這些東西放在眼中了，之所以交給徐成當年他在無回谷中所得的那個玉簡，不過是一來童心發作，要報當年的一箭之仇，二來給他練手而已，不至於由於太過稚嫩，壞了他的大事。
徐成畢竟不知道悠悠他們三人會前去接他，有他們在，李姓老者等結丹宗師自然不敢關閉陣法。
雖然不如手中的這個歷史悠久，威能強大，卻也是一件難得的異寶。
其他的倒也罷了，百萬火鴉，一隻不剩，這怕是任何天敵都做不到的吧，況且在那無回谷中，火鴉群簡直是無敵的存在，更有何人能將其殺戮得如此乾淨？
「哦？」
對此，張凡倒是深有同感。
固然有針對性的準備，修為也遠非當年的張凡可比，但這個徐成能以鍊氣期巔峰的修為，一一滅殺那些十二種妖獸，無疑是相當的不錯了，確是可造之材。
徐成誠惶誠恐行禮道。
這個乾坤袋並不是紫金乾坤袋那種張凡
「沒有戰鬥的痕迹！」
將其化作齏粉，並始終不散，一直到其中的東西被人取走方才顯露出來，這般手段，即便是今日之張凡，也是做不到的。
「從這些妖獸的巢穴處，弟子分別尋到了七葉靈芝、千年火苔、火晶沙……共十二種靈物靈材。」
「弟子，多謝恩……師父不棄！」
半晌，張凡掂了掂手中的乾坤袋問道。
「你確定，一隻都沒有嗎？」
「你自己留下吧，這些是你應得的。」
悠悠他們三人，在與張凡敘話后，又去跟老爺子張遠圖請安，很是承歡膝下了一會，終是奔波日久，又苦戰過一場，被張凡打發去休息了。
張凡身子略微前傾，顯示出了他對此事的重視。
「徐成，這些東西是在何處所得？」
他交代徐成前去探訪的，自然就是當年得到烏巢和墨靈的那處有百萬火鴉的火鴉峭壁了。
「恩公在上，哪裡有弟子的座位！」
徐成遲疑了一下，抬起頭來，先將一個紫金乾坤袋放到了桌面上，繼續道：「弟子尚有其他的發現。」
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一件奇事而已，並不曾怎麼在意，可聽在張凡的耳中，卻是讓他神色大變。
徐成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強行壓下心中的狂喜，不曾形諸于外。
「你可滿意？」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打了個哆嗦，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想當年，他在無回谷中，也曾一一探過這些所在，被這些妖獸追得屁滾尿流，狼狽
徐成毫不遲疑地答道：「還有一樁奇事，弟子剛一將裏面的東西取走，偌大的巢穴就毫無徵兆地化作了齏粉。」
兩日後，東陽峰上，朝霞佳繪美，異彩多紛呈，將這一座日之孤峰，渲染得美輪美奐，不似在人間。
徐成依然不敢抬頭，答道：「的確一隻也無，弟子在發現此點之後，除卻火鴉巢穴外，遍尋整個無回谷，始終不曾發現哪怕一隻火鴉的下落。」
「是在峭壁正中，一處巨大的巢穴內。」
張凡皺著眉頭，又問了一遍。
張凡揮了揮手，讓徐成離去，此時他的全部心神，已然盡數集中到了紫金乾坤袋中之物上了。
此時沐浴在初升的大日光輝之下的，也就只有張凡，與畢恭畢敬候在一旁的徐成了。
這些東西，別說他一個新晉的築基修士，就是一些老牌的結丹宗師，都會為之動心，現在竟然全歸他所有了，讓他如何不喜出望外。
這麼多年來，經歷見識今非昔比，自然明白了那地方絕對不是普通的火鴉巢穴，普通的火鴉絕對不會有墨靈這般神奇，那烏巢更是提也不用提的。
張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賞功罰罪，理所應當，毋庸多言。」
「弟子在火鴉峭壁處來回尋找了多遍，發現了一點異常的情況。」
「不過……」
張凡背負而立，正面著紅彤彤的朝陽，雖未回首，但其身後徐成的一舉一動，皆是不曾逃過他的眼睛。